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面變革》第十章 別人與我

在還沒看到什麼燈光的時候,我們就先聽到了音樂聲。燥熱空氣通過開著的車窗直往車廂里灌。我們把車靠左停在了作為臨時停車場的飾品集市裡的一棵法國梧桐樹下,然後徒步走到村落中央的廣場。震耳欲聾的音樂聲讓我們的談話無以為繼。』……傑克博士和海德先生……偶爾不刮鬍子……』流行歌曲里的法語時不時地侵入我的意識流,干擾我的思考,然而以我有限可憐的法語,只聽得懂隻言片語。我能聽懂的那些隻言片語成了這個夜晚的開場白。』……黑與白的孽緣……』天色還沒有完全黑下來,朦朦朧朧的,感覺棒極了。我超喜歡街頭派對,它喚醒了我內心保留的那點童真,點燃了我的激情。』……一起來喝一杯……』的音樂聲傳來,這簡直就是在為我歌唱嘛。n

村子的主廣場和主街道已經為這場派對裝扮一新,主街兩旁的餐廳全部在營業,在節日霓虹燈的照耀下,紅白色的餐巾紙顯出五彩斑斕的顏色。我們面前有一小群人正在專註地圍觀著什麼,這引起了我們的好奇心,我們擠進去才發現是一名啞劇演員,正在表演推一個想像中的巨石上山,每一次當她精疲力竭停下來想喝口水喘口氣時,石頭就會滾落山下,然後她就不得不再次往山上推。她表演的很好,讓人們覺得那不存在的石頭似乎真的存在。n

我的袖子被扯了一下,該往前走了。我被拽著朝廣場對面臨時搭起的舞台走去。我們斜穿過廣場時,路過了一個年青人的身邊,他看起來像是一名遊客而非本地人,正在一個人扮演著一個樂隊的所有角色。他的動作顯然跟我們聽到的公共廣播中的節奏不合拍,很明顯他在跟廣播死磕。n

』……當你想旋轉……』n

我在經過他時放慢了腳步,想猜一下他彈的是什麼曲調。這很不容易,我只能聽出他鼓點的聲音。他的膝蓋上攤著樂譜,嘴邊用細絲固定著一把口琴,胸前斜挎著一把吉他,肩膀上扛著一把薩克斯。他的左腳踩著踏板,通過繞過肩膀的細絲連接鼓棰來擊鼓。技巧好高超啊!不僅要學習幾種樂器的演奏方法,還要能同時演奏它們。控制得真好!為了能夠同步,所有的樂器都被組合著一起。不對!等等!慢著!也許你自己一個人合奏,要比在一個樂隊中與其他人一起合奏容易的多。除非你們能很快合得來,並且能夠相互心靈感應,不然其他人通常是成為你的痛點,你們得花上好多天來練習同一首歌,才能合奏出效果。似乎是響應我的想法,大喇叭開始響起,』……船長, 很抱歉,我想下船…… 回到溫暖的港灣……』在我十幾二十歲的時候,我略懂薩克斯,是自學的,因此我知道這其中的難點。我當時甚至組織了幾個同學和熟人,建了一個樂隊。可是,當全隊都熟悉一首樂曲後,就形成一種』慣性』,這時如果樂隊中有人想獨自表現點什麼,或者想領導樂曲的情緒或節奏,就不行了。』……愛我的人啊,請跟我來……』我猜這就是』一群音樂家』跟一個真正的樂隊之間的區別。n

這次袖子被扯的更厲害了,一個聲音叫道:』快點!』我們穿過廣場。舞台上還在準備,看起來有一場計劃好的演出要開始了。我還在思考,』領導一個樂隊,你不能只是你自己,有時你還必須同時是多個人。即使你不情願,你也必須經常鼓勵,批評,領導,跟隨。還有吸納新成員時的爭論,有人離隊後的補缺。』n

『禁聲,禁聲,停。』n

我被拖著直奔開心集市而去。集市裡有旋轉木馬,射擊場,碰碰車和神奇帳篷。射擊場在左邊,亮如白晝,我猜他們想讓我們看清楚要射擊的目標。而平時他們只點上幾盞昏黃的燈,把氣氛和光線都搞得很曖昧。這次真的好大方。遠處的木板上掛著三個氣球,面前擺著三把步槍,雖然我還弄明白怎樣算贏,還是掏出十歐元來玩一把。我揀起左邊的步槍,它比我預想的要輕一點,槍管似乎微微地向右彎曲。n

