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爸爸叫焦尼》:向全世界宣布,我愛你!

一直想介紹《我的爸爸叫焦尼》,一直猶豫。一來它已名聲在外,似乎不必我再啰嗦。二來,不哽咽地讀它,太難。

當年在圖書館偶遇《我的爸爸叫焦尼》時,謙謙才剛出生,含淚讀完,又借回家給老公看。謙謙四個月開始看書,我是葷腥不忌,死亡的、性教育、涉及同性戀的,調皮搗蛋的,深奧哲學的,他肯聽,我就讀。但這本書,我沒有給謙謙看過。

我把它歸類在兩性關係,而不是親子共讀。

故事情節很簡單,一個叫狄姆的小男孩,孤零零地在站台上等他的爸爸,看到爸爸從車上跳下來,他急切地想要撲過去,又記起媽媽的叮囑,留在原地。原來,媽媽帶著狄姆搬離了原來居住的城市後,就沒有見過爸爸。今天,爸爸來陪他過一天。這個孩子驕傲地對遇見的每個人宣告,這是我爸爸,他叫焦尼——就像我們戀愛時那樣,恨不得向全世界炫耀自己的愛人。↓↓↓

剛一停下爸爸就叫道:「給我兩份熱狗!」我用手指著爸爸,告訴熱狗店的阿姨:「這是我爸爸,他叫焦尼。」(爸爸的寵愛、興奮,孩子的自豪、興奮,溢於言表。)↓↓↓

爸爸帶我看動畫片,一個留著鬍子的伯伯把兩張票合到一起撕了。「這是我爸爸,我們一起看電影!」我告訴伯伯。(只有孤單的人才會在意票是不是」合在一起「的。)↓↓↓

看完電影,爸爸帶我吃披薩。「唔,今天我和爸爸在一起,他叫焦尼!」我把胸脯挺得直直的。吃完披薩,我用整個店都能聽到的聲音叫了起來:「我爸爸要付錢啦!」(有爸爸,這件平常的事,對有些孩子來說卻是值得驕傲的。)↓↓↓

到了晚上,爸爸就要回去了。不過,不是馬上就走,還有時間。去圖書館吧。我告訴常到幼兒園講故事的大姐姐:「今天我和爸爸一起來的,他叫焦尼。」(離別時,總想磨蹭到最後一秒。)↓↓↓

抱著書走出圖書館前,爸爸說:「回家之前,我們一起喝點什麼吧。」(這幅畫面,很像兩個男人在聊天。再強大的母親,也代替不了父親呵。)↓↓↓

終於到了離別的時間。在火車站,兩三分鐘發車時間裡,爸爸把我抱上火車,突然大聲叫道:「大家聽一下好嗎?這孩子,是我的兒子。最好的兒子,他叫狄姆!(每次讀到這裡,都過不去。爸爸的心情和孩子一模一樣的啊!)↓↓↓

最後的畫面,媽媽領著狄姆站在風中,狄姆的圍巾是橙綠格子的——媽媽的綠色和爸爸的橙色。直到最後,明白過來,這是個離異家庭。畫面上看不清兩人的神情,可我總覺得媽媽的臉上寫著悲傷。

全書都是方形畫面,只有最後這個畫面是圓形,我不知道作者想表現一種遠去的鏡頭感,還是預示團圓——多麼希望作者是中國人,以圓為團。↓↓↓

這本書敘事的角度選取得很棒,在不幸的生活中,選取了最幸福的畫面。畫風細膩溫馨,表情極其感人,儘管是個令人落淚的故事,卻多處出現了溫暖的橘色。

可惜的是,故事常常是美化的生活,書里的狄姆樂觀地想「火車一定還會回來吧?載著我最喜歡的爸爸——爸爸叫焦尼。」實際上,處於自我中心發展階段的孩子,心裡想的很可能是「爸爸不要我了,是因為我不好嗎?」

這世上比父母離異更悲慘的孩子多的是,父母雙亡的孤兒、敘利亞的小難民、被打殘的小乞丐......我不贊同為了孩子而勉強婚姻,但也要正視離婚給孩子帶來的痛苦。如果一定要給什麼人的心上留下一個空洞,請盡量讓這個洞小一點兒,至少別讓孩子在受欺凌時,找不到「我也有爸爸」的證據。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可是,你我是仁的。面對天使般的孩子,願我們能拿出更多的智慧和勇氣溫暖冬天。

這本書,我想說的很少,只是請你慢慢體會。

最後,以香港福利署的宣傳海報為結尾——再見亦是父母。

謙謙悅讀是什麼?

謙謙悅讀由我(王謙悅)一人獨自原創。謙謙是2011年出生的孩子,我將跟隨他的閱讀腳步分享兒童、青少年閱讀心得,直到他十八歲。目前介紹的主要是兒童繪本,隨著他在閱讀領域裡開疆拓土,後續的推薦也會亦步亦趨。

在陪伴謙謙閱讀的過程中,我不僅看到了謙謙的成長,更體會到我自己的成長。我熱愛心理學,從事人才發展相關的工作,這些都使我深深地體會到,取得成就的路上並不必然充斥著痛苦,人是可以一邊幸福一邊取得成就的。而繪本,是孩子幸福能力的積累,給予孩子取得成就的基本而深層次的素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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