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奈夫婦》背後：揭秘德加與馬奈的塑料花兄弟情誼

先來認識一下兩位主人公：

愛德華·馬奈

1832年出生於法國巴黎。19世紀印象主義的奠基人之一，卻從未參加過印象派的展覽，但他深具革新精神的藝術創作態度，卻深深影響了莫奈、雷諾阿、畢沙羅、塞尚、梵高等新興畫家，進而將繪畫帶入現代主義的道路上。受到日本浮世繪及西班牙畫風的影響，馬奈大膽採用鮮明色彩，捨棄傳統繪畫的中間色調，將繪畫從追求立體空間的傳統束縛中解放出來，朝二維的平面創作邁出革命性的一大步。馬奈受德拉克洛瓦的影響，一直在不斷地追求自發性和自由，要求作品的簡介有力、富有智慧。獨特的個性使他無法容忍學院派的僵化與虛假。

埃德加-德加

19世紀法國印象派最著名畫家之一。1883年生於巴黎，父親是有名的銀行家，母親是富商的女兒。因此德加童年生活十分富裕，德加曾就讀於巴黎最好的學校路易大帝中學，他聰明而有活力，對自己要求極高。十三歲的時候母親去世，受到處事嚴謹認真的銀行家父親影響，德加踐行著學院派的觀念：藝術必須依賴於明確的標準和嚴格的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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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位社會背景相似的年輕人畫家，在複製共同的藝術偶像——委拉斯凱茲的作品時相遇，從此開始了一段美好的友誼關係。兩位的繪畫技巧互相影響，生活中也漸漸地成為無話不談的密友。

馬奈很是讚美德加對物件的細緻觀察，對形象具體的光影掌握。兩人彼此切磋，成了好友。馬奈在美學觀點上對德加的影響非常明顯。德加從家族貴族肖像走出來，開始關心新興城市的一切：1870年才新建好的歌劇院，芭蕾舞的演出、街邊洗衣服、熨燙衣服的勞動女工，咖啡館裡孤獨喝苦艾酒的女人，股票市場，棉花交易所等。馬奈和德加開始經常結伴出席咖啡廳和各自的私人聚會，但在藝術理念層面上的分歧註定了這份關係的危機。

1865年左右，他們之間慢慢出現創作上的重大變化，而且分歧也愈發明顯——馬奈畫中人物的盛裝打扮，熱衷於表現室外的景象，在明亮的色調方面掌握露天邏輯的嚴密性。德加則決心要刺穿歡樂的面紗，直擊真相本身，在藝術創作中也總試探揭開那些被掩蓋的事實和隱藏在個體關係中的痛苦。

直到1868年末，埃德加·德加為他的好朋友愛德華·馬奈繪製了一幅夫妻肖像——畫面中馬奈托腮斜依在沙發里，他的身體姿態如此懶散松垮，恰好與古典美學的端莊、優雅相反，左手插在褲袋裡，穿白皮鞋的右腳蹺起，橫置在沙發上，右手支撐著下巴，馬奈的夫人蘇珊娜側身背坐在鋼琴前，淺棕色的頭髮盤在一起，露出一側小巧精緻的耳朵，透過她身穿薄紗質地的上衣的粉嫩膚色可以見證德加繪畫水平之高。從手臂的方向和夫人的生平可以判斷她正在演奏樂曲。

然而收到這幅肖像的馬奈卻勃然大怒，拿起刀憤怒的將畫中蘇珊娜半個身子劃掉了，德加聽聞後大驚，也當即翻臉。

而關於馬奈為何會一怒之下砍掉夫人的半張臉，坊間目前有兩個說法：

1

德加是少數公開的厭女者，他鄙視女人，拒絕女人，但恰恰是女人凝聚了德加繪畫的靈魂。

德加未曾從正面描繪女人的身體姿態，而把她們視為「舔著自己身體的貓兒」，漠然地用畫筆記錄下「從鑰匙孔中所窺視到的情景」。

他是個不婚主義者。在別人問他為什麼不結婚時，他是這麼說的：

「我，結婚？我怎麼可能結婚？你想想，如果我的太太在我每次完成一幅畫後，就嗲聲嬌氣地說：『好可愛的東西喔！』那我不是一輩子都要痛苦不堪嗎？」

所以他筆下的女性彷彿也被刻意醜化，而馬奈正是受不了肖像中夫人被醜化的臉，才一怒之下揮刀毀畫。

2

馬奈的夫人蘇珊娜出生在荷蘭，她沒有高貴的出身，也沒有過人的美貌，卻是一位出色的鋼琴家。據說音樂家李斯特，在聽到她的演奏後，便鼓勵她去巴黎謀求發展。在巴黎，19歲的蘇珊娜，受法官奧古斯特·馬奈之邀，給他的兒子們上鋼琴課。那年，馬奈17歲。僅僅三年，蘇珊娜生下私生子萊昂，萊昂生父的身份，是一個無法解開的謎團。雖然馬奈是男孩的教父，但馬奈和他的父親奧古斯特都有可能是萊昂的生父。馬奈離開父母的家之後，便和蘇珊娜同居了。然而他們的關係一直是個秘密，蘇珊娜從不出現在馬奈的社交生活，卻頻繁出現在馬奈的畫中。

因此，由於馬奈顯赫的家庭對於名譽的維護，馬奈和夫人蘇珊娜的婚姻關係在他們的孩子萊昂十一歲時才得以確定，一直不知道自己真正父親的萊昂成為馬奈一直想要補償的對象，馬奈創作了多幅利昂的肖像作品。

而善於捕捉對象在毫不設防的時候才能流露出的真實狀態德加在這幅肖像中，精準地記錄了，沉浸在音樂中的馬奈夫婦陷於專註時所流露出的更為本質和真實的反應。

從被破壞的蘇珊娜的面部表情已經無法觀察，不過從馬奈的神情可以推斷他好像在思考與音樂和蘇珊娜無關的其他事情，並且思緒深陷其中，而在時間上（1867年貝爾特·莫里索進入馬奈的生活）莫里索很有可能成為馬奈思緒點。

當時巴黎藝術圈盛傳著各種八卦，莫里索攻擊蘇珊娜，公開批評她老丑不堪，莫里索也忌妒馬奈更年輕的學生岡薩雷斯，這些緋聞，德加不會不知道。然而在《馬奈與馬奈夫人》里，德加沒有畫八卦，他用冷靜而忠實的方法捕捉記錄下霎時間馬奈的情緒--無聊、厭倦、置身事外，那種對人性當下的深層解剖，來自馬奈的影響，卻比馬奈更為深沉犀利。

畫布上的馬奈夫婦那種惟妙惟肖的貌合神離，讓馬奈有一種被揭露了私生活的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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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對馬奈破壞自己作品的回應，德加將馬奈在一次晚宴上送給他的一幅靜物畫包好並附了一張紙條送了回去「先生，我把你的作品還給你。」

不過，德加對馬奈的敬仰並未消失。有次，德加全程板著臉參觀了馬奈的畫室，但一出門就手舞足蹈起來。他甚至還在許多場合公開表示馬奈是優秀的創作者，也不諱言自己在創作過程中受到馬奈的影響和啟發。

從個性上來看，兩人有本質上非常不同的情緒反應。馬奈衝動、暴烈，愛恨直接，情緒常常難以自制；德加則冷靜深沉，不隨便與人交際寒暄，但也不會輕易對朋友有兩極的愛或恨。

他們的友誼還在，卻因此趨於平淡。雖然馬奈和德加之間不再邀請對方做自己的模特，但是從後期他們的作品可以發現一些共同主題比如：女性時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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