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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同人】《燃情歲月3》 第十一回 命懸一線

阿不思在滿是厚雪的路上一路飛奔,自打蓋勒特被關入高塔,威森加摩為了防止在這風聲鶴唳的時刻出事,方圓幾十英里都蓋滿了反幻影移形咒。除此之外還實行了宵禁,禁止晚上有飛天掃帚出現在這一帶。所以阿不思只能靠腿跑,他幾次在雪地上滑倒,又頑強地爬起來接著跑,完全不顧自己已經摔出青腫。

阿不思只知道,他的蓋勒特還在煉獄中等他。

然而等他跑到威森加摩總部的樓下時,令他吃驚的是整座大樓燈火通明。原本阿不思還打算強行把那些人從床上拉起來,現在看已經沒有這個必要了。更令他感到震驚的是,現在明明是後半夜的宵禁,可是一陣巨大的喧嘩聲從前方傳來,似乎有人在破口大罵。

很快,阿不思看見一個白金色頭髮的男子在一大群傲羅七手八腳的挾持下掙扎著,他不斷反抗著而且罵不絕口。接著,阿不思認出這傢伙是和蓋勒特一伙人一起上過通緝令的,是最初跟蓋勒特一起在德姆斯特朗就擰成一團的白氏夜梟成員,外號白頭翁。

「你們這群道貌岸然的雜碎!在你們一文不名的時候,是誰把你們扶上高位?你們在格林德沃父子身上撈足了好處,現在主子落了難,你們不想辦法救他,反倒抖了個乾淨!是誰,給主子寫信甜言蜜語諂媚至極?是誰,為了自己的皮囊現在落井下石?主子風光的時候,你們恨不得趴在他腳下的塵土裡表達敬仰!格林德沃的名字被你們封了神!現在呢?你們忘了是誰讓你們發盡了財?又是誰讓你們免受麻瓜獵巫者的追捕?主子姓甚名誰,你們都忘了么?要在幾天前,你們早就該被砍成兩段了!忘恩負義的雜種!沒血性的雜種!現在你們覺得格林德沃對你們失去了利用價值,就希望他儘快死!哼,該被燒死的是你們這群禽獸不如的東西!現在你們龜縮在這些政客的隊伍里,只知道要和我們劃清界限!你們……全都不得好死!梅林會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你們——」

白頭翁突然不喊了,他看見了正在幾英尺之外瞪眼看著自己的阿不思,頓時,他像被引爆的炸彈一樣咆哮起來。

你!你!你——

他叫嚷著,看架勢是想撲上來將阿不思就地碎屍萬段。然而傲羅們死死地抓住他,束縛咒的閃光滿天飛。

「你們還不讓他快點閉嘴!」一個高亢的聲音喊道。

很快,白頭翁被施了無聲咒。他還在瘋狂地掙扎著,同時狠狠瞪著阿不思,直到傲羅們把他拖走。

「你沒事吧?」剛才那個呵斥傲羅的聲音從阿不思耳邊傳來,他轉頭一看,是提貝盧斯·奧格登。

「你來得正好!」阿不思趕緊一把抓住提貝盧斯拉到一邊,「馬上把陪審團的那些人都叫來!我有話和他們說!」

提貝盧斯瞪著他。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是想說服那些人撤銷格林德沃的火刑判決?」

「是。」阿不思咬著嘴唇說。

提貝盧斯翻了翻眼睛:「剛才的事情你也看見了。其實很多人都心知肚明為什麼威森加摩要急著處死格林德沃,但是沒人敢管的。格林德沃不死的話,他信口開河起來,就會把坐在審判席上的一半人拖下水,那樣的話魔法部的腐敗可真的是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了。政府和罪犯同流合污,這可是個驚人的國際醜聞。而且,格林德沃的那些黑魔法飛機造價昂貴,其實他自己一個人肯定是拿不出那麼多錢置辦他的私人空軍的。所以那些跟他有勾結的政客們就送錢給他討他歡心,然而我聽坊間傳言說格林德沃把這些行賄者的名字都刻在那些黑魔法飛機上了。所以必須在人們還沒來得及仔細查看那些名字的時候將這些罪證燒掉,連同格林德沃自己一起讓他們在烈火中永遠沉默。還有傳言說格林德沃還和麻瓜納粹分子有來往,這更是罪加一等。現在那些飛機殘骸在那片曠野堆得有幾十層樓那麼高,表面已經蓋滿了木柴。我聽說沒有汽油……他們不想行刑時間太短。畢竟觀眾花了昂貴的票價來觀看,總不能讓格林德沃幾秒鐘之內就燒焦吧。唉……他們會用魔法小心地控制火勢,而且你知道厲火沒有濃煙,格林德沃不會先被煙嗆死的。他至少要被烤上半小時才能起火。那場景……估計就是要讓民眾見識一下格林德沃所受到的下地獄一樣的煎熬,警告那些知道某些真相的人牢牢管住自己的嘴,而這其中也包括你。

