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日
(注,此文為閑的蛋疼的小說,不要當真)
CW:
白天的克里斯欽城依舊保持著死蔭下的透徹寒意。死蔭來自於存活在巨構建築下的異質空間,以至於在圖像拼圖佔滿整個城市空間的現狀下,產生了一種邊緣。我們仰望上去,每隔50M海拔高度鋪陳和交錯的空中交通網,使得地面交通變成了嚴格保留產物,車流稀少和人煙不至使得整個道路顯得與整個城市系統不和。無法被納入邏輯上的地域空間之中,好像這個空間貌似逃開了外部指涉,以至於顯得直覺上的有些不同。而這種直覺是可以自我敘事的,在有空隙的邊緣中,我們貌似逃脫繁瑣的社會精密機器,使得被廢棄的地面居然如同當年的中央公園系統一樣,這種空間符號顯得貌似是「生活」,於是就與「生存空間」隔開了。而環形車中克萊瑞絲·沃夫斯通克拉夫特女士,靜靜地展開前一個聯會的內容綱要。大約二十分鐘後是克里斯欽的協調會議,來自於代表二十國集團聯合委員會(國家議事體的上院)的執行委員會(執政府),以及代表聯合執政委員會(黨團聯合體組成的下院)的督政委員會(督政府,影子內閣),和克里斯欽學會(代表學界,工商聯,工會&行會聯合體,決策&發展研究組織)三者的聯席質詢會議。聯誼質詢會並不沒有任何立法提議權(國民議會,大議會,由全球各選區個選取兩名代表組成,制衡大國權力,由《克里斯欽條約》第三修正案保證),也不能直接代行兩院的職責,但是聯合執政體的內部協調是一個法理上的程序,雖然它往往是權力關係最集中的表徵,以至於常常形成人間喜劇,這是後世紀的哥本哈根體系。
法德極右翼和極左引發的歐洲戰爭之後,從結構性危機來的戰爭衝突,徹底消弭了原秩序下的公共權威和結構,以至於我們不得不接受歐洲回到了中世紀,合眾國在原有殘破的北約框架下繼續保持七國集團的活性,如同阿拉貢和卡斯提亞的聯合治統;第四共和國作為歐戰真正得益的國家,作為整個東歐以及西亞各國的保護者,擁有著全球唯一的全體系工業,以及唯一的空天防禦部隊,部署在青島基地,新的五年計劃包括在外層第二軌道建立一個轉接中心,以至於可以方便小型飛行器降落新開始建造的月面基地;歐洲體系在原《里斯本條約》崩潰的情況下,簽署了新的《第二次里斯本條約》,開始形成了各地區超國家聯合體,使得少數幾個中立姿態的國家,在政治位置上變得尤其微妙。
一方面,中立國家的存在使得資本,民間力量,以及話語團體有了最大的庇護和自由,現代性的民族國家發源地---歐羅巴宛如進入了市民階級初期的18世紀,只剩下領主,自由商會聯合體,市民階級三者的共同議政與妥協;歐羅巴懷疑主義之爭,打爛了積累上百年的歐洲都市系統,以至於回到了自組織性的鄉愿體系之中,然後由巨大的賽博空間和量子通訊連接的廣域網,形成的新的公共話語體系。經濟繁榮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程度,雖然這似乎是一種狂歡。
二方面,權力的爭執不下,使得合眾國和第四共和國聯合歐戰後的反戰思維,懸置了一個新的話語在歐羅巴的天空,如同新的拉丁文神聖同盟一般,大家似乎做了一個政治普世主義的妥協。於是《克里斯欽條約》誕生了這個新的議事體系,使得這個根本名不見經傳的北歐邊陲小城,由於其中立性,變得如此重要。
而以上兩者的非主權性和非領土性,使得大量中間權力階級滋生,於是克里斯欽學會誕生了。
當然,世界貌似在新自由主義者的眼中變得普世而客觀,而克萊瑞絲貌似並不這樣想。作為一個剛由於細胞3d列印技術(Dynamic),強作用機械肢體以及《自由城邦法案的新遺民平權法案》才能夠以「中質體」的身份參與政治選舉的人工智慧而言,保持人工智慧基本的同一性,消極修辭,邏輯議事體系,似乎是必須的生存法則,人類在技術內爆後演化出來的互相指涉的社會生態,讓她感到極度的無力。
然而,這或許讓她感到,她才可以避免淪為一個在敘事中在場的能指,邏輯造物在強大的同一性判定中,對於符號的剝離遠遠不是人類可以比擬的,她能夠自定位自己的所在並且具備實在性。想通這件事情以後,這位專攻政治學的女士,開始很開心的扮演著一個自己的角色,以至於她昨天剛去做了肢體美容,給人造皮膚的外圍上了一層淺淺的木紋理,上面似乎表達著看不懂的符號。
