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理解電影《朗讀者》(The Reader)?
從心理學角度,從感情的角度等等。
這部電影非常非常的妙
它把人性的局限毫不掩飾的血淋淋的表現給我們,這種真相關乎每一人,也毫不留情的刺痛我說起秘密
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每一人都有眾人前堂而皇之的得體,和小心翼翼隱匿在黑夜裡,駁雜而糾纏的羞恥和局促。麥克有一個秘密
麥克在15歲那年愛上了一個30多歲的老女人不同於少女的透明和矜持
漢娜凌亂的家飾,穿舊的內衣,毫不客套的問答,隱現皺紋又毫不局促的臉。漢娜無從得知的過去對麥克關切又疏離的態度不知來由的恐懼難過這一切都是15歲麥克未知的謎。在漢娜的挑逗下,麥克簡直像只小雛雞麥克15歲,漢娜卻年近40。我們很難把這樣兩人的感情和關係稱作是愛情
麥克唐突又熱烈的期待著漢娜
我們也很難不把這樣的行為稱作是愛麥克愛著漢娜,麥克也受制於同齡人的眼光。
這是麥克的秘密,也是麥克羞恥和疏離於他人的來源。漢娜有一個秘密
平靜歲月的曾經,她是納粹集中營無情的爪牙年近40卻隻字不識漢娜和麥克騎車,來到小鎮的禮堂
唱詩班的少女,陽光里的歌聲情人的眼光順遂著灼人的日光照耀著漢娜的臉龐
漢娜悲戚的眼睛裡老淚縱橫鏡頭裡的漢娜甚至可以是猙獰這樣的情境下,應和著鋪展在漢娜心裡抹不去的曾經,使這一刻變得無法美麗不管有多少種借口和理由可以利用,不管漢娜的內心有多麼不願認同,她的曾經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劊子手。她按照自己的規則挑選猶太人去送死,好為新的犯人騰出空間,她死鎖牢門使火災里的犯人無法逃生。
人的認知和決定常被腳下的位置左右,當腳下的位置成為你默認的身份,眼前的一切,即被物化。所以當守衛的身份成為漢娜默認的身份,眼前的生命也不過是移動的數字。道德的約束也會被規則取代。有人認為,漢娜行為的罪惡,是不同道德觀念里的下意識行為,是無須自我救贖的時代的差錯。我認為並非全然如此。
時過境遷,往日的生死喧囂常常被流水般的生活洗去。然而無法迴避的,在朗讀少年的懷抱里失聲痛哭,在聽到唱詩班歌聲那一刻的悸動,當和麥克突然出現在晚班的電車站在人前,漢娜的失措和恐懼,這是漢娜大概也不知曉為何而有的恐懼。
漢娜的無從知曉,源自於她心裡刻意的迴避,她不願承認這行為的罪惡,承認即意味著背負。久而久之,這樣的迴避反而成為她自以為的真相。這些秘密在20年後的法庭上曝光於人前,麥克的輕鬆自如在聽到漢娜史密斯這個名字後化為雲煙。
漢娜不識字,這個秘密將對使她的刑判大為有利。當庭知獲這個秘密的有兩人麥克,和漢娜然而這個秘密的曝光,也意味著一段關係,和一個人對於自尊的怯懦被同時曝光選擇隱瞞的也有兩個人麥克,和漢娜故事在秘密的浮於天日後結束
秘密的曝光卻帶來死與重生的不同結局
麥克在結局獲得重生
麥克從不敢提起那個女人的名字她代表了他羞恥的曾經麥克最終卻能夠平靜的向他人道出這個名字,講出他的故事在麥克的心裡,放下了秘密,就獲得了重生。漢娜在故事裡最終收穫了死亡
