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下有隻兔阿七——守株待兔

華元遇到阿七的時候,是個夏夜,村裡燭火已微弱,蟬鳴攪拌著燥熱浮動的空氣。

當時,北方晉國和南方楚國爭霸,宋國夾在中間,戰事連年不斷。四處都是流民,還正趕上鬧饑荒。

飢餓成了世態,華元睡在床上,凝視著暗沉的天,感受著空蕩蕩的胃在絞痛,他飢腸轆轆,睡意全無。

於是他拿著燈籠來到了村口的野地,想挖點野菜裹腹,路過村口那顆大樹時,他看見一個毛茸茸的東西飛快的從他身邊躥了過去,然後撞上了大樹粗壯的樹榦。

華元走上前,借著燈籠昏黃的光,看清了這毛茸茸的東西,是只兔子,還是一隻體形圓潤的兔子,只是身上受了很重的傷,尾巴處還有箭痕,看這樣子,它是要死了。

華元可高興壞了,這年頭還能看到這麼肥美的食物,可算是撿到寶了。

他拎著兔子哼著歌回家,還沒走幾步,就聽見不遠處的馬蹄聲。 又是徵兵,這個月已經是第二次了,村裡的男丁已經征走了一大半。

華元立馬吹滅了燈籠,躲在野地里高長的雜草後,他可不想打仗,他只想守著他那幾間茅屋和種的桑樹,安生過一輩子。

從草稈的縫隙里,他偷偷的看著村口聚集的兵馬,一陣發怵。

這次不太對勁,那馬上有幾位官爺衣著華貴,看這服飾,像是從皇城來的人,村莊被弓箭手包圍了,火光照亮了方圓幾里。 往日徵兵,不會有這麼大陣仗。

隔壁家張嫂那令人熟悉的,嘹亮的哭聲回蕩在漆黑的夜空,他丈夫前陣子被征走了,看來這回,家裡大兒子也沒逃過。

華元嘆了口氣,生逢亂世,他無法做到麻木,卻又無可奈何。

「蹲下來一點,你想被抓嗎?」

火光晃到了野地前方,華元彷彿能聽到頭皮滋啦滋啦的響聲,只覺得發麻。趕緊把頭縮回去,蹲著身子往後退。

因為打仗,這村前的野地里死過很多人,聽說那時當時野地的水溝里都是紅色的血,地上的雜草像是吸了人血似的瘋長,密密麻麻的長到和人都一般高,這荒亂的年頭,就容易出怪事。

華元經常來這裡撈吃食,對這野地的地形熟悉,很快就避開了不遠處搜查的官兵,過了那片野地,他抓著兔子瘋跑,跑到一個山洞裡,狼狽的癱坐在地上,總算是躲過一劫。

他點燃了少量的柴火,山洞裡蠢蠢欲動的黑暗都散去了,他鬆了一口氣,突然又一個激靈。 等等?剛剛跟他說話的是誰?! 他猛的站起來環顧四周。

「放我下來,我頭要斷了」這是個年輕女孩的聲音。

他又四處看了看,無人啊,火光映照著山洞斑駁的石壁,折射出他的影子,還拎著一隻大兔子。

他低頭瞥了一眼兔子,那兔子竟然睜著眼睛看著他,嘴巴一張一合。

「獃子,我說你呢」兔子說話已經有些有氣無力。 華元嚇得把兔子往旁邊的角落一甩,這簡直比被官兵追還嚇人,這是什麼世道,兔子都會說話了。

「你……是妖怪?」華元的身體往後縮了縮 兔子艱難的把頭扭著看他,說:「愚蠢!我是兔大仙,你今天要是讓我死在這裡,我就讓這裡再大旱三年,讓你兔肉都沒得吃。」

華元聽過很多人說遇著精怪的故事,這回自己卻成了故事中人,不管這是個兔妖還是大仙,真要是大旱三年,那不是要餓死他嗎?

