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味蕾越來越不快樂,靈魂也是

[1]

我們的味蕾越來越感覺不到快樂了。

靈魂也是。

[2]

其實,我們在懷念家或者家鄉的某樣食物的時候,在舌尖上泛起的不僅僅是味道,更是在孤獨中懷念一種溫暖,就像我們懷念一首老歌,腦海里浮現的不僅僅是旋律,更是在這首歌中我們度過的無悔或有悔的青春。

[3]

我懷念小時候在姥姥家吃過的那碗熗鍋面,青翠的蔥花被油熗的焦黃,一瓢清水刺喇一聲澆下,滾沸,姥姥磕一個雞蛋下去,再把手擀的細細的面下到鍋里,面在鍋里翻滾,我的口水在嘴裡翻滾。

白的面。黃的蛋。綠的蔥。香的油。在吃地瓜干窩頭和玉米面煎餅的那個年代,這是生病才有的待遇。

以至於,我常常裝病。

其實,每次姥姥都知道。

但是,姥姥每次都給我做。

所以,我懷念的不僅僅是這碗缺油少鹽的面,更多的是懷念姥姥搖著蒲扇看我狼吞虎咽時慈祥的笑容。

[4]

我懷念剛參加工作時,和哥們深夜練攤時的那盤土豆絲。那時候工資不高卻又愛喝兩口,所以到了月末窘迫的只能點最便宜的菜。

比如,酸辣土豆絲。

鮮紅的辣椒被胡亂掰成段,蒜拍成粗糙的塊,不明來源的油冒著嗆人的煙,辣椒和蒜爆香,一勺水醋讓火苗翻進鍋里,土豆絲在鍋中舞蹈著,出鍋裝盤,成為一杯二鍋頭的伴侶。

其實,我懷念的,不是昏暗燈光下小攤上的這盤可能是地溝油炒的土豆絲。更多的是懷念兄弟的情誼,永遠忘不了一個兄弟酒酣時拍著胸脯大聲說的那句話:等我們老了,我們還在這裡,喝!

寫下這些文字的時候,當年和老虎一起喝酒的老家最好的朋友已經在去年去世了。這個深夜,我想念他。

[5]

我懷念和曾經愛過的姑娘一起吃過的麻辣小龍蝦。

那時候,就像張楚的《愛情》唱的那樣:剛好她沒有什麼主張,剛好那時候她還正喜歡幻想,剛好那時候我還有一點主張,我想找個人一起幻想,她說我們的愛情不朽我看著她,就信了。

她愛吃小龍蝦,我們常去的那個攤子,可以自己挑蝦現稱現做,我嫌麻煩,每次都是她樂滋滋的去挑,再盯著看著人家做,生怕別人給她換了蝦。

挑好的活蹦亂跳的小龍蝦在油鍋里瞬間失去了生命,變成了一種鮮艷奪目的紅,就像火熱的愛情。然後用一大把辣椒一大把花椒在鍋里激發出又麻又辣的味道,就像麻辣的愛情。

我喜歡一個個給她剝好了,看她笑眯眯的一個個的吃了,我想改編一首歌《你是我的小呀小龍蝦》。

其實,我懷念的不僅僅是一盤麻辣小龍蝦呀,我懷念的是她甜蜜的笑,還有對我的好。還有,還有我們的愛情,雖然,沒有不朽。

[6]

現在。吃過了很多很多或貴或稀少或好吃的食物,但我還是會在不知道什麼時候想起一碗手擀麵,一盤土豆絲,一盆小龍蝦,想起來的時候,就會突然悵然若失。

當吃的選擇越來越多的時候,相反我們的味蕾越來越不快樂了。

就像,我們的慾望越來越多的時候,我們越來越迷茫。

其實,我們的味蕾深處真正懷念的不僅僅是那些味道,更多的還是那些親情友情,或者愛情,雖然簡單,卻真摯。

或許,簡單,才是真正的快樂。

堅持原創美食文章,央視《味道運河》《吃貨傳奇》美食顧問,搜狐吃貨自媒體聯盟執行秘書長,美食紀錄片《搜鮮記》總策劃王老虎與你共同搜尋舌尖上的「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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