我聽見有人叫:』打那個粉紅色的龍。』n

『在哪兒?』我小心翼翼地問。n

『你左邊,需要打中三個氣球。』n

我瞄準之後扣響了扳機,可還是打偏了,兩發都沒有打中一個氣球。之後開始走好運,三擊三中。打爆三個氣球換一個粉紅龍。這時喇叭里喊著』開心!』,好像在慶祝我的勝利。n

這龍怎麼看怎麼不值十歐元。n

』……她錯了……』n

可又怎樣?對於一個小女孩而言,我就是英雄。n

』……開心!……』n

現在的廣場,擠滿了跳舞的人。隨著這無法抗拒的樂曲,在特定的間隙,大喊一聲』開心!』,跟著它的旋律一起大聲歌唱,就能加入到狂歡的人群中去。不一會兒,餐廳的人就少了一多半,全都去跳舞了。這種情況在這個夜晚已經上演了好幾次了。我在旁邊看了一會兒,就被扯著加入進去活動一個筋骨了。n

然後我們就回到了農舍。我們坐在房前,欣賞著眼前燈火輝煌的景色。派對上的嘈雜喧囂,在這裡一下子沉靜了下來。多麼溫暖和舒適。艾米莉已經上床睡覺了,我們大人在守夜。這是我在這裡的最後一晚,雖然還沒結束,卻已經開始懷念。我輕呷著法國白蘭地,顯出一幅淡然的表情,可內心卻不是這樣。我擔憂著明天,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挑戰。明天我就要』回家』了,後天我就』無班可上』了。哦,我還有一個面試,我得講點』新』東西。這個工作聽起來很帶勁,我很喜歡,可我不知道自己能夠這個變化中的世界帶來什麼樣的新東西。我和弗蘭克這段時間來的心路歷程,讓我從他這裡學到了很多。我們發現了一些項目失敗的根本原因,可我們有沒有全部發現呢?我真的已經做到了我這個假期想做的事情?我現在能確保項目成功了嗎?n

弗蘭克平靜的聲音打破了寂靜:』我認為還有一個原因。』n

他盯著我看。n

『是什麼?』我敏銳地問。n

『一個很重要的原因。一個讓項目一次又一次失敗的根本問題所在。』弗蘭克的聲音在傍晚的微風中飄蕩。n

『你怎麼知道我在思考這個問題?』我被驚到了。他似乎能讀懂我在想什麼。n

『因為我也在想這個問題。』他慢慢地回答,展開了那張熟悉的紙張。n

『你沒一刻歇著,是吧?』羅莎貝斯過來給我續杯的時候說。n

『是的,我想我一直沒停過。』我答道。n

『不是你,我是在說弗蘭克。』她解釋道,然後又咯咯一笑,』現在我覺得你跟他一樣差勁了。』n

『在我看來,』弗蘭克嚴肅地說,』我們有了一位不開心的干係人。』n

她聽不懂專業術語,問:』什麼是干係人?』n

弗蘭克跟她解釋,然後又好奇地問:』你為什麼對我們不滿?』n

『好吧,跟往常一樣,你們從來不跟我解釋你們在忙著什麼,為什麼要聊那麼久。』n

我們早期談話中的一句浮現在我心裡,就是我們在海瑞爾群島時的談話,』如果你不在意管理你的干係人,你遲早會有麻煩。』n

『而且,』她繼續說,』我也不知道你們進展到什麼地步了,得出了些什麼結論。你們今晚不會再徹夜長談吧?有沒有什麼有意思的發現?還是你們會突然宣布還要在這裡再待上一天?』n