華元趕緊扯了幾把山洞裡的雜草給兔子墊了個鬆軟的窩,兔子橫了他一眼,發出一聲還算滿意的哼聲。 他趁著兔子閉眼的功夫,躡手躡腳的走出了山洞。

「獃子,我叫阿七,我有恩必報,今天你救了我,你日後就知道,我不會虧待你。」兔大仙閉著眼睛說到。

華元停住了,思惆片刻,去外面弄了一些草藥給這隻叫阿七的兔子敷傷口。

第二天天亮,華元偷偷把阿七藏在寬大的衣袖裡帶回了村。 那些兵已經走了,村裡一片慘淡之景。 華元在空氣里嗅到血味,心猛的一沉,以前徵兵至少沒見血,無非是帶著人走了,還掠走一些糧食,這回竟是出了人命。

他把兔子安置在家裡,跑到隔壁張嫂家,張嫂坐在床上發獃,他走過去給她倒了碗水。

「這過得什麼日子,一條活路都不給我留,這回連阿仔也走了。」張嫂雙眼無神的念著。

華元低下頭,這樣的情況,安慰都是無用的,他輕聲問:「這回村裡又走了多少,為何見了血。」

張嫂說:「我們這小地方,怕是有人攤上了大事,昨晚來的不是尋常人,這回不僅征走了兵,還帶走了村裡所有年輕的姑娘,說是我們村裡藏了逃犯,村裡李家那個漂亮姑娘被拉走了,人家相公不肯,硬是送了命啊,造孽啊。」

「逃犯?年輕女子...竟招了這麼大的事?」向戌嘆了口氣。 回到家,昏睡了一夜的兔子已經醒了,看來昨夜的草藥還是有些效果的。華元心情有些低落,肚子還在咕嚕咕嚕叫。

「你想吃東西嗎,我想吃。」阿七有些虛弱的看著他。

華元點了點頭,又驚恐的說:「大仙,我我我...不好吃。」

阿七白了他一眼,說:「我只吃蘿蔔白菜之類的素食,你給我一小碗你的血,我讓你吃東西,信我,我是大仙。」

華元感覺自己汗毛都豎起來了,猶猶豫豫一會兒,可是胃已經開始抽搐的陣痛,再這樣下去離餓死怕是不遠了。

「罷了,進退都是死,信你一次」華元拿了刀,化開了手,血順著手臂流進碗里,慢慢的攢了一小碗,然後他把碗放到阿七面前。

阿七輕輕的抬起爪子,身上發出了金黃色的光。它點了點碗里的血,華元看著血化成閃著耀眼光暈的氣體,不一會兒,碗里出現了一顆和血量差不多體積的金子。

他身體都僵住了,生平第一次看見一坨金子。

「大...大大仙,你還真是兔大仙」華元都想給拜上一拜。

阿七說:「你把這金子去當鋪換了,晚上做頓好的,我要吃蘿蔔白菜湯。」

那天晚上,他們吃得很好,有肉,有香嫩的烤雞,還有蘿蔔白菜湯,這些在饑荒年頭貴的滴血的食物散發著甜美的香氣,充斥了小小的屋子。

華元狼吞虎咽,感動得想要流淚,已經很久沒有吃過這樣一頓了。

因為有了那陀金子換來的存糧,他們的日子還算滋潤,阿七毛色都養得開始發亮,白天向華元出去幹活,阿七縮在家養傷,晚上一起吃飯。

華元緊閉著門的小小的屋子裡亮著溫暖的燭火光,村裡人偶爾聽見屋子裡傳出笑聲,感到莫名其妙,還以為華元魔怔了。

「阿七,你為什麼那天會受傷撞在樹上。」華元問。

阿七搖搖頭說:「時運不濟。」

每次華元問起阿七以前的事,阿七總是很含糊。

華元眯著眼笑,說:「阿七有你真好,有你我就能一輩子吃飽了。」

「你就這點志向啊,獃子」阿七說

華元猛的喝了一大口湯,打了個嗝回答:「我只想在這亂世里求個安穩。」

阿七聽了,眼裡閃過一抹悲傷的神色,這眼神,使她看上去像個人。

華元覺得阿七一定活了很久了,他不知道阿七身上發生過什麼,但阿七不說,他也不過多過問了。

每晚睡覺的時候,阿七都蜷縮在華元床頭的一角。 有天半夜醒來,華元看見阿七的兔耳朵在睡夢中不安的豎起來,頭還在顫動,身體時不時抽搐一下,像是在做噩夢。

華元起身摸一摸阿七毛絨絨的腦袋,結果阿七醒了。

「你總是這樣半夜占我便宜嗎?」阿七瞪著大大的眼睛看著華元。

華元哭笑不得,說:「你是只兔子誒,還佔你便宜...」

「你想看看我化成人形的樣子嗎」阿七跳下床說.

