嗑藥界的祖師爺與最早的毒品——五石散

　　魯迅先生在《魏晉風度及文章與葯及酒之關係》傳神的分析了五石散。後來的眾多研究者也認可五石散就是中國最早的毒品。五石散對當時的社會風氣產生了極大的影響。所謂的魏晉名仕之風體現為：愛美，清談，酗酒，嗑藥，男人偽娘化。其實就是約幾個親朋好友，一起嗑嗑藥（五石散），吹吹牛逼（談玄）而已！

　　　　　　　　　　毒品的祖師爺何晏其人

　　360行，行行都有自己的祖師爺。如果嗑藥族算是一個行當，那何晏要被供著！因為，何晏就是魏晉時期的毒老大，也就是中國嗑藥、吸毒界的祖師爺！

　　何晏的身份非常有意思，他既是曹操的兒子，又是曹操的女婿。

　　網路上流行一句話：「曹魏好人妻，東吳蘿莉控，蜀漢愛搞基」。

　　曹操是經典的「人妻控」。

　　曹操的多位夫人都是別人的老婆。

　　曹操有位夫人叫尹夫人，這個尹夫人是東漢大將軍何進的兒媳，曹操不僅娶了尹夫人，還收養了尹夫人的兒子何晏，也就是喜當爹了。何晏是個美男子，「傅粉何郎」就是形容何晏容貌俊美，臉蛋兒如搽了粉一般，專門用來形容美男子的。

　　何進是個屠夫談不上貌美，但是何進的女兒當了皇后，想必何晏的貌美是遺傳了女性那一系。曹操對那些「人妻」夫人們的兒子相當好，在日常的生活照顧上跟對待曹丕、曹彰、曹植那幾個親生的兒子是一樣一樣的。

　　何晏屬於不懂分寸的人，曹操對養子們好，是曹操的事。而何晏是個無所顧忌的人，所穿的衣服與世子相類似，所以曹丕非常厭惡他，每次都不叫他的姓名或字，曾經稱何晏為「假子」，要不是曹丕當時忙著跟曹植等爭權，曹丕估計早把何晏弄死了。

　　何晏的確才能出眾，運氣也不錯，後來娶了曹操之女金鄉公主為妻。

　　因此他成了曹丕的兄弟，又是曹丕的妹夫。

　　有個成語叫「傅粉何郎」。成語的來源很有意思。

　　何晏，太白了，因此魏明帝曹叡就琢磨起自己的姑父（叔叔）起來，何晏怎麼能那麼白呀，肯定是搽了粉。可是旁邊的人說沒有，何晏的白是天然白。

　　某天，魏明帝把何晏找來，賞給何晏一碗熱湯麵。

　　不一會兒，何晏便大汗淋漓，只好擦汗。可他擦完汗後，臉色顯得更白了，明帝這才相信他沒有搽粉。於是傅粉何郎這個成語就傳開了。

　　司馬懿發動政變奪得曹魏的大權，何晏想投靠司馬懿，可是司馬懿不甩他，最後把何晏殺了。

　　現代的影視圈的小鮮肉走到大街上，就能聚攏一幫迷弟、迷妹，甚至是迷老頭子，迷老太婆的圍觀，站在台上就能引起小姑娘一片尖叫。

　　在那個時代，何晏也是這樣的人。

　　按理說，何晏娶了魏朝公主，身為駙馬，應該本分做人。可這個何晏不是，因為長得漂亮，加上能談玄學，會裝逼，又是個「明星」於是四處搞女人，好色之心，無可抑制。

　　可是何晏是白面書生一個，吹牛可以，跟眾多女人肉搏，體力不夠。

　　於是想到了吃壯陽葯。

　　他首先改進了五石散，並服用五石散，用來壯陽。據何晏自己說，「服五石散非唯治病，並覺神明開朗」。用現在的話，服此葯可以使人精神倍兒爽。

　　　　　　　　　五石散以及毒品文化　　　

　　何晏自行研發出五石散後，服食「五石散」的惡習，從此風靡開來，從一個文人的小圈子，擴散到士大夫階層，並風靡於那個年代。它從一個隱蔽的房中術，羞答答不好說出口的壯陽葯，成了讓人神往的補腎保健葯（遠超如今的腎寶），進而演化成了流行時尚。這種亞文化，具有典型的毒品文化特徵。

