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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同人】《燃情歲月2》第三十八回 預言困局

紐特在雪地里迅速地走著。他披著風衣,但裡面只有一條背心。他的襯衣和絨線毛衣都留給了阿不思。黎明的寒風瑟瑟,但紐特並沒有用魔杖給自己施什麼保暖咒。他現在最需要的是冷靜清醒的頭腦。

雪地上格林德沃的足跡很深,看上去他離去的時候步伐沉穩,並沒有飲酒宿醉的跡象。紐特心下有點奇怪,但並沒有猶豫。他悄無聲息地跟著足跡來到了穀倉後面一棟高高的風車磨坊。樓梯上的白雪已經被格林德沃踩出一道寬寬的痕迹,直通往最頂層的閣樓。

紐特停了下來,似乎在下定一個決心。終於他攥緊魔杖,給自己施了一個差強人意的幻身咒,然後就偷偷摸摸地溜上了樓。

每走一步,紐特都覺得自己的心跳在加快。其實他很少有單獨見到格林德沃的時候,大部分時間他都有其他夜梟成員陪同。真正可以獨自見格林德沃的,除他點名指派外,只有那些他最貼心的心腹,據說是格林德沃學生時代就跟隨其左右的黑巫師們。現在他自己竟然孤身一人想去格林德沃身邊偷東西,紐特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會幹出這麼勇敢同時也非常愚蠢的事。

但紐特知道自己非這麼做不可。

即便是一個陌路人,恐怕都沒法對格林德沃的暴行置之不理。更何況受害者還是自己的恩人呢?此時此刻的紐特,覺得自己心裡像點著了一把火。在強烈的怨恨面前,恐懼退卻了。但紐特並不是傻瓜,他知道和格林德沃正面對抗是死路一條,他也不想這麼做。只要能拿到那該死的鑰匙,一切就大功告成了。

他踏上了磨房的最高層,格林德沃那沾著雪沫的鞋印漸漸消散不見了。紐特正在思索格林德沃會去了哪裡時,一陣響亮的呼嚕聲從最遠處的房間里傳來。於是他躡手躡腳地溜到了門邊,向房間裡面窺視。

這個房間是驚人的景象,裡面像遭遇過戰火一樣亂七八糟。牆壁上的鏡子已經碎了,殘損的鏡面映出曙色。地面上滾落了許許多多的空酒瓶和高腳杯,包括大量的火焰威士忌和來自麻瓜世界的名酒,看來格林德沃的酒量真是到了令人震驚的地步。可他為什麼在夜梟面前一直推說自己不勝酒力呢?造價不菲的巫師袍子凌亂地倒在椅子上和地板上,紐特還看見一些麻瓜軍官的制服和類似於飛行員護目鏡似的玩意攪在一起散落在房間各處。一些破裂的水晶球殘片可憐兮兮地躺在地板上,彷彿它們的主人曾經把它們抄起來猛地砸在了牆上。而此時,格林德沃本人正趴倒在凌亂不堪的床上呼呼大睡,呼嚕聲響得有些不自然。

紐特頗為吃驚地看著這個一片狼藉的房間。顯然房間的主人在這裡曾經經歷過一場歇斯底里的瘋狂,哪怕是聖芒戈魔法傷病醫院最嚴重的精神病人,恐怕都不會造成這麼大的破壞。

紐特開始懷疑,格林德沃瘋了

但是他平時談吐得體,沒有什麼失常的表現。當然,昨晚的事情如果不算在內的話。難道是間歇性的?

紐特突然覺得,如果像格林德沃這樣危險的人得了間歇性的精神病,或者他已經在不為人知的情況下時不時發狂,那此人的危險性更是增大了許多。但是以目前的狀況,似乎並沒有人注意到格林德沃的精神出現了異常。

紐特覺得自己似乎聽見自己的頭髮像觸了電一樣根根直立起來,一想起自己與這個瘋狂的變態殺手同處一室,他就不禁汗毛倒豎。

他輕輕地走到床邊,低頭看著這個被世界視為夢魘的巫師。睡著的格林德沃並沒有呈現出安詳的樣子,反而露出了被噩夢纏身的表情。看來世人常言清清白白才能睡得安是真的,而滿手血腥的格林德沃顯然在最脆弱的時候,比如睡眠中,會流露出對自己的暴行的恐懼。格林德沃多大了?這個像一團黑霧一樣縈繞在世間的巫師正值壯年,比自己大不了幾歲,但干出的事情卻是上了年歲的隱居魔法師一輩子都干不出來的,如此年輕就干出這等事情,真是好生了得。這不由得讓紐特感到一陣惱火的欽佩,如果格林德沃不是如此沉醉於黑魔法,恐怕以他的才能和阿不思完全不分高下吧?

