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做一個有靈魂的人
(對不起,讓一讓,今天我,不一樣)
(我要做一個,有靈魂的人!)
(你們要關注一個,有靈魂的公眾號——Ww_199188)
眼睛乾澀很久了,去藥店買了眼藥水都不見效,反而覺得癥狀更嚴重,最近這幾天都到了睡醒無法睜開眼睛的地步。
今早照例閉著眼睛伸手摸床頭的眼藥水。打開瓶蓋才發現已經用完了,一滴都擠不出來。
我閉著眼睛開始嘆氣。
早上五點,外面天還沒亮,屋內和屋外一樣黑。Money打的呼嚕越來越響,我聽著滴滴答答的雨聲,腦子裡一片空白。
我就這樣靜靜的躺著。
不知道在棺材裡的感覺是否就是這樣。
我還在這個世界上,在別人的腳下。聽著雨滴砸在我的墓碑上,滑過了我的名字,滑完了我只能用數字記錄的短暫一生,滑進了我最後的溫床。
它帶著泥土的香氣,石頭的苦澀,木頭的碎屑,滑到了我的皮膚上。
雨水對我i來說是溫熱的,它輕輕的滑進我緊閉的眼睛,我在人間無法睜開的眼睛,在此刻終於睜開了。
可是睜開了又有什麼意義呢。
它接著滑過我還未枯萎的皮膚,那些奄奄一息的毛孔突然就活了起來,大口的呼吸著它的氣味。那是外面世界的氣味。
我問它:你能帶我出去嗎?
「我喜歡你的身體,可是我不喜歡你。」它從我的鎖骨滑了進去」這塊枯萎的地,需要你。」
「可是我的眼睛已經睜開了。」
它消失在我的紙衣里。
我也沒有再說話。
天已經蒙蒙亮,我的眼睛也睜開了。
清潔工掃地的聲音驚擾了Money的美夢,它坐起來,在黑暗中確認我還沒有醒來,又躺下續夢。
它一天的快樂,從我起床帶它出去晨練開始。
它不喜歡下雨天,不能出去撒歡,不能跳在乾淨的地上,還會被污水濺的全身黏黏的。
我也變得不喜歡下雨天。
南方的冬天下過雨就變得更陰冷,漫天世界濕漉漉的空氣就連放在床頭的衣服都變得冰冰涼。
剛化完妝出門就花了。
吹完的頭髮馬上也沒了型。
鞋子也變得髒兮兮的。
我不喜歡打傘,因為麻煩。
以前我是喜歡下雨的。我也喜歡水。
98年,這裡發生過一次洪災。
家裡一樓已經被淹了,鍋碗瓢盆漂在樓梯口,父親將我抱進澡盆中,和母親合力推著我在水中前進,我們要去外婆家,那裡位置高,洪水無論如何淹不著。
我坐在棗紅色的澡盆里,身後的父親彎著腰吃力的推著我前行,母親背著包跟在旁邊。身邊的人都急急忙忙的淌著水走著,我還沒遇到跟我一樣坐在澡盆里的孩子哩。
我一直以為洪水之所以叫洪水,是因為它是紅色的。
當年的水,的的確確是紅色的,鐵鏽一般的紅色。
斷木從我身邊飄過,我還撿到了一個洋娃娃,沒玩多久就被母親喝令扔掉。
洋娃娃只能繼續它的行程。
我還看見了手套,襪子。如果不是走的那麼匆忙,我能撿到很多寶貝。
現在回想,我都認為,我是那年天災時,最快樂的一個人。
我這樣的人,在當地土話,叫做「不識數」。
大家都姑且理解為無腦吧。
我以前一直認為大人很厲害是因為他們知道去哪裡交水電費,他們還有身份證,他們還會填很多很多表格,他們還知道什麼時候該穿厚衣服,什麼時候要穿薄衣服,無論我冷不冷,我必須要脫,因為不能變成「走到大街上在看你」的人。
長大一點兒的我還是這樣。
天冷了我問母親:我可以加被子了嗎?
母親說我神經病,根本不冷。
等到再冷一點我問母親:我可以穿羽絨服了嗎?
母親說我神經病,現在穿上了羽絨服那過年最冷的時候怎麼辦。
於是我為了不成為神經病,每年冬天都會凍感冒。
到後來我知道朋友們十一月份就用了電熱毯,於是我也去買了一個電熱毯,我用到了開春三月份。
我問朋友們:你們還開電熱毯嗎?
她們說我神經病,誰春天還用電熱毯。
現在的我不會問母親能不能加被子,而是自己去衣櫃里搬出厚棉絮套好被套搬上床。
可是我還是會問母親:我現在能穿羽絨服了嗎?
母親卻說:我隨便你。
天吶,
那我到底能不能穿羽絨服呢?
為什麼把我變成一個連自己冷暖都不確定的人再把我推出去告訴我已經是個大人了要學會自己做選擇呢?
如果現在變成隨便我,那應該一直都隨便我才對啊。
所以,我變成了一個「不清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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