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做虧心事,小心鬼敲門
「碰碰碰碰」顧靈靈再次被焦躁的敲門聲驚醒,極不情願的看了眼手機,一點58分,
「我操你媽!」顧靈氣的大吼,也顧不得什麼淑女形象「有病嗎!大半夜敲你媽的門」
然而顧靈的怒吼並不能讓敲門聲停下,在黑暗中顯得尤其響亮的敲門聲依然不停歇。
可是沒到門口,敲門聲就自動消失了。顧靈靈看了看貓眼,門外一片漆黑。
「啊啊啊啊啊啊」顧靈氣的大叫,最近三天,每晚都在這個時間點有人準時敲門,可是無論顧靈怎麼悄悄接近,都會在門口的一瞬間,敲門聲鬼魅般消失。顧靈感覺自己快被折磨瘋了,打電話大罵了物業,可是物業很委屈的說,監控顯示並未發現可疑的人進入,況且電梯的監控也沒有發現。
顧靈靈住在11樓。不坐電梯顧靈自己都覺得會累死。走廊沒有監控,但是一樓的入口有,就算不乘電梯,也總得進來吧。如果不是外面,那,可能是樓里的鄰居有變態。
實在是不能忍了,顧靈才搬來幾天,就受到這連續三天的摧殘,她憤怒的跑去找房東投訴,問是不是此前的住戶招惹上了什麼人,可房東卻莫名其妙,「我這裡的女孩子,乖的很喲,況且租金這麼高,哪有什麼社會渣子給招惹」
顧靈想了想,這裡地段好,安保也很完善,還是新小區,租金又這麼高,按道理說也算是半個富人區了,來住的人也絕對不會像棚戶區城中村那種亂七八糟。她嘆了口氣,算了,最後和房東纏了半天,終於協定各出一半錢,在門口安了一個監控。
房東是個五十多歲的老太太,標準的老上海人,精打細算,但是還好,老太太兒女都在外地,老頭早死,膝下空虛,家裡房子多,這一間只租給女孩子,看著還算心善,有時候也會送給顧靈一點兒女寄來的東西。
房東辦事的速度極快,紅外線小監控很快安好了,安裝監控的大叔跟顧靈說好了使用方法,通過電腦,哪怕是漆黑的夜晚,門外的一切也能看的清清楚楚。
顧靈還多買了一根棒球棍還有防狼噴霧,甚至收下了房東太太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電擊棒。
「哼!看我不抓到你」
三年的海漂經歷,顧靈已經完全化身女漢子,畢竟一個人在外,若是不強大,怎麼活下去。
顧靈趴在在電腦面前,,眼皮在打架,終於挨到了一點58分。
下一秒,午夜敲門聲如期而至。
「碰碰碰碰」
顧靈兩眼放光,迅速點開電腦,只見監控器前,
竟然,,,,,竟然,,,
,,,,沒有人,,,,,
「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碰」。
可,,敲門聲,,,,
顧靈靈的後背升起陣陣寒意,握滑鼠的手在輕微顫抖,
「不可能!一定遺漏了什麼!這不可能。」
滑鼠迅速的點擊放大,放大,再放大,,滋啦一聲,屏幕裡面赫然出現一個黑色長髮的高大的人影,鬼鬼祟祟的在門口晃動。
顧靈感到很奇怪,怎麼會這麼高,,這麼,,高,,,
顧靈轉動方向,,卻注意到,,,,那黑色長髮下,,,是一張不可能存在於陽世的慘白死人臉,那一雙黑洞洞的腐爛眼窩正不停滲出猩紅色液體,黃色白色的蛆還在腐爛的肉里不停蠕動。
地面不停噴湧出的紅色黑色黃色的腐爛物質,讓人再次看清這哪裡是什麼高大的人影,這分明是一整顆連著殘肢內髒的人頭!
