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笑雲（章四）：風娘落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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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四　風娘落雨

　　「何時動手？」

　　「今夜子時。」

　　「奇怪，你為何要告訴我這些？」

　　「因為只有我，能保你周全，只要……」

　　「只要……我獻出落雨，對嗎？」

　　風娘懶洋洋把弄著杯盞，搖頭嘆道，「哎呀，你們白衣堂，做事兒，還真是直接。」

　　「白衣堂做事，向來不願見血，還望風姑娘，能夠明白，避免不必要的爭執。」

　　「那我要是不交出落雨呢……」風娘嬌笑道，「你會怎麼辦呢，殺了我？」

　　梁君子按在匕首上的手緊了緊，「今夜子時之前，我不會動手強取。」

　　這個回答，很是巧妙，他在等，等風娘的真實想法與意圖。

　　落雨，這一個名字，叫的是一柄劍，風娘的劍。

　　因為劍神風笑七，所以，自然而然，落雨也是南溪樓的象徵。

　　「強取？」

　　風娘嬌哼一聲，閉上了雙目，仰面漂流在池水中央，「你啊，未必是我的對手。」

　　梁君子輕笑，目光在風娘乳溝一停，「不知風娘，如何對劍？」

　　「以人入劍，以心入劍。」

　　「我看劍神的境界，不過如此。」

　　「哦？」風娘指尖在頸間輕輕掠過，面露詫異，「那你倒是說一說，何為劍？」

　　梁君子淡淡道出三個字，「不敢說。」

　　「有何不敢？」

　　「在劍神的面前，班門弄斧罷了。」

　　「這……就有趣了，既然如此的話，」風娘換一個姿勢，唇邊挑起一絲嘲弄的笑意，「那你又為何否定我的說法？」

　　「因為你說的不對。」

　　「哪裡不對？」

　　「只是……」

　　梁君子微笑搖頭，「只是不對而已，並沒有任何原因。」

　　話已至此，風娘也不在糾纏。

　　幾聲嘆息之間，柔柔游向池邊，她背對著梁君子，緩緩走出了熱氣水池，隨手一揚，披上了屏風掛著的青紅薄紗，回眸半露香肩，長袖旋舞揚落，風情萬種，卻又拒人千里。

　　待到風娘在池水另一頭坐下，用乾燥的綢緞擦拭完濕漉漉的長髮，才開口道，「我說了，你走，我不攔你，畢竟你的輕功，獨步武林，我追不上，但你若留下，拚死相博，那必定不是我的對手。」

　　風娘慵懶的嗓音，夾雜了她的真氣，空靈而縹緲。

　　「你在害怕。」

　　「什麼？」

　　梁君子不動聲色，重複道，「我說，你在害怕。」

　　風娘怔了片刻，像是聽到了好笑的事，「我會害怕？」

　　「你怕，白衣堂對南溪樓不利。」

　　「南溪樓怎麼樣，和我有什麼關係？」風娘若無其事地挑眉。

　　「你怕，白衣堂對無情谷不利。」

　　風娘皺起了眉頭，「無情谷？」

　　梁君子依舊沒有理會風娘，仍自顧自道，「你還怕，我對秦鈴兒不利。」

　　「這，你都知道了？」

　　風娘初是驚慌閃過眼底，但很快便恢復了原樣，只是這樣的反應，無法逃過梁君子的眼睛。

　　「南溪樓能得到我們白衣堂消息的唯一辦法，就是你了，風娘，」梁君子端起桌上的玉杯，幽幽地嘆息道，「這世上除了白衣堂的十位堂主，也只有你，才懂得白衣堂特有的暗號，只是當年你不願加入，偏偏選擇南溪樓，到頭來，只落得一場空。」

　　「這是我的選擇！」

　　「我尊重你的選擇，我們也尊重你的選擇，自兩年前你殺了一笑天，成為新的劍神，一切都沒有辦法回頭了，你有你的路，我們，也有我們的使命，」望著已有怒意的風娘，梁君子忽而猶如身負重擔，而又悄然卸下，倦意隱藏在聲音之中，「而今夜，將會是白衣堂功成之時。」

　　「一笑天的驚鴻，在你們那兒？」

　　「不錯，」梁君子回答道，「一笑天的佩劍，在老三手裡。」

　　「是他要我的落雨？」

　　「不，」梁君子搖頭，「是我。」

　　「你？」風娘複雜變幻。

　　「是的，」梁君子從前方收回目光，淡淡道，「落雨這一次，必須在我手上。」

　　風娘垂眸，「我……可以問你的原因嗎？」

　　「落雨，驚鴻，寸灰，冰河，這四柄人人都想得到的利刃，由無情谷鬼斧匠親手打造，也是他金盆洗手之作，登峰造極……」梁君子稍加思索，又繼續黯然道，「可雖說如此，但江湖的傳言仍長盛不衰，流傳鬼斧匠還留了一把曠世之作，用以給自己陪葬，即便，從未有人親眼見過這第五把劍。」

　　見風娘聽得入神，梁君子眼裡露出深思的痕迹，又道，「可惜，鬼斧匠不知所蹤，而無情穀人去樓空，這第五把劍的下落，也就沒了線索。」

　　風娘臉色非常不好，「可白衣堂，終究是白衣堂，沒有什麼消息，能瞞得過。」

　　梁君子對於風娘的話不置可否，「第五把劍，鬼斧匠交給了武林活著的傳奇閱劍老人，由他代替保管，在得到消息的同時，我們還得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秘密。」

　　「意料之外？」風娘心中一緊，「什麼秘密？」

　　「關於這五把劍的秘密。」

　　風娘將信將疑，斜眼看他，「你說出來，就不怕萬從雲怪罪？」

　　「說與不說，今夜都會是白衣堂的背水一戰，說出來，會痛快一點。」

　　「呵，」風娘緩緩走到屏風處，將掛在屏風上的劍出鞘，冷然道，「你就不怕我告訴勝凌天？」

　　「他已經知道了所有的事，才會在今夜聚集各路門派……」梁君子略一欠身，對風娘望去一眼，「因為無論是誰，都各懷鬼胎，想要在今夜分一杯羹，而勝凌天無論給出什麼籌碼報酬，比起那一杯羹來，也都只是小巫見大巫。」

　　風娘沉默著披好外衣，看梁君子半響，收劍入鞘，冷哼道，「江湖事，江湖解，牽扯到朝廷，那就是膽大妄為。」

　　「風娘，你也不是不知，南溪樓和九淵山莊，都與朝廷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只要朝廷無恙，他們就相安無事，」梁君子無聲低嘆，復又一笑，「別看龍陵寺在武林孤高寡慾，早在前來之前，就已經和你們南溪樓交換過了口風，他們也在等這一個機會。」

　　風娘唇角一牽，壓低了聲音道，「你不是梁君子。」

　　「我是不是他，你，心裡有數，另外……」

　　梁君子沉默，而後道，「非常感謝，你沒有當眾戳穿紫衫公主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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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看到這裡，那就表示可以看到我的話…

寫武俠連載，是我做的一個嘗試…

如果覺得還可以的話，就……點個贊吧。

至少，讓我知道有人會看…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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