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美不美 | 4個孩子迥然不同的美國留學之路

對「留學」話題的討論在新時代父母和孩子之間幾乎是必經的流程，為了更好的教育資源和更大的成長空間，很多人選擇了出國留學。出國留學前途似乎一片光明，可只有經歷過的人才知道，其中到底是什麼滋味。

今天推薦的是長篇小說《留美不美》：

以16歲的吳暇和其他3個孩子為主線，真實還原美國留學生活，以及「留學」帶給他們及家人的改變。

故事梗概

隨著留學人群越來越多，和留學生年齡普遍越來越小。自2008年起，4個不同家庭背景的孩子（中產家庭、富二代、工薪家庭）分別以留學生和新移民（有美國綠卡）的身份，陸續來到美國洛磯赴美求學。其中留學生是獨立出國，新移民是有家長陪同。他們普遍在16歲左右。有的直接進了美國公立高中，有的則選擇去了語言學校。他們來美國的目的都各不相同，有的是為了見見世面，有的是和家長移民，有的是嚮往國外的生活。

16歲的吳暇和媽媽來到洛杉磯，準備開始異國求學的生活，但沒想到，吳媽媽的發小單阿姨事前雖表示歡迎，但等她們到了之後卻總以美國人自居。她不但不了解國內的發展速度之快，反而看不起國內來的新移民。

幾番摩擦之後，語言不通的吳媽媽帶著吳暇搬出單阿姨家，並租了一間8平米的合租屋，隨即二人體驗到了在北京從未有過的苛刻環境。在經歷了數次換房子、換學校後，吳暇終於安定下來，開始在美國上學了。

在學校里，吳暇遇到了May和Lily，還在假期中遇到了封赫。

吳暇和May屬於新移民。吳暇來自北京，May來自上海。即便兩個女孩有著明顯的南北方差異，但同樣持有美國綠卡的她們都享受到了和當地美國人相同的待遇。然而作為留學生的封赫和Lily則和她們大不相同。封赫屬於典型的富二代，自從踏入這個自由的國度後便開始了肆意揮霍的生活。Lily出身貧寒，能來美國就已經讓家人用盡全力，所以為了今後能夠留在美國她必須費勁心思艱難生活。

四人分別在洛杉磯經歷了不同的挫折和喜悅。

吳媽媽為了吳暇安穩讀書，趁著金融危機買下了一棟房子告別了租房生活，開始真正融入美國社會。隨著吳暇的學習和生活開始走上正軌後，吳暇的個人興趣愛好也逐漸凸顯出來，她希望放棄原有的酒店管理專業義無反顧的投身到音樂中。當母女二人在美國的生活漸漸穩定後，吳爸爸也來到美國休假。但吳暇沒有想到，常年分隔兩地的吳爸爸和吳媽媽的生活已完全不同，雙方已然無法維繫婚姻。父母離婚後，吳暇敬愛的外公因病去世，接連的打擊讓吳暇措手不及，她失去了引以為傲的溫暖家庭，一度跌入低谷。

12歲就來到美國的May，不論在中國還是在美國都找不到自己存在的價值和準確的定位。家庭中父母的不和，讓May體會不到任何關愛，但長相清秀的她很快遇到了一個對她很好的身為官二代的中國留學生Tony，May終於在戀愛中體會到了從小缺失的幸福。但隨著Tony揮金如土的特性和對May的溺愛，讓May在戀愛中的性格越來越刁鑽，也越來被奢侈品所吸引。在一次May撞破Tony劈腿後，Tony徹底消失在了May的生活中，給了May巨大的打擊。

從東北小城來的Lily，為了脫離以前的貧困想方設法在美國努力修學分、打黑工，用自己的努力換取著想要的生活。她渴望留在美國，因為在這裡她看到了改變自己命運的機會。然而Lily媽卻希望Lily可以通過假結婚的方式在短時間內迅速拿到美國身份並將自己也接到美國生活，媽媽的這個想法讓Lily感到驚訝。

富二代封赫，自打一踏進這個國度，就開始了紙醉金迷的生活。在經歷了過度揮霍後，他開始憑藉自己的能力努力掙錢尋找自身真正存在的意義。他在打工的過程中遇到了自己心儀的姑娘，但追求的過程卻屢屢遭受挫敗。