華元愣了一會兒,他不知道阿七還能化成人形。 阿七站到窗邊,溫潤如白玉的月光灑在她身上,華元被阿七身上突然爆發的金黃色光刺得睜不開眼,剎那之間,他眼前出現了一個身形曼妙的女子。

阿七看上去約摸十八九歲,蛾眉淡淡,美目盼兮,修眉端鼻,面龐白皙秀雅。月光溫柔的灑在她臉上,她笑起來頰邊還有淺淺梨渦。 一襲白衣,螓首蛾眉,巧笑倩兮。

華元看傻了,盤著的腿保持太僵硬的姿勢都開始發麻。

「喂...喂!你發什麼呆」阿七走近他,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華元回了神,一陣傻笑,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說:「沒有...你真好看。」

阿七哼了一聲,坐回了床上,躺到華元身邊.他立馬從床上溜下來,從柜子里拿出席子。 阿七迷迷糊糊的說:「你跑哪兒去,不睡覺。」

「我... 男女授受不親,我拿席子睡地上」華元說著,臉紅到了耳朵根。

阿七懶得理睬,悄聲嘟囔了一句:「這時候到怕占我便宜了。」

她繼續躺著,嘴角揚著一抹笑,慢慢睡去。

後來,阿七每天會在白天的時候保持兔子的形態,掩人耳目,晚上就會化成人形。

華元變了,阿七開始納悶起來,這獃子以前白天會摸摸她的腦袋再出門,現在都不敢看她的眼睛,出門的樣兒像個害羞的小媳婦,晚上也不再和她同床。

有一天華元神神秘秘的拿著一束花藏在身後進門。 吃晚飯的時候,他把花遞給阿說:「阿七,你有父母嗎,我是說,你是仙人嘛……你父母也肯定是神仙啊……」

阿七拿著花擺弄著,聽了這話噗嗤一笑:「我其實不是什麼大仙,我是上古的點金獸,無父無母,一直住在山林之中,出山不過最近這一百年才有的事。」

「你為何要出山,山中應該安逸啊,山外可不太平。」華元疑惑道

阿七說:「為了一個男子,我才下的山,他救了我的命.」

華元低下頭,眼裡滿是失落,竟是為了一個男子,難道,她有喜歡的人了... 他原本還有想說的話,現在全都咽回去了。

突然,窗外有火光閃過,華元聽到馬蹄聲,趕緊吹滅了燈火,示意阿七躲起來。

屋子的門被粗暴的踢開,村子裡已經被官兵包圍,阿七藏在柜子里不敢出聲。

華元迎上去,擋住進門的官兵,說:「官爺,這是又來徵兵嗎。」

官兵不理會他,徑直走向屋裡,四處搜查,華元手悄悄的伸向桌邊的刀,心懸到了嗓子眼。

其中一個兵突然打開櫃門,華元拿著刀準備舉起,可櫃門裡卻空了,他這才放開刀鬆了口氣,他看到櫃壁上有個洞,洞的大小正好能讓兔子穿過。

搜查無果,華元被兵押到了村口,村民都已經聚集在這裡了,都是些婦人和小孩,官兵拿出刀圍了一圈。 人群不安的騷動,大家有些惶恐的四處看著。

有一位穿著官袍,氣宇不凡的男人騎著馬站在他們前面,神情冷冽。

他看著不安的人群,緩緩開口說:「你們有沒有見過一個年輕的女子,穿著白衣,長相極美。」

大夥面面相噓,紛紛搖頭,華元也跟著搖頭,腦海里卻浮現阿七的模樣。

站在男人身邊的總兵神情凶煞,他說:「你們最好誰都不要隱瞞,那個女人被通緝的逃犯,殺了很多人,最近鬧得沸沸湯湯的京城人口失蹤案,就是她所為,一旦有人藏匿她,你們這個村子無一人能活下來。」