漢娜在後知後覺的愛情的力量下勇敢面對自己,重新識字。然而將要出獄時,麥克抽開的手,打碎了這道來之不易的希望之光。
死亡的背後,原本已是雀躍企盼的一顆少女心
這顆少女心成就於麥克的關懷又最終折於麥克的無情的發難
如此,故事在這段往事塵埃落定後落下帷幕
但留給我們的思索遠非如此我無法評價漢娜的一生
無法大言不慚的說她的生命也曾完整過因為無情的推開她的人,也是她的愛人我不敢評價她的惡因為她也在大雨中擁抱過孤獨失意的人我只知她的疑惑她的救贖她的貪婪她的罪惡
也是是萬千人的疑惑救贖和罪惡這部電影實在太過無情讓懼怕現實的人,都看到了真實的自己可能說的是社會心理學上表達的理論,即社會環境對人的認知的巨大影響。
例如,你如能要求1000年前的人,他的思想理論水平達到今天普通人的水平。因為當他所處的社會環境下,他被當時的知識水平、道德準則等等限制住了,只有個別的思想家才敢把他的思維朝外多走一步。
我舉上邊的例子,是為了更好地讓大家理解這部電影的例子。 電影的中女主角,如果是普通人的話,在那個社會環境下,不可能懷疑元首希特勒,在發生大火的時候不可能開門,因為囚犯可能逃跑。——即使是你,處在那個社會環境下,也會和女主角一樣不開門,而讓囚犯燒死。你或許不相信,你或許覺得自己不會。不過遺憾的是,社會心理學做過這方面的研究,發現:- 社會情境對人的認知的影響非常巨大,超出你的想像;
- 人們通常會高估自己,例如會覺得自己更聰明、更明智。
所以我覺得這部電影表達的是,既然任何普通人都會做出這樣的事,那麼法律是否不應該追究她的責任。如果要追究,那就是強人所難,對人要求過高,是否不應該。——我自己認可這種觀點,因為假設我處在那個環境下,我頂多也只能做到那樣,所以我認為我不應該受法律懲罰。
【多圖慎入】
這看起來確實是一個悲傷而偉大的故事,從名字就可以凸顯一二。
一、首先,我們來談談這個故事。
《The Reader》講訴的是:一個15歲的少年麥克愛上了一位而立之年的少婦漢娜,僅從他們的年齡相差來看,這已然是悲劇的開端,【少年】和【少婦】之間相差的不是一個字,也不是15歲的年華,而更像是命運。麥克,有一個看起來頗為幸福溫馨的家庭,雖然,他似乎並不開心,而,漢娜,只是獨自一人,無依無靠。
他們的相識是奇遇,以病症為開端,所以恐怕也註定會以「病症」結束。漢娜,她不怕麥克的傳染病,和麥克家人的態度形成了鮮明對比,不過,她當時恐怕並不知道他得的是傳染病吧。就這樣,這個15歲的青澀而略帶憂鬱的少年闖入了她平凡的生活。他們相愛了,年齡的差距並沒有成為阻礙,反而讓他覺得新鮮和刺激,他變得開朗起來,他只考慮愛和做愛,因為他還只是一個少不經事的少年而已。可是,漢娜不同,她已過而立之年,她是一個成熟的少婦,這就註定他們在這段感情里的付出是不對等的。她考慮得更多,她害怕,她疑惑,她失落……
劇中,對麥克家庭的描寫,多少反映出了麥克為什麼會喜歡上這個少婦的重要緣由——她成熟,她懂得照顧人,她幫他洗澡,這讓麥克感受到了愛——是家人可能不曾給過他的溫暖。所以,我並不知道,這個15歲的少年到底是不是愛,他是因為貪戀這份溫暖還是真的為這個成熟溫柔的少婦而痴迷。
嘛,這個年紀,換作是我,我也懵懵懂懂,何況,感情這回事兒本來就妙不可言吶。
