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青到中年:誰硬了,誰軟了,誰作了

歡迎關注聲音類文藝公號:悠油(missyoradio),每晚9:30為您送上清唱的晚安曲和美妙的故事。

01

文藝青年是個不錯的詞,但文藝中年就不一定了。起碼稱呼上就成問題,無論叫「文中」還是「文叔」聽著都像隔壁老王。你想啊,一個油光滿面、頂著地中海、擼著手串,能聊兩句杜拉斯或博爾赫斯就氣宇軒昂了?真是騙小姑娘都不抹BB霜啊!

最近,這個想法正在發生變化,源頭是一個出租司機。前幾天外出,攔了一輛綠色出租,上車了就刷手機,直至開出兩三公里後,那哥兒們換擋時嘩啦啦的手串摩擦聲才引起我注意。

這是一個頂著濃密花白長發的大叔,麥色皮膚,臉很有稜角。我覺得木村拓哉要是老了,大概也就這樣了。

「師傅,你玩搖滾的吧?」

「咳,二十多年前玩過。」

「主唱?」

「架子鼓手。」

這段對話開啟了我們的深聊。他說八十年代曾在一家國營棉織廠,那個思潮湧動的年代,老哥在工會的支持下組了一支樂隊,逢年過節就下車間,跳霹靂舞,唱邁克爾傑克遜。

「那時候年輕吶,別的廠子也有樂隊,談得攏就一起喝酒,不順眼就開打。那場面,忒狠……」

文藝大叔回憶往事時,花白長發會被窗外的風撩起,像極了查建英的《八十年代訪談錄》里描摹的那幫人,尤其像那個詩人芒克。

02

這哥兒聊得有點嗨,還打開車載音響——傑克遜的《Dangerous》。這麼多年了,這歌還是這麼魔性。九十年代港片很喜歡用一種鏡頭,從車前蓋架機器往裡拍,車內人隨著音樂合唱、律動、對視,以表達歡快和興奮。我想當時我們大概就那樣子。

「現在的搖滾都是瞎哼哼,一點精神頭兒都沒有。」在等紅燈的時候,他徒手在空中敲起架子鼓,車門被當作大鼓拍得砰砰響。

雖然年紀大了,老哥還是有追求的,帥氣的牛仔褲和灰藍色夾克,還戴一雙半截皮手套。同時,他的方向盤中央,嵌著一個毛主席頭像。

這時,電話進來了,推銷的。老哥用耳機聽了15秒後,他非常禮貌優雅地拒絕:「實在對不起啊,我正在開車,要不下次有機會再聽您介紹好不好?」然後起碼「嗯」了半分鐘才掛掉電話。

一個搖滾老炮有朝一日卻成了謙謙君子?我覺得這事挺逗的。「人老了,就硬不起來了。」老哥嘿嘿地笑著,「我說的是心。」

老哥九十年代下崗,樂隊也散了。他開起了出租,然後發現這竟是世界上最好的職業——「天天在城裡轉悠,搭各種各樣的人,海闊天空地聊,開煩了,就把車一停找哥兒們喝酒去。還有比這更自由的生活嗎?」

03

在四環跑了大半個小時後,我下車了。關門後,我突然想起最後一個問題,但車已經動了。我沖他喊:「你們當年叫什麼?」老哥甩了我一句,我隱約聽著是「憤怒老鴨」。

一群嗷嗷叫的「老鴨」,最後一個個都熬成了溫良恭儉讓。這算是我最近距離目睹的一種文青的出路。老實說,這個退出挺體面的。

我們常見的低配版文青(憤青)的出路卻是:庸俗無趣又心有不忿,把屌絲和戾氣當做憤世嫉俗的高貴。

在此之前,我最心迷的中年文青形象一直被「硬漢」海明威老師佔據。西爾維亞·畢奇在回憶錄《莎士比亞書店》末尾提及了她和海明威在二戰勝利前的會面。

畢奇寫道:「我衝下樓去,撞上了迎面而來的海明威。他把我抱起來轉圈,親吻我,街道窗邊的人們都發出歡呼聲。」海明威問能為她做些什麼,畢奇說:「請你解決劇院街屋頂放冷槍的納粹狙擊手吧!」

海明威二話不說,招呼同行的大兵上樓,「接著傳來的是劇院街最後一次槍響」。海明威和他的人馬下來後又開著吉普車走了。臨走前,他告訴畢奇,現在他要去「解放麗茲飯店的酒窖」。那一年,海明威45歲。

這種文青「硬著陸」的模式絕跡了。看看我們現在,文青到中年,不僅口炮遍地,還作。俗話不是說了么——「人可以作,但作的程度不能超過自己的顏值。」

我深以為然,好比高曉松老師在我面前再使勁搖扇子說上三天三夜上下五千年,也抵不上彭于晏冷若冰霜的一秒側臉。

歡迎關注聲音類文藝公號:悠油(missyoradio),每晚9:30為您送上清唱的晚安曲和美妙的故事。


推薦閱讀:

滿大街的包法利夫人們,未必幸運到把自己作死
你不浪漫,我就出去浪:惹不起的白蓮婊
為什麼想去西藏、印度的我在該問題下被部分知乎用戶定義為不受待見的(偽)女文青?
為什麼余秋雨這麼招黑?

TAG:欧内斯特·海明威ErnestHemingway | 文青 | 文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