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黃昏更昏暗,比鮮血更鮮紅!中世紀獵巫行動,究竟有多恐怖?
女巫的世界向來都令人著迷不已,不但因為她們神秘莫測,還因為她們根本就是我們內在深處的另一個側面,也許還有其它原因沒有人能解釋清楚。
自從人類有了宗教信仰,巫便以一種和宗教抗衡的強大黑暗力量而存在著,成為邪惡和復仇的化身。她們似乎有一個共同的特質,以製造痛苦為己任,以毀滅為樂趣,樂此不彼的的干著將世界拖入無盡黑暗的罪惡勾當。一些影視作品更是將女巫刻畫成兇惡而醜陋,象徵死亡又令人不寒而慄的形象化身。
女巫的起源可以追溯到遠古時期,但那時的文字記載已然渺渺無可尋,到了中世紀的西方國家,女巫似乎引起了前所未有的關注。到了15世紀,基督教對「女巫」進行了長達三百年的迫害,她們一度成了引起災難的元兇,幾百年間,成千上萬的女性被隨意貼上「女巫」標籤成為宗教獵殺的對象,許多柔弱無辜的女子無端端因為一句話或一個小小的動作就被冠以女巫的身份被殘忍的施以匪夷所思的酷烈刑法、燒死或絞死,「女巫」成了撒旦的信徒。
1487年出版的《女巫之錘》詳細記述了對「女巫」具體的審訊方式和為了誣陷成功的有效方法。既沒有起訴程序,也沒有辯護人,甚至「女巫」更沒有為自己辯誣的機會,而對她們羅列的罪名在今天看來十分的可笑和荒謬,許許多多「女巫」被嚴刑拷打致死,據基督教會們給出的理論:「女巫」是被施了魔法的魔鬼化身,對疼痛不再敏感,酷刑後倖存下來的又被活活燒死或沉入水底。虛偽的教士們驟下的斷言殘酷而無情,無論她們是否有罪,一旦被心術不正的人指證為「女巫」,面對的只有死亡。
後來不知道教會何以將「女巫」和貓捆綁在了一起,他們普遍認為貓是女巫的幫凶,在女巫被獵殺的同時,數量及其龐大的貓同時被捕捉殺死。中世紀獵巫運動對女性的摧殘本質上男權宗教對弱勢女性的邪惡迫害。
有一部西班牙電影《戈雅之靈》講述的是上等家庭的少女僅僅因為拒絕吃豬肉而被當做猶太教中的女巫,赤身裸體被關進陰暗冰冷的地牢任由教士的欺凌直至瘋掉。
記得小時候每到炎熱的夏夜,家家戶戶的大人孩子多喜歡聚在院子里納涼,年紀稍長一些的人以講巫婆鬼神的故事標榜自己見多識廣,當然那些故事對收服一幫無法無天的熊孩子頗能奏效。立刻會讓我們全神貫注的緊緊湊到一起,生怕被憑空從身後伸出來的一隻手抓走,雖然夜裡會做噩夢,但依然對那個神秘的世界充滿無盡的好奇和不可抑止的興趣。
最早闖進記憶中的女巫是那部家喻戶曉的《白雪公主》,影片裡面那個關心自己容貌勝過公主性命的繼母,那個集美艷與醜陋於一身的皇后。
「可惡!怎麼可能有人比我更美麗,我一定要除掉他。把他的心和舌帶回來,作為殺死她的證據。」這句經典又邪惡的台詞讓騎著魔掃帚帶著魔劍的女巫形象簡直就根植於心了。
她們和鬼緊緊的裹挾成一個巨大無邊的黑暗世界,給人無盡的疏離和陰森恐怖感。直到後來讀《聊齋志異》才發現那裡面完全是一個全新的世界,哪有想像中的嗜血奪命,分明是冷酷無情的人和知恩圖報溫柔多情的狐妖之間發生的故事,從此對鬼竟比人更有人性很是喪氣了一段時間。