May從分手的悲傷中清醒過來，但依然找不準自己的方向。和大部分同齡人一樣，在挫折中慢慢摸索成長。

Lily擰不過母親，跟隨舅媽去教會相親，卻依然無法接受這樣的擇偶方式。經過無數次「相親」失敗後，她放棄了，但另一方面又從代購中看到了希望，開始了代購的業務，掙到了自己的生活費用。

封赫拒絕了誘惑，終於放棄了那個心儀的姑娘，恢復到自己的生活中。

吳暇在經歷了家庭變故和戀情失敗後，意識到只有音樂和自己的天賦能給自己帶來安全感。於是她更加堅定了從事音樂的想法，並果斷放棄在老美公司工作及升職的機會。她開始不斷創作、錄歌，並最終決定提前回國參加一項音樂賽事，以此作為自己夢想的起點。

精彩故事試讀

第一章

「媽，你說咱們到了美國想家怎麼辦？」吳暇側頭望向身旁的母親。這是她頭一次坐這麼久的飛機，已經連續看完兩部電影的她真的有些悶得發慌了。

「沒事兒，咱們可以和你爸視頻。你來之前不也教會外公怎麼上網登陸MSN了么。再說咱們寒假就回來了。」吳媽媽一連說了很多，不知是在安慰吳暇，還是在替自己打氣。畢竟美國對於她而言，也是一個未知的國度。她今年已經45歲了，在一個語言不通文化不同的環境中，如何將自己的女兒照顧好肯定也是一項艱巨的任務和一道不可避免的難題。

吳暇想到外公一遍又一遍地苦苦練習著自己寫在白紙上的上網步驟，心中不禁有些難過。其實她本可以不必來美國的，她可以繼續快快樂樂地在北京生活。每周末去外公外婆家住上一天，白天和外公去各個博物館參觀，晚上回家陪外婆看每晚八點鐘中央6頻道的電影。她可以繼續做一支溫室里的花朵，繼續幸福的被爸爸媽媽外公外婆四位大人呵護疼愛著。

然而命運往往不可預測。有天放學回家父母問她想不想去美國上學，吳暇想都沒想就回答說：「好啊，反正也沒去過。」興許是父母覺得吳暇回答得如此肯定，亦或許是父母早已經過深思熟慮和反覆斟酌。總之，「出國留學」這個在當時算得上時髦的事情就降臨到了吳暇身上。

她渾渾噩噩地上了一學期新東方，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英語水平並沒有隨著學費的增長而增長。她依舊每天自娛自樂，享受著本不屬於她這個年紀應有的清閑生活。但當時的她並不覺得時間緊迫，也從未擔心未來是否需要付出更多倍的努力來彌補此時的懶惰。只因她驕傲，她自信，她從來沒有受到過任何打擊，從來沒有。

「睡會兒吧，再過六個多小時就到了。」吳媽媽看著身旁若有所思的吳暇關切地說。

「好。」吳暇利落的回答，隨即閉上雙眼。

隨著機艙內照明燈的逐漸熄滅和看完兩部電影后的疲倦，吳暇漸漸昏然睡去。不知過了多久，身旁細微的抽泣聲喚醒了睡夢中的吳暇。她借著機艙內暗淡的燈光，看到母親正輕輕拭去面頰的淚水。這是她第一次看到母親流淚。隨著情緒的渲染，吳暇也默默留下淚來。是的，想家了。在這個不知未來如何，飛向遙遠國度的國際航班上，這對母女真切地想家了。

一縷強光照進機艙。吳暇下意識的朝光線射入的方向望去，是有人將遮光板打開了。吳暇暫不能確定國外的月亮是否比國內的大。但她能很確信的說，美國加州的太陽確實夠毒辣。

「應該是快到了。」吳媽媽隨口說道。

彷彿忘掉了之前的悲傷，吳暇興奮地幻想著美國的樣子，幻想著洛杉磯的樣子。好萊塢是不是有很多明星？美國的肯德基和麥當勞是不是比國內的還要好吃？迪斯尼和環球影城是不是比北京的歡樂谷和石景山遊樂園還要大？就這樣想著想著，飛機著陸，準備過海關了。