所以,阿不思,你救不了他了。你雖然是這場戰爭的頭號功臣,但你仍舊無法抗衡這世道的黑暗。何況格林德沃確實死有餘辜,我真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這樣不顧一切地救他?」

一時間千言萬語都涌到阿不思嘴邊,而他卻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提貝盧斯的話讓阿不思感到天旋地轉,他知道此時此刻時間已經很緊,但現在看蓋勒特說陪審團有一半都是被他握住通敵把柄的人確實是真實的,提貝盧斯和白頭翁都證明了這一點,那麼改判的可能性幾乎等於零。

一股深深的絕望立刻湧向阿不思的腦海,這一瞬間那關於火焰的預兆再次浮現在他眼前。這一次,阿不思覺得自己真的是切身感受到那可怕的火焰預兆在告訴自己什麼了。他不禁原地搖晃了一下,然而卻被提貝盧斯扶住。

「阿不思,你應該多休息。天亮以後我勸你別去看行刑了,巫師社會自打中世紀以後厲焰之刑幾乎就絕跡了。民眾們知道什麼,他們才不管格林德沃到底是不是該被燒死呢。他們只會去看熱鬧,往那囚徒身上扔石頭尋求刺激罷了。更何況這酷刑是百年不遇,更激起人們的好奇心了……唉,阿不思,你回去吧。別去想這些了,這不是你的錯。」

「有什麼辦法讓他們暫緩行刑么?」阿不思陰鬱地說,現在他最需要的是時間。如果行刑可以暫緩,那麼他還有翻盤的可能,哪怕需要自己施奪魂咒也在所不惜。

你當真想救他?」提貝盧斯盯著阿不思清澈的藍眼睛,發現裡面是堅定不移的目光。

是。

「……」

我一定會救他。

「好吧,我會試試。」提貝盧斯深深地看了阿不思一眼,「先把那些確定和格林德沃毫無瓜葛的威森加摩成員找來吧,我想首席陪審員之一的格麗絲爾達·馬克班斯夫人還是很公正有同情心的。而且……」

提貝盧斯突然壓低了聲音。

「你知道奧古斯塔·隆巴頓夫人吧,她是馬克班斯夫人的堂外甥女,同時也是那白頭翁的表妹。動一下這層關係,曉以利害,馬克班斯夫人不會不考慮你的意見……」

高塔,格林德沃的牢房中。

里德爾的話音剛落,他就聽見一陣陰冷的笑聲從地上躺著的那個人嘴裡傳出。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殺了我得了……哈哈哈

「你覺得我是在說夢話是不是?」里德爾高興地說,他的眼睛藏在劉海下面。「不過你很快就只有哭的份了。三件事,咱們一件一件來辦。我早就知道你通敵,但不知道你還通姦!哈哈哈,你的手下們還不相信你和鄧布利多沆瀣一氣,你對得起為你死去和坐牢的手下么?哈哈哈……」

蓋勒特一動不動地躺著。

笑吧……你這禽獸不如的庸才……

他的腦子裡開始迴響著里德爾奚落自己父母的話,只覺得氣沖頂門。自己的父親在死後竟然還受到這種羞辱,隱私被扒得一絲不掛,被這個跳樑小丑肆意踐踏。其實蓋勒特並不吃驚父親對阿爾伯特動過殺心,但他同樣沒想到高迪對自己的母親這麼多年過去依舊是一往情深,這和高迪平日的做派簡直是判若兩人。此時此刻,蓋勒特對父親的怨恨和愛糾結在一起,燒灼著他的心。萬千情感此刻都湧上了眼眶,模糊了眼前的世界。