一個振聾發聵的聲音在我腦子裡響起:』就是這樣啊!』我激動地大叫:』在項目實施過程中,如果你不能讓你的干係人及時了解項目進展,他們就會很不開心。』n

『真的是這樣!看起來這對所有的變化都有用,不僅是工作,不僅是正式的項目,連我們日常的生活也是。』我解釋著自己的想法。n

一聲不吭的弗蘭克說話了,』你是說我們學到的關於變化管理的內容,不僅僅適用於商業相關的項目?』n

他說這話的態度讓我覺得他從一開始就知道這個道理。n

羅莎貝斯覺得奇怪,慢吞吞地補充道:』這有什麼,如果你之前問我,我也會這麼說。』n

我笑了:』我相信你會的。這就是癥結所在。回想起來,我們揭示的所有東西都是那麼的顯而易見。』我拾起那張傷痕纍纍的餐巾紙,它現在看起來就像是莎士比亞畫的畢加索風格的畫。』可又不是全部。我們已經有一半是正確的了,這很也不起。可別忘了,一半正確意味著另一半是錯誤的。』n

她點頭:』我明白你的意思。就像得了流感,你吃了點葯,頭痛好了,可鼻塞沒好,你還是感覺不舒服。』n

『而且,』弗蘭克補充道,』藥效過後,鼻塞還會讓你頭痛。』n

羅莎貝斯的問題還沒有解決,她又問:』因此,你們得告訴我,你們進展到哪一步了。』n

我跟她解釋了到目前為止我們的進展,然後說:『弗蘭克認為在這些背後還有一個最根本的原因。是不是,弗蘭克?』n

『對,我是這樣認為的。你告訴我,我們這次的歷程結束時,你有什麼感覺?』n

我疑惑地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問。我之前以為他明白我的感覺。』如果我們發現了所有的根本原因,我會覺得太值了。』n

『為什麼?』他又問到。n

『哦,』我回答,』因為我會覺得自己收穫了一些有價值的東西。』n

弗蘭克指著那個寫著不開心/士氣低落的團隊的圓圈。』所以你想,為什麼項目做完了,我們還是有一個不開心/士氣低落的團隊?』n

羅莎貝斯搶在我前面回答道:』那是因為,那些一直跟著你做事的人,你忘了滿足他們的願望,他們希望能夠從你這裡獲得他們想到的挑戰或獎勵。我打賭你甚至忘了在他們工作的過程中偶爾跟他們聊一聊,說一句謝謝。』n

『這又有什麼關係呢?』弗蘭克問。n

『這讓他們覺得,花費了所有的心血卻換不來一點有價值的東西。』羅莎貝斯故意借用我的說法。n

我抗議:』可是有時並不是因為你忘了說謝謝。只是……好吧……說真的,有時你無法說清楚他們到底為團隊做出了什麼貢獻。』n

『這真有意思!你有一大群干係人跟在後面,然後你抱怨說他們沒有什麼貢獻?如果你能夠深刻地了解別人,你就會明白,即使很不起眼的人,擁有一個屬於他們自己的角色,對他們來說是多麼地重要。只要擁有自己的角色,即使被要求在一起吃喝拉撒,他們也甘心情願,並且能夠做好工作。』羅莎貝斯狠狠地教訓了我一通,不過我覺得我活該,她說的太對了。n

『那麼,』弗蘭克說,』你還記得自己為什麼不給他們一個特定的角色呢?』n

『項目剛開始的時候,你還不了解他們,無法委以重任,就沒有把職責分的太清楚,誰該幹什麼,因此你就得不停地介入他們的工作。之後,隨著項目的展開,你就會發現你還是不能或者無法給他們分配具體的職責——』n

『是不能還是不願意?』他問。n

在心裡我知道更多是』不願意』而不是』不能』,可是一旦你習慣於把一丁點責任分出去給到團隊成員,你就很難再改變它。我不認為這是我的錯,於是我說:』兩者都有一些吧。』n

弗蘭克點點頭,而羅莎貝斯卻半信半疑。而我開始覺得好像受到了思想警察的盤問。儘管夜風很涼,而我的額頭卻開始冒汗了。這看起來毫無惡意的問題為什麼如此難以回答?我心裡清楚,如果說之前的談話僅僅是前奏,那麼再這樣談下去,我們就會發現這些原因都會歸咎於我。由於自己缺乏相應的技術而犯的錯,我現在已經非常清楚了。我的直覺告訴我一定是這樣,而我卻無法面對。可以弗蘭克已經嗅到蛛絲馬跡,不會就這麼輕易放過的。n

