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高1880(六):聖誕前後

考慮到不是每個人都有時間耐著性子看完太長的文(尤其這種較為小眾和枯燥的),加上文章一長自己也有壓力,更新太慢,所以以後連載的那種如果可以調整,都盡量縮短篇幅,增加篇章,嗯,你們說吼不吼啊?

文/須盡歡

上一次說道梵高想著回家能得到父母的安慰。畢竟遊子在外一直思鄉,加上事事不順心,自己各方面又都做不好,信心也受到了打擊。他就如同犯錯又不願意承認的孩子,道理都懂,可就是過不好自己的生活。他渴望的不是父母告訴他下一步應該怎麼做,而是期望他們能真正的體會他的感受。

他覺得他受到的關愛和管束是他壓力的主要因素。

身心俱疲的梵高在1876年的聖誕前夕趕回了家裡。但他之前的行為被家裡人視作缺乏信心。他被扣上了「逃兵」的帽子。他的父母一致認為他沒有這個能力去勝任牧師這個職務。話語中透露了對這位兒子的無奈和不耐煩。梵高從小到大似乎一直處於迷茫的狀態,從未清晰的定義過自己的未來。

所以,整個聖誕節,一家子都在反省到底是什麼原因讓梵高走到了現在這一步。梵高期待的是一家溫暖的臂彎。而得到的卻是冷冰冰的斥責。在一片譴責聲中,也只有他的弟弟提奧會為他說兩句話,梵高整個聖誕節基本上都淹沒在口水之中。

夜深人靜之時,梵高又一次獨處,他可能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哭得是那麼傷心,在風雪中行走,似乎是自己對自己不爭氣的懲罰。他對弟弟提奧敞開心扉,他知道自己的無用,24歲依舊一事無成。這種平庸的感覺讓他覺得很壓抑。他期待自己過出燦爛的一生,他期待自己的未來真正的一展所長。

他終於放棄了宗教,不再是父母口中為所欲為的不肖子了。他渴望得到認同,至少是家人的認同。

所以他服從了父母之後的安排。

他在埃騰20英里外的多德雷赫特的一家書店做售書員。那是1877年的1月,恰逢聖誕節過後,是售書旺季,書店的賬目經常讓梵高忙到深夜。

梵高有個特點。當他在專註的忙一件事情的時候,他確實會把這件事情當做全部。或者說,他所有的情感和理智都指示著他去做這件事情。用他自己日記里的話說,使命感讓他覺得自己所做的事情是神聖的。而他也正是因為這種「使命感」——回歸家庭,不讓父母失望——才讓他徹底放棄成為牧師的打算,踏踏實實的找份工作。

當梵高來到了這裡後,他更多了留意了這裡的風景。畢竟這裡可以說就是他的家鄉,和埃騰僅20英里之遙。這裡的一切曾經讓身在巴黎倫敦的他潸然淚下,而當真置身其中時,又有說不出的美好。

這次的回家,從最開始就渴望得到父母的安慰,家裡的理解。他放棄了自己之前認為必須要堅持的東西,對父母唯命是從,可依舊不能讓父母的態度有所改善。他再次變得鬱鬱寡歡。喜歡靜靜的發獃,一個人面對屬於自己的沉默。

他開始迴避周圍的人,不管你熱你冷,他就始終冷冷的,彷彿一個人在生悶氣一般。他這態度讓很多顧客都不願意和她進行交流。或者說,也越來越多的人開始迴避他。到最後,他只能賣出去信紙了。

梵高忽視了一個問題,不是每一個人都能理解他的異常。他渴望得到理解,卻用自己的行動把人們推到了他的對立面上。他的行為讓周圍的人不快,且不安。慢慢的,他的行為變得古怪。每一個看到他的人都會譏諷他太過正經,是個奇怪的傢伙。而當「神經病」這樣的稱呼逐漸多起來的時候,他的一切行為都變得是那麼「不太正常」了。

在這期間,後來的梵高又只有他的室友保盧斯-格爾利茨伸出了友誼之手。其實這友誼很簡單,就是傾聽梵高的聲音。也正是他的傾聽,讓梵高逐漸從一個人獨處變成向他的室友傾訴。他似乎又慢慢找回了那個回家前的自己。

對,宗教。

這時候的他又沉迷於宗教之中了,他的孤獨讓他無可避免的又被耶穌選中。格爾利茨在他的日記中評價梵高對於宗教有著過度的熱情。而無論是在書店還是回家,他總是會讀《聖經》到深夜。經常讀著讀著就熟睡過去了,第二天醒來,書還在手邊。

這種熱情滿滿又讓梵高嚮往起了苦行僧般的生活。當室友嘲笑他的時候,他卻總會說出類似——「物質」生活是次要的——這種話來。他對房東說,他不介意飢腸轆轆,也不介意風餐露宿。這讓房東完全不懂他腦子裡在想什麼。

像在倫敦和巴黎一樣,他慢慢的每周都去教堂,又回到了原先的軌跡。成為一名牧師的雄心壯志又在他的心中冉冉升起。

而就在這時,他的弟弟提奧出現了一點麻煩,吸引了家裡很多火力,父母還真騰不出嘴來數落梵高。於是,新的好戲上演了。而梵高也對宗教的熱情更加狂熱了,之後發生了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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