與片名呼應,【朗讀】是故事的核心部分。漢娜愛上聽人朗讀也是緣起麥克,漢娜她,目不識丁,卻對那些故事生了聆聽之意。從此一發不可收拾……
都說:夏天是一個讓人想戀愛的季節。我對這個想法感到有點奇怪,這麼熱的天,除了旅遊,我更願意呆在家裡看動漫、看書和做飯。相反,我倒覺得冬天才是一個讓我想戀愛的季節。因為冬天可以穿我心愛的毛衣,如果戀愛的話,我可以和她一起穿毛衣,我會為她挑選毛衣,那畫面一定很美。
故事戛然而止於夏日,劇情戲劇性的反轉。作為法律系高材生的麥克若干年後在法庭上與漢娜相逢,他的表情體現了他的吃驚、困惑、尷尬、糾結和痛苦,當然可能還有那些夏日回憶。
歸來的漢娜讓麥克感到匪夷所思,因為她竟然成了納粹的幫凶,他的身份、理智在和感情、回憶作鬥爭,可是最終,他選擇了放棄,放棄了救她,也就等同於放棄了這份短暫的感情。最後漢娜在監獄度過餘生,麥克和別人結了婚,有了孩子,後來離婚。
然後,麥克在深夜讀到:
繆思,歌頌命運乖舛的男人,他總是被迫偏離航道。
是的,他感觸頗深,他也偏離了航道,或許一開始就偏離了航道,但是此時卻又想尋回。於是,他開始給漢娜不停地寄磁帶,開始一步步往原先的航道行駛……
漢娜收到磁帶異常地吃驚,她想起那年夏天麥克給她念的《一個牽著小狗的女人》,於是,她終於下定決心要學會識字,學會寫字,學會朗讀。
她可以給麥克寫信了,可以自己簽收包裹,可以自己去圖書館借書看,一個字一個字地記在腦子裡,她是個十分聰明的女人,如果她一早就識字的話……
蒽,可能她在監獄這20年表現得很不錯,她得到了出獄的機會,但是和麥克的見面並非她想像得那麼興奮和充滿愛意和回憶,她遭到了麥克的冷遇,所以,她想明白了,她生無可戀,所以,她自行了斷。
二、關於故事裡的愛情:
《The Reader》無疑是一部頗為優秀的愛情片,年僅18歲的德國少年——大衛·克勞斯把麥克這個人物的少年形象詮釋得相當細緻和完美,而,不知道大家發現沒有,女主角扮演者——凱特·溫絲萊特正是當年的經典熒幕形象——《泰坦尼克號》的女主角,並且還參演過《哈姆萊特》和《理智與情感》等眾多經典影片,不得不說,導演史蒂芬·戴德利挑選演員的眼光真的很棒。
影片前半部分充滿浪漫、壓抑、魅惑和刺激,漢娜帶著不甚單純的目的與麥克交往,
15歲的少年正是青春期原始性激素爆發時期,面對漢娜的絲襪誘惑,麥克不可自拔地陷入其中,漢娜身上散發的成熟女性的氣息讓他欲罷不能,他們每天都會做愛【導演對待情色場景也處理得純粹自然,絲毫不「情色」】,約定俗成般心照不宣。有一天,漢娜從麥克口中聽到了一些句子,她覺得那些句子相當美妙,她渴望知識,於是,她說:
我們得改變順序了,先朗讀後做愛。太可愛的漢娜了。
她只是不識字而已,可我想,以這樣赤裸的身軀說出這句話,在少年麥克眼中定是極致的誘惑。她安靜地聆聽著。他樂此不疲地為她朗讀。她無時無刻不在攫取知識。
漢娜愛麥克嗎?當然,我相信一定很愛。
她會溫柔地撫摸他青澀的臉頰。她會貼心地幫他洗澡。
「請兩天假吧」,他滿懷期待、自信滿滿地說。
「好吧」,一絲猶豫之後,漢娜也糾結並期待道。不管是並肩而行,抑或誰前誰後。是的,這就是愛。她心情複雜的表情,她只是不識字而已,她不想被拆穿,更不可能自己坦然,當她看到鄰桌的小孩子都能看懂菜單的時候,想必她一定很難過吧。哦,poor 漢娜!於是她尷尬地對麥克說:這對忘年戀人,沒有給人絲毫不倫之感,當他們騎著自行車去鄉下兜風的時候,已經和任何一對普通的戀人沒有區別——除了漢娜略顯乾燥的頭髮和眼角的魚尾紋。
