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碩：用自己定義有趣

「OFF 2015 ? 離線未來大會」是《離線》舉辦的第一屆年度大會，也是我們對「科技文化」的理解的一次梳理和總結。今天分享的嘉賓來自「STORIES 內容的未來」版塊，他們的存在證明，內容的價值始終不滅。

未來和誘惑，是我們終極追求的兩件事。但無論未來怎樣充滿誘惑，無論信息的載體如何變化，內容本身的價值和品位恆常。上周六的離線未來大會上，MONO 內容總監王碩跟我們分享了一個自媒體的未來猜想，聊了聊我們眼下的未來和未來的未來。

來自未來的誘惑

謝謝大伙兒的到來。今天我演講的題目叫做來自未來的誘惑，之前主辦方跟我說必須定一個演講題目，我說就這個吧，他們說這個名字起的特別好，我說為什麼？他們說因為看不懂。

其實在我的世界觀當中，這已經差不多持續十年了吧，我一直覺得我們人類終極的兩個問題實際上就是兩個詞：一個是未來，一個是誘惑。

這個我不知道有多少人看過這三部電影，叫做 Back To The Future，《回到未來》，第一部是在 1985 年開始拍的。剛剛聽黃繼新講完，我就假裝說，前幾天我在知乎上看到了一個東西，是說 1985 年的時候，拍這部電影的時候，當時他們想像的東西在今天有多少實現了。會發現 70%的東西都實現了，僅僅 30 年，當年這些東西被想像的時候，完全覺得是胡說八道的東西，沒想到胡說八道的東西在三年後都實現了。

在未來在我看來，誘惑這個東西是我們每天都會接觸的，未來這個東西可能是一個我們一直想要看到它長什麼樣，但是一直看不到的這麼一個東西。這個未來如果具體成我們感知到的東西是什麼呢？我想是它，就是時間。這張也是回到未來這部電影中的一個截圖。

實際上我們在現在，考慮到未來，跟科技有關，科技也好或者互聯網也好，大部分努力的方向都是在跟時間去做鬥爭。打個比方，我們經常會接觸到一些送外賣的這種 app，他們實際上節省的是我們在路上的時間，尤其是北京這麼堵，很多城市都是這麼堵，當然堵車代表了一個城市發達的狀況。

這個東西，醫療、醫學、科技，他們也是在為時間去做、跟時間做奮鬥。醫療的終極目的就是讓我們的生命更加的長久。當然我覺得長久的生命並不重要，長命百歲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怎麼把這個時間填滿，這句話挺俗的，但是說的一點都沒有錯。很多人用的這個產品，這個人雖然已經去世了，但是關於他的電影和他的故事一直在講，最近有一部關於他的電影剛剛上影。

王碩與《周末畫報》

這是我原來的工作，也是剛剛我在後台的時候見到黃繼新老師，我說我們倆是不是在一個地兒上班，他沒有認出我來。主要是因為我沒有在互聯網行業混的一個人，他說我瘦了，瘦得不成樣了。以至於剛才他一直想說但是沒有說：你是不是一直在吸毒，吸成這樣了。

封面這個人叫陳坤，陳坤現在也在做一個雜誌，叫 Gogo，同時他做了一個項目叫行走。去雲南等等，光走路不說話，回來以後被蚊蟲叮咬了一身包。在周末畫報我做的是內容，像黃老師剛才講了關於內容的很多東西。在那個時候做內容有兩個感觸，我先說收穫，收穫在於看著家裡面一摞《周末畫報》的時候，我可以帶妞兒回家的時候，可以特別驕傲的說這些東西是我做的，成就感。當然也有失落，搬家的時候，不知道犯什麼神經病，我把這些東西都賣了，發現再也找不回來了。

我在想一個問題，我說怎麼才能把這些東西留住。其實這些雜誌在你家裡面堆這麼高的時候，無論你的父母還是後來你成家之後老婆說家裡地方不夠，要放嬰兒床什麼東西，要把這些東西賣掉。我想要把這些東西怎麼存留住。那個時候我就做了這麼一個事。

