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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重奏》:一場大型沒想到盛宴

文/@精靈萬歲

一、相遇

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一天,一個KTV的走廊,小提琴手早乙女真紀推門而出。緊接著一扇門打開,一扇門,又一扇門,提琴手別府司,大提琴手世吹雀,中提琴手家森諭高都探出頭去,走出了房間。「哎小提琴,小提琴,中提琴和大提琴,一個四重奏樂隊!」真紀回頭驚奇的看著。

「我沒有專業經驗就是自己拉琴而已」「我也沒想過用音樂謀生」「我拉了這麼多年琴也沒有發自肺腑的喜歡」……

「啊但是樂聲如果可以傳達到對方心中,也是極好的啊!」

於是有了樂隊四重奏樂隊Doughnuts Hole。

二、四重奏

首席小提琴手:死亡與少女

真紀是撐起故事主線的人物,樂隊唯一的專業演奏者。她有一個失蹤的丈夫和一個鍥而不捨的調查著的婆婆。背負著謀殺的懷疑過了五集,而事實是丈夫只是離家出走,但是由於沒錢搶劫了便利店,最後被雀認出來拽去了別墅。

真紀的的主題是婚姻和家庭。她的婚姻承載了太多無奈。在鏡頭不停地切換和演員的獨白中,兩人才發現了所謂的婚姻生活原來是兩條沒有交集的路。當兩人第一次相遇,連說話的聲音都小的那麼相似,相似的喜好,相互的吸引,真的好似命中注定一般啊!然而結婚了又陷入了無盡的懷疑,真紀覺得很開心,而老公則事事都不開心:「我覺得做家庭主婦看家真的很好啊」 「你怎麼就不出去工作了呢?」 「啊順手拿書墊了一下鍋底快吃飯吧!」 「啊這可是我送你的定情信物!」似乎都沒有在同一個車道上的夫婦,似乎從來都沒有爭吵過,就這樣子分開了,出走了,留下一雙襪子,好似明天一切都回來。當年的那些,是愛嗎?維繫兩個人日常生活的,愛還夠嗎?真紀一直說「家人就是可以分開的親人」,為什麼老公卻從沒在意這點呢?

然而在服務生有朱的搶劫事件猝不及防發生的時候,眾人也莫名其妙地各自被困。陪在丈夫身邊想辦法,甚至打算一起拋屍逃亡的只有真紀。她把丈夫帶回了家,做好了飯,吃完了,交了離婚書,再送丈夫去自首。

第二小提琴手:White Love

別府出生在音樂世家,從小學琴,然而只有他沒出名所以「不行」,雖然嘴上都說著「不行」的兒時琴伴都變得「很行」。大多數時候他是個優柔寡斷的好人。樂團他來照顧、家裡的盤子是他洗、垃圾是他丟、公司里替家族給粉絲簽名的也是他、拜託家人替大家找工作的也是他。

對於感情,別府在沉默中爆發著。卷是他大學時候的女神。在再一再二的「偶遇」之後,他才決定鼓起勇氣表白,十動然拒。是真紀的拒絕還是九條的暗示才讓他下定決心再去賭一把?同事九條,這個一直以來和我唱著歌到電車停駛的女孩,到底對別府是怎樣的存在?她竟然要結婚了?然而九條並沒有等待別府,只是給別府留下兩人回憶的高潮,在寒冷的清晨,圍著同一個圍巾,分食一碗拉麵,哼著熟悉的歌,別府也以歌來送別九條。而對於雀,在那個雀奔向別府的夜裡,他究竟是拒絕的,還是沒有勇氣承認這份感情?「小雀,是Wifi壞了嗎?」在門關上的那一瞬間之前,鏡頭一直對著別府的背影,那一邊的雀,是不是內心在祈禱哪怕他回頭看一眼也好呢?

只有那一次,別府的情感是爆發的。在大學時候偶然聽到的感動的琴聲,獨自在台上閃耀著光芒的女神,內心是否像過電一樣感受到人生的救贖和與自我的和解呢,所以才會鼓起勇氣把「偶然的相遇」變成「命運的註定」對真紀袒露心聲呢?

▲中提琴手:兩隻老虎

家森是個放蕩不羈的中年男子,做著美容店的派遣店長,人生經驗豐富。B級片演員,還差點中了六千萬彩票,有時不穿內褲。家森總是有一些奇怪的原則,比如吃炸雞必須配檸檬、炸魚必須配醬油、物品的品牌和名稱不能混用,彷彿不遵守就失去了他自己一樣,還一定要把這些原則傳授給兒子。家森的記憶也總是有過人之處。在家森口中,觀眾和雀都知道他的前妻茶馬子是個冬天穿拖鞋、蛋糕豎著拎、手機屏幕裂成渣的不拘小節的女人,只憑著這些碎片和《兩隻老虎》的笛聲,就讓雀和家森找到前妻並把兒子搶回了輕井澤。

