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潔輸掉人機大戰不可怕，計算機悔棋、掀棋盤才可怕

01-28

文/李光斗

人工智慧AlphaGo與世界排名第一的中國圍棋手柯潔展開了「人機終極對決」，繼上一局比賽失利後，第二局比賽柯潔九段執白經過中盤激烈戰鬥，再次不敵AlphaGo，毫無懸念地完敗了。

其實早在去年，人工智慧碾壓人類頂尖棋手的新聞就已惹得輿論沸沸揚揚。

而在這次賽前，柯潔微博發文稱「我相信未來屬於人工智慧。可它始終都是冷冰冰的機器，與人類相比，我感覺不到它對圍棋的熱情和熱愛。對它而言……它的熱情——也只不過是運轉速度過快導致CPU發熱罷了。我絕對不會後退」。但事實果真如此嗎？

幾萬年來，人類認為自己是地球上最高級的物種：不但有記憶、情緒、感覺，還會學習、計算、使用工具，一切都穩穩地站立在食物鏈的最頂端。但隨著科技進步，人類對自己的地位不再那麼自信了。科幻美劇《西部世界》講述了人工智慧覺醒的故事，一開始人類只是把機器人當成沒有知覺的玩偶，但隨著機器人悄然升級進化，終有一天，它們巍巍然站在人類面前，要求人類賦予自己平等和自由，這一事件在人類社會中引起了軒然大波。無獨有偶，赫拉利在《未來簡史》中也提出這樣一個問題，當全球網路被切斷的時候，計算機會心痛嗎？

雖然計算機是冰冷的機器，但是它和人類一樣，擁有學習和進化的能力。那麼是否存在這樣一個臨界點，計算機在無數次進化後，終於擁有了意識呢？早在1950年現代計算機科學之父阿蘭?圖靈就提出了一個檢驗計算機是否有人類智能的方法：將測試者和被測試者(一個人和一台機器) 隔開，通過一些裝置（如鍵盤）向被測試者隨意提問。測試者通過這些答案判斷被測試者是人還是計算機，如果測試者不能判斷，或者判斷錯誤，那就說明這台機器通過了測試，被認為具有人類智能。而當時的結果則表明，機器遠比人們想像的更出色。

也是在近期，據說微軟曾短暫上線了一款名叫「少女詩人小冰」的人工智慧。小冰「學習」了從1920年以來，人類社會519位詩人的作品，然後自己創作出了作品。

連高曉松都說，等有一天，機器做出了所有的音樂與詩歌，我們的路也會走完。但是即使人工智慧能夠通過了圖靈測試、完成了大部分人類不能完成的工作、擁有藝術創造能力，仍然不能有充分的證據證明，計算機將會有心靈。

從生物學的角度講，計算機是以硅為基礎，人類的神經網路以碳為基礎。計算機的生命力來自於數據流動，人類的情感意識來自於生物化學、電活動。我們生氣、開心、憤怒其實是身體內的生物化學在起作用。無論是構造還是精密程度，現在的計算機發展水平還遠遠比不上大腦。要知道，大腦是由超過800億個神經元相互連接組成的網路，每次接收信息時，都會生成數十億的交叉連接，意識就產生於這複雜而神秘的電化學反應之中。人類能夠感知痛苦、飢餓和舒適，還能夠為自己制定目標，滿足慾望。

而計算機並不具備這些物質基礎，它不會感到飢餓，也不會有娶妻生子的慾望，它的所有行為都是在人類輸入的程序指令下完成。但是計算機也有人類所沒有的思維優勢。Facebook的人工智慧能夠在看過一個人的照片後，從網上約30億人的照片中識別出這個人，但是人類可辦不到，估計還沒等30億張照片看完就已經無聊到吐血了。那麼，拋開物質基礎的限制，單純從意識的產生原理看，計算機出現意識需要哪些必要條件呢？

目前比較流行的學術說法是美國神經科學家朱利奧·托諾尼提出的整合信息理論。他推斷意識在原則上可以存在於任何能夠對信息進行合理處理的地方，無論是一個大腦，還是一台機器。整合信息理論指出一個物理系統要想產生意識必須滿足兩個物理基本條件:

首先，這個物理系統必須具有豐富的信息。其次，這個物理系統必須是高度整合的。舉例來說，當你看到某個陌生人臉時，你同時能觀察到他臉上的表情細節，比如冒汗，眼睛睜大，然後你的大腦就會直接判斷這個人處在驚慌的狀態。也就是說大腦在解讀一個場景的時候，意識到的始終是一個整體，而不是被分解成若干個可以單獨被感受到的互相獨立的部分。人的大腦和計算機都能儲存高度差異化的信息，理論上如果計算機的各晶體管以及存儲單元之間的連接足夠複雜，那麼計算機很可能達到和人腦一樣高的整合信息水平。畢竟人工智慧剛剛起步就已經這麼厲害，未來的確可期。

此外我們還可能陷入一個誤區，目前對意識起源的剖析大部分是以人類大腦為藍本。我們假定人類是宇宙中唯一擁有意識的高等生物（優於其他哺乳動物），計算機能否產生出一種全新的、不同於人類大腦的意識形態？這些我們並不得而知。因此從邏輯上不能排除計算機有不走尋常路、彎道超車的可能。

計算機擁有意識，這意味著什麼？一直以來人類都認為計算機是依附性產品，必須在人類的掌控下才能運作，但是隨著科技的發展，計算機擁有了感情之後，就會超出人的控制，成為獨立於人類之外的全新博弈力量。有意識就會有慾望。也許到那個時候，真正的人機大戰將再次掀起，很可能那時會比現在更有看頭。為了贏，計算機可以悔棋耍賴，和計算機下棋就跟和一個有血有肉的人下棋沒有任何區別。這，才是人工智慧最可怕的地方！

本文作者李光斗：中國品牌第一人、中央電視台品牌顧問、著名品牌戰略專家、品牌競爭力學派創始人、中國電子商務協會互聯網金融委員會首席顧問、華盛智業?李光斗品牌營銷機構創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