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沙龍記

2017年4月16日,我們進行了本專欄的第一次沙龍。本次沙龍的主題是「回到馬克思」,由@華颸霖 主持,共有八位同志參與了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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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閱讀了《回到馬克思》一書的序言、導言、附錄和後記後,參與者就兩個問題進行了討論。其一,什麼是「回到馬克思」,我們在什麼意義上言說它?其二,「回到馬克思」一定要通過文本學的方法,通過把握原始文本實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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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第一個問題,有同志指出,所謂「回到馬克思」,就是要轉換解讀方式,對過去的教條式解讀範式進行批判,而非純粹地研讀馬克思。我們說的「回到」並非去探究康德式的「物自體」,而是指胡塞爾的「回到事情本身」。我們認為,過去我們的錯誤之一,在於默認了馬克思思想的「在手性」,即已經確定,馬克思的基本思想已為我所把握。在此之上,一方面是用「原理」反注文本,不是從文本中理解馬克思的思想,不是把馬克思的思想視作不斷發展和自我批判的東西,而是用自己「欽定」的一套體系改造了馬克思,並把馬克思的整個理論視作同質的序列。另一方面,思想者在「在手性」的基礎上,不知應當接續什麼問題來談論,只能做把各路思想進行雜糅,美其名曰「創新」之事,這樣的「創新」其實是無源之水,無本之木,只能墮入庸俗泥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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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過去的研究,要麼是基於蘇聯教科書所構建的傳統解釋框架,要麼是基於西方馬克思主義諸流派的思想,而我們自己從來沒有在研讀馬克思的基礎上提出過任何的解讀範式。換言之,我們所研究的對象本來也不是馬克思,而是經過了一輪又一輪再構建以至於塗抹後的馬克思。基礎不牢,地動山搖,在一個經N手改造後的對象上進行研究,又如何能夠指望對那個原初的對象進行創新、發展呢?我們不應當只在別人後面亦步亦趨。為哲學者,以他人的名義言說是可恥的,只有得出自己的獨到之見,才能在思想之林中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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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第二個問題,我們一方面談了文本學,另一方面也談了閱讀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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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文本學,大家基本都認為,指望非專業人員以全面的文本形式來研讀是不可行的,文本學也並非唯一進路。但同時,我們認為從文本出發的研究方法是必要的。雖然我們不可能通讀馬恩全集,但可以以線索性文本為基礎,把握思想脈絡。就《回到馬克思》提出的三類文本而言,我們認為,第一類文本,即筆記性文本對我們可讀性較低。相比之下,第二類文本,即手稿,和第三類文本,即出版作品,更為重要。特別是對第二類文本,需要提高重視程度。比如《1857-1858手稿》這樣的轉型期文本,更需要放在線索性文本中加以研讀。同時,也可以研讀一些研究性作品以開拓視野,不必完全拘泥於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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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閱讀方法,有同志提出可以多視角,多次數進行閱讀。即每次採取一個視角,對文本中與視角相關的部分重點閱讀,其他部分略讀。比如讀《資本論》,第一次讀可以只關注其經濟學理論,第二次讀可以專註其中的哲學思想等等。這樣,每一次讀的負擔降低了,總體又可大有收穫。也有同志認為,閱讀應當讀出作者所沒有說出的東西。舉例而言,馬克思在《資本論》中談及機器有幾個組成部分,為什麼要談這個呢?再比如,《資本論》談及相對剩餘價值,組織為協作,分工與手工業,機器大工業幾部分,又有什麼含義?這樣的問題在文本中,由巨而細,數不勝數。把握這樣的問題,能夠讓我們對文本有更深刻的理解。

nn本次沙龍共進行兩小時,參與者表示受益良多,希望以後能夠舉辦更多的類似活動,以期不斷地提高大家的認識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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