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薦閱讀】試著熄滅那盞燈，跟無趣作永別

01-29

「要不是因為陰影，世界上就不會有美的存在。」——谷崎潤一郎

須知：本文小標題下摘抄均來自於日本文豪谷崎潤一郎隨筆《陰翳（yi）禮讚》。

【風雅就是寒——二手和自製】

摘抄：客廳固然美觀，日本的廁所實在令人感到舒適。這種廁所與正房相脫離，建造在綠葉芬芳、青苦幽香的樹蔭里，通過迴廊走過去，在薄暗中，一邊欣賞那微微透明的紙窗的反射光線，一邊耽於冥想，又可眺望窗外庭園景色，這種悠悠情趣，難於言喻。

漱石先生（夏目漱石）每日清晨視上廁所為一大樂事。這可能是生理的快感，而體味這種快感之餘，還能欣賞四周潔凈的牆壁、紋理清新的木板，可以舉首望晴空綠樹的美景；如此舒適的廁所，恐怕別無更好的了。我這樣津津樂道，其實適宜的薄暗，徹底的清潔，連蚊蟲飛鳴聲也聽得見的幽靜，是其必須的條件。我喜歡在這樣的廁所里靜聽那淅淅瀝瀝的細雨聲。

西方人視為最不潔凈的廁所，在公眾面前不欲提及；與之相比，我們日本人則極為賢明而深諳風雅之真締。如果要對日本廁所強求其缺點，則是距正屋稍遠，夜間有所不便，嚴冬臘月，易受風寒；但正如齋藤綠雨君所說「風雅就是寒」，在那樣的場所能呼吸與室外同樣寒冷的新鮮空氣，覺得心曠神怡。

Nina-Jasmin, 19歲。

圍巾是男朋友送的，除了腳上的Vagabond鞋，其他衣服都是二手的。

我喜歡圖案、彩色的褲子、自然的顏色和吉普賽風的首飾。

Sari, 27歲。

穿的是改過的二手衣和H&M打折時買的衣服，我的靈感來源於車庫文化和70年代。

Sini-Pilvi, 24歲。

外套和內搭都是自己做的。

Alexandra, 17歲。

背帶褲是朋友在二手市場上淘到的，帽子和大衣來自Bik Bok，包來自zara，Vans鞋是朋友給的。

我最近的靈感來源來自冰島的美景，秋天的夾克，和紅色。

【各國所產藝術形式——流行文化】

摘抄：即使觀看電影，美國電影與法國、德國的電影，陰翳與色調就各不相同。演技、角色等自當別論，即就攝影而言，也會出現國民性的差異。儘管使用同一照相機、藥品、軟片，但情況依然不同。如果我們具備了自己固有的照相技術，就能攝取適合我們的皮膚、容貌和風土人情的照片了。留聲機、無線電等如果是日本人發明，我們就能製造生產更加發揮我們自己的聲音與音樂特長的樂器了。原來，我們有的是輕柔有節的以精神為主的音樂，但一旦灌入收音機，用擴音器大聲播放，大半的魅力便消失了。至於我們的說話藝術，聲音輕，話語少，而且「間歇」最為重要，如果一用錄音機、擴聲器，則「間歇」完全消失。於是一如我們迎合機器一樣，反而將我們的藝術本身歪曲了。西方各國原來已經十分發達，因之他們的藝術當然能夠很好地適應自己的情況。

我的個人風格來自法國電影。

我喜歡混合女性化、輕鬆的、和古怪的東西。

Marie-Clare, 26歲。

我的風格介於費里尼電影裡面酷酷的角色和維京時代粗糙的極簡主義之間。

Meri, 20歲。

我在風格上的野心是希望人們都注視著我，像壞女人庫伊拉一樣，血管中流動著邪惡的血液。

Priss, 17歲。

我喜歡日式美學、波點、藍色和橘色的組合。

我的靈感來源是電影《天使愛美麗》。

Arthur, 17歲。

我喜歡不是特別基本款的衣服，這樣更有意思。我喜歡夾克衫，領結和貝雷帽，喜歡滑板文化。

【風雅就是垢——復古和民族風】

摘抄：總之，一經中國人之手，薄薄的閃光的這種輕金屬錫，就成為硃砂器皿一樣富有深奧幽靜的珍品了。中國人還愛玩玉石，這種經歷幾百年空氣侵蝕而微妙地凝結成微濁的寶石，其最深奧處含有淡弱的光彩。中國人對此竟如此感受其魅力，這恐怕只有我們東方人才有這樣的愛好吧。

中國有「手澤」一詞，日本則有「習染」的說法，意思就是人手長年累月摩挲之處，自然地沁入油垢，這就是所謂時代的印痕吧。換言之，即是手垢。日本有「風雅就是寒」的說法，又有「風雅就是垢」的警句。總之，我們所喜愛的「雅緻」之中也有幾分不清潔不衛生的成分，這是不容否定的。西方人要徹底清除污垢，東方人卻要鄭重地保存而美化之，這樣不服輸的說法，也許正是因為我們愛好人間的污垢、油煙、風雨斑駁的器皿，乃至想像中的那種色調和光澤，所以我們居住那樣的房屋，使用那樣的器皿，奇妙地感到心曠神怡。