「Why do you come to U.S.? 」「Did you bring any fruits, meats, or seeds?」「What is the address of the house or apartment you will be staying? Show me the address.」「How old are you? Which school are you going to study at?」「How much cash did you carry with you on your trip?」排了將近半個小時的隊伍終於輪到吳暇母女，一名白人簽證官嚴肅地問出了一連串問題。吳媽媽自然是聽不懂的，她只是忙著從包里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手抄地址和母女二人的護照及綠卡遞給面前的簽證官看。站在一旁的吳暇也好不到哪去，隨著純正美式發音和不帶喘氣的連番問句轟炸，吳暇早就聽懵了。她朝四周望去，渴望獲得幫助。然而吳暇並沒有得到任何實質性的回應，只見周圍的人也都一個個手舞足蹈、嗯嗯啊啊、自顧不暇。

一看求助無望，吳暇只好鼓足勇氣用標準的中式英語對面前的簽證官說：「Can we have a translator? Please!」白人簽證官面無表情地拿起桌上的對講機，嘰里咕嚕地對著裡面說了幾句，隨後一個身材瘦小的亞洲女人朝這邊走來。

「你好，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到您？」瘦小女人帶著濃郁的台灣腔慢條斯理地問著，隨即用英文和簽證官簡單交流幾句。就這樣，在接下來的幾分鐘里，吳暇母女在翻譯的幫助下和面前的白人簽證官一問一答的說了很久。其實並沒有很多問題要問，只不過簽證官一直重複問著很多相似的問題，或許這就是美國人在檢測對方是否說謊的唯一方式。

半響過後，白人簽證官在紙上不知寫了些什麼，隨即遞給吳媽媽。「OK, you can go that way.」之後便對後面排隊的旅客說了句：「Next.」

問話終於結束了，母女二人如釋重負般的鬆了口氣。謝過翻譯後，她們朝行李託運出口處走去。然而她們剛走兩步，就被翻譯叫住並領到一間坐滿亞洲人的封閉房間。這個房間沒有什麼專業的名稱，中國人稱之為「小黑屋」。

其實房間並不黑，只是氛圍很緊張。據說進這間房間的人都要被挨個問話。如果回答不上來或者美國海關覺得你有移民傾向、欺騙行為、甚至就是單純看你不順眼，都有可能不讓你入境。也就是說，如果你真這麼倒霉的話，不僅要再坐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回國，更會被登記在黑名單上永久備案。

正是這樣一個不友好的國家，卻被世人稱之為全世界最包容的國家；正是這樣一個不給當事人解釋及申辯就有可能被立即遣返回國的國家，卻被世人稱之為全世界最平等的國家；正是這樣一個看似很開放的國家，卻不準屋內的人們相互交流喧嘩。就這樣，又過了將近一個小時。吳暇母女在不解和恐懼中焦慮地等待著。

「媽，這是什麼情況啊？怎麼把咱們領這兒來了？」吳暇壓低聲音問媽媽。

「不知道啊，剛才他問什麼咱們都如實回答了。不應該出錯啊。」

「是啊，咱們又沒帶違禁品而且我也確實是來上學的啊。」想了想吳暇又說，「媽，你說他們會不會不讓咱們入境啊？別回頭兒給咱倆遣返了。北京那邊兒可都已經退學了，他們要是真不讓咱倆過我回去都沒地兒上學啊。」

「別著急，別著急，沉住氣。應該沒那麼嚴重。咱倆再好好想想是不是剛才哪句話說錯了？」

「沒說錯啊，手續也都是齊的。綠卡、護照還有單阿姨家的地址。還有……哦，對了，是不是錢啊。是不是因為你說你帶了兩萬美金所以他們覺得咱倆有問題啊？」

「應該不會吧，來之前我特意問了。他們說去美國一人可以帶一萬美金的現金，咱倆帶兩萬也沒超。應該不是這個問題。」

「那就沒別的了，他翻來覆去的總共也就問了這幾個事兒啊。媽，要不咱們回北京吧，咱都在這兒坐半天了也沒個人過來招呼一下。你說美國人民怎麼一點兒都不友好啊，沒一個和顏悅色的。他們怎麼都沒有那種招待國際友人的熱情呢？咱倆跟這兒完全被忽略啊。」

