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碗里會下雨嗎?

01

聽過一個故事,說一個媽媽給孩子買了一瓶汽水,一時找不見杯子,拿了一個碗盛。倒好後孩子目不轉睛地盯著碗,不動。

媽媽問,怎麼不喝呀?

孩子回答說:因為碗里在下雨。

很可愛吧,孩子和自然天生就是一對共同體。不應該也不能夠彼此分離。

一個朋友把孩子送到某知名教育機構,經過層層面試後,該機構向家長們鄭重承諾:我們保證,您的孩子在這裡,什麼都學不會。

我很佩服她的決定,畢竟在如今,獲取信息容易,想保持天性,太難。

偶爾野生一下,對於小孩還是曾經的小孩——我們來說,都是再好不過的狀態。

02

在長春那幾年,我認識了狸多。如果不是認識她,我不會知道,每一朵花都有自己的名字,而大自然竟然離我們那麼近。

狸多是個羞澀的女孩,不怎麼打扮,頭髮總是炸著,大多數時候看上去都沒有她養的兔子毛髮順滑。我們第一次「面基」是個冬天,約在她家門口,我穿了一條土了吧唧的毛呢短裙,還登了一雙粗高跟。她看了看我說:走,我們去看松鼠。

松鼠不是那種養在籠子里的神經病寵物,是真正正正在大自然里討生活的小勇士。要操心野貓、黃鼠狼,關鍵還要記得秋天埋的食物在何方。一場大雪過後,地面一片潔白,所有的標記都蕩然無存,這是尋找松鼠的最佳時節。

(行進中的松鼠腳印,後面的小爪子是手,前面的大腳印是腳底板)

「松鼠都是太陽能的。」跟狸多見面大多在上午11點前,陽光溫暖的中午是松鼠的午餐時間。跟著雪上的腳印,就能找到松鼠的糧倉。有時候松鼠自己也忘了食物埋在哪兒,春天一到,那些作為食物而儲備的種子就開始生根發芽。

能吃到松果是件頂不容易的事,和人類共同居住,糧倉里的儲備取決於小區里種了什麼樹。狸多家的小區生態良好,搬來了一家三口松鼠,松鼠哥哥,松鼠妹妹,和一個小寶寶。

你問我怎麼知道他們的親緣關係?Because狸多Said so。

(事實上,年頭久了我也記不清到底是什麼親緣關係了,懂的同學可以根據照片判斷一下。)

冬天好見松鼠的另一個原因是樹葉都落光了。光禿禿的樹枝上,一隻毛絨絨、肥嘟嘟的小傢伙正在飛檐走壁,想不注意到它們都難。這時候給松鼠拍照,難度係數最低。

「你知道我們拍照的時候,它們在說什麼嗎?」

「說什麼?」

「說拍你麻痹拍。」

於是,兩個受過高等教育的女孩子,就這樣在寒風中一邊擤鼻涕一邊笑成了兩朵傻逼。所以後來我看《華爾街日報是如何講故事的》一書里,提到伐木工人生死之交時,總不自覺地帶入到當時的場景:越是極端環境下,共同達成某個目標的人越容易產生粗狂的兄弟情。

「你瞅啥!」

03

如果留心,你所在的天空也有鷹飛過。只不過不是《動物世界》里那種大傢伙,而你也不認識它。事實上,我們認識的鳥類實在是太有限了,只要長得灰不溜秋,個頭不大的,我們統統叫麻雀,殊不知裡面可能混進了兇猛的伯勞鳥。

《名偵探柯南》當中有一集「怪鳥傳說」,講的是某個兇手殺人後喜歡把屍體懸掛起來,這正是模仿了伯勞鳥的習性。這種體型不大的小鳥會把捕捉來的食物,昆蟲或蛙類等戳在樹枝上,撕扯著吃,場面可以說是非常血腥了。我在校園裡看見過一回伯勞鳥,可惜,當時沒帶相機,沒拍下來。但當時激動的心,直到寫稿時,還在咚咚咚跳個不停。

說到「咚咚咚」,有一次我洗澡回來,往宿舍走的路上,突然聽見頭頂傳來「咚咚咚」的響聲,一抬頭,果然,一個紅尾巴繞著樹有節奏地移動——一隻啄木鳥!嘿,那心情別提多愉快了!

(這張圖片來自網路)。伯勞:「我超凶的哦!」

跟著狸多,我發現平淡的城市也是大自然的一部分。

「你才是鴿子,你們全家都是鴿子,老子是山雀」

「你好,我不是鵪鶉,我是斑鳩」

「紅色的不是我的嘴,是我嘴裡叼著的果子,我是大山雀。」

「我才是麻雀,不怎麼hungry,有點兒angry」

「哈哈哈哈哈哈,你猜我是誰?」

所有鳥類當中最討人嫌的就是喜鵲了,我見過喜鵲把沿河走的貓逗下水,你以為是貓威脅它的生存了?沒有。喜鵲只是覺得,那樣做很好玩。

一百多年前,一個瑞士博物學家這樣描寫他的「鄰居」——家巧

不管它有多少不足,有一點值得肯定:它是它自己。

家麻雀是一種參與人類生活、但絲毫未被同化的鳥。我們關於它能說的全部內容都基於這一點。它並不是選擇偏僻的房屋作為共生對象一一它早已超越了這種勇敢的早期階段。它從農場飛往村莊(有一部分停留於此),再從村莊飛往城市,在那裡繁衍生息。家麻雀是街頭頑童,是菜場、市郊、路口的殷殷訪客。它厭惡孤獨,對遷徙也沒有一點興趣,甚至散步對它而言都是庸俗的樂趣,只適合農民一一它的表親樹麻雀。

——歐仁·朗貝爾 《飛鳥記》

後來我還跟著狸多他們去了沼澤,爬了野山。吃了松鼠啃過扔一地的松塔。深陷泥淖拍了珍貴的小花。學會了貓頭鷹的叫聲,知道了取悅玄鳳的技巧——只需反覆揉搓它脖子後的一小塊羽毛,它就會變成柔順的小甜甜。想取悅兔子的話,摸它的鼻子,意思是說「咱倆誰跟誰,你來當大哥。」等等等等。

如今想想,真是一段不知從哪兒偷來的奇妙時光。

松鼠吃剩的松子

酸甜可口的野葡萄,最近很多人拿它釀酒

野生榛子,跟野生核桃一樣香甜

玄鳳,一寸免冠照

一隻兔形抱枕

(end)

所以,這篇文章告訴我們一個什麼道理呢?

要愛自然,更要愛那些愛自然的小夥伴們,跟著他們就算到荒郊野外也不愁沒吃的。在身邊也能找到無窮無盡的樂趣!

永遠不要失去童心和想像力,你的碗里也可以下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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