格林德沃……別哭……別為你的危局而哭……

蓋勒特又想到了媽媽,看樣子父親真的兌現了自己的諾言。他會去找到瑪拉,哪怕這是他這輩子所能做的最後一件事。父親成功了么?母親現在被救出來了么?她現在又會在哪裡?還是真如里德爾所說,她已經被……

「怎麼?這麼快就哭啦?」里德爾冷嘲熱諷地說,他把手伸過來,那冰涼的指尖擦過蓋勒特眼角的淚珠,然後放在了嘴裡。那雙放著紅光的眼睛,瞳仁開始變得又尖又細,像蛇眼一樣。「我讓你考慮的事情想得怎麼樣了?」

你做夢吧!」蓋勒特說著別過臉去,不願意再看見這個惡魔。

忽然,他被裡德爾揪著衣領一把拽起。

「我給你機會你不抓住,現在可別怪我了!」

話音剛落,蓋勒特就覺得手臂和肩膀一陣撕裂般的疼痛,接著他發現自己的手臂從後面被那些粗硬的鐵鏈硬生生地吊起,很快他的靴子尖就夠不到地面了。

這份車裂般的疼痛真是撕心裂肺,直到人生的這一刻蓋勒特才明白為什麼肉體是禁錮靈魂的枷鎖了。彷彿整個世界已經不存在,只剩下自己被拉得快要脫臼的肩膀和手臂那毀滅一切的疼痛。蓋勒特現在知道,那酷刑已經離開他的腿,往自己的兩條手臂轉移了。

很快冷汗浸透了蓋勒特的全身,他繃緊的肌肉在濕漉漉的衣服下呈現出性感的曲線。有生以來他都沒受到過這樣的羞辱,心底下真是恨死了里德爾。起先,蓋勒特還像一隻剛被捕獲的兔子一樣掙扎兩下,但很快他就靜止不動了。此時此刻,無論他怎樣撲騰都不可能擺脫那魔法鐵鏈的禁錮,反而會加劇臂膀承受的壓力,帶給他更加猛烈的疼痛。

里德爾打量著蓋勒特汗濕的頭髮,看上去心裡十分快意。

「說吧,符咒在哪兒?」

我不知道。」蓋勒特咬緊牙關,悶悶地說。

「不知道?烏鴉親口告訴我,他所有的魔法秘密都給了你了,你會不知道?你從來沒想過你父親是怎樣保持面部青春不老地么?」

聽了這話,蓋勒特隱隱約約想起父親曾經跟自己說過等他建好紐蒙迦德,就教給自己永生不死的魔法……難道里德爾要的是這個?……可是自己和父親後來鬧僵了,自始至終也沒機會知道高迪究竟是怎麼辦到的。這樣複雜的魔法,絕不會是幾個簡單的咒語就能做到的。蓋勒特相信父親會把一切都留給自己,但是他的遺產會藏在哪兒?至於那符咒,自己真的是一點也不知道。

突然,那鐵鏈往下墜了一下,還沒等蓋勒特碰到地面又忽然停住。瞬間被拉扯的手臂立刻被排山倒海的疼痛湮沒,他再也控制不住不禁失聲尖叫出來。

「如果你不想胳膊都斷掉,那就快說!」里德爾伸手握住蓋勒特的下巴,把他轉向自己。

我真的不知道……」蓋勒特的聲音已經氣若遊絲,「而且,我就算知道,也不會告訴你!

說罷,他狠狠瞪了里德爾一眼。

「有意思,你說的話和你的麻瓜弟弟一模一樣。」里德爾興趣盎然地說,「當時我問他關於你的一切,可這個弱不禁風的小子竟然比石頭還硬。先是不肯承認他認識你,後來就是翻來覆去的『我不知道』。」

接著,里德爾假裝做出一個可憐巴巴的表情,用一種小男孩一樣的稚嫩聲音模仿阿爾伯特的話。

啊……啊……我不認識你說的那個人……啊……我真的不認識格林德沃是誰……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就算我知道,也不會告訴你們……