「行了，你別貧了。趕緊想想問題出在哪兒？然後把之前讓你記的都再過一遍，別一會兒叫到咱們你回答錯了。還有護照、綠卡都拿好，別弄丟了。」

「知道了，知道了。」吳暇雖嘴上不說，心裡卻已經開始害怕了。如果真的被遣返，那她回國該如何面對那些羨慕她、崇拜她的同學？她自己又該何去何從？難道真要當一個無業游民么？

想著想著，吳暇母女各懷心事地陷入沉思。她們不知道是哪個環節出了錯，就像沒人能說得清為什麼明明一踏進這個國家就感到強烈的不平等與不舒服，卻還是有很多人拼了命的想要來到這裡，去實現那些看似更容易實現些的美國夢。

終於叫到她們了，其實應該是叫了好幾聲她們才反應過來是在叫自己。「Xia Wu.」下午？？嚇我？？暇吳？！ 吳暇猛的意識到，美國人是名字在前，姓氏在後。短短一個多小時，強烈感受到口語和聽力都如此不堪的她真後悔自己當初應該和班上同學一起追美劇，而不是特立獨行地沉浸在皇上萬歲的宮廷劇里。

母女二人趕忙起身朝叫到她們名字的窗口走去。只見一名長著亞洲面孔的年輕男子微笑地看著吳暇母女，禮貌地問了好，並在短短一兩句問話後就在護照上蓋了章。外加贈送了一句「Good Luck! Have a nice day!」 其實說白了，這次問話就是再次核實身份，檢查她們填寫的資料是否完全屬實。

「祝你好運！有個好天？」吳暇用僅有的單詞量在心裡默默翻譯著，她不明白為什麼外國人會在祝你好運後面加一句「有個好天」，畢竟她還不熟悉國外那些俚語和日常交流的口頭禪。

或許是面前這位亞洲簽證官的微笑和簡短的問話出現的太來之不易，吳暇母女竟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可以順利入境了。想明白這點後，母女二人趕忙謝過亞洲簽證官，快步走出這個快要另人窒息的房間朝行李傳送帶走去。

傳送行李處的人已經很少了，圍在周邊拿自己行李的多半都是剛從「小黑屋」里出來的亞洲人。吳暇看到不遠處一個身高180cm左右、身材勻稱、五官立體、背著吉他的亞洲男生，正一個人推著疊摞了兩層超大號行李箱的推車往外走去。吳暇不禁在心中暗嘆，文藝青年啊！

她興奮地對媽媽說：「媽，你說那邊那個是留學生還是來美國旅遊的？背個吉他好帥啊！」

吳媽媽此時正吃力地從傳送帶上往外拽那個鼓鼓囊囊的黑色大號行李箱，頭也沒抬地說：「來來來，快幫我一下。」

吳暇這才意識到應該先幫媽媽一起搬行李，而不是東張西望地打量周遭人群。她覺得很抱歉，但她明白不必向媽媽道歉。或許真的是早就習慣了吧，習慣這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和父母把一切都安排好的生活方式。身為獨生子女的她不用擔心什麼，因為她始終擁有在她面前無所不能的爸爸和媽媽。

與此同時，在機場大廳等了將近兩個小時的歡歡終於受不了了，他再次看向媽媽。「Where are they? It』s almost been 2 hours. I don』t want to wait here forever, I』m going to leave now.」

歡歡今年17歲，比吳暇大一歲。他在美國出生美國長大。說起今天的接機，他是很抗拒的。他對中國沒什麼印象，更別提從國內來的媽媽的朋友了。對他來說，他和她們屬於兩個不同的世界。歡歡會說中文，因為英文並不是很好的歡歡媽只能在家和他說中文。然而在外面，他從來不講中文。他和大部分美國出生的華人小孩一樣，他們覺得說中文很彆扭，甚至對外宣稱自己不懂中文。

