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AlphaGo談思考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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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phaGo戰勝李世石，能否代表人工智慧已超越人類？

2016年3月15日，谷歌旗下DeepMind公司開發圍棋人工智慧程序AlphaGo，以4:1的成績戰勝韓國棋手李世石，人機巔峰對決的帷幕雖然落下，但關於「人工智慧能否取代人類」的爭論卻大有愈演愈烈的趨勢。筆者也想談談自己的觀點，拋磚引玉，供大家借鑒。

說實在的，我一直好奇與期待人工智慧的發展水平，也受到阿西莫夫等科幻小說和大量科幻電影的影響，擔心「機器人操控人類」的結局出現。但我的腦海中始終揮之不去的一種聲音就是——由人類創造的人工智慧，總是從現有的邏輯出發，儘管技術能使機器產生超越人腦的記憶存儲和運算速度，但這種超越總是以有限的思維框架為基礎。

能否無中生有，我保持謹慎的懷疑態度。當然，不排除機器超出人類所預想和可控制的結果，但是結果的超越不代表思考起點的創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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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深藍到AlphaGo的進步，究竟體現在哪裡？

其實從二十年前由美國IBM研發的超級國際象棋電腦「深藍」，第一次戰勝國際象棋世界冠軍時，我就開始關注人工智慧是否會主動思考。雖然「深藍」每秒鐘可以計算2億步，這使它能夠搜尋及估計隨後的12步棋（一名人類象棋好手大約可估計隨後的10步棋），但始終是在遍歷或窮盡所有可能的方式中，尋找最優解決方案。我不認為這是一種思考或邏輯推理，而僅僅是大量的數據分析而已。

由於國際象棋的棋子少、規則明確、且棋子越下越少，所以產生的變數，較之19*19的圍棋而言，則少得多。因此，當我聽說AlphaGo挑戰號稱是最複雜的棋類遊戲——圍棋時，我眼前一亮，迫不及待想探索如今的人工智慧是否能夠擁有邏輯思考能力了。

在我看了《一張圖解AlphaGo原理及弱點》後（此文可通過我的微信公眾號當天另一篇文章查閱），則仍然讓我保持了原先的想法。

文章中的專業內容雖然可能讓外行感到不明覺厲，但總體原則卻是比較清晰的，那就是AlphaGo的強大，在於從3萬多幅棋譜中自我學習產生3000萬盤棋局，利用概率最優和回歸運算的方式，並在精確與速度中經過平衡的優化，才展現出超越世界冠軍的水平。

換句話說，20年後的今天，計算機的運算能力、存儲能力和分析能力得到了極大的優化，但仍然是按照人類輸出的特定邏輯，不存在思考與創新的源泉，這也從AlphaGo的第四局因形勢誤判而落敗可以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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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習=知識+思考

AlphaGo的原理令我重新反思思考的意義。雖然AlphaGo號稱擁有很強的自我學習能力，但我認為，這種大量重複的推演並不稱之為真正的自主學習，更類似於工廠流水線的機械臂，在單一執行人類輸入的命令罷了，只不過這種命令更複雜罷了。

我並不否認人工智慧的作用，對於網路搜索、醫療健康、無人機/無人汽車等單一領域，人工智慧無疑能夠利用強大的知識儲備和運算能力、以及不易出錯的精確度更勝人類一籌，我只想提醒人們注意，單純的知識積累，這樣的學習是否就等同於會思考？因為這樣的學習，可以說，在我們的生活環境中屢見不鮮。

我們一輩子都在學習，學校的應試教育、職場的技能培訓、社會的關係發展、網路的雞湯滋潤，可是，這些學習的知識為什麼總無法讓我們的生活好起來呢？我們一直以為是自己學習不夠努力，掌握的知識不夠多，但常常陷入了「道理都明白，就是做不到」的困惑。

誠然，知識是思考的基礎，是素材，但它不能代替思考。我在之前公眾號的文章《為什麼「道理都明白，就是做不到」》中提到，智慧形成的襁褓，一半是經歷，一半是思考。結合經歷對理論進行思考，這才是「學習」。要想將理性中的道理內化進感性，就一定需要自省與質疑，將道理與自身的問題相結合進行思索，方才有可能將冰冷僵硬的理論變得生動鮮活。

因此，學習應該等於知識的積累加上思考，後者是「量變產生質變」的關鍵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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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的意義

思考擁有創造性，能夠無中生有，這也是我目前尚未在人工智慧的機器上所發現的。從古至今，人類創造了語言和文字，這才實現了文明的傳承；人類受到自然現象的啟發，歸納出抽象的公式和理論；在市場交換過程中，人類發明了貨幣、公司、經濟規律等；在社會行為的發展中，人類產生了思想學說、哲學、法律、組織行為等智慧結晶。人類的網狀思維和聯想能力，幫助人類觸類旁通，舉一反三，這也就是人類的大腦為什麼尚且無法被科學技術精確的綜合解讀的原因。

思考無疑是推動人類文明前進的巨大動力。而對於個人，也是如此。唯有思考，才能帶來真正有益的改變和成長。大多數人的改變，要麼出於形勢所迫的被迫而為，譬如在職場受上司排擠而跳槽，或是因家暴而離婚；要麼也是因為某方面的慾望驅使，譬如希望獲取更多的財富而加班加點，看似主動改變，實則改變的是生活的形式，對於個人心靈成長卻缺乏創造力。

我們應該珍惜並充分發揮這種思考能力。在我看來，思考是人類與動物的最大區別之一。動物也有思維，但它是根據本能進行生存與滿足慾望。而人類能夠在思考的輔助下，創造出全新的認知。同時，思考也是人類最平等的能力，只要大腦沒有受損，那麼不分貴賤高低，每個人都擁有這種可貴的能力，只是取決於你是否重視它、使用它、發掘它的潛能。

只有當你真正開始運用思考的能力，你才會對人性和社會運轉規律有更深的理解，對自己更加有信心，對未來不再感到無知與被動，個人內心的價值感也將愈發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