你吃什麼我就吃什麼。
少年麥克一定更加認為【我們深愛無疑】。不過,這也和劇情後半段麥克在漢娜拒絕寫字驗證筆跡時形成鮮明對比:
愛濃時,大多數人總會忽略一些蝴蝶效應般的小細節,可是,一旦,愛意縮減甚至變味,這些曾經被忽略的重要信息就會適時浮現和理解。
這就是愛情。世間有一種對視是最奇妙卻又不言而喻的。愛是這世界上最懸疑的事情。
這個場景讓我突然開朗起來,老闆娘說:希望你母親能喜歡,麥克笑著答道:
是的,我母親她很喜歡,謝謝。隨即親吻漢娜,並且刻意轉過頭去看老闆娘的表情。孩子就是孩子,太可愛。而漢娜,卻若有所思。漢娜一方面埋怨麥克似乎不願承認他們的戀愛關係,可是另一方面卻又自己擔心。不知道,這是不是成熟女性在愛情里矛盾的共性。少年麥克,他俊朗,他年輕活力,他無憂無慮地愛著。
「你在幹嘛?」
「我在為你寫詩。」也都說:
在愛里,每個人都變成了詩人。
不由想到有知友問:為什麼會想出這麼經典的句子形容愛呢?
@腐生姑娘解釋道:或許那個時候正在愛著吧……是啊,或許真的,每個人都會為心愛之人不由自主地變成詩人。
哪怕是毛毛蟲愛上了小丑那又能怎樣?
我知道陽光會照在你臉龐,所以我把我的詩寫進了陽光……
對於目不識丁的漢娜來說,她或許不能通過文字來表達對麥克的愛意,但是,她也終歸逃不過愛情會讓人變成小孩子的魔力。
漢娜真的老么?從年齡和容貌來看,的確是的。但是內心呢?她也僅僅是一個在愛情里敏感的「少女」。她會吃醋,會生氣,會衝動,意氣用事,甚至更加決絕地放棄這段感情,遠走他鄉……
他在為她朗讀,同時也是在向她表達自己的心意。
他的確毫不畏懼,他可以向家人坦誠,他可以不顧一切……
可是少年的心思,捉摸不定,一番清醒之後,他又會愛上別的女孩子,同齡的,與他一樣年輕活力的女孩子。
這一場熾熱而短暫的夏日之戀在夕陽中隨同落幕……
麥克在法庭上與漢娜重逢,他一直盯著她,想必他的內心相當糾結複雜吧。
面對昔日的愛人,但是又要顧及自己的身份和新的生活,他會怎麼選擇?人生無非是由選擇構成,可是往往,有選擇比無選擇更加困難。所以,當兩人不約而同地為了掩蓋自己「羞恥」的往昔而做出最後決定時,悲劇的時刻已經敲定於這個瞬間。所以說,戀人之間還有一份始終維繫彼此的紐帶——默契,即便這默契導致的結果是悲劇。
多年後……麥克在有可能為漢娜出庭作證救出她的情況下選擇了放棄,終因良心難安開始將錄下自己聲音的磁帶匿名寄給了漢娜,這些磁帶成了漢娜在獄中的希望……
雖然匿名了,也幾十年未見,聲音也不同了,可是漢娜還是一下子就知道了是麥克寄的磁帶。
她緊張而激動地拿起了筆……她去圖書館借了平生的第一本書《一個牽著小狗的女人》——為了麥克,為了學會識字,給他寫信,得到解答。看到這裡,我已然泣不成聲,她聽著麥克的聲音,對著題目,一個詞一個詞地對照著學,她學會的第一個詞是【THE】,一個簡單的虛詞,她把書中所有的【THE】都圈起來加深印象,虛詞吶,用法多元,飄忽不定,恰似她那飄渺的最後希望。她終於學會了寫字,可以寫一小句完整的話:
「謝謝上次,我很喜歡」