「快了，快了。你再等等，等她們一出來你再走也不遲。」話雖如此，歡歡媽也面露不悅。畢竟他們也確實等待了將近兩個小時。

歡歡不再多言，一臉不情願地坐在聯排座椅上擺弄著自己的手機。

拿完四件超大行李箱的吳暇母女，終於可以停下來喘口氣。她們隨著零星的旅客，大步朝外走去。

走著走著，隊伍又慢了下來。「啊？怎麼又有一道安檢口啊。這又是要幹嘛啊？」經過好幾個小時的折騰，再加上在飛機上沒睡好，此時吳暇已經開始小聲抱怨起來了。

「好像是要開包檢查。沒事兒，快出去了，沒多少人了。」

吳暇雙眉緊鎖地推著行李車，她想不通為什麼過個海關比審犯人還要嚴格。她有一搭無一搭地朝前推著車，一寸一寸的挪著腳步，不經意轉頭的瞬間又瞟到了那個背吉他的少年。

再次打量少年，吳暇覺得他並沒有自己想像中那般文藝。男孩沒有高傲的不屑神情、沒有染時髦的發色、更沒有穿破洞牛仔褲或麻布上衣。他只是時不時地用右手擦去額頭上的汗，迷茫又焦慮地推著行李。

「媽，這就是我剛才說的那個人。你說他是來上學的還是來旅遊的？」

「應該是來上學吧，旅遊不可能帶這麼多東西。」

「真可憐，都沒家人陪著。」

「是啊，你以為所有孩子都像你這麼幸福啊。我看他年齡跟你也差不多，哎，要是讓你自己來美國我還真是不放心。」

「那必須啊。要是讓我自己來，打死我也不來啊。」

「以後我可不能什麼都慣著你了，該自己做的你要學著做。」話雖如此，吳媽媽還是順勢將女兒背後的書包摘下，背到了自己肩上。

「媽，我覺得他挺幸福的，這麼小就找到了自己的愛好。你說我到底喜歡什麼呢？我怎麼覺得自己對什麼都不感興趣呢。」

「什麼感不感興趣的，等到時候畢了業踏踏實實找份工作才是真的。」

「嗯，也是。你說他爸媽怎麼就同意讓他來學音樂呢，而且還是彈吉他。現在滿大街的人都會彈吉他，學來有什麼用？」吳暇頓了頓又繼續俏皮地說，「問你啊，要是我特喜歡彈吉他，你跟我爸會出錢供我學么？」

「你先把鋼琴撿起來再說吧。之前那些曲子你都忘光了吧？」

「那些有什麼可彈的呀，我要彈肯定彈流行歌的伴奏。自彈自唱多有范兒啊。」

「到了美國好好學習，別像之前似的整天在家哼哼唧唧地唱那些沒用的歌了。」

吳暇剛想反駁，卻發現已經排到她們了。

果不其然，她們的四個行李無一例外都被開包檢查了。工作人員在行李箱里翻了半天，發現沒什麼可疑物品，於是有點詫異地放她們過了。

母女二人知道這次是真的過完全部關口了。她們再也不想在這個鬼地方多待一分鐘，使足力氣將小推車推出安檢口。

「在這裡！」歡歡媽看到吳媽媽後，拚命揮手。

看到好友後，吳媽媽也趕忙揮手回應，並對吳暇說：「那邊那個長頭髮的就是單阿姨，你小時候見過的。」

「我知道，有印象的。」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單阿姨跟前。「單阿姨好！」吳暇禮貌地問好。心想單阿姨保養的真是太好了，身材勻稱、五官精緻。在她臉上完全看不出歲月的痕迹。

「哎呦，小暇都長這麼大了。真是越來越漂亮了！」單阿姨喜笑顏開，但吳暇明顯感覺單阿姨說話也帶著一口台灣腔。

「是，孩子都大了。歡歡呢？歡歡來了么？我們剛才被關在一個屋子裡問話，你們都等半天了吧？哎，真是不好意思！」

「是呀，我還以為出什麼事了呢。來歡歡，阿姨和小暇出來了。」單阿姨趕忙招呼著正在玩手機的兒子。

朝著單阿姨的目光方向望去，吳暇看到不遠處的椅子上坐著一個身穿白T恤、膚色黝黑、剃了個光頭的男生朝她們這邊走來了。「這是歡歡？怎麼剃了個光頭啊？學校不管么？」吳暇在心裡想著。