只見那人頭正懸浮在門口,人頭上散出的黑色長髮像靈活的觸手一般不斷攀緣生長,密密麻麻的裹住了門把手,劇烈地晃動著門,,,,,
原來此前聽到的敲門聲竟是。。。。。。。。還有貓眼裡看到的漆黑一片。。。。。,
顧靈感到身上的每根毛髮統統豎了起來,她不信自己的眼睛,認為自己一定熬花了眼。
忽然人頭似乎發現了什麼,它飛速轉身,並用極快的速度撲向攝像頭。,以一種面貼面的曖昧姿態猛的出現在顧靈的電腦屏幕中央。
那死人臉上,一張血盆大口竟從耳根裂開來,麵皮上的蛆蟲隨著開裂的腐肉簌簌掉落,赫然露出裡面尖銳的森森獠牙,但,那表情似乎在笑,,,,,
「碰碰碰碰 碰碰碰碰碰」
敲門聲依舊在持續,並且可以明顯感到這次的敲門聲比此前三次都要劇烈。
顧靈瞪大了眼睛,她感到自己胃在翻滾,置身冰窖。
她瘋狂的想關掉電腦,但是動不了,動不了,彷彿有一塊黑色的陰影壓迫了她的全身,她被迫死死的釘在電腦面前,僵硬筆直且無盡絕望的面對眼前的駭人景象,巨大的恐懼已經讓她說不出任何話語,她聽見自己上下牙齒在劇烈顫抖,那大概是啟程地獄前的最後吟唱。
忽然,她耳邊炸起尖銳的笑聲。
「我終於找到你了」
翌日,數輛警車的轟鳴聲響徹了整棟大樓,電視上反覆播報一則新聞「富人區女高管凌晨猝死,據警方透露系熬夜辦公所致的突發腦溢血」
眾人議論紛紛,沒有人會知道。
三年前,有兩個姑娘擠在一間出租屋裡憧憬著未來,其中一個的前男友在吸食了過量冰毒之後,渾渾噩噩的跑去買了把水果刀,趁著半夜,打算上門索命。兇手軟硬兼施,連哄帶騙終於敲開了女孩子的門。可開門的卻是一位無辜的姑娘,但是兇手當時已經紅了眼,遇神殺神,佛擋殺佛,來一個殺一個,無辜女孩子就這樣被紮成了篩子,而另一個,聽見尖叫大感不妙,迅速鎖上房門,她害怕兇手抓住的把柄外泄,甚至希望閨蜜的死能夠讓兇手被判死刑從此所有骯髒的東西永遠消失。
她竟然選擇捂住耳朵不肯報警,任憑門外那個被活活連捅十一刀,刀刀見骨,無辜的女孩脖子上的皮肉幾乎和身體分離,曾經俏麗纖弱的一張臉搖搖欲墜,而毫無人性的兇手竟然還殘忍的挖出了她的眼睛,只因為害怕警方通過死者的眼睛捕捉到他的臉。
屋內那個死死抵住門,任憑門外無辜者的刺耳慘叫,她終究躲過了一劫,聞聲而來的鄰居和保安迅速展開追捕行動,兇手被逼到天台上,也許是愧對家人,也許是天台的冷風令他清醒,在大罵女孩的無情下賤不要臉之後,兇手便從天台一躍而下,當場死亡。
所有人都死了,她輕易的把所有責任都推給了無辜的死者和兇手,並且靠著父親的關係,換了個身份遠走他鄉,憑藉良好的外語,在上海謀到不錯的職位。
而那個無辜的姑娘,卻永遠帶著被閨蜜親手推向死亡的怨恨和真相長眠於地下。
她的生命,永遠停在了三年前的一點58分。
這天陽光大好,然而房東太太的屋子卻遮的密不透風,屋子的一角,有香燭的青煙裊裊燃起,燭影舞動,似乎在雀躍的跳著妖異的舞蹈。
房東太太安靜的坐在屋內,安靜地看著電視上的報道,屋內老舊的電風扇在吱嘎作響,屋子裡回蕩著主持人焦灼的現場報道聲。房東太太抿了口茶,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顧靈靈,你以為你逃到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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