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為啥這麼爛,《僕人》咋就那麼好

今年備受期待的兩部韓國影片讓人備感失望:

《殺人回憶》之後唱功最好的黑色百靈被韓流吞噬,《哭聲》故弄玄虛、裝神弄鬼,爛出了境界。

《小姐》翻拍《指匠情挑》(2005),超越無望,索性以大尺度的情色、血腥拯救貧乏的想像力。

兩個女主給人的感覺是:我偷我騙但我知道我是個好女孩;我裝被騙裝高潮我挖坑埋人,但我知道我是個好女孩。

老騙子、老色鬼的智商被設計為負,在毒煙中和該片的分數一起同歸於盡。

兩個好女孩終成眷屬,公然插播情趣用品廣告,深入淺出地普及緬鈴使用攻略:

「我只是個喜歡骯髒故事的老頭子。」這句台詞可謂編導的夫子自道。

韓國電影施行分級,尺度不是問題,唯一的要求是好看。香艷百合,《阿黛爾的生活》讓觀者體驗到的是美感和生命之火的激越,《小姐》矯揉造作各種爛,隨時提醒觀眾:鄉親們,我們在拚命表演。

主僕是表現權力關係和人性、慾望的絕佳題材,看看50多年前的韓國主僕是何水平——

《下女》(1960)披著色字頭上一把刀的驚悚和道德懲戒的外衣:

鋒芒直指男權社會、階級矛盾、人性黑暗,懦弱、勤勞、自私的主人夫婦可謂沉默的大多數的代表;傷殘女孩瞧不起下女,影射身心俱殘、手足相殘的韓朝政治;姐弟的歧視象徵等級分明的社會,病態的環境造就下女變態的人格。

諸多細節非常出色,因弟弟死於毒水,姐姐哀求爸爸:

可憐的孩子,你以為有毒的只是水嗎?

英國1963年的《僕人》,品質更上一層樓——

海報很有意思,僕人的手牽動著主人的心:

主僕界限分明,儒雅、高傲的主人對僕人帶有一種英國紳士的充滿禮貌的冷淡:

示弱是為了有足夠的時間變得強大:

幾經較量、妥協,終於分出高下:

當僕人反客為主、鵲巢鳩占,主人感到的不是憤怒,而是被冷落的痛苦:

編導、攝影、剪輯、燈光、表演水平極高,放到今天依舊是經典中的經典。

表現情色、暴力不一定要賣肉、血腥,用特呂弗的話來說:蹩腳電影之所以充斥暴力、色情,是因為導演沒有能力藉助樸素而節制的手法表達強烈的情感。

《僕人》表現主僕之間的博弈含蓄、節制,極見功力,高潮段落:一直反感僕人的主人女友,險些被僕人的魔力懾服,令人不寒而慄。

心碎的主人才是真正的僕人,他是自己愛情、慾望的奴僕:

其實,誰又不是呢?

題材、畫面百無禁忌,是韓國電影的長處,這種長處被《哭聲》、《小姐》等影片用來拍攝黃暴,確保話題性和票房,反過來也傷害電影本身,商業全面碾壓藝術,形成惡性循環。

韓國電影表面上百花齊放,事實上只有李滄東一枝獨秀,每部作品都經得起咀嚼,思想深刻、雅俗共賞,余者大多戲不夠眼淚湊,拳頭加枕頭,票房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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