里德爾又恢復了他的猙獰面孔。

「那可憐的小子一直硬挺著,鑽心咒都沒能讓他開口。不過麻瓜嘛,最好還是麻瓜的辦法來對付。我在倫敦魔法部的審判室弄來一套施過魔法的電椅,那小子在上面被電得四肢痙攣,頭髮梢都燒焦了。當然,我的魔法會很好得控制那電流不會要了他的命的,就像明天的厲火火勢會被傲羅們控制,讓你最大限度地『享受』碳烤的滋味。哈哈,你會像一條被烤熟的人魚一樣被大夥分食,我都有點餓了呢……我想我會給鄧布利多留一塊烤人魚嘗嘗……

那個傻乎乎的麻瓜小子,自始至終都以為你會去救他,正如你以為鄧布利多會來救你一樣。就在昨天,我告訴他他用整個生命去盼望的哥哥殺了他父親,而且他哥哥已經自身難保身陷囹圄。那小子本來就已經一隻腳踏進墳墓了,恐怕他之所以沒有把另只腳也踏進去,正是心裡還有你這棵救命稻草。不過當他聽說你就要被燒死了,哈,那副表情真是……他終於明白他親愛的哥哥不會來救他了,於是那最後的希望之光在他眼睛裡也熄滅了。這麻瓜小子很快就斷氣了,我也沒想到他一聽說你要被燒死立即就嚇死了。他的屍體被我的食死徒扔在那些戰壕里的萬人坑地道里。也是個俊小夥子,死了還真有點可惜……」

蓋勒特抬起頭,他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阿爾伯特死了,但他這個做哥哥的卻沒有精力為弟弟的死而悲痛。蓋勒特只覺得自己已經被憤怒和怨恨的火焰包圍,似乎這火焰比那厲火還要更早得把自己燒死。

「你瞪著我做什麼?」里德爾冷酷地說,「你不知道烏鴉的符咒就算了,反正我也會自己弄清楚的。那麼第二件事呢?鄧布利多的魔法死穴呢?還有,我聽說他的家人都沒了,僅剩一個沒用的弟弟和他關係還不好。他又沒結婚也沒孩子……那麼在這個世上……他還在意誰?

見你的鬼去吧!」蓋勒特喊道,此時此刻他完全被氣得完全忘記自己臂膀上的疼痛,「你別想從我這知道任何東西!我什麼都不會說的!我什麼都不知道!你想知道鄧布利多的弱點,哼,沒有!他沒有任何弱點!他的魔法完美得無懈可擊!想贏他?你做夢!!啊——

那鐵鏈又猛地向下一墜,蓋勒特彷彿聽見肩膀關節搖搖欲墜般的咯吱聲。他疼得渾身發抖,但他竭盡全力閉上嘴不讓自己再喊叫出來,他知道自己的嚷叫只會讓敵人更加愉快。漸漸地,蓋勒特發現自己被吊得高出地面很多,如果再來一次下墜,那麼他的胳膊肯定會斷掉。

「你是不是還抱著那個可笑的想法,以為鄧布利多會來救你?所以你什麼都不說?」里德爾壓低嗓子說,聲音里透著濃濃的惡意。接著他走開去,把蓋勒特剛才掉在地上的那條屬於阿不思的斗篷撿了起來。

「啊……檸檬的香味……」里德爾把臉拱到斗篷里嗅了一會兒,然後抬起頭,臉上是壓抑不住的興奮。「你以為我看不出來?格林德沃,鄧布利多最大的死穴就是你呀!鄧布利多連他的貼身斗篷都給了你,看來他也被你的魅力征服了!」

話音剛落,一團火苗就從那斗篷的下擺燃了起來,很快在蓋勒特眼前化作一團火球。里德爾甚至將那燃著的斗篷靠近對方的身體,讓他提前感受火焰恐怖的熱度。蓋勒特掙扎著想躲開,而他一動彈肩膀又是一陣爆痛。更加恐怖的是,他感到那綁著自己胳膊的鐵鏈也開始變得滾燙,就像它們剛從沸騰的開水鍋里撈出來一樣燙,他的衣服都冒出了一股可怕的蒸汽。

啊——啊——啊——啊啊啊啊————————」

蓋勒特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混雜著里德爾的笑聲在高塔里迴音不絕,甚至激起一群停在塔上的飛鳥。那些黑色的鳥嘎嘎地叫著,向月亮奔襲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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