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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是殺不死我的,因為還有文學

清晨,終於看完《時間的果》。看罷,立在落地窗前,看昨夜冷雨澆過的樹林愈發鬱鬱蔥蔥,有大著肚子的美麗女人站在路燈下等人,看小夫妻推著嬰兒車走動,來往車輛安靜馳過。透過窗戶,這世界如此寧靜。

這寧靜,也充斥在這書里。這是一本看到書封就想買的書,清清涼涼極其適合夏天的綠,鬱鬱蔥蔥的山林充滿生命力,是「千山鳥飛盡」的美,是像封面所寫「做滋養自己的事,生命才能結出它最飽滿的果實」。

《時間的果》是作家黎戈的全新隨筆精選集。分為「葉舟」和「根岸」兩部分,「葉舟」是旁觀他者,「根岸」多是對自我的體察和拔節。

「葉舟」收錄了作者的文學藝術評論:帕蒂斯密斯的致青春、永井荷風的慢走慢愛、愛因斯坦的血肉愛情、奈保爾的無寄等內容。這一部分作者分享了自己關於文學和藝術方面的獨特體驗與深切感悟。到了「根岸」,作者將筆頭瞄準自己的日常生活:一幅眼鏡、一支鉛筆、雲的名字、一口鍋……這些最平淡的日常,在黎戈的筆下總顯出別樣的玲瓏趣意。

初看不明白為何內插選用這樣略顯粗糲的畫,這會兒才明白過來,每幅畫都是一個女人和樹的故事,山間之四時,無處不充滿「山氣」,充滿「樹」。這,是黎戈的生命之源,亦是精神寄託。

物質的清減,獨處的孤寂,都是我為了得到自由而樂意支付的代價

「生而有涯,精力有限,我越來越捨不得拿去應對外界,只想內養自己。」這是歷經生活的千帆苦難與美麗才得出的果。

對於黎戈來說,生活的苦難多,文學和愛給予的美麗也多,在自我掙扎與選擇間二者達到某種微妙的平衡,便是釋然,便是如她所說:「清除掉一些長久以來讓我覺得不適和壓抑的關係,心像去掉曼聲雜草的植物一樣,日益清明有力。」

在她的生命里,世界分為兩部分,一是生活,那裡有不堪的現實,也有牽掛與愛她的人,給予她生活的安寧和文字的靈感;二是文學,在她年少顛沛流離的生活,撫平心中的不安;在她成年以後的世界裡,成為她與世界,與內心交流的介質。

毫不誇張地說,如果沒有文學,便沒有現在的黎戈,便沒有作家黎戈,便沒有《時間的果》。這一切,都是時間與文學的發酵,是終於成熟的果。

在無比敏感的文字間窺探生命本身,便實現了生命的寧靜

這書,分了兩輯,《葉舟》和《根岸》。「你看了看書,就像樹看了自己的葉子」,這「葉」便是自己,這「舟」便是書,渡己之舟,在無比敏感的天才們的文字間窺探生命本身,尋找某種共鳴,便實現了生命的寧靜,在慌亂的現實里,這實在太過珍貴。

「心情不好時,我常去山裡看樹。」樹是寧靜的,這獨立的個體像人,在如水光陰間,步履不前,每天都在隱秘地拔節生長。但它們又比人純粹許多。所以,我看到的黎戈,是以樹為精神寄託,似與樹般成長的人。

此岸,是現實世界,紮根於此,又活得純粹。私以為,這樣的純粹,這樣的樹性,是一個作家不可或缺的生命組成。因為,即使傳奇如張愛玲,如三毛,轟轟烈烈的愛情與生活背後,字裡行間也難藏那份純粹,喜怒哀樂貪嗔皆訴諸筆端,顯形紙上。

命運是殺不死我的,因為還有文學,不是悲壯,而是生命還有很長

我讀沈書枝,讀黎戈,或者自己私下喜歡的作者,都能讀到這種寧靜的氣息,她們都是南京人。我說這話的意思是,不曉得因為江南養人的緣故還是別的什麼,她們的書中總是有股甘甜,是有苦難的痕迹的,但那苦難被作家吸收了,就像出淤泥的蓮。大概是了,黎戈也是這樣蓮一般的人。

我在這裡並未提及多少書中之內文,是因為讀罷內文,便有了讀懂黎戈,讀懂生命的超脫感,當然,對於一位不曾接觸的作者,對於不曾經歷多少風霜雨雪的我,這樣說很是誇張,而我又再想不到如何表達這種情感。就像打了一個嗝,只能用一「爽」字表達,再多話語都是冗繁。因為,其文本身之感,須得讀者細細去讀才知曉。

我說「命運是殺不死我的,因為還有文學」,不是悲壯,而是生命還有很長,在無法臆測的未來,我選擇像黎戈一樣,愛它。而它給予的將比我給它的還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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