• 藥品到毒品

　　五石散，又叫作「寒食散」，是東漢大醫學家張仲景發明的。張仲景著有《傷寒雜病論》，是他畢生心血所在。「寒食散」的方子，就收錄在《傷寒雜病論》之中。

　　五石這個東西在扁鵲的時代，也就是先秦時期就有。漢初也有五石散，《史記》明確記載：齊王（漢初韓信）侍醫遂病，自練五石服之。臣意往過之，遂謂意日：「不肖有病，幸診遂也。」臣意即診之，告日：「公病中熱。論曰『中熱不溲者，不可服五石』……

　　但是之前的五石散與何晏配出的五石散是不大相同的，何晏後的五石散主要成分是石鐘乳、紫石英、白石英、石硫磺、赤石脂。

　　五石散，從治療傷寒的方子，先變成春藥，進而變成多功能的保健葯，再變成風靡的毒品跟當下的絕大部分毒品的演化路線極為相似。

　　鴉片最早也是藥用的，最後成了一種毒品。隨後對鴉片的主要成份罌粟鹼進行了各種基團修飾與改造，出現了各種阿片類藥物。如嗎啡，海洛因。而嗎啡，海洛因都成了毒品。

可卡因，冰毒跟鴉片一樣，都是由藥品演變成毒品的。

• 從個體的食用到普遍社交性的食用

　　魏晉風度，繞不開竹林七賢。剛開始五石散作為葯，只是個人用。是從治傷寒到助長性力的春藥。而到了竹林七賢這會，聚眾嗑藥已經是他們的每日生活內容，已經成了一種儀式。

　　嵇康、阮籍、山濤、向秀、劉伶、王戎及阮咸七人常在當時的山陽縣（今河南輝縣、修武一帶）竹林之下，喝酒、縱歌，肆意酣暢，這七人又稱作竹林七賢。

　　其中的王戎是琅琊人。

　　琅琊是名門望族的郡望，琅琊王氏主導了東晉到南朝的歷史，名人有王祥、王戎、王導、王敦、王羲之、王獻之等，無怪乎當時有民諺講「王與馬(司馬)共天下」。

　　小時候的王戎有王戎識李的典故。長大後的王戎，喜歡膩歪，卿卿我我的典故就是來源於他，等王戎老了，吝嗇鬼成了王戎的標記。

　　王戎的這些性格特徵，跟他服食五石散有很大的關係。比如他成為吝嗇鬼是因為嗑藥要花錢，最後沒什麼錢了當然變吝嗇。關於王戎食用五石散還有下面一個故事。

　　西晉晚期，有八王之亂，八位王爺帶兵互相廝殺，打成了一團漿糊。

　　齊王司馬冏暫時控制了洛陽，河間王司馬顒心中不忿組織聯軍討伐齊王。

　　齊王司馬冏眼見百萬雄兵壓境，立刻召開軍事會議，研討退敵之策。

　　王戎當時的身份是尚書令。他在會上說了句大實話：「以當今百萬雄兵之勢，我們反抗無疑是螳臂當車自不量力。來的都是自己人，王爺不如回家養老，頤享天年，自己兄弟也不會難為你，急流勇退，當是萬全之道。」

　　王戎的話一出口，不僅司馬冏面有慍色，連在場的其他謀士也認為王戎的話是擾亂軍心，紛紛建議司馬冏處死王戎。

　　可王戎對此卻並不在意，反而起身去了廁所。司馬冏心中已經暗動了殺機，準備等王戎回來就拖下去砍了。

　　就在此時，忽然聽見外面的侍從高喊道：「了不得了，王尚書掉茅坑裡了！」不一會，侍從們把渾身惡臭的王戎抬到了司馬冏面前。王戎對司馬冏說，自己是「葯發」，才失足跌入茅坑的。

　　司馬冏聽了王戎的話，覺得剛才王戎是吸毒後講的糊話，也就打消了殺王戎的念頭。

　　後來，司馬冏兵敗被殺，而王戎卻因為曾勸說司馬冏投降而僥倖活了下來。

• 官方的容忍到全社會流行時尚

　　五石散最開始，也就是文人群體里及個別的人食用五石散。禰衡，郭嘉都有疑似食用五石散的嫌疑。到了晉朝後，從官方層面來講，對食用五石散到了一個難以想像的寬容程度。

　　古代人最重孝道，父母去世後，做兒子的要為父母守孝三年。在這三年內，孝子不但不能擔任官職，而且不能喝酒吃肉，更不能穿新衣服，否則會治罪。不過，王戎的母親去世後，他辭去了官職在家守孝，卻每天都喝酒。