在所有東西方的迷信中,巫普遍作為鬼和人之間的一個橋樑,她們既能通神又能通鬼,就如同神曲中的煉獄一樣連接著天堂和地獄。而神父或僧侶又被標榜成人和神之間的橋樑。一個名門正派一個似乎就成了旁門左道。而那些道貌岸然的正派人士為了自己的臆想症對女巫的廝殺踐踏從未真正停止過。
大一些看雨果筆下《巴黎聖母院》被打上邪惡烙印的吉普賽少女「艾絲美拉達」,其實是一個美麗,勇敢,純潔的象徵,而帶給她悲慘命運的不是吉普賽人也不是外形醜陋無比的卡西莫多,而是道貌岸然殘忍,虛偽的聖母院副主教克洛德,他隱蔽的淫蕩心披著正義的外衣,冷酷邪惡的內心早已超出所有巫的範疇。而吉普賽人一旦被教士披上了帶有女巫色彩的殺人犯,她作為隱修女的母親也無法將她從魔掌中救出。
女巫之所以成其為一個特殊的群體,大概還因為她們的化身並不是都以一種窮凶極惡的面目出現,許多影視作品中的女巫有一種特殊的美艷而魅惑的外表。
她們的美遠遠超越了凡人,唇紅齒白,無暇雪肌,湛藍明眸,美的讓人扼腕,令人窒息和妒忌,而美麗的背後往往隱藏著可怖的目的性,女巫們其實都是傲氣未消的人,她們沒有別的途徑和手段宣洩自己的悲苦,只好帶上魅惑的面孔,而面孔後往往潛藏著沾血的刑具,絞索,肢解,塗毒,彎刀和竭嘶底里的獰笑。
或者在她們成為女巫前也是滿懷柔情蜜意的美麗女子,遵守著傳統的道德和戒律,之後遭遇到突如其來的厄運,才變成了後來魅惑或邪惡的樣子,其實她們只是不甘心被壓抑一輩子。
有關於女巫的版本的電影有不計其數,影視作品中的女巫更是千人千面,包括最近一部獲獎英國電影《女巫》。
故事發生在16世紀30年代的新英格蘭,威廉和凱瑟琳帶著5個孩子來到人跡罕至的荒野附近過著極其虔誠的基督教生活,但是隨著他們剛出生不久的兒子突然失蹤,以及糧食的顆粒無收,一家人陷入了彼此猜疑的惡性循環當中無法自拔。彷彿被一種神秘的力量所左右,一個天真無邪的少女莫名其妙的被推倒在邪惡的漩渦中,被自己的親人暗示性的指控成撒旦的化身,從而導致彼此殺戮彼此毀滅。
整個影片充滿黑暗和錯亂,這六個角色屬性各自帶著自己的宗教標籤,看似虔誠的一家人,但是各自人性上的弱點最終讓這個家庭在頃刻間土崩瓦解。蠻荒森林在影片之中是個禁忌,可以將它看成未知帶來的恐懼,而黑山羊、紅眼兔子、烏鴉都是傳統經典的撒旦化身,當這些隱喻反覆出現在鏡頭下的細緻入微處時,家庭的內部矛盾開始潛移默化的投射到對外部象徵性符號的恐懼之中走向崩潰。
我想這部電影最終想告訴觀眾的是:撒旦住在森林裡,也住在這家人的內心裡。它呈現的主題讓電影擁有了獨特的思考深度。
女巫可以美,可以愛,可以橫,可以狠,也可以萌。一個騎著小掃帚懷著夢想的小女巫,你們還相信她們會降臨黑暗,毀滅世界嗎?你們還能夠忍心她們被釘在邪惡血腥的審判台上任由「落花流水春去也」嗎?
將無辜的女性指認為女巫,這一切不過是人類玩弄權力欲和陰謀論的齷齪手段,更是無所不在的媒體為了吸引觀眾賣弄的故作玄虛的伎倆。「女巫」可以作為那個蠻荒時代犧牲品的代名詞,亦可以作為一個時代文明程度的試金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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