他問:』因此說,你的團隊成員中的每個人從來都不知道他們要達成什麼目標,而原因是你從來都沒有想辦法讓他們鍛煉技能,給項目做出自己的貢獻?』n

『你也可以這樣說。』我不置可否。他當然是對的,我就是看不慣這一點。在今晚早些時候的派對中,只有當觀眾隨著節奏大唱:』開心!』的時候,他們才真正活躍了起來。只有當知道自己的角色和任務時,他們會樂在其中。n

『那麼你認為是什麼原因造成的?』他慢慢地問道。n

我想了一會兒:』太懶了?』n

弗蘭克笑了:』我覺得對於你的情況可以這樣說,但對其他人就不一定正確。』n

我驚呆了。然而,之前百般刁難我的的羅東莎貝斯卻給我解圍:』我注意到了,』她體貼地說,『有時候你讓人們有責任感的唯一辦法,就是給他們相應的職責或任務。』n

『你的意思是?』我試探地問。n

『你看,當你想讓一群人達成什麼目標的時候也是這樣。』她想舉個例子,可沒有想起來。我倒是想起了今晚早些時候的一個例子,就是今晚樂隊讓人們唱的』開心!』n

『我明白了!』我叫道,『這種區別就像樂隊演一個正規曲目,每個人都讀自己的樂譜(類似於分派任務);而即興演出則不同,他們常規一個柔和聲音不斷歌唱,而另一個聲音則不時合一下音(類似於分派角色)。分派任務更適合於封閉式項目,而開放式項目中的角色更關鍵。』n

『什麼是「開放式」項目。』羅莎貝斯問道。n

我意識到自己又開始說術語了,開始給她解釋,最後我說:』這就意味著,對一個「變化工作包」的描述,要麼是定義為明顯需要做的各種各樣的工作,要麼讓人們明白在什麼時候該幹什麼事情。如果你沒有根據正在實施的項目的特性選擇了合適的計劃和協調方法,錯用的方法就會掩蓋這樣的事實,就是你無法向團隊傳遞你的意圖,從而一直盲目地保持樂觀。』n

在我長篇大論時,弗蘭克一聲不吭,之後,他平靜地問我:』你說了那麼大一通,到底想說明什麼?』n

『是這樣子,』我認真地說,』這解釋了為什麼在項目實施過程中,很難充分利用團隊,或者允許他們增加自己的技能水平。』n

『還有嗎?』n

『還有。這也說明了其他團隊成員很少意識到他們同事所做出的貢獻,從而很難讓他們認可彼此之間的貢獻,或者相互欣賞。』n

『這是另外一個問題,』他平靜地說,』相當毀三觀。』n

『什麼?』我問道,跟之前一樣,我的腦子又開始不夠用了。n

『嗯,對的,我明白了。』羅莎貝斯說,』如果你不能制訂出所需要的任務或角色,然後進行分派,你就很難知道人們是否具備所需要的技能。這說意味著你就無法有針對性地對他們進行培訓,導致項目結束時,你的團隊仍舊缺乏你所需要他們具備的變化管理的技能和專業知識。』n

我恍然大悟,補充道:『然後他們就會出錯,或者做他們不該做的事情。一個全職的員工將一半的時間花費在與項目進展無關的事情上,跟一個半職的員工將全部的時間花費在與項目進展相關的事情上一樣,造成的結果就是你的資源不足。我們知道,如果資源不足和產生錯誤同時出現會意味著什麼。』我頓了一下以示強調,』這意味著項目硬性目標的無法滿足,同時也意味著干係人們的心情不好和士氣低落。』n

弗蘭克向我這邊側著身子認真聽著。』繼續分析。』他鼓勵著我。n

『你是說我為什麼不分派角色和任務,幫助我的團隊成長?』n

弗蘭克點點頭。n

我知道答案,可就是不願意說出口。我討厭授權,擔心這樣會失控,你應該明白那種感覺。正在我猶豫不決的時候,弗蘭克好像讀懂了我的心思,替我回答了。n

『你討厭授權,對吧?』n

『好吧,你不知道具體的情況,在現實世界時,項目經理擔負著所有的責任,因此你根本無法相信任何一個人。』n

『特別是,當你不知道該如何創建、領導和管理一個團隊時。』n

『嗯,是這樣。』n

然後他用低沉的聲音說:』當一個人不知道一個團隊是如何組建起來的,它是如何運轉的,如何從一群目標不一的人員形成一個團隊;你如何才能得到大家的認可,讓他們跟隨你的領導,能夠在即使不發出正式的指令也能讓事情完成,這樣的人是會覺得很難進行授權的。你跟我說說,關於不知道如何創建、領導和管理團隊還有其他什麼問題?』n