　　當時沒有人去舉報他，官方也沒有懲罰他，因為王戎嗑藥，嗑藥後要行散，就要喝酒。

　　到了後來，嗑藥成了一種時尚， 各種階層的人近乎迷信般的瘋狂的崇拜，並跟風學樣。

　　在這樣的風尚下，有錢的還好辦，直接嗑藥便是。只是苦了那些沒錢又愛虛榮的屌絲，於是就出現了假裝嗑藥的一伙人。

　　如果有人沒事跑到街頭睡倒，說是「發散」，那十之八九是假裝嗑藥的，是想以此來表示自己的時尚和闊氣罷了。

　　社會上經常能看見一些讀書人在路上搖頭晃腦，念念有詞，像個神經病一樣的手舞足蹈，這是昭告天下自己在「行散」。

　　《太平廣記》說：「有個窮書生躺在鬧市中，輾轉反側，大叫熱得受不了。圍觀的人問他怎麼啦?書生說：「我石發。」又問：「你什麼時候服的石，現在石發?」

　　書生說：「我昨天買米回家。米里有石子，今天早飯吃了，現在就石發了。」

　　圍觀群眾一看：「靠，屌絲一個，還裝嗑藥……」大笑而去。

• 毒品文化影響人的行為與社會風尚

　　竹林七賢，有一大特點，就是愛裸奔，平時總是披頭散髮的穿寬鬆的衣服，行為放蕩不羈。這些風範頗有美國嬉皮士文化時期的社會風尚，從個體上來講就是吸食毒品後的典型表現。跟如今吸食搖頭丸後的行為很像。

　　七賢之一的劉伶嗑藥之後常常裸奔，裸奔完之後就一絲不掛坐到家裡。

　　別人見他如此醜態，就譏笑他。

　　劉伶卻一本正經地反唇相譏：「天地就是我的房子，房子就是我的衣褲，你們進我的房子就是鑽到我褲襠里來了，誰讓你們鑽進來的？」

　　這些名士食用了五石散會有一些什麼反應呢？

　　首先，吃了葯之後不能躺下，得趕緊活動、鍛煉身體，讓血液快速流通，這個叫「行散」，否則性命不保。於是，經常能見到魏晉名士披頭散髮，赤腳狂奔，這就是吃藥之後的「行散」。

　　其次，要「行散」，其實就是要散熱，要瀉火，因此不能穿厚衣服、吃熱東西，而且還得穿單衣、吃涼東西，越涼越好。為什麼呢？因為藥性燥熱，必須用寒冷之物與之中和，否則就會把自己的內臟燒壞。按照書上的說法，就是「寒衣、寒飲、寒食、寒卧，極寒益善」。基本上都是寬敞的衣服，這個也是所謂「行散」的必然選擇。

　　隆冬時節，身體內猶如火炙，到了夏天，穿單衣都覺得難受，所以夏天竹林七賢們都基本不穿衣了，赤裸裸的在竹林底下，猶感覺燥熱難受。於是能看到一堆人裸奔，遠遠看去以為他們是在搞基，一夥同性戀在聚會。

　　再次，東西不能吃熱的，酒卻可以是熱酒。為什麼呢？熱酒揮發效果更好，所以不能吃熱東西，但是可以喝熱酒。魏晉名士們大都喜歡喝酒，除了「喜歡」之外，恐怕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為了排毒，必須喝酒。所以酒喝多了就醉了，醉了幹些荒唐事就情有可原，在我們看來是發酒瘋的，在他們看來就是非常能理解、很稀鬆平常的事了，等等各種情狀，不一而足。

　　吃了五石散，加上所謂的「行散」，帶來系列的「連鎖反應」，比如皮膚敏感，一磨就破，不能穿貼身的衣服，所以魏晉名士大多衣袂飄飄、宛若仙人；甚至不能穿新衣服，新衣服布太硬且不合身，所以舊衣服好，越舊越好，舊到衣服裡面長出虱子都沒關係。

　　吸食毒品的時候能給人帶來快感，但是稍後就是惡魔找上門來。五石散也是一樣的。

　　魏晉時期因為五石散中毒得怪病乃至毒死的，比比皆是。就算是所謂的調理與行散充分，都有後遺症——就是舌頭萎縮、癰疽、後背潰爛，有人中毒之後舌頭出現問題無法說話，有人渾身潰爛、膿瘡遍體，有的直接七竅流血、一命嗚呼，有人腦子壞了，成了一個神經病！