「請寄更多的羅曼史」「收到信了嗎?回信,小子」可是,當麥克收到這些彎彎曲曲,彆扭的書信時,他內心五味雜陳,他沒有回信,或許是不敢回信,或許是還沒有想清楚,準備好,他不知道自己的回信寄出後會發生什麼……
然後,到了後來,她可以跟麥克交流書的內容了。
「我覺得席勒需要一個女人」是的,麥克和葛楚離婚後,他很孤獨,或者說,他內心一直是孤獨的,灰暗的,不被人理解的,當他對自己的女兒說:
我從未向別人打開過內心。
我心裡一陣泛酸,每個人生而孤獨,不是沒有道理的,每個人的內心多多少少都有些不願吐露的心事。想起那隻【全世界最寂寞的鯨魚】,所以,我想,那些一直孤獨地存在著的人,一定是因為自身發出的頻率太過獨特而無法被其心裡的那個人接收到吧。
很多時候,也會有和小聿同樣的擔憂:
很可能此生已難以遇到那個我喜歡也喜歡我的人吶。
如果真的如此,我只希望在有生之年能夠把這個世界看完。
漢娜出獄之前,他接到電話去見她。她的「KID」長大了,成熟了,正是中年魅力無限的時候,可是自己呢,相比起來,年近古稀,花白滿頭,皺紋已蔓延全身,歲月殘忍。她可能非常感激麥克讓她學會了識字,可是,他們的談話並不愉快,我想這是雙方都不曾料想的,她識字的源動力就是為了麥克而已,麥克是她最後的心愿。可是麥克並沒有遂了她的心愿,而是徹徹底底地讓她絕望了。
「我下周再來接你」
……
她的小傢伙徹底不打算要她了,她已生無可戀。
千萬不要幻想他們會有一個有情人終成眷屬的結局,在漢娜出獄時,一生背著沉重十字架的麥克,依然沒有放下負擔,他還是再次放棄了漢娜,漢娜自殺……
漢娜甚至沒有回過頭去看麥克的背影……
她選擇以死亡來再次結束自己的愛和希望。因為,她也沒得選擇,她的骨子裡透著純粹的剛烈,她只是不想再勉強麥克,勉強自己……可是麥克真的來接她回家了,他也留下了最終懺悔的淚水。我想,麥克的流淚是精心安排的吧,恰是那麼重要的兩個瞬間:1、漢娜被判終生監禁時。
2、漢娜自殺後,看到漢娜床頭寫的《一個牽著小狗的女人》選段以及看到露易絲給他的漢娜留給他的錫罐時。露易絲在給麥克打電話時,隨手畫下了這個,雖然一直也有人討論這個東西的意思,我的想法是:露易絲說麥克無法想像漢娜與社會脫節20多年,出獄後該怎麼面對這個世界,如果麥克不照顧她的話,漢娜就沒有未來可言,所以,露易絲刻意圈住【H】的一邊,意味著,漢娜的自由和新生活還並沒有確定的一撇,畫上兩隻大雁意味著希望麥克能夠接受漢娜,一起開始自由的美好的新生活。
它的主題是在講愛情,講愛的脆弱,愛的錯誤,愛的責任……它在探討愛情方面的真相,它把想愛不敢愛、不能愛、沒有勇氣愛的無言苦衷描繪得淋漓盡致。
實際上,我一直抱有一個疑惑:
為什麼麥克在少年時敢於去愛,雖然也並沒有直接對別人承認自己和漢娜是戀人,可是至少,他敢於對家人坦白,敢於去挽留漢娜,敢於去爭取這份愛,能夠說出「沒有你,我活不下去」這種話。反倒越長大,越成熟就越是不敢去愛,不敢去承認。
我想,或許是因為夏日過後,麥克有了自己喜歡的人,也漸漸有了自己的事業,他有了新的生活,新的開始,這段感情對他來說,應該是難以啟齒的,畢竟當時,大家可能並不理解這樣的老少戀,何況,葛楚和他也很相配。他和漢娜只是愛情,可是和葛楚還有生活。
