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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諮詢師不能將自己的生活經歷或情感經驗帶進心理諮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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諮詢師本身的生活經歷和情感經驗不是可以幫助到病人嗎?


諮詢師可以透露自己的過去的經驗。但是需要考慮一個問題:即這種經驗作為材料,在諮詢的空間里,是否多餘。在這裡我所描述的提供自我經驗的目的,不是一種強迫來訪者按照諮詢師的解決方式來解決問題的方式,而是另外一種提供自我經驗作為來訪者思考的材料的方式。

諮詢師和來訪者在諮詢的過程中其實是形成了一個空間,這是二者共同形成的共同領域,這個領域中包括了時間和空間雙重性質,在這個空間里,雙方總共的心理行為的總量是一定的。一方多說一句話,那麼另一方就少說了一句話,一方多做了一點動作,那麼另外一方同樣就少做了一點。

最佳的理想狀態,就是這個空間整個都是來訪者的,諮詢師作為空間的守護者,存在感降低為零,也就是某種空的狀態,在這個空間里,來訪者可以做自我的自由探索,不必考慮諮詢師的自我的存在。但是在現實的諮詢中,這是不可能的——有兩方面的考慮,其一是這個空間本身的形成就是兩個自我之間形成的空間,所以雙方必然都投入了真實的自我,所以空的現象不可能出現;其二是那種理論上的最佳,其實強化了諮詢師這個身份的面具,而忽視了諮詢師真實自我感受的部分,這樣相反會帶來某種不真實的感受,這樣會使來訪者感受到一種恐慌——一種無人回應式的諮詢。

我們達不成理論上的最佳,但是我們在追尋某種程度上最貼近那種「空」的狀態。換來對來訪者來說,就是使他們可以做到最大程度上的自我表達與自我探索,這是精神分析式的治療目的。

但是這個目標的整個操作方式中,其實不全是我們要保持空的狀態,同樣,在一些場合中,我們需要為來訪者提供一些新的材料,這種材料提供的目的,是使來訪者有一個比較的樣本,去更好的回看到自身,這樣的材料,可以是自身的生活經驗,也可以是某種建議,這並非是不可以,但是需要一個很好的時機和來訪者已經做了較深入的自我探索。否則的話,在二者的諮詢空間中,諮詢師和來訪者的身份就會發生顛倒,變成了對於諮詢師自身經驗的剖析甚至是諮詢師炫耀自我,這對這個空間會造成毀滅性的影響。

當然這其中,其實最重要的就是對時機的把握和對來訪者狀態的覺察——這種卡住的狀態,是那種來訪者可以努力一下就突破的,還是真實的這就是他可能一直都看不到的部分,還是在一些具體方法上確實存在迷茫,想過很多辦法也沒有辦法突破的。等等。

諮詢的材料可以給,但是時機的把握能力還有對來訪者的理解能力,真的是一門修鍊,也是一門藝術。


在正式回答問題前,諮詢師需要考慮一個問題——諮詢師為什麼要把自己的生活經歷和情感經驗帶進心理諮詢中?

這種技術在諮詢中被稱為自我暴露,通常,諮詢師會絕大多數的自我暴露是關於自己當下的感受的,例如:「你這樣說話讓我感覺我們之間的關係變遠了。」這種自我暴露能夠幫助來訪者更加清楚的看到,自己和諮詢師之間的關係發生了什麼,從而更好的理解自己在生活中的關係。也能夠通過自我暴露,讓來訪者意識到一些過去沒有意識到的東西。

當然,關於諮詢師個人經驗的自我暴露也會存在於諮詢中,只不過不會是主角。通常在青少年諮詢中,諮詢師會暴露一些自己認為合理的學習方法,或者人際交往技巧。因為在青少年的諮詢中,他們還沒有熟練掌握形式運算,一些更直接的建議和經歷,更適合他們的胃口。

同樣,在支持性的心理諮詢中,個人經驗的自我暴露也經常出現。因為在支持性諮詢中,來訪者的問題通常是結構性問題,例如難以體驗情緒、難以和周圍人建立親密依戀關係等。在這種情況下,來訪者有可能很難有內省和反思,所以一些揭露性的話語作用不會很大。但是,他們對諮詢師的正移情,會產生認同的作用,因此諮詢師如果談到自己過去的某段經歷,也許可以成為來訪者參考和模仿的對象。

