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博士:憶鄉下事,連夢裡都是南瓜的香甜
文|味博士
昨天回家早,被母親拉著去了菜市場。這大概是今年第一次去菜市,平時圖省事,就在樓下超市買,徑直走到蔬菜區,麻利的裝袋後就直接付賬去了。
母親平時節儉,哪個菜場的芹菜比別家的便宜兩毛,哪個小攤販最愛缺斤短兩,還總偷摸著往菜里洒水,心裡都清楚的很。陪母親把菜市轉了個遍,算是見識到了母親大人殺價的本領。別人賣九塊一斤的魚硬生生殺到了七塊,還能多要一個小鯽魚。買了魚和肉之後,再準備買點蔬菜去。
才發現每個菜攤子不知什麼時候興起了南瓜藤尖,表面上一層密匝的白色短剛毛,摸著像細齒,有些扎人。一小捆一小捆整齊的碼成堆。來往的人都一一買上點,合著其他蔬菜一齊拎在手裡。
什麼時候南瓜藤尖也能搬上檯面,作為佳肴了?擱現在,這倒是心奇玩意兒,買了兩小捆,正好能炒成一盤。我問菜老闆,怎麼吃最好?說是把有絨毛的表皮撕掉,放油清炒就行。母親在一旁嘟囔,以前在農村把豬吃的,現在城裡人受歡迎的很呢!
回家就和母親在廚房忙活起來,我將南瓜秧的絨毛撕掉,去老莖。不慎將絨毛弄到了胳膊上,癢的很,越撓越癢,撓紅了一大片。擱到水龍頭將手胡亂的沖。被母親瞥見了,說小時候最愛在南瓜地里亂竄,能摘上兩個新鮮的綠南瓜,一整天都歡喜的不得了。現在啊,長大了反倒是嬌氣些了。
這倒是讓我想起小時候那些日子,那時南瓜藤都是剁碎和著其他菜葉子給豬吃。南瓜都是留著自己吃的。
我從小愛吃南瓜。離家不遠有個菜園子,每年都會種上一排。南瓜秧都是在春天趕集時買回來的,才剛長出兩瓣小芽,我就往菜園子跑,看看小芽有沒有長大些。
好不容易盼到藤上開出了黃色的花,又日日夜夜盼著什麼時候能結上南瓜。待到花有些向里彎曲時,順著雌花往下看,花根部就結上了一個圓圓的小南瓜。我就更勤了些往菜園子里跑。再過些日子,藤蔓往前攀了些,爬到了菜園子外的坎上,小南瓜也長到了兩個拳頭那麼大。
和母親一起去菜園子時,我就站在坡坎下面,揚起手指一個兩個的數到底結了多少個南瓜。若是數到七八個,便滿心歡喜的去瓜藤里挑選一個好看的小南瓜,綠色的小南瓜表面上還有些細密的水珠,細嫩的讓人忍不住用指甲掐進去。印出幾個彎的小月牙,透明的粘液從月牙里滲出來,才知自己有些闖禍了。便立馬把南瓜翻個面,趁母親不注意,悄悄放進背簍里。
母親再到菜園子最東邊那一塊結上幾根帶刺的黃瓜,一齊丟進背簍里。晃蕩著打幾個滾兒後,才沒了動靜。
再伴著黃昏,和母親一前一後往家的方向走。路上遇到正背著一背簍花生,牽牛回來的李大娘,再笑著打個招呼。李大娘就放下背簍,抓幾大把花生往我兜里塞。衣服兜兒被塞得滿滿的,兩個小手抓的也都是。
心裡高興的很,就加速了腳步往家裡去,想嘗嘗這剛出土的花生味兒。誰知腳步一快,衣兜里的花生就跟著抖落出幾顆。眼睜睜的看著滾到路邊的草叢去了。卻也騰不出手去撿,便老老實實的了。
這種拳頭大小的小南瓜,母親不知從哪裡學來的新吃法,將南瓜有蒂的那頭切下四分之一做為南瓜蓋,剩下的這節把瓜囊掏空。把蓋子再蓋上,又活脫脫像是一隻完整的小南瓜了。再拿個空碗遞給我,吩咐我把李大娘給的花生剝出花生米。
自己便去一旁切肉去了,切好的肉,放鹽,花椒粉,辣椒調味。這時花生米也有一小碗底了,將花生米倒進肉里,一同拌勻。再塞進掏空的南瓜里,蓋上蓋兒。放到大鍋里蒸去。
南瓜皮厚,肉也要入味,花生也不易軟。蒸的時間稍長些,我就耐不住,母親在灶前燒火添柴,我隔會就跑到大鍋旁邊瞅。跑得累了,就搬個小凳子挨著母親坐下來。差不多要睡著了,母親才推推我,說小南瓜蒸好了。
端到桌上,香味直往鼻孔里鑽,等待的時間再長也值得。一揭開蓋兒,肉汁在南瓜里直冒氣,肉的濃郁,南瓜的清甜,混成一體。整個屋裡都瀰漫了香。
屋外天早已黑盡,不知名的鳥兒在後山的樹上不停地叫,悠長的聲音傳得很遠。穿過山谷,怕是那邊的村子也能聽見了。我和母親再伴著夜色,吃好晚飯。洗漱完沉沉的睡去了。連夢裡都是南瓜的香甜。
母親把炒好的南瓜藤尖端上桌,說什麼時候去買兩個小南瓜,掏空了塞肉蒸著吃。哈,我們倒是想到一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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