某部話劇有過這樣一句經典台詞:「愛你是我一生做過的最好的事。」當少年麥克剛墜入愛河的時候,他肯定無比贊同這個句子,而當同樣成為老年人的麥克,在痛苦地知曉漢娜因他的拒絕而選擇出獄後自殺時,他還會贊同這句話嗎?當愛情以這種令人憋悶的方式結束的時候,當愛的理想以如此凄慘的結果收場的時候,無論之前有過怎樣的溫存和激情,這愛,都是一生做過的最差的一件事。
與別人理解的不同,我並不認為以悲劇結尾的愛情就是錯誤的。
我始終信奉:世間萬物必有其理。
愛情,本就是這世間最懸疑、最捉摸不透的東西,它會有多個面,而每個面卻又都是它的本原,過去的美好始終是在過去被定格的,彷彿琥珀般不可磨滅,我們在當前可以銷毀過去實在的東西,可是那些看不見、摸不著的記憶是永不消逝的——因為觸碰不到,所以不必失去,所以永駐心間。
至少在我這個觀眾看來,他們的愛,就是一件正確的事。
下坡途中,我一心一意的奔跑著。
好似為了掩蓋這份戀情。
電車離站遠去。遙遠時光的記憶,大海的閃耀。
春去東來,眯眼望向空中的機尾雲。
輕輕搖曳的向日葵,依然無法道出離別。
僅僅幾厘米的間隙,隱隱作痛的舊傷。
消失在盛夏的焰火,映襯在淚珠之上。
i will,你一定能感應到我的思念。
我在這個地方等待。
輕輕搖曳的向日葵,我依舊是當初的我。
不願承認變長的劉海,什麼都沒改變。在風的那頭回首往顧,今天也仍為尋獲。
i will,輕輕地許了願,願思念能傳達給你,
我在這個地方等待。
世界墜入愛的海洋,丘比特之箭射中我的心。
希望我能真正理解你。吶,告訴我吧。交錯而過的言語中夾帶一絲後悔。眼淚悄然流過。如同小孩般急切的感情。調音,想要確認這份心意。拘泥於表現自我風格。重要的東西卻消去光輝,逃避。今天也重新開始。世界墜入愛的海洋,丘比特之箭射中我的心。我全部都想了解。吶,告訴我吧。一厘米也變得如此遙遠。在不斷追趕的日子裡。不能忘卻,無法忘卻。閃耀的那一頁。
郭小四說對了:
有些時間本就用來浪費,有些人本就用來離別。
或許,青春本來就用來錯過、誤會、爭吵、叛逆……
有些感情,也正是用來遺憾、懺悔、痛苦……
這樣才會使得愛過的人更加完整。
所有使我完整的一切都想奉獻給你。
想起張嘉佳的睡前故事有過這麼一個:
世事如書,我偏愛你這一句,願做個逗號,呆在你的腳邊。但你有自己的【朗讀者】,而我只是個【擺渡人】。
————《擺渡人》想來,到底,漢娜和麥克,誰才是【朗讀者】,誰又是【擺渡人】呢?
三、關於故事折射的社會現實:
這個故事來源於本哈德·施林克所創作的小說《朗讀者》,此書一出版隨即引發了強烈的社會討論,故事以二戰和納粹為背景,顯而易見是為了暗示戰爭和反人道主義者對普通人生活和心靈的傷害。
可觀,近些年,傳媒視角一直在關注【人性的救贖】。
寬恕不可寬恕的。 ——德里達
真正的寬恕,它的每一次具體實踐(實現)都會打破原來關於什麼是能寬恕什麼是不能寬恕的經驗和界限(解構寬恕原來的可能性),就像正義的每一次具體實現都會要求法的重新運用甚至發明(解構法之運用的原本可能性),就像真正的愛是愛那些超越你並更新你的事物(解構自我的同一性),否則就只是變相的愛自己(自戀)而已。
可是,什麼才是不可寬恕的?是納粹幫凶的身份?是見死不救的非人道主義行為?還是所謂的大多數人的正義根本就是錯的?