所以回到一開始的問題,諮詢師如果將自己的經歷帶入諮詢中,實際上佔用了來訪者表達自己的時間和空間,而且容易造成來訪者無意識中的自卑、競爭、同情,造成沒必要出現的移情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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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一方面是說,諮詢師過去的經歷或者情感歷程大概是很少能幫到來訪者,反而說,佔據了來訪者付費的時間,一個弄得不好,就搞得好像來訪者是過來聽一個自戀的傢伙夸夸其談自己的療愈歷程,然後來訪者聽得不知所云。

大概是蠻多人認為自身成長中的成功經驗可以推廣給其他人,使其可以規避掉某些問題,或者從某個坑裡邊走出來,因為在生活中,每個人身邊也許總是不乏好為人師的人。但我覺得實際上,即使是同一個外在的結果,其內在的過程卻是千差萬別,想當然地以為自己是前輩,可以複製成功經驗給來訪者,我覺得太小概率事件了。

即使是自我暴露,也應該基於對來訪者有了足夠的理解之後,而其目的也不是複製經驗,而只是說拿自身的經歷當作一個素材來做恰當的詮釋。(我記得捫心問診有一集,Paul就自我暴露了一個自己小時候的事情,來向Laura做詮釋,我覺得這就不是複製經驗,而只是拿來當了一個有溫度的貼近來訪者的素材。)

諮詢師自身的經歷和情感經驗是要慎重地帶進諮詢的,這就好像是一個電台音樂節目的播音員,如果不去了解受眾是什麼的音樂偏好,貿然以為自己喜歡的音樂肯定其他人也喜歡,而且會崇拜自己的品味,我覺得這是危險的,而且這到底是出於來訪者的福祉,還是說為了諮詢師自身的自戀需要,極容易就演變成剝削來訪者了。

但是諮詢師的經歷和情感經驗顯然在理解來訪者上邊,會有幫助。(但當然這也是有前提的,仰賴於諮詢師確實能「使用」而不是受限於自身過去的經歷和情感經驗)


大部份人的痛苦之一是沒有走自己內心真正想走的,或者不知道且掙扎。

告訴對方自己的經歷區別在於幫助對方拓展可選信息;還是種家長式施虐,我走過怎樣,你要聽我的……

心理諮詢師本身的經驗不足,自戀,甚至焦慮也都會呈現在其中。

剛好南希做的講座裡面有個關於煮床單的自我暴露

http://mp.weixin.qq.com/s/asBla88obl6CbH6IWAZRiw

如果心理諮詢師經驗足,就可能知道類似早期醫務人員會用煮沸方式消毒,來訪者是否有這方面體驗並且有何影響……

不過她是富家女,家裡有傭人幹活,可能都不用看到灰塵

我有時候覺得來訪者是需要心理諮詢師幫助看到自己的生活,內心的生活,過去潛抑的內心真正的生活體驗,就好像是真的活過一樣。

心理諮詢師是很難避免把自己的生活和情感體驗不帶入到心理諮詢中的,是主體間性有效工作,還是可能重複「創傷從來不只是來自事件,而是來自不被理解。長期處於不被理解的境地之時,就難選擇治癒,就開始玩一種三個角色的遊戲:受害者→施害者→拯救者」,這個時候真正的感受就壓抑或者置換等,痛苦還在併疊加,容易見諸行動。

這可以解釋為什麼Freud榮格這些鼻祖後的心理諮詢師被要求完成足夠多時間的自我分析。心理諮詢師要對自身的生活經歷和情感體驗了解並用作資源在工作中為來訪者服務。

榮格在原型中稱為受傷的治癒者。

在傷害中體恤和成長,而不只是好像包上鎧甲自己也不自在邁不開;這種好像包鎧甲的心理諮詢可能就治標不治本。

有時候只是分享自己生活的情感經歷就好像包鎧甲。

可能更適合的發展是問好的問題,增加資源和可能性……

當然也更因具體而異。


理論上來說諮詢師收了來訪者的錢,所以在諮詢中就要承擔相應的功能,即為來訪者提供相對安全自由的空間,並容納和消化來訪的焦慮,如果諮詢師把自己的焦慮帶進來了,那麼勢必會擠壓能夠給到來訪者的空間,影響諮詢效果。

