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肅寫作]無意義也是一種意義|送給麻木的傢伙們

所謂「意義」這個詞本身就有點尿性,我們往往在寫作中的意義無非也就是兩種:寫作技術上的意義和主題的意義。所以之前我們總說不要寫無意義的廢話,這個主要指的是在「寫作技術」上的部分。而關於主題本身實際上沒有什麼意義,無意義的區別的。而「無意義」本身也是一個寫作的主題。

「生活本身就是荒誕且無意義的」這句話,實際上在某種程度上也是一個主題,而這也影響了一群人的寫作。「無意義」這個事是可以作為構成故事的一個核心的,但是在寫作的過程中卻也是很困難的。要想寫好「無意義」必須要有相當不俗的寫作能力,而且一般情況下這種作品都比較簡練,精確。

其實從寫作的方式上來說還是有些個不太高明的法門可以晃點外行的。比如用古典敘事的手法構建一個大事件,然後讓人物做無意義行為,利用錯位的手法來進行寫作,而這也是荒誕喜劇的一種寫法。可是這種手法真的還是比較低端的,它的目的性太強。這種做法也不夠純粹,他太過於呈現一種「無意義」。

那麼「無意義」的寫作上到底是應該如何處理比較好呢?我實際上也沒有什麼比較好的方式,而且本身到了這一步也不僅僅是我能夠完全掌握的部分了。從「無意義」為主題的寫作上來說,如果要描寫「無意義」行為的話,那麼必須要對生活中的無意義有一定認知,這是有一個過程發展的。

存在主義

我猜大家不想聽「存在」,「被存在」,「存在者」之間的關係,當然我也說不明白。所以我們只說存在主義文學。

存在主義文學實際上是強調人的自我認知性,無論加繆還是薩特或者海德格爾,實際上這都是一個核心部分。而裡面我比較熟悉的是薩特同志,薩特的作品具有很強的哲學目的,而拋開這些所謂的哲學目的,他用了一種「極致情境」的方式,在戲劇中對薩特的戲劇有一個名詞叫做——情境戲劇。

這個不複雜,其實就是構建了一個極致的情境,然後讓人物在其中呈現自由形態,不過於強調戲劇性。(但是實際上薩特的哲學目的太強,對於哲學表現有一種偏執感)所以他很強調一種自由屬性,而這實際上只是為後續的發展而產生的一種哲學的底子。

在薩特的戲劇作品之中,我們不難看出的是他的人物各自符合自己的邏輯,並且做出自由的選擇。可是情境是極致的,《緊閉》是在地獄之中,《死無葬身之地》是監獄之中,三個人面對互相檢舉。而在極致情境之中處理這些是為了增強人物的自由感覺,他們會做出並不一定符合廣泛認知的行為。

雖然我曾經想做「間離化」在薩特戲劇文本中的呈現,但是我覺得這個玩意或許有點過於專業化,「間離化效果」實際上是布萊希特提出來的舞台處理方式,其目的是拉開舞台和觀眾的距離(所以大膽媽媽是一個男人來演),這起初是為了「史詩劇」而服務的。但是我認為在後續的發展中,文本上也開始產生「間離化」的傾向。而薩特的「極致情境」實際上已經帶來了一種「間離化」色彩,在文本中,他已經出現讓文本和觀眾產生距離來評判的傾向了。雖然這也可能是薩特為了在戲劇中闡釋自我的哲學理念而做的。

我們不要長篇大論這些玩意了,還是說說後續的發展吧。

荒誕派

荒誕派的出現實際上是有很大的社會性因素的,其戲劇作品的特點是「反戲劇」的。很可怕的,反對「戲劇情節」是其目的。而我們如果從戲劇作品中脫離出來,荒誕派實際上還是針對於當時的社會狀況來做的。

我覺得可能很多人搞不清楚「荒誕」,「荒誕性」和「荒誕派」的關係。講真,這三個玩意真的不是一個相似的玩意。「荒誕派」幾乎已經死了,而「荒誕性」卻在發展中延續下來了。

「荒誕派」實際上是具有十足的反抗意味的,是對當時社會麻木的反抗和對於固化的「戲劇性」需求的反抗。所以《等待戈多》實際上就是兩個人在等待「戈多」這個人,這個人會帶給他們倆希望。有很多人在問「戈多」到底是誰,實際上這都是過度解讀。「戈多」就是「戈多」而已,我甚至認為——「詢問『戈多』是誰」這件事就很荒誕。《等待戈多》寫了兩個人在「等待」中的無聊和麻木。在閱讀「荒誕派」作品的時候,最好不好忘記「反戲劇」的問題,用傳統戲劇手法來解讀「反戲劇」的作品實際上是很詭異的。

