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博士聖誕特輯的一次腦洞展開

學術相關的腦洞短文一篇，希望大家新年快樂！

神秘博士（Doctor Who）不光是BBC的王牌劇集，也是科幻片歷史上的豐碑；更是誘拐我讀博士的元兇。2016年的聖誕特輯果然在聖誕節出來了。這一次的內容我不得不說相當好。2013年的博士之日我得說我當時看BBC直播是一頭霧水，這次的聖誕特輯可以說是笑的肚子疼。且不說劇情，光是這些梗就讓我大呼過癮。不談劇情，讓我從看臉的角度開開腦洞！

超級英雄脫去除制服後，似乎都看起來是普通人。但是為什麼呢？

正如一開始致敬漫威片頭一般，本集的內容似乎和超級英雄片趕上了。沒辦法，這幾年超級英雄片如此風靡，估計也就魔法特（注: 本人校友，英國一編劇）不太喜歡。嚴格說來，克拉拉那長相也夠嗆。接下來就是喜聞樂見的致敬超人。我們的男主人公和超人克拉克一樣，帶上眼鏡就是普通人（他是保姆，克拉克是一位記者），身邊暗暗愛著的人也認不出來；但是眼鏡兒一摘就是超級英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有科學原因么？難道劇里的人都那麼傻么？

超人還是克拉克，我相信大家一眼就能看出來其實是一個人。

就好比小時候我看射鵰英雄傳，看到黃蓉裝作乞丐的樣子，還有郭靖的反應。那一刻，我深深感受到我智商上對於劇中郭靖的碾壓。但是到了現在，從一個研究面孔的科學工作者的角度來看，我似乎能看到更多的東西。

這也不是我第一次談胡博士，相關內容在這：??Dr. Who 到底長什麼樣??。當然和在一塊閱讀你就能徹底弄明白啦（這兩次在一塊，算是補完了內容全部）。Anyway， 開腦洞吧！

上述問題的核心其實就是，為什麼有些人的面孔在一定條件下識別不出來呢？在剛才的語境中轉述這個問題，就是為什麼男主人公（或者大超克拉克）在某些條件下不能被準確的識別出來呢？當然，劇情要求我們可以理解。不過在日常生活中，這類事情層出不窮啊！比如當你新拍了護照／身份證／工作證照片後，有沒有覺得這個照片簡直不能忍，實在不像鏡中的自己；同時在花了幾千塊錢拍了藝術照／情侶照／婚紗照之後，你的面龐美的你爸媽都要哭了出來。沒準你還能遇到這個情況，保安／警察／邊防官員盯著你的照片和你的臉好幾個來回才把你放行。這都是為什麼呢？為毛有時候你的照片不像你？為什麼有時候你自己（生病啊 睡眠啊 失戀啊之後）也不像你的照片了呢？

這就得說到Burton教授和他的弟子Jenkins了。他倆都喜歡胡博士我就不用多說了。他們的研究內容主要就是關於面孔所能傳遞的身份信息。所謂看臉識人，最根本就是識別出他是誰。倘若判斷不清楚對方是誰，這個世界就亂套了。雖然我們對於面孔的判斷好似不費吹灰之力，但是這兩位教授給大家提了個醒：我們有時候的確不擅長通過面孔判斷身份。超人漫畫算是一個極端的例子，但是實際生活中這樣的事情屢見不鮮。比如這個例子。

這是Bruce et al., 1999 論文中的一個例子，這一堆面孔披頭蓋臉的忽閃上來，真心不太好判斷左邊那張面孔屬於右邊十個人裡面的誰。這個是別的難度其實在於兩個方面。因為我們不是很熟悉這些人（在超級英雄片中，就是作為旁人其實並不是真的那麼熟悉超人等英雄，當然鋼鐵俠這麼高調的除外），所以我們的判斷方法其實是非常局限的。按照David Marr（1982）的精彩推斷，以及後世面孔研究科學家的發現（Ewbank & Andrews，2008），我們對於熟悉的人很快捷準確，因為我們腦中對於需要看到人有著一個三維模版，是以對象為中心，所以再怎麼變都能判斷出來（好比美國隊長怎麼著都能找出心愛的冬兵）；而我們對於陌生人的識別是很局限的，局限於我們所能看到的那個側面，術語上是以觀察者中心的；也就是說很容易受到觀察過程本身干擾。

照相就是一個例子，它本身是把一個三維事物投影到二維平面的過程。所以說不恰當的投影會有很大畸變。比如我們看到的世界地圖，因為麥卡托投影法所以我們會誤認為南極洲真的那麼大隻。所以有時候照片不像自己就是因為這一次投影沒有準確反映出你自己。而身份證照片比自拍難看，則是因為投影角度問題，美麗沒有很好的傳達出來。誰讓同樣的面孔，在不同光照條件下，髮型，角度，甚至身體健康，氣溫影響下（Jerkins et al., 2011）也是不甚相同！

所以說，劇中人認不出超級英雄也是合理的。來源於生活，高於生活。而我們日常生活中也有不少類似的例子，比如邊防官員有時候也不能準確通過護照判斷出這個人是不是護照上的人（Jenkins & Burtons, 2008）。沒辦法，這就是我們在判斷陌生人時候的不足啊！

腦洞到此為止，大家在生活中要怎麼辦呢？有時候其實證件照雖然不好看，但是以最為準確的方法反映我們的相貌。雖然不好看，但是方便了數據收集和查驗，犧牲點美貌，換來工作人員的方便和安全，這個我覺得值得！反正，超級英雄們的女友（男友）們最後也都認出了超級英雄，這也就夠了嘛！

最後祝您身體健康，再見！

作者：華沙

鏈接：知乎專欄

來源：知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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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文獻

Bruce, V., Henderson, Z., Greenwood, K., Hancock, P., Burton, A.M. & Miller, P.n(1999). Verification of face identities from images captured on video. Journal ofnExperimental Psychology: Applied, 5, 339-360.

Ewbank, M. P., & Andrews, T. J. (2008). Differential sensitivity for viewpoint between familiar and unfamiliar faces in human visual cortex. Neuroimage, 40(4), 1857-1870.

Jenkins, R., & Burton, A. M. (2008). Limitations in facial identification: The evidence. Justice of the Peace, 172, 4-6.

Jenkins, R., White, D., Van Montfort, X., & Burton, A. M. (2011). Variability in photos of the same face. Cognition, 121(3), 313-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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