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者日記：藝術品值多少錢可以藉助演算法解決嗎？

首先，我要表白一下回答這個問題的難度，很多人可能會和1年前的我一樣，想當然地認為這就是一個公式就可以解決的問題。但是當你像我一樣，經歷了很多研發過程，提出了很多演算法進行驗證，並和一些國內藝術圈頂級的藝術品操盤手聊過這個話題後，你就會更明白這件事的難度——因為一些頂級的操盤手會明確地說答案是「沒有，這件事只能由人來做」。

這意味著守望者正在進行的研究，幾乎是在和整個藝術行業已有的經驗說不。

得知這一點之後，我先是有一點害怕，因為我沒想到其中的挑戰會有這麼大，然後我又變得非常興奮，因為我看到了這條研究道路的可觀前景：在各種科學史故事中，當有一個和該領域現有的常規理論相衝突的全新理論出現時，只要這個理論框架被證明，就會產生對整個行業觀念的顛覆效應！

可喜的是，幾乎在同一時期，隨著我不斷在知乎上回答一些關於藝術品價值和藝術史的有趣問題，我的知乎私信開始收到各界朋友們的私信，有的是在校藝術學生，有的是自由藝術家，也有做金融市場研究的，還有做藝術市場的學術研究的研究生和博士。她們紛紛給我發來鼓勵並參與到討論中來，給我提供論文、鏈接等研究資料，還有朋友主動要求一起來做一些演算法方面的探索。在此誠摯地感謝諸位，我們一定會用實際的工作成果來回饋大家的支持。

同時，也感謝諸位業界同行、前輩給我的點播，幫助我不斷梳理思路，弄清問題的核心。那麼，今天就讓我們回到守望者的研究領域，探討一下這個話題：

藝術品的價值研究是一個理性可以解決的問題嗎？

在反對我研究的各種聲音中，最具代表性的觀點是：支撐藝術品價值的主要學術方法是一種人文科學，而不是自然科學，所以不存在客觀答案。這種說法看似具有很強的說服力，但經過沉思，就會發現其中的邏輯問題。

我的思考和反饋主要是這樣幾個方面：

首先，守望者所研究的主要是一種技術，而非純科學。美學、藝術史這些都是具有人文科學性質的研究，但是守望者的核心引擎並不是在嘗試解決美學或者藝術史學價值這樣的純學術問題，而是要解決在市場中如何定價這樣的現實問題。我們目前階段的研究，更多地是一種有實用價值的技術，它通過匯總大量數據，從中找尋出藝術品價值分布的規律和概率。這就像醫學研究一樣，檢驗這種研究成果的主要標準應該是「是否有效」，而不是是否符合以往的經驗。

第二點，無論自然科學方法或人文科學方法，本質上都是通過一種科學的研究方法去探求一種因果關係的證明。它們都是先提出大膽的因果假設，再利用歸納推理、演繹推理等方法來論證，並藉助數據來驗證。守望者所提出的演算法是一種典型的歸納法，而它的結論是一種價值分布的概率，所以它的研究方法是具有科學性的，無論你叫它自然科學還是人文科學，它背後的科學哲學是幾乎一致的。

第三點，西方的藝術市場發展更早、更成熟，它們已經從90年代初就開始收集和使用藝術市場的客觀數據來作為藝術品交易的第三方參照數據，由於這種方法非常有效，目前已經發展出了4個比較大的功能相似的網路平台，這些平台都能夠提供專業的藝術市場全球數據。所以說數據評估法在藝術領域已經經歷了25年的技術積累，並且被初步驗證是有效果的。

最後一點，即便是邀請行業內的專家進行藝術品價值的真人鑒定和評估，她們的方法從本質上來說也是一種數據的複合搜索分析，她們也是會參考整體價格數據和同類藝術品的價格趨勢，然後再輔之以個人的觀點（這些觀點也是來自其對市場現象的觀察）。這些方法的背後，真正有效的部分都是歸納和演繹推理這些理性的思維活動，而不是感性的主觀闡述。

因此，我們認為「藝術品的價值完全可以通過理性的方法進行推理和估算」，雖然這項技術的開發難度很大，但並非是不可能的。同樣，如果你也在某個領域做著和我類似的研究，我認為你也可以大膽地向那些反對者們發出聲音：「這件事雖然很難但是絕對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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