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平等、博愛」的法蘭西-今日我為你哭泣
早上小編打開新聞網站,看到「法國尼斯襲擊事件」的慘烈視頻,甚是震驚,截止發稿襲擊已造成至少80人死亡,上百人受傷。據悉,實施此次撞車襲擊的是一名突尼西亞裔法國男子。小編默默的雙手合十,再次呼喚「願世界和平」。
這次災難的發生日是法國國慶節——即每年的7月14日,這是法國最隆重的民眾節日。該節日以紀念1789年7月14日,巴黎群眾攻克了象徵封建統治的巴士底獄,從而拉開了法國大革命、走向法國民主革命的序幕。這一天全國放假。節日前夕,家家戶戶都掛起彩旗,所有建築物和公共場所都飾以彩燈和花環,街頭路口架起一座座飾有紅、白、藍一色布帷的露天舞台,管弦樂隊在台上演奏著民間流行樂曲,有些地方還有煙花節目。
原本是一場舉國歡慶的節日卻被槍炮打破歡鬧,原本是一場屬於人民的節日,人民卻成為恐怖分子的靶子。
距去年11月「巴黎暴恐」僅8個月,法國——這個自由與浪漫的國家,再次陷入陰影。又是一起「獨狼式恐怖主義」,卡車司機獨自沖入人群進行射擊。隨後,法國總統奧朗德宣稱,全國的「緊急狀態」將延長三個月。
那麼關於再次遭受恐襲的法蘭西共和國,我可以反思些什麼?
「自由、平等、博愛」今時何在?
法國一直奉行「平等、自由和博愛」原則。在文化統一的國度,這個原則似乎有用,但是在文化多元化的國度,這個原則會受到挑戰。這似乎是一個棘手的問題,對於法國政治家而言,慶祝過去固然容易,但是如何解決現實問題卻需要耐心和智慧。在全球化和多元文化引發的諸多爭論中,「平等、自由和博愛」成為法國人民的「避難所」,也成為政治家口中的「團結」說辭,但這三個詞的含義卻悄然發生變化。
由於法蘭西一直倡導寬容開放、自由平等的精神,所以在這個國家的歷史上,很長一段時間裡並不存在所謂「文明衝突」的概念,這和世界上的一些超級大國對世界格局和自身發展的思考定位並不完全一樣。
然而近來的一些反穆斯林的遊行活動中,不僅僅出現了一些針對穆斯林的恐怖主義泛化指責,這些指責甚至將全部穆斯林都視作是恐怖主義的實施者或實際資助者,當然這些言論在國際上已經屢見不鮮。但不能因為司空見慣,就默許它的存在,不去思考它的真實性,這不是法蘭西應有的獨立精神。
歐洲目前所面臨的族群矛盾以及文化衝突其實也從另外一個層面反映了當前歐洲在移民政策上的困惑。在歐洲各個國家的公共政策辯論中,移民問題始終都是一個重要的辯論點。尤其是那些右翼政黨,他們一直主張對外來移民採取更為嚴格的控制政策。
去年「巴黎暴恐」事件後,奧朗德就提出了法國國籍制度修改。奧朗德表示希望修改現行法律中對雙重國籍的規定。他建議如果發現有持有法國國籍和其他國籍的雙國籍人士有恐怖主義行徑,則法律可以允許取消其法國國籍。
但他也進一步解釋道,這種剝奪國籍的做法不能以讓任何個人成為無國籍人士為目的。「我們必須能夠對擁有法國國籍,但是觸犯了民族根本利益或有恐怖主義行為的人士,哪怕他們出生在法國,只要他/她擁有其他國籍,我們就要有權取消其法國國籍」。
在這個代表了全球普世價值的國家,經濟地位不平等更加深了目前各種族間的隔閡,很多穆斯林和北非公民抱怨受到的種種歧視。各民族之間瀰漫著一種妒忌心態。
法國的穆斯林現狀
法國曾經是北非伊斯蘭國家的主要殖民主義宗主國。法國的殖民主義政策與其它歐洲國家有所不同,不允許人民高度自治,而實行全面法國化改造,強制學習法語,社會制度法國化,甚至把一些殖民地看作是法國領土的一部分,稱為「海外省」,把以法國為中心的所有海外殖民地稱為「法語世界」,以維護永固的殖民制度。二戰之後,1954-1962年間,反殖民主義浪潮高漲,法國被迫允許他們名義上獲得獨立,但仍舊維持不平等的經濟關係,並且引進廉價勞動力。於是,這些會說法語的北非穆斯林大量湧入法國本土。
法國是西方國家中接納穆斯林移民最早和最多的國家之一。一般認為,法國有400萬—500萬穆斯林後代,幾乎是法國總人口的1/10,其中近一半的人已是法國公民。並且,一半以上的穆斯林後代平均年齡在24歲左右。由於種族和宗教問題在法國屬於隱私,所以我們難以得到準確的數據。
在這個以天主教徒為主的國家裡,穆斯林的人數已經超過了新教徒和猶太教徒,伊斯蘭教已經成為法國的第二大宗教。法國穆斯林絕大多數是來自法國前北非殖民地(阿爾及利亞、摩洛哥和突尼西亞,統稱馬格里布地區)的移民及其後代,而來自西非國家、土耳其、印度次大陸的穆斯林移民只佔很小一部分。