有個叫裴秀（地圖繪製的鼻祖，首席專家）的嗑藥後，脫光衣服，滿世界裸奔，喝酒，發現都解決不了問題，就大潑涼水，最後，裴秀就這樣死了。

• 嗑藥一族特有的黑話體系並影響至今

　　大清朝以來，人們把鴉片叫做福壽膏與煙土。其中的福壽表明最初抽鴉片認為是可以延年益壽的。土字代表鴉片的一種形狀，跟五石散中的石是一個意思。

　　當今吸毒的人也有散毒的說法，比如吸食搖頭丸要瘋狂的搖頭，扭動身軀，這個跟五石散的行散說法也是一致的。

　　如今的毒品行業毀掉很多名詞，比如鴉片兩個字。在醫學領域，新發現了一種物質，它屬於鴉片的的衍生物，不過中國經歷過兩次鴉片戰爭，鴉片這個詞臭大街了，這類物質翻譯成中文，都叫阿片類。

　　再比如 冰、冰片、肉、道友等等名詞，這些都成了吸毒者的黑話，也成了一種禁忌。在所有的名詞裡面最無辜的要屬兵馬俑與奶茶。秦始皇知道兵馬俑這個名詞被吸毒者毀掉了，估計會氣得從棺材裡跳了出來。

　　劉強東如果知道奶茶代表一種毒品，估計他會氣得跳腳。

　　制毒一行跟吸毒又有區別，制毒的黑話跟吸毒的黑話又不相同，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制毒的黑話要專業得多，豐富得多。

　　以製備五石散為例：有人在前期煉丹的時候寫下了「河上奼女，靈而最神，得火則飛，不見埃塵，鬼隱龍匿，莫知所存，將欲制之，黃芽為根」。

　　上面一串話就是天書，看著象描寫男女房事，又像描寫一種很玄妙的事情的。

　　奼（chà）女，很多人首先想到的是宅女，是家在河邊上的宅女！真實的意思也指的是水上美女的意思。

　　層層考據：

　　「河上奼女」其實指的是水銀對應的是女性；

　　黃芽為根中的黃芽指的是硫磺對應的男性。

　　同樣是硫磺，也是黑話連篇，石亭脂、黃芽、黃英、將軍、陽侯、太陽粉、山不住、法黃、黃燭……等等都是硫——單質硫！而正是這個變化最多的一個詞，它表示男性雄偉的象徵五石散中的石硫磺就是單質硫。

　　　　　　　　　五石散藥理分析

　　五石散的五石分別為石鐘乳、石硫磺、白石英、紫石英和赤石脂。這五種物質，逐個來考究。

石鐘乳

　　石鐘乳，又有很多名稱滴乳石、石乳鍾、公乳、虛中、蘆石、鵝管石，夏石、黃石砂。其實就是石灰石，也就是碳酸鈣，CaCO3沒有毒性。比如北方的熱水瓶里的底部有很多水垢，其主要成分就是石灰石。這個東西吃多了沒有好處，會得結石，比如腎結石。

　　但是中藥一些典籍描寫石鐘乳功效：溫肺氣，壯元陽，下乳汁。主治：治虛勞喘咳，陽痿，腰腳冷痹，乳汁不通等。

　　這個玩意能壯元陽？能下奶？也太扯了！

石硫磺

　　石硫磺的主要成分為硫(S)，硫通常是以斜方硫的形式存在，也就是S8 。兼含有少許砷(As)、硒(Se)、碲(Te)。

　　硫磺可以做葯，一般是外敷的葯，比如硫磺軟膏，硫磺香皂，泡溫泉等等都是通過硫殺死細菌，比如治療疥瘡，很多時候泡溫泉就可以泡好，通常，溫泉裡面含有硫。

　　硫磺極難溶解於水。內服的話，會刺激腸胃，引起不適，一次性多吃了這個硫磺，會引起皮膚瘙癢，這個毒性跟嗑五石散的人的癥狀一致！

　　砷化物的慢性中毒表現如下：皮膚乾燥、粗糙處可見丘疹、皰疹、膿皰，少數人有剝脫性皮炎，日後皮膚呈黑色或棕黑色的散在色素沉著斑。毛髮有脫落，手和腳掌有角化過度或蛻皮，典型的表現是手掌的尺側緣、手指的根部有許多小的、角樣或穀粒狀角化隆起，俗稱砒疔或砷疔，其可融合成疣狀物或壞死，繼發感染，形成經久不愈的潰瘍，可轉變為皮膚原位癌。黏膜受刺激可引起鼻咽部乾燥、鼻炎、鼻出血，甚至鼻中隔穿孔。還可引起結膜炎、齒齦炎、口腔炎和結腸炎等。同時可發生中毒性肝炎（極少數發展成肝硬化），骨髓造血再生不良，四肢麻木、感覺減退等周圍神經損害表現。這個的癥狀跟嗑藥後的癥狀一致。

