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剛經》生活 - 第九品

第九品 一相無相分

「須菩提!於意云何?須陀洹能作是念:『我得須陀洹果』不?」須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須陀洹名為入流,而無所入,不入色聲香味觸法,是名須陀洹。」 「須菩提!於意云何?斯陀含能作是念:『我得斯陀含果』不?」須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斯陀含名一往來,而實無往來,是名斯陀含。」「須菩提!於意云何?阿那含能作是念:『我得阿那含果』不?」須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阿那含名為不來,而實無來,是名阿那含。」「須菩提!於意云何?阿羅漢能作是念,『我得阿羅漢道』不?」須菩提言:「不也,世尊!何以故?實無有法名阿羅漢。世尊!若阿羅漢作是念:『我得阿羅漢道』,即著我人眾生壽者。世尊! 佛說我得無凈三昧,人中最為第一,是第一離欲阿羅漢。我不作是念:『我是離欲阿羅漢』。世尊!我若作是念:『我得阿羅漢道』,世尊則不說須菩提是樂阿蘭那行者!以須菩提實無所行,而名須菩提是樂阿蘭那行。

在資本主義社會裡面我們會發現多人都是用金錢來衡量一個人的地位。在幾十年前的中國,當大家都是拿差不多的工資住差不多的房子,我們可能以為這樣就很公平了。可是人就是貪婪的。每每都要找方式來得到更多,來顯得自己與人不同。這是一個什麼心態呢?這就是自我中心。我們為了「我」要出人頭地,要比人家高人一等,就用不同的行為來爭取一些能令自己鶴立雞群的東西。當金錢不再是地位的象徵時,很多人就發現權利才是能令人另眼相看的東西。結果在權力上明爭暗鬥就成了以前社會裡的常見之事。

還記得前年年底陪心覺(明照)師父到人民大會堂參加一個「名師」頒獎時,一位花甲之年也是被列為「名師」之列的老太太在和一批國家領導人照相之前因為她決意要站在中間位子之後,但是因為高度問題攝影師要求她往旁邊站而惹得她高聲嚷嚷著自己以前都是站在領導人後面第一排中間拍照的。還問旁邊的「你是誰啊?這位置你佩嗎?」,也有人喊一眾出家人「靠邊站去」。當時在場的出家人也就被指點到這到哪,擾攘了好半小時才排列好。最後老太太還是如願以償,站在最中央的位子,她的氣勢令到很多在場的其他人不滿。當領導人進場時,老太太就態度一百八十度的改變,非常謙虛,和領導人寒暄時唯唯諾諾,一幅恭敬謙卑的樣子。

老太太的一句「你是誰?」正好反映了她「自我」的一面,以自己以往的成就和被認可來壓場來令人信服,記得她還後來加插了一句「我還是正黃旗呢!」也是顯示她身份的尊貴。

有一本英文書,忘了是什麼時候看的,書的內容是說不同的「權力」。有一些人的權力是來自自己的頭銜或職位,也有靠武力得到權力,也有一些是來自他們的說服力,也有一些是他們的個人魅力和影響力。這裡看到的老太太是靠自己的頭銜和職位來希望把他人壓下去。可是這個頭銜或職位不是她自己得到的,而是他人冠以她的,不然的話大家都可以自己給自己冠上個什麼頭銜名譽的,這就亂了。生在滿族正黃旗家庭里是她前世的業力,得到領導以前的讚賞是她以往的工作成績被他人認可,不代表她現在就應該得到他人認可。同樣的例子我們周圍太多了,一些暴發戶,一些剛升職為主管領導級的員工,一些自己剛當上老闆的人。是不是經常在餐廳裡面看到一些人大聲叫罵餐廳工作人員?或者看到老闆們大模大樣地喝酒娛樂,把身邊的人都當傭人,就是自持有錢或者有地位身份。還有一些領導們到哪裡都是前呼後擁的不可一世,稍一怠慢就不滿意甚至發怒。有時候我們可能是眼紅妒嫉,但是客觀上看來他們的舉動言談背後的動機是什麼呢?還一樣是因為要特顯這個「我」的特別,「我」的出類拔萃。

很久之前在一個網上論壇有一位台灣的朋友自己認為自己已證得「無生法忍」,可能有一些初學者信以為真,可是《金剛經》裡面說得很清楚,連初果羅漢到四果羅漢甚至菩薩也不可能說自己證得什麼果位,因為這就著人相、我相、眾生相、壽者相。哪裡還是「無相」呢?就算目前真正的大德也不會說自己證得什麼。須菩提長老也說「我若作是念:『我得阿羅漢道』,世尊則不說須菩提是樂阿蘭那行者!」因為這已經著相了。這幾年有一個「正覺同修會」的蕭姓導師和一群跟隨者就是這樣,很多他的跟隨者互相認證為開悟的人,也以開悟者自居,連導師也一樣的以證悟者自居,甚至批評大德祖師們。稍一不小心,很多初學就會被這勢力蒙蔽了,因為我們就是貪圖一些認證,希望比其他人厲害或修佛修得比人家好。很多不法之徒或者附佛外道就會利用我們這個貪求的心態來操控我們,來從中獲利得到供養。這和賣假證的沒什麼兩樣,害人害得其實更加嚴重,因為這是我們的法身慧命啊!

如果領導人不以領導人自居,富人不作「我是富人」想,這個社會將會是多麼和諧謙卑啊!就是因為太多人要比人家厲害,比人家高一等,所以才這麼多紛爭煩惱。與人爭名奪利,與人明爭暗鬥,一切都是為了這個自我。就是因為我們著了人、我、眾生、壽者相。在末學看到過的一些被公認的高僧大德和偉人的開示和談話裡面,他們有一個共通點,就是永遠都是以自己是最低層來看待自己,甚至把自己完全忘掉。很多出家大德都會說「我只是一個普通簡單僧人」。就是因為他們的無我相才令到人們對他們的敬重。不是因為他們是身居要職的人或者有多少錢多出名。如果我們遇到有人大肆宣說自己如何了得,我們就要加倍小心了。

另外就是我們知道「無相」的重要和殊勝卻不要以這個要求到處看人家是否做到「無相」,因為這就變成我們自己有個「我」在尋找「人家」的「無相」或「著相」。這就是我們不知不覺地增強這個「我」的概念,這個「人相,眾生相、壽者相」的概念,也著了「法相」(無相)的概念。因為「凡所有相,皆是虛妄」。我們如果到處批評這人著相那人我執未除,我們就是越來越著相了,該當小心。所以「自凈其意」是要點。搞不好就變成「憤青」了,這裡不順眼,那裡看不過去。這樣反而徒增煩惱,和解脫走的是相反的路線。

阿彌陀佛!

2007年8月20日 於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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