前段時間北京上演了《等待戈多》,其實還挺好看的。當然這只是我個人的認知而已,估計大部分人還是覺得很無聊的。

「荒誕性」在發展中實際上最為簡單的呈現就是對社會上的無意義和錯位的諷刺。而「錯位」也成為了呈現「荒誕性」的一個很重要的手法,而「錯位」這個事實際上也很多的用於「喜劇」創作之中。可惜的是他們的「錯位」真的挺無聊的。

「錯位」的位置有很多,在創作過程中表面身份的錯位實際上是一個很不好玩的事情,好玩的應該是「認知錯位」。而這個玩意因為很難做所以大家也不喜歡做。再就是,可以做人物和社會的錯位,也因為這個在文學上出現了一個很重要的形象——多餘人。

從我個人的認知上來說,生活本身就是荒誕不堪的,而這種荒誕在外部的呈現上經常表現為「無意義」的事件。(我之前說寫作一定要寫有意義的事情,現在打臉了你們開心咩。)但是實際上寫「無意義」事件的目的一般有兩個:

1,呈現生活本質

2,刻意表現荒誕性

我們自己如果有一定觀察力的話,會發現在正常的聊天中往往會進行很多無意義的跳脫邏輯的對話。而實際上很多情況下,這種敘舊式的、放鬆式的聊天過程也挺無意義的。可是這種東西幾乎充斥著我們的生活。實際上如果我們寫這些玩意實際上就是為了呈現生活本質,就是這樣發生的,他就是無意義的,可是生活就是這樣。——生活本身就是無意義且麻木的。

再比如說我們選擇「錢」這個事,也挺荒誕的,錢只是國家用自我信用作抵押而發行的玩意,從價值上來說,它並不具有價值,準確的說「金子」也沒有。但是一群人還是為了金錢而荒廢一生,這件事也挺荒誕和無聊的,這件事也挺無意義的。可是,親愛的,你告訴我,誰不掙錢過活呢?

在表現荒誕性的時候,很多時候傾向於誇張的手法,並不是因為這種方式更好更具有表現力,而是因為大部分人太過於「麻木」所以,如果不使用誇張的手法他們根本get不到這樣的點。如果不依靠「間離化」的手段,他們根本就不可能進行一種自我反思。實際上我認為「間離化」的手段是一個更加具有「映射」性的手段。這種手段可以更好的映射,而往往體驗派的表現會讓觀眾過於沉浸於人物命運之中。不能說二者優劣,這只是一種選擇使用的手段而已。

就好像「人總是容易被感動,看到一個人為了夢想放棄家庭感動,為了家庭放棄夢想也感動。實際上你們只是因為『放棄』而感動。」這個事特別無聊,畢竟任何人活著都需要放棄點什麼,可是我現在告訴你們這個事特無聊,你們又說我是個麻木不仁的傢伙。這就叫做麻木,而這實際上就是「荒誕性」的所在。

實際上寫荒誕性的作品,最重要的是要戳破一群人的美夢和幻想。而這個事說起來一句話就搞定了,做起來很困難,寫起來也很麻煩。到這裡實際上就需要一定的悟性了,當然一般情況下這種悟性的開發是需要閱讀量、感知力和思辨的輔助的。是的,當然也有天才啦,可是天才們好像都很有閱讀量。

從某種角度上說,我覺得當代作家的作品中很多都具有荒誕性的影子,所以說荒誕派的影響還是很深的,雖然這個事跟荒誕派越來越遠了。

好多人說,作品離不開時代,最頂尖的作品跨越過時間的界限,次一等的作品寫盡時代,再次一等的作品展現時代。問題是,親愛的,你告訴我,要搞清楚一個時代再超越時代真的是靠練習能達到的咩?當然不能XD。

我還是很喜歡荒誕的作品的,我感覺他們若隱若現的有跨出時代的樣子。至少他們挺符合這個時代的。寶貝們,醒醒吼,做夢是沒用的喲~

桃花仙人種桃樹,你們說他太有錢。XD

——————————————————————————————————————————

賣萌時間

這好像一個普及性文章哦...

話說你們想看我寫故事咩,我在想要是寫點短篇玩玩是不是也不錯呢。看看呼聲吧再說吧,雖然我覺得沒啥呼聲,自從進入這一部分之後,看得人就迅速下降了。

我的被收藏數迅速上升,已經快趕上贊同了摔。你們明明不贊同為毛要收藏,是我寫的都是反面典型嗎!(╯‵□′)╯︵┻━┻

好的,就是這樣


推薦閱讀:

中點位置的四種處理方式
帶觀眾入坑的二十三招
ACGN創作中容易出bug的5種人設
怪醫江尋 | 打破人性真相壁壘,怪咖醫生遇上奇葩病人

TAG:文学 | 写作 | 编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