關於傳統媒體還有一個東西想說的是，尤其是做平面媒體的，有一個叫惡夢嘆息的平面媒體沒有未來了，其實我覺得不是平面媒體沒有未來了，因為每一個時代，對於內容都有不同的一個載體，在過去可能這個是載體，竹簡這樣的東西是載體，現在我們沒有人看竹簡讀一篇什麼文章。所以我覺得載體不重要，現在我可能在 MONO，包括可能知乎都是一個載體，未來這些東西會變成另外一個狀態，會消失，始終不會消失的是內容。

當年在《周末畫報》那些年，我當時還有一個困惑，《周末畫報》叫端著的媒體。現在有一個詞叫高大上，雖然是罵人的話，但是當時在沒有產生這個詞的時候，《周末畫報》一個方針或者一個基調就是這樣的。這樣的話就有很多很多好玩的內容就沒法做了。然後我就和我的一個朋友做了這麼一個項目，叫《壞蛋調頻》。剛才主持人也說了，當時為什麼叫《壞蛋調頻》，原因是因為，你知道嗎？很多人都會說自己怎麼怎麼好，當你把這些東西宣布出去，你和這個人和另外一個陌生人見面的時候，別人會對你有一個期許，覺得這個事特別特別好，當你開著車過人行橫道的時候，你沒有讓他的時候，他覺得你這人太壞了。所以我們叫《壞蛋調頻》，把自己放低一點，反正做什麼事都是壞事，萬一做出一些好事，就會給別人一些驚喜。

這個東西從 2011 年開始做，2011 年的 4 月 1 號，當然 4 月 1 號是一個非常偉大的日子，張國榮在那天去世，蘋果這個公司 1974 年 4 月1 日創辦的，我們選 4 月1 日創辦的確是巧合，後來沒想到，這個事受到了蘋果的青睞，我們在 2012 年的那一年拿到了蘋果第一屆的播客的一個叫最佳播客。

未來這些載體會變成另外一個狀態，會消失，始終不會消失的是內容。

後來因為這個契機我去了這塊，這是我從《周末畫報》辭職之後，差不多辭職最後一天做的最後一個版那個晚上，MONO 的創始人小多找到我，在旁邊的咖啡館，一直聊到了凌晨4 點多，很對不起當時咖啡館的工作人員，下不了班。當然當時的 MONO 的 Slogan 叫做「新生代青年文化生活方式入口」，現在我得看著這個念，要不記不住。現在把這個東西改了，叫做「用有趣定義自己」，這是 2.0。馬上上線 3.0，還會調整，叫「用自己定義有趣」。

這兩個有什麼關係呢？我覺得就是當時我做《壞蛋調頻》這個事，一個原因是那時候開著開著車，發現什麼呢？廣播里想要播出的節目並不是你最需要的時候它出現的那個時間點，比如你最需要的是什麼時候？比如說堵車，旁邊又沒有人，這時候希望有人跟你說說話，聊聊天，省得寂寞。這時候你打開廣播，發現是一個軍事節目，你對軍事節目不感興趣。翻到國際台，國際台都是英文聽不懂。沒有東西怎麼辦？那就自己做一個吧。這句話叫做自己做一個是我們未來發展的一個，或者叫發展未來的一個原動力。包括很多 app，上線的前半年發展的非常非常迅速，這樣的 app 基本上都是一個初衷，怎麼講呢？就是這個東西不存在，我需要，所以做了一個。

當你需要一個的時候，中國太大了，人太多了，有跟你同樣需求，他們就走進了一個 app。當然 app 半年之後是一個什麼樣，那是另外一個故事，前半年我說的是這個。做一個事的初衷非常非常重要，往往一個好的產品的初衷並不是出於一個商業模式，我們畫了一些圖表，做一個商業體系。不是。而是特別簡單的一個道理，我需要，但是沒有，那麼好我自己做一個。

