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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回憶邊緣

我記得那時我中考失利,因為作弊不成功,塞在褲襠里的小書在進考場前被敬業的監考老師一掌給拍了出來。那監考老師是個壯實的女人,她問我為什麼這裡硬邦邦。我總不能說是因為看見你就起了性慾。她說掏出來,我就只能把褲襠里的小書掏出來了。因為我總不能掏出我的小雞雞。

於是中考成績出來以後,我就只能去一所二流的私立高中讀書。而去那所二流高中讀書憑我的成績竟還能免去不少學費,這說明我的成績又不算太差,當屬二流。一個二流的學生到一所二流的學校讀書門當戶對,實在挑不出什麼毛病。然而不知為何,我媽在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都為此唉聲嘆氣。

於是我開始了高中生活。並且在為期七天的軍訓里便成功收穫了有生以來的第三個外號。

我的第一個外號,是在小學三年級的時候,我們班的老大賜給我的,可能是那天他突然發現我的聲細如蚊,便當著全班的面氣壯山河地喚了我一聲,蚊子!熟不知我只是溫柔。既定的事實是從那以後蚊子就成為了我的名號,伴隨我很多年。

我知道給人起外號這樣的行為不好,我們應該摒棄這種行為鄙視這種人,但對老大我恨不起來。你們見過自詡為「屎殼郎」的人嗎?

上了初中不久,我的身體開始全面發育。講幾個主要的特徵,一是個子長高,終於超過了同齡的許多女生,帶來的好處顯而易見,終於能認妹妹了。二呢是小雞雞周圍長出了很多毛,老實說,我現在也不知道要這些毛有毛用。還有一點最難以啟齒的是,有一段時間,我發現我的胸部居然也隱隱有了發育的跡象。這一度令我非常恐慌,害怕長出像女孩子那樣豐滿的胸部,現在知道,那實屬正常。因為男孩子的胸部也需要象徵性地發育一下啦。到這裡我的腦海中不禁浮現出一幅畫面:就那麼一點激素,胸部和小雞雞惺惺相惜互相推讓。

「你先來。」

「欸,你先來。」

「你先來。」

「兄弟你跟我客氣什麼,你先來!」

「好那我先來。」

小雞雞一臉懵逼。

繼而女票一臉懵逼。

……

好啦。說了這麼多,想表示的其實只是,由於發育,我的聲音也變得啞啞的,後來就成為低沉的男中音,我蚊子的外號最終隨風遠去了。

我初中的外號之由來,到現在我已經想不起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從此我又擁有了一個全新的外號,並將伴隨我人生的又一個三年。如今回想,那三年是特別的三年。因為在那三年里我開始目睹並經歷人生在世的種種不堪,那扇大門微微的開啟了。但我不想去談。此時此刻,也只有同學們對我親切的呼喚言猶在耳:

屁哥!

別問,我還是想不起來。

哦對了,關於一流二流的問題,我有一點補充:初中的我進了一所一流的學校,但卻碰到一個下流的班主任。

高中開學伊始,為期七天的軍訓,天氣始終變幻無常。我們跟著在軍校里受盡師長欺負的教官,陽光下練站姿,陰雨里踢正步,並被美名其曰為對身體的鍛煉,意志的考驗,只要稍有懈怠就被上綱上線。這就像從小到大我的長輩們乃至書本上所說教的一樣,小事都不能做好,何以成大事。

這話不能說沒有道理,但也實在不知有什麼道理。

說到我第三個外號的由來,是那天清晨,出去軍訓,我忘記了摘表。我們的教官看到了這一切,於是親切地對我喊道,大大大大大表哥。

上小學時,我們班上有一對雙胞胎。姐姐叫程星如,妹妹叫程月如。這一對姐妹花給當時我幼小的心靈帶來了不小的震撼,原來還有名字叫的這麼好聽的人兒。倆姐妹長得幾乎一模一樣,沒有什麼可以用來區分的明顯特徵,但是我能輕易地分辨,誰是姐姐誰是妹妹。那是因為我喜歡的是妹妹。

小孩子的喜歡就很單純,只要能和她靠近一點就很開心,心裡樂開花。

但是當時班上有一男的,很招女孩子喜歡,現在想來當然知道那是因為他娘(這段不掐因為招罵)。這貨就老是來搞我的妹妹,讓我很鬱悶。那時每個禮拜班裡都要搞一次大掃除,我和妹妹一起提著個桶去打水。一路上,我們肩並著肩,手貼著手,步調一致,笑語歡聲。但這美好的時刻卻總是不能持久被無情的打破,罪魁禍首就是那娘炮。他老是會突然冒出來,插在我和妹妹之間,用手放在妹妹抓著桶把的和我緊貼著的手上,露出潔白的閃著光的牙齒微笑地看著妹妹說,累嗎,我幫你。