紐特看著睡得死死的格林德沃,忽然一陣英雄般的想法掠過腦海,如果此時此刻自己舉起魔杖,就地殺死這個黑巫師的話,是不是為民除害,給阿不思報了仇呢?如果格林德沃就此死掉,是不是這個世界就會復歸太平呢?

恐怕並不是這樣。

紐特清楚地明白,眼下天下大亂的局勢,絕不是單憑一個人的力量就可以攪得世界天翻地覆的。時代梟雄活躍於歷史舞台,除了他們卓絕的能力,更重要的是他們抓住了人們的普遍心理加以推波助瀾,從而成其蓋世偉業。格林德沃即便死掉,他的思想卻仍然在世間徘徊。

看來刺客也不是那麼好當的。

紐特盯著一動不動的格林德沃看了一會兒,接著目光在屋子裡巡視,很快他就看見床頭櫃一個拉開的抽屜里閃著紫色的光芒。紐特探頭一看,那把鑰匙就躺在抽屜里,在它旁邊的是阿不思那根花楸木魔杖。

這兩件東西就這樣隨隨便隨丟在那抽屜里,甚至連鎖都沒鎖。紐特皺起了眉頭,又瞥了格林德沃一眼。就在這時,一個格外響亮的呼嚕聲傳來,就像一隻囊毒豹在咆哮。

一個無聲的飛來咒,花楸木魔杖和鑰匙落進了紐特手裡。他也沒想到會這樣順利,格林德沃竟然沒有設置任何障礙阻止他人偷盜鑰匙。

事不宜遲,紐特既已得手,立刻轉身離開。當他下樓梯的時候留心了一下,讓他頗有些意外的是,格林德沃的呼嚕聲這時已經完全息止了。他停在緩步台抬頭豎起耳朵靜聽了一陣,樓上只有一片死寂,彷彿不曾有人在那裡一樣。

紐特若有所思了許久,終於他低下頭,唇邊露出一絲似有若無的微笑。

鏡頭迴轉到剛才紐特盜取鑰匙的瞬間,當紐特把鑰匙和花楸木魔杖塞進口袋,踮著腳悄悄溜出蓋勒特的房間後,床上那個宿醉不醒的人就停止了那失真的鼾聲。蓋勒特慢慢睜開了眼睛,那海藍色的瞳仁映出了天邊第一縷陽光,在這一瞬間,他整個人彷彿都被照亮了一樣,煥發出一片七彩的光暈。他形狀完美的雙唇綻放出花朵般的笑容。

呯——

蓋勒特和夜梟密會的房間大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一個明顯憤怒到極點的年輕人闖了進來。

我們得談談!」湯姆·里德爾低聲說,他的聲音明顯壓抑著暴怒。蒼白的臉此刻已經漲得發紫,使得他整個人看上去像一個中了嘔吐咒的貓頭鷹。

蓋勒特揮手打發走了剛才還和他密談的幾個夜梟部下,很快房間里就剩下他和里德爾兩個人。

「我且問你……鄧布利多在哪兒?」里德爾一字一頓地問道,他那雙黑眼睛幾乎要爆出憤怒的紅光。

「你在說什麼呀?我不大明白。」蓋勒特翻了翻眼睛,把他那兩條修長的腿搭到了桌子上。

里德爾冷笑一聲,「見鬼去吧,你明白得很!鄧布利多為什麼不見了?他跑到哪裡去了?」

「小子,記得你是在跟說話。」蓋勒特的眼睛滿懷惡意地眯了起來,他的聲音充滿了毫不遮掩的嘲弄。「你說鄧布利多?我把他關進穀倉並鎖上門,誰知他跳窗戶跑了,就是這樣。現在請你走開,讓我安靜些吧。」

里德爾此時此刻的表情,簡直就像一個脹大的氣球要爆炸了。他一步跨上前來,狠狠盯著眼前的蓋勒特。

別對我撒謊,先生……」他的樣子看上去有點瘋狂,「你的紐蒙迦德連只蒼蠅都飛不出去,鄧布利多一個大活人居然在偉大的黑魔王眼皮底下不翼而飛?」

「事情的經過我已經告訴你了,我實在不喜歡任何話說第二遍。」蓋勒特的臉上掛著令人惱火的笑容,一點也沒有心虛的樣子。「你的問題已經讓我厭煩了,里德爾。我討厭別人讓我不耐煩。」