吳媽媽看到歡歡的那一刻，也明顯吃了一驚，但隨後又開心地說：「小夥子越來越精神了。這大高個兒，都快超我一頭了！」

「是啊，他現在天天都去健身房，身體壯著呢。」單阿姨聽到有人誇獎自己兒子，也欣喜地笑了。

「媽，我先走了。我朋友等好久了。」歡歡用美國華人特有的普通話對單阿姨說著，想必他還記著剛才媽媽那句「她們一來，你就可以走了」的話語。

歡歡說完這句後，氣氛略微有點尷尬。吳暇母女沒想到她們一來歡歡就要立馬離開，單阿姨也面露難色地說：「你就跟你朋友說今天家裡來人了，先不去了。」

「我都答應他們了。」

單阿姨顯然面子上有些掛不住，畢竟剛來人兒子就要走，但一想到兒子已經在這等了兩個多小時了，也就沒再多留。「那你開車慢一點。」

「I know.」歡歡隨即跟吳暇母女說了聲「Bye.」就揚長而去了。

吳媽媽擔心的問：「他去哪啊？這麼晚了能打到車么？別不安全啊。」

「他自己開車來的，本想著你們行李箱不夠放所以我倆一人一輛車。」說到這，單阿姨突然想到了什麼趕忙把歡歡叫住。「你拿兩個行李放你車上吧，我的車放不下那麼多。」

歡歡折返回來從吳媽媽手中拿走兩個行李箱，隨即消失在人海中。吳暇母女和單阿姨也邊走邊聊，來到了停車場。她們裝好行李後，單阿姨便駕車朝她的住所駛去了。

與此同時，那個背吉他的少年也終於打上了一輛黃色計程車。他緊張地用蹩腳的英文對司機表達自己想去的地方，並從口袋裡拿出那張早已爛記於心的手抄地址的紙條。他雖一直跟司機強調自己需要在天黑之前趕到學校旁邊的出租公寓，卻仍被司機故意繞遠並在結賬時不禮貌地索要小費。

男生無可奈何，卻沒有多言。身為留學生的他只想快點安頓好，早點買到電話卡給自己的父母報個平安。只見他匆匆下車，背著吉他拖著行李朝公寓樓走去。他沒想到自己初來美國的第一天竟是這麼狼狽，但他也暗下決心：父母既如此支持，必不負眾望，學有所成！

雲萊塢黑名單評估

故事主題創意 8.0分

4個不同家庭背景的孩子，在洛杉磯相遇，他們面對著不同的留學問題，有著不同的留學體驗，也都走著自己獨有的成長之路。

市場緊缺題材，易產生話題；內容真實且紮實，社會性強，能切中大眾所關心的下一代教育問題。

中產家庭的孩子、富二代、清貧家庭的孩子、家庭不和的孩子，主角各具特色，他們因留學相遇，卻衍生出完全不一樣的生活軌跡。

主人公在留學過程中，先是面對著嚴苛的生活和學習環境，與母親一起面對和解決，但依舊處在被保護的狀態。而後因為一系列家庭變故的發生，主人公獨立意識萌生，開始堅定地追求自己的夢想，為自己尋找人生方向。

4個孩子，在美國的幾年，都經歷了紛繁複雜的障礙和變故，他們在異國他鄉，不同的經歷中體會到了自己生活中最重要的東西，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同時，在幾位主角的成長中，自身的才華、性格、家庭、周圍環境都對他們產生了不同的影響，人物常常因其經歷而產生不同的思考方式和行為方式。

故事以主人公吳暇來到美國開始，中途逐漸解決生活和學習環境的困境，以家庭的變故為高潮，主人公承受巨大打擊，而後振作起來，走出溫室的保護，發展自己的才華和夢想。

本故事真實還原留學生的生活，情節新穎之處主要體現在中美兩國生活意識的對比，不同人物在異國他鄉的選擇的對比，具有戲劇性和趣味性。

高潮部分，主人公承受了父母離婚，敬愛的外公因病去世的打擊，主人公對人生有了重新的認識，非常感人。

90後作家，語言輕快，帶有北京腔。

本小說以4位不同環境的留學生故事為主線，深刻描寫了留學生在異國他鄉的成長，詳盡地講述了他們在學習和生活中面臨的諸多問題，以及中美兩國在教育、生活方式等方面的諸多差異，涵蓋了校園、家庭、戀愛等多個方面，具有戲劇性的同時也能對關注留學生活的觀眾有啟發。適合改編電視劇。 小說中有大量闡述性語言，用於解釋留學相關制度等，需要在改編時以影視化方式體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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