正如評論里@鋼蠱郭子所說:其實這個問題歐美各界在當年審判納粹戰犯時就已經展開過深入的討論,結果就是【在糟糕的制度下任何「好人」都會成為罪犯】。
著名政治哲學家漢娜·阿倫特提出的【平庸之惡】以【人道主義】、【人性救贖】的角度來看確實正確無疑的,可是,每個時期有每個時期的【真理】。】【這個觀點我本是打算有了專欄之後詳細闡述的,但是,就此大概表達一下吧,並非新東西,就是一個莫名其妙的東西。】
就拿哲學觀點來說,我一直不太理解亞里士多德的「背叛師門,自立門戶」,我也不理解哲學家之間樂此不疲地互相爭鬥、不斷地立論、駁論、破論、新立論的循環,甚至在這過程中,哲學家們可能自己都會否定、反駁、批判自己。
這種精神在學術研究上確是相當重要且成功的,那麼,把它放在歷史評判上又會怎麼樣呢?
歷史是既定事實,沒辦法通過外力改變外在,只能通過釋懷治癒自己的內心所郁。所以,我們可以了解、判斷、辯駁歷史「事實」,可是,我們已再沒有確切的完美的條件去證明自己的觀點,實際上,那就只是一個【評價】了。【評價就是評價,不是鮮明的論點】,也就沒有辦法進行下一步的辯駁。
因為評價需要考慮既定的事實,甚至只是針對這個事實,可是立論不同,它可以完全不管不顧,令人匪夷所思。
那一代代的哲學觀點,會互相否定,也會呼應。可是,放在當時,它們都是那個時代的【真理】,用後來者的優勢來否定先行者的劣勢,那無疑是可笑的。所以,在我眼裡,所有的哲學觀點都是「正確的」,我們都應該尊重,都應該承認,否則,就不會有那麼多」偉大「的人了。
糟糕的制度就是歷史事實,結果還是結果,結果在我們看來不好,可是在當時的掌權者看來,那就是對的,必要的。
所以,我還說那句:
世間萬物必有其理。
她疑惑,她據理力爭,她覺得她做的是正確的,她不識字,可是她懂常理。她懂」忠於職守「,她覺得她只是尊重規則,尊重歷史發展,順應當時的形勢。正如她所說:審判對漢娜是足夠正義的嗎?
如果她不那樣做的話,社會就會混亂,不可收拾。她只是從大方面考慮,這就像是:
你願意為了一群人而放棄一個人嗎?
在【生命平等】的立場上,自然是一個人也不能放棄的。可是歷史階段又有多少人真正正視過【人人平等】?換句話說,那個時代本身就是不平等的,又怎麼去實現個人的平等?
漢娜的確有罪,但這並不意味著審判者就可以簡單地根據抽象的罪名、簡單地運用法律懲罰她。如果審判不是基於對「這一個」被告的全部特殊性的真實理解,而是基於博弈(各種計算之間的平衡),這種審判不可能是正義的。
法國哲學家、猶太人德里達(Derrida)在思考法(Law)和正義(Justice)時指出:「若一位法官想作出正義的判決,他(或她)便不能自滿於只是引用法律。他(或她)每次都必須重新發明法律。」也就是說,「在一獨特的情況中重新發明一種正義的關係,這意味著正義不能被降格為約束、處罰或獎賞的計算。正確的或合法的事,很可能是不正義的。」對漢娜的判決是「正確的或合法的」同時也是「不正義的」。
對於【重新發明法律】這一點,我的理解是:
不是說完全根據自己的主觀意願判案,而是去完善現有的法律,法官對漢娜的判決無疑跟漢娜的『幫凶行為』是一樣的,都只是在尊重規則而已。所以在我看來,審判對漢娜是不正義的,至少是不公平的。
法官的判決確是要尊重現有法律,因為規則是歷史性的,拋開歷史談歷史,對【歷史人】來說,是毫無說服力的。可是,相應的,更應當擁有基本的觀察力和敏感性,在審判的時候是不是應該注重人性的每一個細節?漢娜一開始極力辯解自己不是主犯,之後因為不想暴露自己不識字的」羞恥「而選擇認了這滔天大罪,法官不應當考慮這前後態度轉變的一點么?【不要說這是影視作品的刻意安排,我現在只是就事論事。】
為什麼這麼草草判案?因為現實所逼,因為受害者,道德仁義者,旁觀者們都在等著一個所謂【正確的、合理的、正義的】說法,那就是——漢娜他們是千古罪人,是泯滅人性者,是毫無道義的反人類主義者。這就是眾人想要的,這就是合理,這就是正義。
可是最讓我吃驚和荒謬的是:
法官竟然判決漢娜終生監禁,可是對其他人的判決卻」輕「得驚人。所以這位法官的理論就是:
因為漢娜是主犯,所以理應重罰。那麼,漢娜也只是納粹的幫凶而已,納粹才是真正的『罪惡之源』,那麼相比起來,法官為什麼不對漢娜採取」人性「判罰?