失蹤?華元想起阿七把他那碗血變成金子的時候,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這時張嫂說話了:「官爺啊,我們這小村子現在哪還有什麼年輕女子,之前你們就來了一次了,把村裡搜了個遍,帶走了村裡所有年輕女子。我們都是俗世里只求苟活的人,哪還敢藏什麼逃犯。」

馬上的男人沒有理會她,冷漠了瞥了一眼不安的人群,轉過身去。

「全殺了。」男人聲音里沒有一絲波動。

華元拔出偷偷藏在衣袖裡的刀,把身後的婦孺護在身後,如今村裡只剩他一個成年男子。 這亂世,已欺到他頭上,不能再苟活。

包圍著他們的兵馬逐漸靠近,一道劍光閃現,先衝上來的那個士兵人頭落地。

是阿七,她手執長劍橫在華元身前,士兵的血濺在她一襲白衣,星星點點的紅暈染開來,妖冶至極,又滿是殺氣。

阿七劍指著馬上的人,冷笑一聲:「司徒大人,可是在找我? 當了這麼多年他的走狗,你倒是愈發的心狠手辣了。」

男人騎著馬朝她走近幾步,眼裡帶著意味深長的笑,說:「我再壞,可不如你,你可是吸血的妖怪,今天這村裡,一條活命也不會留,我也算是,為民除害。」

華元滿是疑惑,卻也來不及多想,他走上前站在阿七身邊。 阿七看著他說:「獃子,你從未殺過人,今日你提起了刀,你就已不再是個農夫了,要記住,從今以後,你雙手沾的血,都是為了保護無辜生靈。」

華元有些不明所以,他看了一眼身後的村民,又堅定的點了點頭, 兩人舉起武器,撲向一擁而上的士兵,村民們趁機逃竄,刀光劍影之間,人命成了草芥,死傷無數。

華元揮起刀來毫無章法,卻有一身驚人的蠻力,阿七則是用劍的高手,士兵們衝上前的步伐開始漸漸猶疑。

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安靜了。硝煙慢慢散去。

地上都是屍體,有村民的,有士兵的,馬上的那個男人身上胸口插著阿七的劍,死的時候還睜著眼。

活下來的人都惶恐的回了屋躲著,阿七和華元在屋內坐在家中的木椅上,華元手裡的刀,已經斷了刃。 兩人身上都有傷,頭髮,臉,衣服上都糊滿了血,狼狽不堪,久久無言。

空氣里,只能聽見疲憊的喘息聲。 阿七手裡拿著酒,喝了一大口,嗆得咳嗽,華元碗里的酒,分毫未動。

「京城鬧的人口失蹤案,真與你有關?」終於,還是華元開了口,他問得小心翼翼。

他想問,卻卻怕知道結果,可結果就不偏不倚的擺在那裡。

阿七點了點頭,看著窗外的月光,目光如寒潭底處的冰。 她說:「出山的時候,有人提醒我,說人世複雜,不可輕易入塵,可我當時一心想報恩,於是去了皇城,我要報恩的人,是宮裡著黃袍的王,未曾想,害了這麼多條人命。」

「你可知,因為你,我們村裡年輕姑娘都被帶走了,至今下落不明,李家娘子的相公,為此送了命。」華元嘆息一聲,滿是悲涼。

阿七低下頭沉默半響,說:「獃子,我要走了,還有事沒了結,最後陪我喝一次,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前路莫問,今天就著酒,你聽我說說舊事。」

華元點了點頭,陪著阿七喝了一夜,也許是酒太烈,嗆得人眼淚直流。 燭火滅了又燃,搖曳的火光照亮了那些塵封多年的往事。 第二日清晨,華元支著昏昏沉沉的腦袋從木桌上醒來時,阿七已經離開了。

