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籍的探險家

我一個荷蘭人怎麼就到帝國來當探險家了呢？

我從30年代開始就一直在為東印度公司兢兢業業的服務。39年的時候，我把妻子接到了巴達維亞，從那以後她可沒少跟我抱怨過這裡的氣候。

在41年5月的時候，在一個海況很糟糕的日子裡，我的船在南澳宋海遭遇大批越南海盜，我被打暈落海了。

當我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在澳宋帝國三亞海軍總醫院的病房裡了。

我之前到過臨高，但是很可惜，因為只是短暫停留，所以只能在岸上補給區活動。似乎這裡對外來者很戒備，需要經過幾周的檢疫，才允許進入補給區以外的地方。但那時的我，沒有時間等待檢疫結束。

似乎這裡的人會說世界上所有的語言。我醒來後不久，一個帶著輕巧的澳宋黑框眼鏡的官員，走過來詢問我情況。他先後嘗試用英語、西班牙語、法語、俄語、日語，還有幾種我沒聽過的語言跟我交談。最後我們倆終於用德語握手成功。哦，我的天哪，他說他會說八種語言。

我如實回答了我的名字，是VOC的僱員，一個探險家，遭遇海盜，被拋下了船。並懇求他們幫我儘快通知巴達維亞或者熱遮攔派船來接我。公司和我的妻子會支付我滯留在這裡的一切費用的。但是這位官員很抱歉的告訴我，最近幾乎沒有來自巴達維亞或者熱遮攔的船隻。但他會儘力幫我早一點找到能夠帶信去這兩個地方的船。他臨走前還建議我儘快學會一些簡單的通用語，並不是所有人都像他那樣博學。

看來，我只能在醫院繼續等待了。還好，醫生和女僕——後來我知道，她們是護士——都還算親切。

無聊的時候，我除了看窗外的風景，只能翻看床邊的幾本教材，《通用語入門》、《澳宋文化》。這些是一周前市政局的官員過來拜訪時帶來的。他告訴我，對於像我這樣常年航行在海上，擁有特殊才能的人來說，只要宣誓效忠元老院，並滿足一些其他條件，就可以申請澳宋帝國的永久居留權——俗稱綠卡的玩意。而且只要我願意，還可以把妻子也接過來定居，畢竟帝國的氣候和環境，比巴達維亞好多了。

我與VOC的簽下的十年期合約，也可以由他們出面交涉解除。至於我提出的有關信仰方面的疑慮，這位市政官員對我保證，每一個澳宋國民都有信仰的自由。他列舉了許多事例，比如前農業大臣、現在的首相就出資建了一座教堂。我們還聊了很多，從世界局勢，到海洋探險。他對我的探險故事尤其感興趣，甚至表示願意介紹一個大人物——大概是議會議員吧，資助我的探險事業。

兩天後，他沒有食言，帶來了一位同樣對探險很感興趣元老。我和他們聊了很多，從中午到晚上。這位元老臨走時告訴我，他願意說服元老院給我投資，讓我能夠按照自己的意願去探險。這真是太棒了，世界上還有如此多的地方等著我去發現。

就這樣反覆權衡了一個多星期以後，我要來幾隻筆和幾張紙，開始給妻子寫信。

「這裡不論氣候還是衛生狀況，都要比巴達維亞要好得多。我打賭，即使是歐洲大陸，也找不到這樣乾淨整潔的城市。這裡的物產異常豐富，這半個月沒有哪天的食物是重樣的。元老院願意支付不少於VOC的薪資，但這裡的物質享受即便是歐洲上流社會也不會有吧。更重要的是，如果那位元老或者議員的話能夠成真，那我就可以擁有自己的船隊去探險了……」

1642年，7月31日，我來到澳宋帝國的第370天。我和妻子，在神父和仙師的見證下，在東門市政廳前廣場上的啟明星紀念碑前，完成了宣誓效忠帝國的入籍儀式，正式拿到了綠卡。這之前，我已經獲得了澳宋帝國教育部頒發的甲種文化考試文憑和通用語六級資格證書。

1642年，8月7日，由3艘退役的901改和1艘1640型綜合補給船組成的巨大探險船隊完成了出航準備。這是史無前例的首支完全由蒸汽動力船隻組成的探險船隊。而我將與元老一起，帶領船隊完成帝國對南太平洋的首次探索。

——1641年5月～幕後——

「聽說，你們把VOC那個阿貝爾·塔斯曼的船打掉了？」

"是的。人已經送到三亞去了。三亞分局已經開始對他做工作了。」

「很好。但是要注意方法，一定要讓他發自內心的為元老院工作。」

「我明白。」

「不過，這真能延緩歐洲人的地理大發現嗎？我很懷疑。」

「……」

「綠卡的事情我會繼續跟執委會爭取。你們先按照劇本來。」

「好的。」

[圖片及參考來源：Abel Tasman - Wikiped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