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2元的故事繼續轉折一次

【導言】

本文是「網文神農」的第62篇原創文章，平凡的世界系列第4篇。

文/網文神農

一

已是春天，陽曆3月。

雨下個不停，冷意非常，似乎勝過了下雪天。

本就不是寬敞的街道兩旁都停滿了汽車。

這條街道旁邊有個菜市場，不遠處就有四五個小區，還有一個幼兒園和一所小學，再遠一點還有一個醫院，而且街道直通兩條商業街。

因此街道雖然陳舊，但是是個擺攤的好地方。

碰上集市日，街道辦事的會來收攤位費，不貴，上午2元，下午2元。

陰雨綿綿中，幾個老頭老太蹬著小三輪早早地在飯點前一個小時就來到路旁，用一塊塑料紙鋪在地上，上面整齊地放好已經洗過一遍的蔬菜。

一塊硬紙板上歪歪扭扭地寫著「農家菜」三個字，看起來像是請小孩子寫的。

「菜要伐？2塊錢。青菜，菜心......」

老太一個勁地推銷著她的主打蔬菜，滿滿的一大車菜心和青菜。估計她種了不少，而春天青菜長的快，大多都已經成了菜心，因此不顧下雨，趕緊趁著行情還過得去來賣掉，反正家裡是吃不了那麼多。

過了一會兒，雨大了起來，穿著套鞋的老太躲在一旁的屋檐下，縮著避避寒。

看見有人靠近菜攤，立馬迎了上去，溫柔地問道：「要伐？便宜點給你。」

不到一個小時，菜價已經從2元降到了1元一斤。

婦女猶豫了一下，道：「來個10斤吧。」

老太喜出望外，連忙掰了幾根蔥，麻利地稱好菜心，遞了過去。

正在這時，老太陡然瞥見熟悉的制服，心中一慌，手一抖，那一袋菜心就掉了下去，濺起的泥水都上了買菜的婦女身上，瞬間把她白衣搞髒了。

「對不起對不起，送你了。」

說著，老太已經慌著去卷塑料紙準備跑路。

那制服（綽號「觀天下」）已經拉住了她的三輪。

「求求你，不要拉我的車。我就是在這裡晾一下，準備去菜場賣呢？」

「觀天下」下意識轉了一下頭，這天？晾？

這時，「觀天下」的同伴李聘昊、黃鐘已經把地上的菜都撿到了三輪上。

老太應該起碼有70了，這刻的力氣竟然讓30來歲的制服都有點拉不住。

「不是的，老媽媽。我們覺得這裡馬上要下班高峰期了，太危險，你還是到菜市場門口的過道去吧。我跟他們說一下，不收您的攤位費。」

老太鬆了手。

......

二

「你個窩囊廢。連個店都看不好。」

小賣部傳來了爭吵聲，更多的是摔碎東西的聲音，更大的是娃娃的哭喊聲。

「不就是2塊錢么？誰沒有個落難的時候。」

「2塊錢，2塊錢。你這個施捨2塊，那個拖欠2塊，你自己還要吃掉喝掉2塊，這店還開不開了......」

男子豁地衝進了廚房。

片刻後，鄰居有人大喊：「殺人啦！殺人啦！快報警。」

男子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抽著煙。

地上不遠處扔著那把帶血的水果刀，孩子小心地看著他慢慢挪動。

不一會兒，孩子飛奔著，哇地一聲哭開了。

三

「瘋子」和阿歡、馬林、薩莉、楊霞、食天幾個一起出去吃飯。

說好了是AA的，畢竟大家還沒畢業。

兼職賺的錢都買了必需品——手機、化妝品什麼的。

店雖然簡陋，倒也乾淨。難怪周圍這麼多大排檔，就這家人最多。

菜馬上就上齊了。

「瘋子」熱情地招呼著：「來來來，菜齊了，大家開動吧。這家大排檔味道最地道，最正宗，也最衛生。都放開了吃，難得湊得這麼齊。」

剛一人拿了一串烤羊肉，「瘋子」指著幾盤菜說：「這家的拍黃瓜又脆又香，是今天從農家菜地里摘的，新鮮地很，對女孩子特別美容。你們快嘗嘗。」

「還有這個，這個烤饅頭，可是農家小麥粉自己做的，特別的香甜。來來來，你們別客氣，多吃點。」

「還有，還有，這個土豆條，現炸的，用的都是新鮮的油，味道正宗，可以媲美肯德基。我特意給你們點的，以後你們想吃薯條啊，就來這裡點一大包帶回去。」

「嗯，這個酸辣白菜，味道比韓國泡菜還夠味，你們平時不是喜歡吃韓國料理么。咱這次要愛國了，以後就吃自己的白菜。」

「......」

人多，這些菜很快就吃得差不多了。

然後，幾人還想吃的時候，桌上的盤子上還有烤雞翅、烤豬肉、烤魚、螺絲、排骨......

阿歡打了個飽嗝，沉默地看著盤子。

然後馬林也感覺喉嚨有些滿，再看看海棠她們，都默不作聲。

「瘋子」順手開了放在桌上的餐巾紙，擦了擦油膩的嘴角，一邊給自己盛著排骨湯，一邊熱情地說著：「你們別愣著啊，湯都快涼了。我和你們說，這個排骨真的好喝，你們都來嘗嘗！」

桌上，那個打開的餐巾紙盒就像笑開的嘴，「說著」「有償使用」——2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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