家森的奇怪的原則和豐富的人生經驗在前妻面前不堪一擊。「這些年你一直在逃避現實,這讓我後悔婚姻,讓我寒心。這麼一把歲數,靠著過去的六千萬的遺憾還有音樂家的夢和莫名其妙的原則和回憶的細節支撐到現在,兒子真的可以交給你嗎?」望著懂事的兒子和依舊無力的自己,想想為了照顧兒子選擇離開把夢想留給自己的前妻,最終家森和兒子在眾人的幫助下合奏了一首《兩隻老虎》,然後眼含熱淚目送妻兒乘車離去。

一面又講著「我從不愛上別人因為別人愛上我的概率太低」的原則,一面攛掇著雀和別府的事,而只有在給雀買章魚丸子的時候才會對老闆坦陳「我是給單戀的姑娘買的」,所謂原則和堅持,總是自卑和放手的孿生子吧。

▲大提琴手:夢幻曲

雀是一個可愛又不拘小節的女孩子。在哪裡都可以拉琴,在哪裡都可以睡覺。她的父親,一個曾經的電視超自然節目騙子,帶著女兒到處走穴,然而被拆穿,身敗名裂。童年的經歷一直讓她生活在「騙子」的陰影下。面對生命走到盡頭的父親,雀最終還是坐上了開往千葉的巴士。然而她一度坐過站、又折返,拉拉琴、買束花,又去看了母親。「到底要不要見面?」而另一邊,雀舅媽的兒子看到了樂隊的廣告,循著找過來,卻遇到了真紀,真紀也因此知道了雀父親的事,最終在醫院門口看到呆坐的雀。

兩個人坐下找了個店吃豬排飯。伴著小店收音機里傳來的鬼故事,雀一個勁的打斷著話題,重複著害怕害怕。到底是鬼故事害怕還是破碎的親情和童年的夢魘更怕?真紀也並沒有逼迫她,說出了那句「現在你身邊還有用著同一種香波的親人」,並且悄悄代替雀完成了她父親的最後願望。雀的父親意味深長地望著面前的真紀,然後去了。真紀也帶著雀一起回家了。過去的痛苦就讓它就著飯和眼淚忘了吧。

雀單戀著別府,愛到會忘記自己,而又無時無刻不會想起來。為了別府,雀又做了「騙子」。在別府和真紀拿著雀送的票去音樂會的時候,雀在辦公室里也聽著音樂,做了一個夢。這夢堆砌著對單戀最哀傷的渲染。你擁有的只是夢境和生活里那些僅存的記憶和細節,一起吃過的飯,說過的有趣的事,在夢裡將它們試圖和現實拼湊起來,則是你唯一擁有的。

三、「人生には、三つ坂があるんですって。上り坂、下り坂、まさか。」

人這一生有三個道。上坡道,下坡道,沒想到。

眾人的偶遇其實是一場心懷鬼胎。別府是為了跟蹤心目中的女神真紀;雀是為了完成真紀婆婆的偵查委託;家森則是聽了真紀丈夫一句話決定去進行敲詐。連真紀的身份也是假的。十幾年來她靠著買來的戶口,逃離了痛苦的過去,工作、結婚,過到今天,隨著前夫的入獄,穿幫了。

那要怎麼接受謊言和荒謬的人生?編劇沒有解釋,只是描繪前婆婆擔憂的語氣,前夫啜泣著恍然大悟,和四重奏各位的日常。真紀是在這樣的痛苦中度過了十幾年啊;原來她與我結婚真的是想過平靜的生活而我卻打破了它啊;吃飯,玩耍,晒衣服,釣魚;演出,碰壁;暗戀;伏爾塔瓦河,勇者斗惡龍;真紀姐你的生日是哪天?好想看到春天來別墅的松鼠啊:在日復一日的生活中,每個人與自己和解了,也終於相互理解了。

「我去下廁所哦。」

一年後:「別府君把車子開過來我們接真紀姐回家。」雀和家森將真紀團團擁抱住。

一切都變了,一切又沒變。最後在真紀的幫助下樂隊的夢想實現,在再次離別到來之前。

足夠了。

合上屏幕,除了肉麻戳心的台詞和截圖,我們的生活會得到什麼呢?

人生有多少個上坡道,下坡道,和沒想到?我會遇著誰,發生什麼?痛苦或歡樂、慾望或空歡喜、夢想或現實,我遇到哪個,堅持哪個,又接受哪個?這一切情感的最終,是想找個秤稱一下自己或者別人,到底是一流二流還是三四流,還是在相遇中互相理解呢?

不知道。我只好走出門去,隨便左右轉,上個什麼道。我先走上了道,然後來著什麼人,才與我遇到;當遇到了,真是互相遇著了,遇過之後,才會知道,走上了哪個道。

走下去吧,內心騷動的大人們,上坡道,下坡道,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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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編|周祚

責編|憨憨&BIUBIU

作者|精靈萬歲:生在石家莊,長在石家莊和北京,求學生活在北京紐約倫敦和香港,最近碼字到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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