然而完全不帶也是很難做到的,即使是經過了多年個人分析的諮詢師,其人格特質也一定會對干預風格有所影響,而人格特質不就是由於過去的生活經歷和情感體驗造成的嗎。

不過,要注意,人格特質和焦慮是兩回事。也就是說,好的諮詢師經過足夠的分析之後,對自己的人格特質是接納的,所以焦慮水平會比較低,因此,雖然還是可以給到來訪足夠的空間和容納度,還是可以很好的幫助來訪者的。

只是說,不同人格特點的諮詢師,有形成不同的干預風格,也會匹配不同的來訪者。所以說沒有諮詢師是萬能鑰匙,一切都要看來訪者自己的感受。


謝邀。

我不贊成這個說法。

諮詢師是無法避免把自己的生活的生活經歷或者情感經驗帶進心理諮詢的。

不過,心理諮詢師不能把這些作為別人行為準則的參考標準。

諮詢師是一個人,人的認知水平,經驗視野,感受能力,都是我們的生活經驗帶給我們的。為什麼不多經歷一些呢?我一直認為,心理諮詢是一門藝術,有故事的人更容易成為一名好的藝術家。

那些教條的,認為心理諮詢必須恪守成規的諮詢師,是為了完成諮詢而諮詢,為了遵守設置而遵守。

心理諮詢中,無論是共情,移情與反移情,抱持、傾聽還是澄清,都需要一定的生活閱歷才能夠很好的完成。

如果說諮詢師不能再諮詢中做什麼,那麼諮詢師不能把自己的生活選擇作為來訪者的模板,不能把自己的情感作為諮詢最終的導向。

嬉笑怒罵皆諮詢,不是精神分析就最正統,不是佛學哲學皆無用。心理諮詢是一門入世的藝術,不是陽春白雪,不是曲高和寡,不是無欲無求。如果一個心理諮詢師學諮詢變成了石頭,那是失敗的,一個真正的心理諮詢應該是鮮活的,靈動的,給人希望的,充滿智慧的。


如果諮詢師想刻意向來訪者保持神秘,對心理諮詢的進程一定會有負面影響。因為諮詢關係的高度真誠和透明很多對諮詢有影響的事情根本藏不住。對來訪者和諮詢師都是如此。那麼說出來是成本最低的做法。

不是能不能,而是為什麼要把自己的這些東西帶進心理諮詢中。

站在諮詢師的角度來說,除了可能會導致自己的經歷被到處傳好像也沒什麼不好的。但諮詢師很多時候會因為別的原因而表達這部分。

來訪者這邊的情況,一是來諮詢的人都不太希望聽到過多的和自己無關的事情,二是很多時候這樣來訪者可以得到一個答案,這個答案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減輕自己的焦慮,但也會讓來訪者認同於諮詢師的做法,而丟掉選擇屬於自己的辦法的動力。造成一種假性的治療現象,並且給來訪者的自戀造成一定打擊,也給後面的諮詢帶來不必要的阻礙。當然,錯誤本身並不是問題的全部,真正決定事情結果的是後來對錯誤的看法和處理。

諮詢治療的機制屬於一定要說清楚的內容。諮詢師對諮詢里此時此地的感受是屬於選擇暴露的內容——不帶情緒的高度覺知和理解的情感,分析也是其中的一種,表達自己對語言和非語言信息的理解。


如果用自己本身的生活經驗或情感經歷去幫助別人,那是居委會大媽做的事,不是心理諮詢師。

如果諮詢師帶著自己滿滿的生活經驗走進諮詢室,用自己的這些經驗去判斷來訪者說的內容,然後用自己的這些經驗去左右來訪者,這還是心理諮詢嗎?這是一場控制權的爭奪大戰。這樣的諮詢師心裡只有一個念頭:「你說的我都懂,所以你按我的經驗去做准沒錯。」

