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科特柯本全家的密友,差點加入涅槃樂隊;如今她戰勝毒癮,勇敢出櫃,重獲新生

帕蒂·舒梅爾(Patty Schemel),前洞穴樂隊的鼓手,她是90年代垃圾搖滾的倖存者之一,也曾經與科特·柯本一家保持親密的關係,還一度臨時加入過涅槃樂隊。

最近她推出了自己的回憶錄,不僅回顧了自己做為癮君子的歲月;給出了許多花邊新聞;還談到了自己身份認同上的很多東西。

洞穴樂隊,最中間的就是帕蒂·舒梅爾(Patty Schemel)

作為洞穴(The Hole)樂隊的鼓手,帕蒂·舒梅爾(Patty Schemel)與樂隊一起經歷了90年代初期和中期的鼎盛時期,她也理所當然的是那個時代全世界最受認可和最受尊重的打擊樂手之一。她不僅與洞穴樂隊的主唱科特妮·洛芙(Courtney Love)保持了親密的關係,同時也是洛芙的丈夫科特·柯本(Kurt Cobain)的好朋友。

這確定了帕蒂·舒梅爾在90年代垃圾搖滾浪潮中不可忽視的地位,直到1994年,科特·柯本和洞穴樂隊的貝斯手克里斯汀·百福(Kristen Pfaff)先後去世為止。

科特·柯本、弗朗西斯·柯本和舒梅爾,拍照的是洛芙

在舒梅爾的新回憶錄《強勁節奏》中,她不僅詳細的介紹了她的人生——她是如何成為當時世界上最知名的樂隊一員(甚至一度簡短地與涅槃樂隊演出),還深入地回憶了她在巡演路上、錄音室里和家庭生活的方方面面,以及她與那個時代最受歡迎的音樂人們之間的關係。

舒梅爾並沒有等待著毒品和抑鬱症從外部摧毀自己,她確實是個癮君子,她沾染上了霹靂可卡因、海洛因和酒精,來來回回糾纏了很多年。這嚴重影響到了她在音樂上面的能力,也損傷了她的身體健康以及人際關係,甚至窮困到付不起房租。

《強勁節奏》揭露了癮君子背後那些艱辛的真相,舒梅爾回憶起無數次她試圖戒毒,多次康復又多次複發,以及最後她是怎樣爬出了毒品的泥淖,重新回到音樂和清醒的世界。

帕蒂·舒梅爾(Patty Schemel)

《強勁節奏》在今年的10月31日開始銷售,它也是2011年以舒梅爾為主題的同名紀錄片的後續作品,在那個紀錄片里收錄了舒梅爾的朋友、家人和樂隊成員的採訪,以及舒梅爾自己的錄像。而這本新的回憶錄則不僅僅只是材料的彙編,因為它還會包括舒梅爾內心很多的感受、思想和思考——所有的這些也是這本書創作的出發點。

舒梅爾告訴布告牌:「在紀錄片的問答環節里,有很多懸而未決的內容,然後就有一個出版商找到我,他說他看過紀錄片以後也產生了很多的疑問。」

當被出版商問到是否有興趣寫一本書的時候,舒梅爾表示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成為一個作者,因為她覺得自己「更像只是一個故事的講述者」。

但是在這本書的創作過程中,舒梅爾發現自己喜歡上了寫作,雖然在寫作的過程中,她不得不重溫自己作為癮君子的那一段痛苦不堪的回憶。

洞穴樂隊

「當我回頭去看我那時的做事的方式,以及它和我當時毒品成癮的狀況的巧合時,我就知道吸毒成癮是一種非常自私的行為,它把人們的生活、人際關係撕裂,這真的讓人很難接受,」舒梅爾說,「但是這種模式也真的表現得非常明顯,除了毒品成癮的問題之外,我也絕對放棄了很多其他的問題,這導致我要付出額外很多的工作,那可真的是一大堆狗屎。」

儘管在《強勁節奏》這本書中有黑暗的主題,但是也有一些稍微輕鬆一點的時刻,絕大部分都是來自科特妮·洛芙那種古怪的個性與舒梅爾忍受這種古怪的能力,從台前到幕後都是如此。

舒梅爾認為音樂是非常嚴肅的,所以在演出的時候,當洛夫對天長嘯或者是跳入觀眾中,等到好幾分鐘之後才被送回舞台的時候,舒梅爾感到非常的不爽,她可不喜歡這樣。

洛芙在跳水

「還有一種應對方式就是幽默感,你可以把這種事情當做是人生經歷,把它用在你的藝術創造上,」舒梅爾說,「如果那是一個故事或者一個喜劇的話,那就無所謂了,所以你這麼看待問題的話就會釋然多。這聽來好像好像是陳詞濫調或者老生常談,但是每次當你從苦中取樂的時候,對你會很有幫助。同時你也能看到它最骯髒的部分。」

很多人會懷念90年代,尤其是懷念那個時候的科特·柯本,這總是會給舒梅爾後來的工作帶來一群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但舒梅爾自己說如果人們因為迷戀柯本而找到她,這會讓她非常尷尬。

「情況總是如此,每次都這樣,從一開始就是,」舒梅爾說,「自從我坐在鼓的前面,開始第一次為洞穴樂隊打鼓開始,人們總是會為了柯本而來,那也沒什麼的。但是在這本書里,在我自己的故事裡,我可不吃這套。這是一個關於癮君子的故事,並不那麼美好。柯本的粉絲們,請自便吧!」