Marit, 22歲。

我喜歡古老的民間故事和神話、魔法故事，喜歡質樸的民族首飾、天然纖維的服裝、繡花、天鵝絨元素和愛德華式風格。

Julia, 30歲。

我已經收藏了15年的古董衣，我喜歡老式服裝中蘊藏的能量。

Julie, 26歲。

我喜歡60-70年代風，特別受廣告狂人影響。

【美不在於顏色，而在於顏色下的陰翳之中】

摘抄：美不存在於物體，而存在於物體與物體所製作的陰翳的花樣與明暗之中。夜明珠置於暗處，則放光彩，曝於白日之下即喪失寶石的魅力，同樣，離開陰翳的作用，美就消失。

日本人再白凈，白中總含有微微的陰翳。由於這一缺陷，日本婦女不甘心示弱，便從背脊、手腕至腋下，凡是身體裸露部分，都搽上厚厚的白粉。可是皮膚底層仍呈暗色，不易消除。正如清洌的水底沉澱污物，從高處俯視，盡收眼底，十分清晰。尤其是手指之間、鼻子周圍、頸項與背脊等處，好似積著一層塵埃。有些西方人雖然表面似乎污濁，皮膚卻象透明似的，全身無些微陰蔭，從頭到指尖都甚清瑩白凈。因此在他們的集會中，如果有色人種只要一人涉足其間，就象白紙上滲入一點淡墨，我們看來也覺礙眼，頗感不悅。

Kristin, 26歲。

我就像個幼兒園孩子一樣，喜歡各種顏色和印花，但我不希望看起來像個地毯或者窗帘。

Elina, 20歲。

T恤和裙子都是我自己做的，最近特別喜歡橘色。

裙子的靈感是來自於阿米什人的生活方式（美國一群拒絕現代生活方式的小年輕）、20年代風格和超現實主義藝術家Sergei Sviatchenko。

作品大約是這個畫風：

Laura, 32歲。

裙子是Wood Wood的，包是非洲買的。

我最近的靈感來自純白色，和其他的一些清淡的顏色。

我喜歡乾淨簡約而又女人味的風格，最近很喜歡黑白配。

Jenni, 30歲。

穿著R/H飛行員夾克，zara裙子和二手絲綢背心。

我最近喜歡MIDI裙和高腰裙，特別適合搭配暗色口紅。

【美因為神秘感而被放大】

摘抄：而漆器的妙處則在於揭開杯蓋，將杯子送到嘴邊時，才看到幽暗深奧的杯底處幾乎與杯子相同顏色的液體優遊閑靜地沉澱其中。這一瞬間的感覺，如何地優閑愉悅啊！人們雖不能明辯杯中「暗」里有何物，但液汁順暢地在流動，可以從手感中體會；杯子邊緣滲透著些微水汽，由此感知溫暖的氣流正在涌升；這氣流帶來的馨香，在送入口中之前細細品味，即可隱約地預感到杯中物的異常美味。這瞬間的心情，比之飲用淺白色器皿中所盛的西方化液汁，何啻天壤。可以說這是一種神秘的、富有禪味的心靈的享受。

我將湯碗放置桌上，湯碗仿拂發出細微的鳴聲沁入耳際。我邊聽宛如遠處蟲鳴樣的細微音響，邊品嘗食物的滋味，總感到自己進入了三昧境界。精通茶道之士聽茶水鼎沸聲便聯想到山頂松風，而進入無我境界，我此時的思緒大概也與之相似吧。

Lindsay, 24歲。

我經常把錢花在購買夢想上。

我喜歡舒適和實用，但又能帶動起情緒的一些東西。

Siiri, 24歲。

我還不知道我的靈感來源是什麼，我想找一些新的，怪異的東西。

Joanna, 37歲。

我先生給我買了這條Jasmin Santanen 短褲。我一會就去看Samuji的時裝秀了，所以在特賣會上買了這件Samuji外套。襯衫是J. Crew家的，鞋子是Azzedine Alaia家的，包是Victoria Beckham家的。

我喜歡經典單品，但是他們必須有著現代的剪裁或者一點小心機，才能打動我。

Petra, 31歲。

上衣是COS家的，裙子是古著，鞋子是Céline家的，包是zara的。

我夢想擁有很多不同顏色和質料的衣服。

我穿的這件衣服是西班牙設計、中國製造的中式絲綢刺繡外套，壓紋魚嘴和Kristin Lora and Reiko Yamazaki珠寶。

我會根據場合、心情選擇得體的衣服，有時會增加一點驚喜。

我的風格是不拘一格的。

【實用促生有影響力的美】

摘抄：對這問題，我經常在思考，認為如果東方與西方具有截然不同的獨自發達的科學文明，那我們的社會情況與今日相比，則會截然不同吧。例如，如果我們具有自己獨自的物理學、化學，則以此為基礎的科技、工業等等，也將獨自發展，那我們就會生產各種適合我國國情的日用機械、藥品、工藝品了。不，也許對物理學、化學等各種原理，將與西方持有不同見解，有關光線、電氣、原子等的本質及性能，與現在使我們西方化了的科學不同，可能會出現異樣的光輝。我對於這些科學的原理，不甚了解，只不過想像而已，但主要在實用方面的發明，如果能向獨創性的方向發展，則不僅衣食住的式樣，進而對於我們的政治、宗教、藝術、實業等等的狀態，也會給予廣泛的影響，由此，我們不難推測東方是東方人的，東方人是能夠開創另一個乾坤的。

一言以蔽之，西方循著顧利的方向運轉直至今日，而我們則由於不得不吸取優秀文明，卻與過去數千年來的發展方向背道而馳，由此產生了各種障礙與煩惱。當然，我們如果不效仿西方，則五百年前直至今日，物質文明也許無多大進展。如果現在到印度、中國的鄉村去看看，他們還過著釋迦牟尼和孔子時代相仿的無多大變化的生活吧。但是他們選取了適合於自己性格的方向在發展，雖然進程緩慢，但總是在持續向前邁步，有朝一日，他們可能不用他人之物，發明創造真正適合自己文明的利器，取代今日的電車、飛機、收音機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