今天正好還在一個精神分析的群里聊天,談到諮詢師在諮詢中的狀態,是一種無欲無求的狀態,是「空」的。只有自己空了,才能看到來訪者,聽到來訪者,才能貼著來訪者走。

為什麼一個沒結過婚的諮詢師一樣可以為一位因為婚姻不幸福、孩子無法管教的媽媽做諮詢?因為心理諮詢看的不是單純的那些事件,不是在聽故事,是在尋求對方訴說事件背後的感受。通過對這些部分的分析(阻抗、移情、防禦等等),幫助來訪者建立心智化的能力,最終學到如何更好的掌握自己的生活。所以,你看,這和諮詢師自己的生活經驗和感情經歷有什麼關係呢?這隻和諮詢師的專業能力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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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意識地將情感和經驗帶進治療中,覺得理所應當,是不專業

有意識地將情感和經驗帶進治療中,是門技術,可以更好地建立關係,消除來訪者阻抗情緒


諮詢中並沒有十分嚴格的規定,來限制諮詢師與案主應該如何互動,因為諮詢也是一種人際互動,除了顯然超出一般以及職業倫理之外的人際互動,其餘營造的空間成就了各自的方法,也就形成了不同的諮詢關係,往大了說也可以看到不同的流派區別。

最強調諮詢師需要恪守節制原則的,應該是精神分析。在精神分析的早期,傳統的、經典的精神分析認為諮詢師應該在諮詢中作為一面「鏡子」,像一件精準的工具那樣能夠反射出案主自身的潛意識,諮詢師要努力做到不帶一絲一毫的個人色彩。在這樣的宗旨之下,諮詢師自身信息的透露(包括個人經歷、個人態度等),意味著可能案主可能會受到這些具有諮詢師個人色彩內容的影響,那麼這面「鏡子」就不平了。理想的狀態是案主在諮詢師這面「鏡子」上通過自由聯想,不受干擾地投射出自己的潛意識內容,由此在諮詢師身上展現出早年的創傷感受,在潛意識中把諮詢師當作早年的某一個重要人物,即「移情」。基於這樣的理念,因此早期的精神分析對諮詢設置非常嚴格。

當心理諮詢不斷發展,很多諮詢師發現,這種理想化的「節制」實際上是不可能達到的,更為重要的是,過度的、刻板的「節制」在很多時候不光不能幫到案主,反而會引發他們更糟的感受。同時越來越多的諮詢師也認為,諮詢師與案主之間建立的諮詢關係,不僅僅是早年生活的重現,不僅僅是「移情」,案主並不是機械地重建移情情境,諮詢關係以更為複雜的方式運作和起效。在諮詢師和案主共共同建立的諮詢關係中,諮詢師了解對方的方式不再著重於把自己當作一面光滑平整的鏡子,而是作為「雷達」,這個「雷達」不光偵測對方的態度、感受,更重要的任務是偵測諮詢師自己的態度感受。這是因為案主很多自己意識不到的潛意識內容、自動化的互動模式,會通過創造出一些特定的諮詢關係,以及讓諮詢師體驗到一些特別的感受來得以運行。而諮詢師對自身感受的偵測是比直接觀察對方更有效、更深刻地交流方式。

但是不管「鏡子」也好「雷達」也好,兩者在某些點上始終保持著一致:諮詢師的工作是用專業方法和態度去貼近「真實」的案主,要盡全力避免「自以為是」,諮詢工作是為了幫助案主探索自身。

再回過頭來看「諮詢師把自身的生活經歷或情感經歷帶入心理諮詢中」這個問題,其實題主已經自己給出答案,這種程度的自我暴露很多時候是想通過自己的經歷幫助案主,但是這真的是案主的需要麼?諮詢的目標又是什麼?諮詢師是否在自以為是?諮詢是否停滯在諮詢師給出具體建議或是某種個人化態度上面?諮詢師究竟在此刻扮演什麼角色?在涉及到明顯影響諮詢關係的行為時,這些都是必須考慮的。


心理諮詢是一個很嚴謹的過程,你怎麼能判斷你的生活經歷和情感經歷確實是幫助了ta,而不是一廂情願的想法?

所以通常把自我暴露當作是一種諮詢技巧,而不是治療手段。


以我個人的經歷來說,並不能。我希望心理諮詢師能傾聽我的訴說,幫助我理清思路,引導我發現和改變。而不是說他自己的經驗來指導我應該怎麼做。


諮詢師諮詢中夾雜過多自己的經歷會降低理性判斷,容易喪失中立原則,影響諮詢進展與效果。


應該可以吧,心理諮詢師向來訪者袒露心跡是可以的,我記得心理諮詢師考試題目裡面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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