白石英

　　白石英的主要成分為二氧化硅。並含少量的鋅、鐵、鎂、鈣、鈉等元素網。二氧化硅幾乎不溶於水，抗酸鹼能力很高。因而不太可能被消化系統吸收，基本也就是排便排掉。

紫石英

　　紫石英為氟化物類礦物螢石族螢石（CaF2）。主要含氟化鈣，並含雜質氧化鐵和稀土元素。當氟化物攝取過多時，慢性中毒的表現是牙齒、骨骼、神經系統、腎臟、心血管和甲狀腺的損害。

赤石脂

　　赤石脂主要含水硅酸鋁。分子式Al4（Si4O10）（OH）8·4H2O 尚含相當多的氧化鐵Fe2O3等物質，其組成如下：硅42.93%,鋁36.58%,氧化亞鐵(FeO)4.85%,錳4.85%,鎂及鈣0.94%,水分14.75%。另外，還含有鈦、鎳、鍶、鋇等微量元素。關於赤石脂的毒性記載較少。其實赤石脂可以看成是泥巴，他脫水後，主要成分跟高嶺土一樣的。有粘性，不易消化。故長期服用會導致腹脹、大便秘結等。

　　細細觀察上述5種主要的石頭分開來講，小劑量的話。並沒有太大毒性。除了硫之外，其它四種礦物葯，不少是當成食品添加劑。在養殖業中也會用到。比如養雞的時候，會混一些砂子進去，這個作用是起到研磨食物的作用，促進消化。

　　但是說五石散能當春藥，壯陽，可以使人神清氣爽，就十分滑稽。

　　從五種礦物原料製備五石散，跟如今建築領域的一項方法特別相似。

　　上圖中的黑人小哥不是在炒菜，就是在"煉丹"。但是他不是煉毒品，是在炒一種建築材料，硫磺砂漿。這個砂漿運用到我國援建的蒙內鐵路中。

　　高強度硫磺砂漿是指硫磺加熱到一定溫度時，將石英砂及石英粉（也可以用五石散中其它四種來代替）按一定比例配合，形成的一種新型熱塑性材料。它具有及其優異的性能，在土木工程領域，有著廣泛的應用。

　　而當時的五石散的製備是幾種東西先磨成粉，然後用水煎熬。硫跟少量的硫化物生成過硫化物。

　　煎熬後，再捏成團，如同仙丹一樣，一顆顆的。

　　其中的赤石脂粘性特大。

　　這麼一坨五石散吃下去後，到了胃裡，胃液中的胃酸是鹽酸，會跟碳酸鈣反應，起泡泡（二氧化碳），會溶解這團泥巴，而泥巴是黏糊糊的，慢慢的流到小腸，大腸、最後排出。因為粘性很大，往下走的時間長，出現滯留。

　　這種特性也就很好理解為什麼要「行散」！

　　一坨黏糊糊的東西在胃裡，在小腸中，在大腸中，不斷的刺激內臟器官。就跟便秘一樣，第一時間就想著跑跑，或者吃東西、喝酒，把這個黏糊糊的東西裹住，讓它好往下跑。

　　五石散的生理毒性很明確，其成癮性並不高。服用五石散就跟吃土一樣。

　　這類的成癮性，更多的是來自個體本身的偏好。

　　吃五石散最主要的原因是為了提高性功能，當春藥吃，當保健品吃。然後慢慢產生的依賴。這符合現代的另類毒品的成癮性特徵：

　　如：吸壓縮空氣成癮；吸火柴的煙，吸汽油味道，吸各種古怪的味道。

　　而五石散屬於以助性為目的的吃補藥成癮，進而演化成時髦（裝逼）的服用。

　　　　　　　　　　後魏晉時期的五石散

　　作為最早的毒品，服食五石散的行為禍害中華千年。

　　不過也有人稱，五石散是中國的利器。中國如果英國使用鴉片一樣對草原民族使用過五石散。

　　隋朝義成公主在突厥近30年，先後嫁給啟民、始畢、處羅、頡利可汗。草原民族收繼婚無可厚非。但是換得如此頻繁，加上她曾給重病中的處羅可汗喂五石散。

　　因此有人產生聯想：義成公主身為中原公主，歷代草原上的可汗都對中原文化仰慕不已，義成公主就是利用這點，把她的幾任老公都殺死了……

　　她這樣做正是保我中原大地得以安享太平。

　　如今居然還有不少野中醫宣傳——五石散為千古奇方，聲稱五石散堪比印度神油與偉哥，有人甚至瞎扯出，中科院根據五石散研發了新五石散，其藥效是偉哥的12倍。這顯然是瞎扯與胡說八道。對於勃起障礙者來說，吃這種沒有效。相信五石散能助性的，還不如吃辣椒與吃大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