華元沒有去尋找她,他知道阿七去往了皇城的方向。

阿七為報宋王曾於箭下救她一命的恩情,化身為婢女陪在宋王身邊十年,看著宋王一步步被權利和利益遮住雙眼。

宋王不斷挑撥著晉國與楚國的關係,想從中得利,又因宋國夾在晉楚中間,屢遭戰亂,致使民不聊生。

他知道阿七有化血為金的能力,為了得到新鮮的人血轉換成財富,他暗地裡殺了很多人,從宮內到宮外,阿七入世時太單純乃至愚昧,只知報恩,卻不曾去想每日擺在她眼前的血是多少條鮮活的人命。

直到有一天,她無意中闖入宋王寢宮地下一個巨大的暗室,才發現了那些宮內宮外的失蹤人口,真是可笑,京城裡傳沸沸揚揚的乾屍迷案,始作俑者是他們的君王,而被供血的罪人,是她。

之後她逃走,被官兵追捕,重傷之下撞到了樹,才遇到了華元。

華元沒有去追阿七,他知道阿七留不住,他在柜子里發現了阿七留下的幾塊金子,化成金子那些血,都是昨晚他們殺掉的兵。

華元又恢復了一個人的生活,白天下田前目光總是習慣性的望一眼窗門前的墊子,好像阿七仍像以往一樣,愜意的縮在窗下眯著眼睛曬太陽。

每日傍晚,天色漸暗之時,華元都會跑去村口的野地,在遇見阿七的那顆樹下坐著,好像他等著等著,有一天就會看見一隻大兔子,飛快的閃過,又一頭撞在粗壯的樹根上。

然後他會興高采烈的提著兔子的腦袋,回家。

村裡的張嫂路過野地,問他:「阿元啊,你天天坐在樹下做甚。」

華元眼神看著皇城的方向,說:「我在等一隻兔子,等著把她帶回家。」

「守株待兔,痴人,痴人吶。」張嫂嘆了口氣離去。

阿七已經許久都沒了消息,而且任何蹤跡也沒留下,皇城如虎穴,華元知她此行兇險,很是擔心,每晚都會從噩夢中驚醒,大口的喘氣,望向窗外,月色依舊,只是人事已變。

華元在這些一個人的日子裡,學會了抽旱煙,張嫂送了他一副煙具,是張嫂相公留下的,張嫂說給他也罷,離家出征之人,怕是一去不復返了。

每當華元被噩夢驚醒的時候,都會從床上起身去村口,拿著煙具去野地那顆樹下坐著,煙霧彌散在華元周身,直到天明,東方魚肚白。

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

幾年之後,他沒等到阿七,只等到一個京城傳來的一個消息,宋王離奇的失蹤了,官兵四處都找不到他,只看見到宮裡莫名出現了一個很像宋王的黃金人像,那人像坐在華麗的龍椅上,雙眼原睜,神情恐慌。

有守衛發現了寢宮的暗室,解開了京城的失蹤大案的謎團,坊間傳宋王是被巫蠱之術所惑,慾望熏心,拿人血煉藥。

之後宋王的胞弟繼位,接管朝政,眾人都說,他比他的哥哥,更善於治國。

不久,從京城來了的商隊帶來了一個竹簡給華元,沒有署名,但華元知道是阿七,竹簡里有張紙,紙上畫了一幅畫,畫的是村裡被官兵那天包圍的那天,華元為了保護村民,拿著劍挺身而出的樣子,畫的右下角有一行秀氣小字,寫的是一個陌生住址。

華元看著畫笑了,笑著笑著,笑出了眼淚。他從樹下站起來,丟下鋤頭,走向去往皇城的路。

〔歷史後記〕

公元前546年,宋國大夫向戌因為和晉楚兩國令尹有私交,又正當兩國交兵疲憊之際,由宋國權臣華元一起發起和平大會,倡議弭兵。

最終受到響應,在宋國召開十國參加的「弭兵之盟」,使宋國保證了十餘年的和平時期,中原得了四十年的和平。


推薦閱讀:

王二狗的武林之天上人間 | 一個逗逼刀客的江湖連載三

TAG:故事 | 暖心的事 | 鬼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