里德爾突然俯下身,就像水邊的美少年納西瑟斯在彎腰俯視著自己的倒影。他近距離狠狠盯著蓋勒特的臉,接著,他也微笑了。

「先生,我想你我都不否認鄧布利多是一個有魅力的人。只是我非常好奇,他到底給了您什麼好處?究竟是什麼樣的美妙禮物俘獲了黑魔王的心,讓您把他放了呢?」

里德爾在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胳膊有意無意地碰到了蓋勒特還放在桌子上的腿。與此同時,一股淡淡的花香飄散在空氣中。桌上的蠟燭閃了幾下,隨即熄滅了。曖昧的煙霧氤氳而上,一種怪異的氣氛隨之在兩個英挺的男人之間彌散開來。

小子,你在我面前玩這一手還太嫩。

蓋勒特毫不退縮地抬頭看著正俯視著自己的里德爾,兩個人的臉貼得很近。近到對方的每一根睫毛都看得一清二楚。很快,空氣中緩緩落下一些潔白的花瓣,伴隨著一陣三角鋼琴珠彈玉落的滑音,花瓣落在地上彈跳出一些金色和銀色的蝴蝶飛出窗口,消散在夜色中。

里德爾突然直起身並後退了兩步,他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您贏了。」他簡短地說。

蓋勒特什麼都沒說,他打量著里德爾的表情就像在看著一隻劇毒的蠑螈。

「只是鄧布利多跑了,我就沒法回霍格沃茨了。」里德爾恨恨地說,語氣裡帶著對蓋勒特再明顯不過的怨恨。

「我想你的履歷如果真的像你吹噓得那麼耀眼,那麼在霍格沃茨畢業與否又有什麼關係呢?」蓋勒特的聲音里仍舊帶著冰冷的譏諷,「不過我不是那麼不近人情。這次你協助地很成功,黑魔王說話算話,你想要的東西我可以給你。」

說完,蓋勒特揮了下手,一個插著木塞的玻璃試管瓶,裡面是鮮紅色的液體。

「寶石藍箭毒蛙的毒液和曼陀羅花混合的藥劑,只要一滴,就能把你的骨頭都腐蝕掉。」蓋勒特冷笑著說。

里德爾接過了試管瓶,臉上還帶著憤怒和不甘混雜在一起的糾結表情。「多謝先生……」他低聲說,黑色的雙眸透露著惡毒,緊緊盯著蓋勒特的臉,「您的慷慨我永生難忘。」

「滾吧。」蓋勒特給自己點上了昂貴的香煙。

里德爾扭頭就走,等他的袍子下擺剛剛轉過門口,蓋勒特就朝那個方向吐了一口。

阿不思,我把這個背叛你的學生成功地趕出了你的學校。你就在霍格沃茨好好地待著吧,哪兒都不要去。可惜我沒你吐得那麼准,要不然我真的很想直接一口啐在里德爾的臉上。

一九四四年,春分。

「高迪,你有沒有發現,最近幾個月以來,蓋勒特好像有點不對頭。」

卡珊德拉·特里勞妮坐在帳篷中的一張紅木桌子邊,正端詳著她的水晶球。球內有三個金色飛賊大小的不同顏色的球體在上下攢動著。她和高迪·格林德沃在這帳篷里已經待了足足兩個鐘頭了,而在湖心太陽神廟正在開啟天目、一心想接受神諭做出預言的蓋勒特還沒有回來。對於蓋勒特做預言的事情,除了卡珊德拉和高迪,再也沒人知道。而夜梟們所知道的,只是他們的主子在神廟裡向先知卡珊德拉·特里勞妮占卜命運而已。

「高迪,你有聽見我說話么?」卡珊德拉的目光終於離開水晶球,向帳篷角落中的扶手搖椅上的巫師投去疑問的一瞥。而後者仍舊沒有回答,他的上半身被一張展開的巨大報紙遮得嚴嚴實實,只有光潔的額頭從報紙上半部分的邊緣露出來。

卡珊德拉不禁產生了一絲好奇,無奈年紀大了腿腳不靈便,再加上她懷疑自己已經老眼昏花,於是她拿起一個精緻的觀劇望遠鏡望向角落裡的占星師,想看看那報紙究竟是有什麼有趣的內容徹底吸引了自己學生的注意。