我突然覺得,這正義和合理,真是相當妙不可言。
也罷,不說了,我也尊重歷史,並且尊重影視作品的劇本。
但我總結一下自己的觀點:
世間萬物必有其理,任何存在都僅是依其存在方式而存在的,我們不應當被憤怒完全蒙蔽了雙眼。納粹主義在人性角度上是不正義的,不合理的,可是在它自身的角度,它是正確的,合理的甚至必要的,如果我們尊重人性,那麼我們也應該尊重納粹為了尋求更好的生活而採取的一切行為。我們可以反駁,可以抗爭,可我們首先要尊重。
麥克對漢娜是足夠正義的嗎?
「當我努力去理解時,我就會有一種感覺,即我覺得本來屬於該譴責的罪行變得不再那麼該譴責了。當我像該譴責的那樣去譴責時,就沒有理解的餘地了。兩者我都想要:理解和譴責。但是,兩者都行不通。」
在第一次沉默中,最壞的可能原因是,麥克內心不希望漢娜因為自己的介入而得以減罪,並回到他的日常生活中;最好的可能是,麥克覺得揭穿她的文盲身份等於毀了她,沉默是尊重她的決定;或兩者兼有或更複雜。而在第二次沉默中,麥克需要計較的現實因素就更多了。
在麥克的沉默中,我們甚至能看到前面描述的那種麻木。這種麻木是讓日常生活繼續下去所要付出的代價。「這樣才有可能讓我重新回到我的日常生活中去,並在這種生活中繼續生活下去。」
麥克唯一做的是,給漢娜不斷地寄自己的朗讀錄音。這是麥克在重重矛盾中所能找到的唯一合適的接觸漢娜的位置。此時,朗讀從原來的肉體之間的、面對面的,變成了抽象的語音。朗讀延續了,但愛已經消失。漢娜終於通過磁帶學會了讀寫,但最終沒有獲得真正的理解(正義)和寬恕。漢娜沒有拯救猶太人,麥克也沒有拯救漢娜。在罪面前,在生活的各種牽絆中,麥克沒有勇氣再去面對自己曾經的愛,更沒有勇氣把他的愛變成真正的寬恕。
無論是寬恕,還是愛與正義,都需要一個超越性的維度,否則就會被日常生活的平庸所吞沒,或者被罪所壓垮,或者被計算所腐蝕。
看起來,大多數人覺得【平庸之惡】理論是絕對正確的,是革命性的。
受害人女兒說,她在集中營里學會的是【Nothing】,但恐怕早已在平凡安穩的歲月中,漸漸稀釋了仇恨,也在慢慢學著原諒和寬恕。
錫罐是她的兒時回憶,是關於親人的回憶,關於集中營和納粹罪惡的回憶,可是錫罐同時也承載著漢娜的回憶,漢娜的懺悔以及她請求寬恕的希冀。影片的結尾處,麥克把他原本疏遠的女兒帶到了漢娜的墓地前。的確,他有責任把漢娜的故事向下一代(未來)重新講述一遍,而這個重新講述的故事應該不只是關於罪與罰,更是關於愛、正義和寬恕。
我也會總想:誰才是那個朗讀者呢?我們都會上岸,陽光萬里,去哪裡都是鮮花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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