據統計,2000年時法國穆斯林居民的原籍構成如下:阿爾及利亞裔為155萬人,摩洛哥裔為100萬人,突尼西亞裔為35萬人,黑非洲裔為25萬人,土耳其裔為31.5萬人,亞洲裔為10萬人,皈依者為4萬人,難民或非法移民為35萬人。
在法國,主要的穆斯林人口集聚區集中在巴黎、馬賽、里昂及其外圍郊區。在歐洲地區目前居住著一千五百萬穆斯林,其中,法國穆斯林佔據了三分之一。德國有三百三十萬,英國一百六十萬,義大利和荷蘭各一百萬。
除了穆斯林移民不斷增多之外,歐洲經濟復甦乏力、主權債務危機難解等問題也使得許多歐洲人越來越對未來感到不安。
歐洲現在的經濟在全球化浪潮中缺乏活力,而且大部分國家因為主權債務危機而執行了比較嚴格的緊縮財政政策,失業問題、群眾生活水平下降問題就變得更加突出。而這又引起了許多民眾的不滿,他們對外來移民的反感情緒也因此越來越重。
一場「頭巾」風波引發的歐洲多元文化思考
圖片中的這個法國伊斯蘭女性叫Asma Bougnaoui,她曾因在工作場合拒絕脫掉頭巾而被解僱。她是一位非常能幹的設計工程師。由此事件還引發了整個歐洲對「伊斯蘭女性面紗」問題的辯論。尤其引發了對「多元文化主義」(Multiculturalism)的探究,其中涉及宗教自由、女性權利、世俗傳統等問題。
薩科齊執政期間,法國成為首個禁止女性在公眾場合佩戴面紗的國家。他認為「面紗是對女性的壓迫,在法國不受歡迎」,該禁令於2011年4月11日實施。
如果違反,則將會處以150歐元的罰款。如果有人逼迫女性戴頭紗,將會被罰以3000歐元。但是也有很多穆斯林女性表示這是對他們宗教自由的限制。
同樣,法國政府還禁止穆斯林在街上跪地進行禱告活動。
穆斯林已經成為三色旗的一部分
以上說了種種法國穆斯林面臨的困境,其實不爭的事實是,穆斯林已經成為法國的一部分,並且對法國也做出了自己的貢獻,有些甚至放棄了自己的宗教傳統。
就拿剛剛結束的歐洲杯來說,歐洲杯正值齋月節(6月中旬-7月)按照伊斯蘭教傳統教義在齋月中所有穆斯林在日出到日落間停止飲食。而齋月也將影響到不少參加今夏歐洲杯的球員們。法國國家隊的博格巴、坎特以及薩尼亞等信仰伊斯蘭教的球員在與法國教練組協商之後決定專註歐洲杯,在此期間正常飲食,不受到齋月的影響。
而不久之前德國國腳厄齊爾也表示:「夏天的天氣非常熱,我們有密集的訓練和比賽。因此對我來說齋戒是很難執行的。」德國隊的另一名穆斯林球員赫迪拉:「我們需要營養和水分來保證拿出百分之百的表現。」而德國隊內還有另兩名穆斯林球員,埃姆雷-詹以及穆斯塔菲,他們兩人也會正常飲食。
因為去年的世界盃正值齋月期間,這些球員是否齋戒也成為一個熱門話題。法國隊主教練德尚就在接受採訪時說,不會幹涉穆斯林球員的齋戒問題,「這是個敏感的話題,我不會命令他們怎麼去做,我尊重每個人的宗教信仰。」結果除了本澤馬以外,其他球員也都沒有齋戒。
而在1998年帶領法國隊在本土奪得世界盃的齊達內雖然不是穆斯林,但也是阿爾及利亞移民的後裔。在球場上從來不唱國歌的齊達內,卻可以一次又一次的讓法國球迷亢奮地高歌《馬賽曲》。
最後,小編想說的是,每當歐洲爆發恐怖襲擊時,大眾都會談論移民問題和宗教問題,甚至有人認為應該徹底封鎖外來移民以及隔離宗教信仰者。但事實上,在兩次世界大戰中出現的大殺戮和種族滅絕,均是來自歐洲,所以說歐洲的問題究其根本還是歐洲本土所滋生的極端主義威脅,美國更是如此。如果一定要說外來的,通訊君在一文中,也談到這些「外來品」其實是歐洲出口轉內銷產生的,通常所說的極端分子回潮。
引用微博大V軒王氣宇的一句話作為本文的結尾:
「這就是為什麼歐洲有層出不窮的極端分子參與聖戰,他們只是宗教身份上自我標識為穆斯林,以伊斯蘭教為號召,但思想核心都是從歐洲從小接受的教育和不正常的生長環境、為穆斯林世界的苦難激動而產生報復心理。正如中東地區的穆斯林極端主義、恐怖主義 問題在當地歷史和社會矛盾不可調和,制度無法解決。」
註:本文首發於頭條號中東研究通訊,中東研究通訊系今日頭條簽約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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