很多產品初衷是，我需要，但是沒有，那麼我就自己做一個。

MONO 做的是什麼事？在此之前我們做的在很多人看來叫做把 CP 就是內容提供方的東西拿到我們的平台上來，然後我們進行一個包裝、一個發布。但是實際上 MONO 做的並不是這樣一件事，這是很多人的一個誤會。以至於很多 CP 跟我們說要跟我們聊聊。聊什麼呢？因為我們的存在，轉化了更多的流量，是不是應該給我們一些付費。這個沒有問題，但是我想說的是概念是不一樣的。首先我們對 CP 的態度是什麼樣的？我們不叫 CP，因為我們覺得 CP 是一個特別不好聽的詞，所以我們叫做造物主，沒有他們沒有我們。

另外一個，我們做的是什麼事。因為這些 CP 很多都是微信公眾號，微信公眾號它的流量增長最快的時間段實際上就是發布之後的前 24 個小時，因為考慮到有一些微信公眾號是晚上 12 點或者夜裡 1 點推送，可能時間比這個更短。但是我們絕對不會再微信公眾號剛發的時候就推出來，雖然我們覺得那樣效果最好，但是我們不願意那麼做，因為那麼做怎麼講？有點操蛋。

我們一般會在發布之後的三到五天去進行二次發布，為什麼這樣做？純粹就是為了一個目的，讓這些 CP 有更多的導流，導流到更多的 CP 或者造物者身上。我們覺得內容是最重的。

時間不多了，只有三分多鐘。再來看看這個東西，之前他們在微博還有其他渠道說我的這個演講的時候，說在我的眼裡未來是一個圓圈。這個是從哪來的？就是這部電影，這部電影翻譯成中文叫《金錢帝國》，講的是什麼的創始人？是呼拉圈創始人真實的故事。我不知道你們現在還買不買 DVD，很多人沒有這個習慣了，我還有這個習慣。我怎麼知道這個的呢？我在逛淘寶的時候，有一個店，他就說這個是哈佛商學院必看的 30 部電影當中的之一，我就把這一套全買了，當中這個片子對我受益最大。這個主人公從小特別二，一出現就特別缺。他一直跟別人比劃，人家問你的未來是什麼啊？他說我的未來是一個圓，所有人問他，你未來是一個什麼？他說我的未來不是夢，我的未來是一個圓。誰也不明白，等到有一天他成功以後，發現他做的是一個呼拉圈。但是在我看來，不是呼拉圈那麼簡單。

今天很多互聯網的人可能都會提到一部電影，叫七宗罪，說你如果要把一個電影做成功，那麼一定要多看幾遍七宗罪，為什麼呢？因為七宗罪當中有很多人性的弱點，或者是人性貪婪的一面，包括慾望什麼懶惰、貪吃等等。如果你的 app 符合當中四點，這個 app 不紅都難。的確是這樣，但是這個只是一個初期的階段，當我們再往後思考的時候，我們要考慮到商業鏈等等很多的細節。最終的話，我是覺得未來互聯網也好還是其他行業也好，他是一個帶動的這麼一個東西，就像是我剛才說的，未來和誘惑之間的關係，什麼是誘惑？誘惑就是一些我們想要但是不一定能得到的東西，我們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都在想，第二天就是未來，明天的時候我一定要得到這個東西，當然有的人醒來了，有的人永遠都沒有醒來的。很幸運，醒來的人看到了未來，未來就是一個環，我們每個人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這個環裡面，無論是添一個色彩，還是給這個環邊上畫一個圈，給它畫圓，實際上都是做這麼一件事。這就是我今天想要講的內容。

最後，我不想看未來，只是講情懷。最後，我跟大伙兒分享，這個人不知道有多少人認識，叔本華，姓叔但是不是中國人。我想分享的不是這句話，這句話的意思是：你什麼都別幹了，你幹什麼只是讓你本來缺的生活變得更缺。我想分享他的另外一句話，因為現在在今天依然有很多人在說，就是說今天的一些東西毀掉了傳統，其實在我看來，傳統的確有必要，但是被毀掉的那些東西可能不一定都是必要的傳統。

在今天這個時代，我想分享叔本華在很多年前說的一句話：如果你不能擁有這個時代的時代精神，那麼你只能擁有這個時代所帶來的所有的痛苦。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