看著他的手緊抓著妹妹的手,我顫抖著,咬著自己的一口爛牙,心都碎了。

終於有一天,放學之後,我把他堵在了學校的門口。我學著前幾天在剛租的影碟里看到的架勢,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領,然後踮起腳尖,仰起頭,對他惡狠狠地說,拜託啦!你能不能不要跟我搶妹妹啦,你去追姐姐啦,再和我搶妹我揍你啦。

聽完我的話他當場愣住,怔怔地說,我一直以為……她就是姐姐。

不久前,陪老媽逛商場,碰見了她。老同學相見,格外陌生。寒暄幾句,就此分別,下次再見還不知會是何時,即使再見了也不會認為就是緣分。但我心裡感觸其實還蠻大的,分手之後我就一直在想,剛才碰到的那個,是姐姐,還是妹妹啊。

我記得初中的時候,有一天課後,班上兩個男的為一個女生打了起來。起初他們站在講台上互扇對方耳光,全班為之喝彩,同樣作為圍觀者的我卻不禁有點憂傷。這是因為我也喜歡那個女生。倆人一直打得難捨難分,那是一個長達三十分鐘的課間活動,給了他們充足的發揮空間,打到最後,他們都變得鼻青臉腫,卻還是沒分出個勝負。一個雖挂彩嚴重,但氣勢如虹。另一個看起來受傷沒那麼嚴重,卻蔫了吧唧的。我其實考慮過趁倆人都精疲力盡的時候,上去一腳把他們都干倒。我偷偷回頭看了眼在這場事件中作為絕對主角之一的那位女生,發現她竟仍在專心致志地學習。看來即便是成為這場戰鬥中最後的勝利者也不能得到這位女孩的芳心,想明白這一點,我搖頭輕笑,展開書本一頭扎進了知識的海洋。

當然,你喜歡的姑娘同時也被很多人喜歡著畢竟不是什麼好事,這會令你很沒有安全感,除非你已經把她追到了手。這女孩就坐在我的後面,卻時而咫尺時而天涯。我偷偷地回頭看她,偽裝成漫無目的的環視,最後,終於得以把她畫在了紙上。

在一個寂靜無聲的午後,我早早地來到了學校。走進教室,偌大的教室里只有我一個人,我的心卻像一片孤零零的葉子一樣,在風暴中不由自己,顫抖懸停。我走到她的座位前,深呼吸,看著那裡空空蕩蕩的座位,目光如炬,就如注視著她。終於,我把一張紙輕輕地放在了她的桌子上。那張紙上,畫著我為她作的畫像,那是我當時唯一拿得出手的技能,這樣子表達心意顯得既用心又出眾。

離開又回來,在上面畫了一個小小的笑臉;離開又回來,在上面勇敢地屬上自己的名字。

忐忑中我度過了人生中第一個彷彿有一個世紀長短的下午。那個下午我始終像個木樁一樣釘在座位上,一動也不曾動。

放學後,女孩走到我的座位前,將一張紙輕輕地放在我的桌子上。

那是我為她作的畫像呀。

她指著她對我說,這是誰?

我頭皮一麻,去看那張紙,卻再也不認識那是誰了。

高中我喜歡一個女生,她長得很漂亮,但她自己卻從不承認,她總是說自己很醜,高中畢業之後我們許久未見,偶然一次聊了起來,居然也很熱絡,我叫她發張自拍過來看看,她說太丑了啦,不給你看不給你看。我說,請開始你的表演。

照片發來,我定睛一看,簡直美得不可方物,而且很自然,很到位。

是不是很醜,她說。

我當然知道她想要的答案。

沒有啊,很漂亮啊,你是不是眼瞎。

那時她性格開朗,和男生很玩得來,不像我一樣有異性交流障礙症。不開玩笑,這是一種病,我去看過,醫生問我一個問題,你是不是很容易勃起。我當場脫下了褲子,驚奇地說,咦,你咋知道的!

好……不扯淡了,其實想必你們也看出來了,我在轉移話題。因為這姑娘曾傷我很深,關於我們的故事,我單拎出來講一下不是能拿到更多的贊嘛啊哈哈哈哈。

唉。

突然想起,不久之前和一高中的女同學敘舊。她說,你知道么,咱班的某某某暗戀過你嘞。

心跳突然加速。過期的糖果,依舊是甜的。

從小到大,我喜歡過的女孩不計其數,喜歡過我的女孩應該也不在少數,最終我們都要淡忘。

然而不知為何,此時此刻我站在回憶的邊緣,卻搖搖欲墜。

想做正經人的請關注我,我叫李莫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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