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度經濟學:好制度讓鬼變成人,壞制度讓人變成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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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國的婚姻制度正經受著歷史上最嚴峻的考驗：很多人國慶節前高高興興辦妥離婚手續，凈身出戶者準備節後再買一套房套取房價暴漲的紅利；但度假歸來，卻發現史上最嚴的房產限購政策出台：即使離了婚也沒有購房資格。不知有多少人會重複《我不是潘金蓮》里的悲喜劇：假離婚最後弄假成真，離了婚就一輩子復不了婚了。曾經海誓山盟的婚姻在房價瘋漲面前竟如此不堪一擊。制度設計的缺陷可以讓人的行為如此荒唐。人都是趨利避害的經濟人，制度對人行為的影響遠遠超過道德教化的作用。制度是人制定的社會規則和組織機制，制度經濟學(Institutional Economics)研究的一個重要方面就是制度對人的經濟行為和社會經濟發展的影響。

　　當年的樣板戲《白毛女》中，曾有句著名的台詞：「舊社會把人變成鬼;新社會把鬼變成人"。鄧*小*平也曾說過：「制度好可以使壞人無法任意橫行，制度不好可以使好人無法充分做好事，甚至走向反面。」制度會直接影響人的行為方式，制度的改變也會改變企業的經濟行為和社會發展的走向。

　　二戰期間，美國生產的降落傘合格率曾達到100%。這原本是很難完成的任務。廠家開始只允諾99.9%的合格率，並表示已經到了極限。但是美國軍方不想士兵因為降落傘質量問題而出現意外。後來軍官們想出一個辦法，每次交貨時，都會隨機挑出幾個降落傘讓廠家的負責人試跳。這樣一來，合格率很快就達到了美國軍方的要求。

　　好的制度是在實踐中不斷修改、不斷完善的，很多時候，不是目標無法實現，而是還沒有有效的手段來約束人的行為。當軍方以廠家負責人的生命作為賭注時，足以讓廠商視質量如生命。可見，不同的制度下會產生不同的資源配置效率。

制度可以降低交易成本

　　任何交易都是有成本的，比如要花費的各項費用或者要承擔的交易損失等。英國將澳洲變成殖民地以後，為了解決英國監獄人滿為患以及澳洲的勞動力稀缺的問題，決定把罪犯送到澳洲去服刑。英國政府僱傭私人船隻來運送犯人，運的越多，賺得越多。不久以後，英國政府就發現了弊端。很多僱主為了賺更多的錢，大量運送犯人，導致犯人在運往澳洲的途中平均死亡率達到10%，最嚴重的一艘船居然達到37% 。政府官員嘗試控制登船人數、派人上船監督等方法，都沒有引起實質性的改變。最後，政府決定改變一下付款方式，由上船付費改為下船付費，只有將犯人活著運到澳洲，才可以賺到運輸費用。此舉效果立竿見影，犯人的死亡人數迅速降到了1%左右。

　　在制度的不斷完善和發展過程中，交易成本也在下降，使得經濟活動更加有效率。制度的重要性體現在它可以節省交易成本，把雙方利益最大化。

制度比道德更可靠

　　想必大家都聽說過沃爾瑪「綠色豬肉門」事件。重慶多家沃爾瑪以普通豬肉冒充綠色豬肉，欺騙消費者，引發消費者的強烈不滿。而沃爾瑪也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因涉嫌銷售假冒偽劣產品罪，25人刑事拘留，7人監視居住，2人被批捕。據悉，沃爾瑪員工銷售「綠色豬肉」會根據績效提成。在利益的驅使下，為了不空櫃、不斷貨，員工私自將普通豬肉冒充綠色豬肉，從而引發惡劣事件的發生。很多人把沃爾瑪事件歸咎於道德問題。表面上看，沃爾瑪誠信缺失，道德問題確實存在，加強道德建設義不容辭。但實質上此次事件是內部管理制度存在缺陷，管理層監管力度不夠，員工知情不報，最後導致品牌形象和銷售業績都受到了嚴重的影響。

　　監獄分粥的故事流傳很廣，七個人共處一個監室如何分配稀缺的粥資源：先是指定一個人負責給大家分粥，很快大家發現，這個人為自己分的粥最多;換了一個人，還是如此;後來他們換了一種方式：大家輪流主持分粥，每人碗里的粥看似平均了，但每人在一周內只有一天吃飽飯且有剩餘;又有人想了個辦法，大家選舉一個老實本分的人主持分粥，剛開始這個人還算公正，沒兩天就開始為自己和溜須拍馬者多分;終於，大家想出了最終解決方法：每個人輪流負責分粥，關鍵是分粥的那個人必須等其他人都挑完後拿剩下的最後一碗。

　　孟德斯鳩曾說過：「每個有權力的人，都趨於亂用權力，而且還趨於把權力用至極致，這是一個萬古不變的經驗。」當一個社會腐敗現象剛剛冒頭時，如果沒有相應的制度懲戒其行為，壞人沒有得到懲治，好人也會爭相效仿，覺得即使違法也不會有什麼損失。長此以往，必然腐敗盛行，社會潰敗。

　　有效的制度會促進經濟的增長，相反，不合理的制度也會阻礙經濟的增長。中國古代思想家管子有言：「有道之君，行治修制，先民服也。」意思是善於治國理政的人，通過制定有效制度來管理國家，以達到眾民皆服的目的。制度對於經濟的發展有著決定性的作用，而經濟的好壞直接關係到人們的生活品質。而我們，是最終的受益者或承擔者。

本文作者李光斗：中國品牌第一人、中央電視台品牌顧問、著名品牌戰略專家、品牌競爭力學派創始人、中國電子商務協會互聯網金融委員會首席顧問、華盛智業·李光斗品牌營銷機構創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