作為一個人權律師出身,歐洲戰爭後續的審判適宜,以及人權保護適宜,她做了很大的努力,做到了戰後審理委員會唯一的在場國際法公證人,雖然地球其他地區尚無法容納一個異類種族的,在這個交錯體系的節點,克里斯欽城,一直扮演著世界各地遺民收留地的角色。無論是沙漠地區被原教旨派別驅逐的性別權宜委員會成員,還是被東方被放逐的左翼黨成員。北歐的土地,似乎無條件地接納著這些人,以至於處於某種邏輯上的情愫,克萊瑞絲女士還將自己的面部改造成了北歐女性常見(通過對臉部特徵加權,然後進行參數統計)的樣子,這和大部分人工智慧族群並不同。
然而,這個看似鬧著玩的國際體系能否具備法理上和實踐上的決策能力,這條約後首次的質詢會,似乎顯得尤為有意義。
EL:
克里斯欽學會被安置在Frederiksberg,原來的北歐水晶宮裡面,當然原址在英法聯軍的海軍艦隊中從美國購買的DDG-1000三號艦的MK57發射器由於火控校準被德軍NVK的旗下電子部隊進行了電子干擾,以至於中程導彈發生了詭異的彈道偏轉,正好就打到中立國這裡,水晶宮不幸在其中。但更具有喜劇意味的是,這艘DDG-1000的艦艇現在被作為紀念艦停泊在哥本哈根港口,以紀念逝去的海軍時代,海洋再也不是新的人類共同體系統中的廣域聯結體系了。
水晶宮藉由這個機會,開始做了一些改造。包括結構向下做了50M深度的延生部,以放置新建立的高能環形粒子加速器。以及垂直化改造,做了三個有哥特式塔樓的概念考量,但是實際完全按照玻璃建築誕生的500M塔樓,然後附帶兩個裙樓。東方國家財團的實力實在不容小覷,畢竟工商聯合體的代表處是克里斯欽學會體系一部分,資本在極度發達,政治冷感的跨國市場體系中變得尤為有權勢,雖然克里斯欽學會畢竟是學者的獨立地盤,但是以建築的宏偉來宣稱,似乎是這個公共符號體系的世界中人人都樂於去做的事情。埃盧瓦辛·羅作為克里斯欽學會的第一執政,按照非常標準的定時起床,處理著目前的兩件報告,之後會通過飛行器趕到城裡面的議會中心參加質詢會,下午會準備最近一周的克里斯欽學會的會議日程,大致是個地區學院和智庫開始對於某些共同話題進行全面探討,而其中比較重要的是「技科學"的概念。這次盛會可能是歐戰後,停滯許久的理論生態中,一次突破點。
」新中世紀主義時代的中間階級推動機制,或者說將中間階級中現代性中解脫出來。「羅的心中揚起了似乎嘲諷,似乎樂觀的念頭。
而兩個個報告被弱人工智慧篩選過後,被置於到一個投射平台上。
第一個報告是關於」關中基地「的新文藝復興號探測站發來的M616黑洞的報告。
這個報告揭示了一個蠻有意思的現象,在5 維 Gauss - Bonnet - AdS 黑洞系統的熱力學中觀察其相變現象. 發現當採用 Bekenstein - Hawking 熵作為系統的熵時,5 維的球對稱 Gauss - Bonnet - AdS 黑洞n會發生相變,相變點的臨界係數K是一個與 Gauss - Bonnet 係數無關的普適常數。而M616是一個很標準G-B-A黑洞。
」但是這個觀測結果顯然不是這樣,在處理標準模型的時候,我們試圖將黑洞的質量 M 與系統的焓H視作等同,然後來探討其他熱力學分量。這個報告似乎揭示了這件事情並不是這麼簡單。「羅的心中這樣猜想著。
」或者說我們的觀測系統常年處在一種人造有序感之中,其實永遠存在觀測系統外非定域性的隱參量。「
當然還有一個可能性是關於EPR悖論,EPR論證並沒有質疑量子力學的正確性,它質疑的是量子力學的不完備性,量子力學不能預測
這裡面有一個隱變數的問題,比如說我們假設在一個數層膜疊成的三明治,當然,這個在數十年前有人解決了,貝爾提供了一個實驗可觀測的效應,於是證明了推翻了固有的「定域性」觀點,即整個量子力學的過程中屬於真正意義的隨機性。但是並沒有確證說隱變數一定不存在,於是形成了「非定域隱變數理論」。以至於我們不得不重新審視視域內的東西是不是真的如此有序,」正如很多年前,riemann曲率高階項研究dicsitter時空中Gauss-Bonnet黑洞和LoveLock引力理論中的D維黑洞,最後利用黑洞視界半徑(假設為一個Ricci平坦的超曲面),最後導出了一個很簡單完美的拓撲結構表達「羅這樣想著「我們一直在現存點邏輯系統中完成一個一個完美的解法,而這種邏輯前提正如同舊日一般,實質上存在於我們的經驗世界之前。「