然而報紙顯然是來自麻瓜世界的,封面頭版的巨幅照片並不會動。但是卡珊德拉一看清頭版照片的人是誰後,輕輕嘆了口氣。她搖了搖頭,放下瞭望遠鏡。

可憐的孩子,這麼多年了,這心結還沒打開呢。只要是那個叫馬爾塞尤的麻瓜的消息,都能讓高迪這個一貫鎮定自若的黑巫師坐立不安許久。

卡珊德拉甚至懷疑,高迪對這個麻瓜的關注,比對自己的兒子關注得還要多許多倍。眼下他的孩子正在做一個不祥的預言,而這個做父親的似乎對此一點也不放在心上。高迪的注意力已經徹底被那個麻瓜飛行員吸引了。

「高迪,我看到了一個古怪的預兆。三日凌空……對此你有何解讀?」卡珊德拉的聲音帶著淡淡的不滿。

「北非空戰德國空軍戰敗了,但馬爾塞尤卻成了『非洲之星』……對此先知女士能否告訴我他為何沒有戰死沙場,反而成為了麻瓜家喻戶曉的傳奇式人物?」高迪沉悶的聲音傳來,他把報紙往爐火里一丟,疲憊地揉著眼睛。

「我真的很好奇,像你這樣的黑巫師,為何把他留到現在?」卡珊德拉蒼老的聲音像是穿破時光,振聾發聵。

「殺戮並沒有給我帶來什麼樂趣。」高迪的綠眼睛望向爐火,臉上是憂鬱的神情。「我也從來也沒想過殺死他。」

他望著報紙頭版上馬爾塞尤的巨幅照片慢慢在火焰的吞噬下化為飛煙,那碩大的標題『非洲之星』刺著高迪的雙眼。火苗卷過報紙右下角馬爾塞尤和妻子的合影,卷過一封瑪拉寫給丈夫的信的影印件,卷過最上面一行娟秀的字體:

我的沙漠戀人……

「關於令郎最近的行為,你到底怎麼看的?」卡珊德拉決定把話題重新拉回魔法世界。「上次冬至求神諭之後,我們的黑魔王似乎就一直很古怪。」

「我想他大概是瘋了。」高迪的聲音露出一絲譏諷,「梅林又一次打了我的耳光。麻瓜的血統沒能阻止格林德沃家族的精神病繼續蔓延,我的一切努力都付諸流水。」

「照你這麼說,」卡珊德拉的臉埋進了陰影,她的聲音充滿了疑慮,「令郎最終還是繼承了莫佳娜的預言能力?」

「我想是的,預言家總被當成瘋子。」高迪的聲音更冷了,並透露出不懷好意的詛咒。「我想瘋人院正好是預言家最後的葬身之地。」

「如果冬至的時候蓋勒特已經做出了預言,為什麼不告訴我們?反而這次還要來呢?」

「如果一個世紀預言一次就能成功的話,那我簡直真的要相信那些傳言——蓋勒特是梅林幽靈的兒子了。或者真是那樣更好,我就更有理由不去管他的閑事了。」

「如果這次他又瞞著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如果他告訴我們一個噩耗,接下來該怎麼辦?」

「如果,你們兩個還算是預言家的話……」蓋勒特那冰冷的聲音從帳篷外面傳來,他那高大挺拔的剪影映在帳篷的帆布上。「那麼現在就該跟我去見見夜梟,告訴他們黑魔王已經從先知卡珊德拉這裡求得神諭,看到了未來。」

一時間,高迪和卡珊德拉都面面相覷,顯然他們誰也沒想到蓋勒特就這樣痛快地承認自己做出了預言。高迪戴上他的面具,和卡珊德拉都站起來走出帳篷外。

高迪瞥了兒子一眼,發現蓋勒特的臉深深埋在那黑色高高立起的衣領里。黑色的斗篷糾結著那長長的宛如金色旗幟的頭髮獵獵作響。蓋勒特面無表情,眼睛盯著前方。但高迪仍舊敏銳地察覺出異樣。

他哭過……

高迪覺得自己的心猛地一沉,看來這事情變得糟糕了。

他們沉默不語地登上一塊聳立出來的高高岩石,下面是成群的夜梟在抬頭仰望。這一路高迪和卡珊德拉的心裡都突突的,顯然憑著先知的敏感,他們都覺得這兆頭不好。

「諸位,讓你們等了一夜,辛苦了。」蓋勒特平靜地說,他的聲音沒有一絲一毫的顫抖。「我已經請先知為我做了預言,下面我就可以滿足你們的好奇心。」

一片死寂,彷彿地上掉一片貓頭鷹的羽毛都能聽得一清二楚。所有人都豎起耳朵,去傾聽這鬧騰了一年多的預言成果。

那預言就是:你們的黑魔王蓋勒特·格林德沃,將會被英國霍格沃茨魔法學校的變形課教師阿不思·鄧布利多打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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