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親,對於一個 20 歲的人而言,恐怕就像一棟舊房子

每年 5 月的第二個星期日被定為「母親節」,選擇這一天主要是因為 5 月大多天氣晴朗明麗,禮拜日的時間眾人休息闔家歡樂適合慶祝,而這一天的主角,是家裡的母親。我們在這一天集體向母親示愛,用禮物,用言語,用擁抱……

但實際上我們與母親之間的關係,真的如同母親節那天在朋友圈裡曬出來的那樣好嗎?有物醬想起了自己曾看過的一部電影 ——《我殺了我媽媽》,名字有點驚悚,但所有的場景和對話都似曾相識。

「我知道,在別人看來,恨媽媽是有違常理的,甚至會被批判。」

「但他們肯定也會恨自己的媽媽,不管有沒有表現出來,不管是曾經還是現在,不管他們還記不記得。」

「我小的時候,跟我媽媽的感情很好,我很喜歡在她身邊,靜靜地看著她,跟她說話……可是現在,我再也做不到了。我對誰都可以這樣,唯獨她不行……」n

16 歲的於貝尓,從一個乖小孩變成了桀驁不馴的少年。他看不慣媽媽的許多舉動,和她之間的距離也越來越遠。

于貝爾和媽媽之間經常會為了各種事情吵得不可開交,去學校的私車上、日常家居的飯廳里,叛逆與管制的衝突不斷上演。n

「你去問問,他們有誰是這樣,有人接送上下學的。」媽媽總是抱怨他不如別家的孩子,同樣的話說了一遍又一遍,像是一直在宣揚自己為了他付出了很多。于貝爾看不慣媽媽艷俗的穿衣風格,也看不慣她一邊開車一邊化妝,甚至不顧道路安全闖紅燈。

媽媽常在公眾場合直接指責於貝尓,不顧眾人的目光大聲得斥責他。有一次,于貝爾提前和媽媽約好自己周六會請朋友來家裡做客,但臨時卻被媽媽爽約,她甚至用零花錢來威脅他。

類似的衝突每天都在上演……于貝爾認為媽媽看見自己就煩,媽媽其實根本不想要孩子,他不過是媽媽順應社會和周圍人期望的產物。n

內心充滿了痛苦和矛盾的于貝爾經常會用 DV 記錄下他對媽媽混合了美好回憶與現實中充滿瑣碎爭執的複雜感情。

大概無論如何厭煩對方,母子關係始終是今生無法擺脫的羈絆。

于貝爾也嘗試過緩和他和媽媽之間的關係,提出準備搬出去住,幫媽媽分擔一部分的家務,就像小時候一樣。去男朋友家玩的時候,看到男朋友和母親之間一直相處得那麼愉快,他想起來自己小時候,也曾和媽媽度過非常愉快的時光。

媽媽回家後,他偷偷翻起來小時候的相冊,跟媽媽說「我是愛你的,即使有時候不聽你的話。」n

後來,媽媽從別人口中知道了于貝爾是同性戀,她既感到震驚,又覺得傷心為什麼于貝爾不信任自己,沒有親自跟她說。這件事情媽媽耿耿於懷,後來在一次買碟片的爭吵激化下,于貝爾生氣到離家出走。他無處可去,最後只好借住在老師家。n

「為什麼我不能跟其他同學一樣?很多同學嘴上也會說自己的媽媽多糟糕,但他們很愛自己的媽媽,可是我好像根本無法忍受我媽媽。」n

老師告訴他,可能媽媽也很痛心有這樣的孩子。

後來於貝爾在被強制送到寄宿學校前,媽媽說還沒有正式告別,想陪他一起進去,他爆發了,「如果我今天死了,你會怎麼樣?」n

媽媽只是聽著這些傷人的話語,她沒有一句反駁,有的只是滿臉的欲言又止和傷心。最後,她喃喃自語道,「那我明天也會死。」

在寄宿學校的于貝爾,一次周末回家再次跟媽媽發生了爭吵奪門而出。媽媽走進房間發現了于貝爾錄製的 DV 影像,也看到了于貝爾的自白。n

「當我說到她或者是想起她的時候,其實,我還是愛她的,但不是那麼由衷的愛。奇怪的是,當別人傷害她的時候,我一定會想殺了那個人,但同時,我能想出百八十個,比起我媽媽來我更愛的人。」

第二天,于貝爾的老師打電話來說他逃學了,校方轉告媽媽于貝爾留下了紙條「如果你來找我,我在我自己的王國里。」,也建議媽媽和前夫商量一下一起關心於貝爾的成長。媽媽沒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她也爆發了。

電影的最後,于貝爾用力刮掉母親人偶上的眼淚,母親和兒子一起坐在老家的大石頭,看著遠方。或許這也是那時不到二十歲的多蘭,所能做到的最大程度的與母親的和解。

短暫的和解過後,也還是會繼續吵翻天。n

沒有完美和諧的母子關係,或許這就是生活真實的模樣。

于貝爾和媽媽生活在兩個世界,對事物有著不同的認知,因此他們時常爭吵,甚至雞毛蒜皮的事都能引得兩人大吼大叫。

他不是母親所期待的樣子,而她也不是孩子理想中的母親,他們互相都在某些時刻恨著對方,認為對方毀了自己的生活,但也同時愛著對方。

龍應台曾在《親愛的安德烈》里寫道,「父母親,對於一個 20 歲的人而言,恐怕就像一棟舊房子。你住在它裡面,它為你遮風擋雨,給你溫暖和安全,但是房子就是房子,你不會和房子去說話,去溝通,去體貼它,討好它……」

nn一個想要做生活方式的公眾號,為何想要開始聊母子關係。

是因為有物醬發現,所有買買買的背後,大部分其實都為了治癒那些生活里的愛恨情仇。多少父母和兒女同處一室卻無話可談,他們深愛彼此卻互不相識,他們嚮往接觸卻找不到橋樑,渴望表達卻沒有語言。

這個母親節的你和媽媽n

也許隔著時間和空間的距離n

所以更要去嘗試和又愛又恨的她和解n

作者:汪汪

(除特別註明外,圖片均來自 Goog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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