當然第一個報告似乎只是涉及一點學術爭端而已。於是他的注意力集中在了第二個報告中。」瑞士聯邦理工蘇黎世分校的校長,也就是原來16號項目中關於歐洲核能研究中心重建的負責人已經被人殺死。「信中琳達·海爾希曼儘力描述了事情經過,但是顯然她與現場離得很遠。」我已經強調了克里斯欽學院受第四修正案保護,可以要求警察系統將克里斯欽的內部事務完全移交學會的機構,並且不需要提供解釋。」「但是固執的瑞士佬一直不肯放人,要求我們有要求就去對瑞士政府對話。」「而且態度極度粗暴,說你們這些克里斯欽的蠢貨白吃著所有納稅人的錢,幾十年一點產出沒有,任何公共政策從來不承擔解釋義務,法西斯!法西斯的幫凶,一群狗日的精英沙文主義畜生。」「噗。「羅貌似對於這樣的說辭已經見怪不怪了,」你回來吧,海爾希曼女士,會有人去接手這件事情的,歐核中心的項目暫時取消。」第二個報告讓人哭笑不得,這已經是針對學會襲擊的第三人了,但是奇怪的在於,襲擊的全部都是學會內部的退休人員,負責一點雜事。
羅慢慢感到有一些不安,試圖鎮定了一下。叫人工助理給信息情報部的部長留了一條消息,希望他介入此事。處理完之後,登上飛行器,一臉心事地準備參加質詢會。DR:青島,第四共和國空天部隊基地。迪亞克·冉將軍從飛行器上心事重重地下來,月面基地建設了大概一半,空天軍利用外層第二軌道的中轉站,將月面基地,青島基地,以及火衛二附近的「關中基地」鏈接了一起,整個通訊系統在中轉站用 全光子量子中繼器的LINK-2050系統鏈接。空天軍隊的無工質微波推進的推力轉換機,當然事實上並非是完全的無工質,而是利用反射光和入射光之間微變化,導致攜帶能量變化,而這部分變成了對反射物體的光壓。冉是歐洲戰爭中第四共和國參戰軍的戰區首領,也是參戰國唯二的女性戰區軍事主官,也是名副其實的「東歐王」,軍事世家出身,作風硬朗。在海軍紀元結束之後,從參聯會請求調任,來空天部隊進行戰區管理。整個軍事生涯幾乎堪稱完美,從北非登陸,北伐歐洲大陸僅僅半年將整個東歐線的任何作戰集團成建制消滅,而歐洲戰爭也成了激光武器和電磁武器首要的展示舞台,而歐洲軍隊顯然還停留在海灣戰爭的前時代,作戰三位一體打擊的協同集團作戰,而現在的指揮單元早就變成總體打擊序列了,而冉女士顯然深諳此道。整個歐共體德意志系統,被摧毀得一乾二淨,HVK和快反部隊簡直在東方集團面前不堪一擊,以至於西路軍(北約軍)的軍事主官瑪利亞·芳塔女士甚至還在興登堡一線膠著,柏林就被東線軍解放了。歐洲給了作為軍人的冉帶來了無限的榮耀,甚至是政治資本,在原秩序崩裂之後,失望的浪潮伴隨著內生的符號體系擴散在公眾情緒之中,以至於所有人都無法追溯一個自我定位,感到迷惘,於是這些中間階級開始試圖將一切交給一個新的利維坦來統御整個秩序。但冉女士並沒有這樣做。「老娘只會打仗,從小學開始都是抱著戰略地圖和95式睡覺的,個人實在沒有興趣參與你們政治的彎彎繞,一群看起來像人的玩意兒,說出來都TM不是人話,聽不懂也不想聽。」冉整了整被完美的肌肉線條撐滿的軍裝,發表了如下戲謔的言論。
但是隨著和平時代到來,軍事主官也就沒了位置,於是閑不下來的冉將軍開始參與組建空天部隊,而她對於整個軍隊系統的熟悉,顯然使得這件事情得心應手。空天部隊組建過程的保密性,也逃開了那些政治家的閑言碎語。她坐在裝甲車上,準備會軍區總部做一個報告,看著陰鬱的青島天氣,開始拿出一根煙,默默點上。她不關心政治,但是她明顯預料到了不好的事情,政治冷感和政治高敏同時存在一個軍事主官的頭腦中,這也是整個異化成零件的社會權力機器之外,一個旁觀者的冷眼,她能夠感受到這個機器中符合直觀的運轉模式。不過,在空天部隊建成過半,克里斯欽的技術支持就變得迫切,這使得她不得不去一趟克里斯欽。不過她真的一點都不想見到這些遺民,當然不是歧視,而是其他東西。推薦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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