我緩緩地回答著,就好像每一個字詞都是一份需要我細細品嘗的美食。』如果你不懂如何創建團隊,那麼人們就不會協同工作,你就不得不費心全力去協調他們所做的一切事情。如果你不能領導團隊,他們的工作就出岔,無法實現項目的目標和理念;同樣,如果你不能管理團隊,我不知道你有沒有真正看過一個團隊是如何運轉的,如果你看過,就會同意我,授權是一件多麼愚蠢的事情。如果你授權了,事情肯定不會像你想像的那樣進行。它會像這樣子:首先發生的,是你發現自己開始失控。人們創造了變化,卻不是我們想要的那種變化。他們也會去制約變化,可是你知道墨菲定律嗎?它絕對適用於變化的。』n

羅莎貝斯專註地看著我。我想她是不是在心裡思考我到底是猜的,還是已經想通了。n

我很討厭有人緊緊抓住我的話不放,這讓我很緊張,從而心生猶豫。我故意不理她繼續說:』如果你不懂得如何領導一個團隊,那麼很自然,當項目開始走向岔路時,你就不會體會到項目團隊的感受,也無法識別出他們的行為,也就無從去談能夠停止那些跟項目成功無關的行為。因此,事情鐵定不會朝你希望的方向前進。』n

我不再說話。夜色靜謐,漆黑的夜色中,星星點點的燈光在我們身下閃爍,亮光匯聚在地平線上下。一個圓的掛在天上,一個閃的搖曳在海中,兩個月亮傾泄在我們身上的月光,鼓勵著我去完成我的想法。似乎那份工作已經是我的囊中之物了,這感覺美妙極了。也許我真的有所發現,就我目前的知識而言,變化管理流程的困惑,項目管理的原理,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展現在我面前。說不定我能把項目管理從一種靠運氣和偶然才能成功的事實,發展成一門科學,全面變革管理的科學。通過工作包和一個個項目來管理所有的變革。我不慌不忙地說:』這個字彙。』弗蘭克最喜歡的辭彙,這個上我經歷了所有學習和發現之旅的辭彙,我自己,輕聲地對自己說。n

『為什麼?』n

然後我自己回答:』因為我以前沒有真正理解,領導人們所需要的技能和個人品質。一個需要領導他人去變革的人,需要是扮演嚮導和建造者的角色。要讓還未發生的事情看起來可能發生,讓不可見的看起來可見,讓他們理解每個人內心最深處的需求,意識到個人和團隊在想法和感覺上是有區別的,讓自己真誠而可信。如果你言而無信,言行不一,僅靠強權和力量,誰又會,誰又願意跟隨你呢?畢竟,變化本身就是隨著時間而發生的一系列變化,你不可能一直擁有覆蓋所有干係人的強權和力量。這個人,需要將一群人組建成像一個人的團隊,需要將干係人變成擁護者和支持者。』n

我頓了一下,聽眾也正專註地聽著,因此我繼續說:』如果你不懂與他人共事,領導他人的技能和藝術,忽視干係人平衡,你就會發現,為解決由此而引發的一系列問題,你想從專業人士,或者高級經理那裡得到明確的保證是多麼地困難。』n

弗蘭克伸起手臂,得意洋洋地敬了半個禮,說:』第四條!』n

『真的嗎?』我如釋重負地問。n

『我覺得是。』他說。n

『我也覺得是。』羅莎貝斯遞過來法國白蘭地,我把我們的酒杯都斟滿。這真奇妙,我想我已經完成了,我是說我們完成了,在弗蘭克的引導下。想要成功地管理所有變化,你必須以每次一個工作包,或者一個項目的形式來進行。你不必花上一二十年零敲碎打地學習,這樣與其說對你有所啟發,倒不如說讓你困惑。想要明顯增加你通過工作包來管理變化的成功率,你只需要四個核心技能。n

我興起酒杯:』為明天乾杯!』n

『為項目和工作包乾杯!』n

『為成功領導和交付所有變化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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