柯本一家

舒梅爾是如此的誠摯,這就是為什麼她的故事那麼具有感染力。在這本書里她會提供一些花邊新聞,其中包括她與希妮德·奧康娜(Sinead O』connor)一起巡演和與the riot grrrls等一些另類搖滾代表樂隊在奧林匹亞的故事。

但最讓這本回憶錄與大多數的音樂回憶錄不同的,是舒梅爾對於他的女性主義、性生活和成為現代搖滾女性的坦率性。舒梅爾是音樂界里少數公開的女同性戀之一,當她在滾石雜誌的封面故事中坦白這一切時,她覺得那對她並不是一個艱難的決定。

Sinead O』connor

「我在我的樂隊里很舒服,我們都是女性主義者,而且我也覺得我是一個音樂家,這讓我很舒服。其他的我都他媽的不在乎了,」舒梅爾說,「如果就因為我是同性戀所以你不喜歡我,我不在乎,而且我告訴你,艹你。我現在依然這麼想,甚至比以前更加強烈。我現在甚至想跑到街上然後告訴人們,『我是同性戀!來呀,你們!』」

但是一個另外的優點是,在她微妙的言辭中(她說「這是我在談論自己的生活,如果要對它誠實的話,我必須坦誠我是同性戀」),她也有一點點希望自己能成為其他那些同性戀的女性和孩子們的小盼頭。

舒梅爾說:「在我成長的過程中,我從來沒有見到過任何其他的女同性戀。沒有任何人可以作為我的榜樣,如果沒有Joan Jett(The Runaways樂隊主唱)出現的話,我可能會覺得自己真的是個怪胎。」

Joan Jett與Debbie Harry

舒梅爾從來沒有覺得作為同性戀或者女人有什麼需要隱瞞的,更不認為這有什麼需要克服的困難,相反的是,她接受了做為女鼓手的刻板印象(「這可都是真的哦!」她笑著說)。

「事實上,我是一個女權主義者,也是一個女鼓手和一個女同性戀者,我從來不願意掩飾我的身份——」她停頓了一下,「這麼說吧,我不想成為克里希·海德那樣的人(Chrissie Hynde,The Pretenders樂隊主唱),她會說『我是男孩子中的一員!』可我不是,你明白嗎?

Chrissie Hynde

遺憾的是,舒梅爾的坦白和希望得到認同的想法一直以來都是非常罕見的,直到最近為止。當看到與她同時代的人選擇深櫃或者避而不談自己的身份認同的時候,她感到十分的沮喪。她打趣說,當她想在西雅圖找到一個同性戀驕傲遊行的時候,她不會「打電話給他們」。

現在在經歷了許多年的清醒之後,舒梅爾結婚了,並且有了一個女兒,她現在的生活完全不同於當年在洛杉磯的時候,那時候她在街頭遊盪,希望找到解脫。

她說:「這很奇怪,因為我現在的生活和以前完全天翻地覆。當我開著車經過那些熟悉的街道,那些街道全都變得陌生了。會有新的記憶被連接在那些街道上,而現在它們對我來說只是一條近路而已——在送女兒上學的時候,我沒必要繞遠走高速公路。」

《強勁節奏(Hit So Hard)》

舒梅爾如今仍然在做音樂,她在一支全女子的樂隊Upset里擔任鼓手,她們在2013年發行了首張專輯。對於樂隊成員阿里·克勒和勞倫·弗里曼來說,能請到舒梅爾給她們打鼓是非常令人興奮的一件事,特別是舒梅爾注意到,她們都是「千禧年一代」,她們的童年都是聽著像洞穴那一代的樂隊的歌長大的。

舒梅爾說:「妮可,我們的貝斯手,她來排練的時候穿著一件瑪麗蓮·曼森的T恤,而且不是為了嘲諷他。我當時說『啥?真的嗎?』她就說『是啊!』……此外她們還都喜歡雪兒·克羅(90年代搖滾女歌手)——是那種迷戀的愛。對我來說這可太奇怪了,因為當時她就是我們那一茬兒人。我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就好像每個人都著迷於90年代。」

Upset

不管讀者們最初是因為哪個原因拿起了舒梅爾的這本叫《強勁節奏》的回憶錄,他們最終都會發現自己被舒梅爾上癮的人生所吸引,同時作為一個音樂人,她也經歷了這個行業最為喧囂也最為刺激的一個時代。

對舒梅爾本人而言,她也希望通過誠實地講述自己吸毒成癮的故事,來幫助和鼓勵其他可能遭遇過同樣經歷的人。

「那些東西真的讓人非常難過,但是我不能忽略它們,因為是它們塑造了今天的我,帶我到這個地方。」舒梅爾說,「在內心深處我仍舊是原來那個我,我只是覺得我做了一些工作,這讓我來到了今天的位置。」

「當我遇到一些事情的時候,我經常會覺得自己還是一個吸毒者,相比於藉助酒精和毒品麻醉自己,去需求朋友的幫助或者去一個互助會絕對是更加艱難的,在以前我也肯定會選擇前者。而現在的話,我會去吃一塊巧克力蛋糕,」舒梅爾笑著說,「改成對身邊的東西上癮吧。」

references:

billboard.com/articl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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