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東羅馬，敗戰停
封面是羅馬的圖拉真市集。
其實到了這個階段的歷史，我寫起來就誠惶誠恐了。對於中世紀的歐洲也好還是中國也罷，我都只能算得上是略懂，所以為了寫出好一些的文章，我也只能做到慢點更新。不過其實我們會發現一個問題，就是東西方的古代史不僅僅有點異曲同工，連中世紀還是夾帶著那麼點相似。前面說過東方三國的時代也正好是羅馬帝國的一分為三的三世紀危機，而無論是西晉統一的三國還是戴克里先統一後的羅馬帝國，都是個治標不治本的短暫大一統。舊有的社會矛盾沒有化解，階級還是那個階級，蠻族還是那個蠻族，只是主體民族卻因為連年的內戰越來越少了。
我一直打心眼裡厭惡知乎一些擅於煽動的民族主義者，但是卻不反對民族主義的原因就是，我雖然一直說我們這片土地需要文化包容，但是主體民族的「主體性」是不得撼動的，甚至可以說是東方帝國能夠延續這麼久最重要的一個根基，否則根本沒有任何能力去談論什麼文化自信。更何況在歷史上，絕大多數的外族侵略政權，就算全身心的被同化，也沒法做到主體民族大一統時候的光輝，究其原因，那麼也就讓我們走過這段歷史吧。
我在前面的部分，大部分還是比較簡單的講點帝國興衰之類的東西，實際上關於當時的一些政治環境以及藝術環境，就比如整個羅馬帝國時期，我們講到了凱撒屋大維、講到了哈德良、圖拉真，這些人在位時期的藝術環境是什麼樣，羅馬是怎麼從當年山寨希臘的小朋友變成了後來決定世界建築走向的大帝國的。而對於東方，所謂魏晉風流，竹林七賢又是個什麼樣子，這個時代又是怎麼塑造出二十四孝這種奇葩玩意之後，又被大規模的佛教化的。這一部分可能單開個番外講一下。
我們再來說回正題，就是這個西羅馬被滅的事情，這個前面也都寫了，這裡也就簡單的概括下，和東方很像。我們先流水個東方的歷程，隨著漢末中央內部混亂外部豪族並立，導致了這種大一統已經很難存續下去，隨後的三國爭鬥雖然被晉強行統一，但是豪族的問題以及漢人的大量銳減都成為了事實，大量的匈奴軍隊、氐族流民留在了內部，八王之亂的傾軋最終導致晉國崩潰，匈奴的劉淵振臂一呼，氐族李特佔領巴蜀，這個大晉朝就直接變成了東吳第二，五胡十六國時代也就正式開啟了。而無論是外族的胡人害怕不好統治先進民族，還是南方朝不保夕的人人自危，佛教開始在東亞空前強盛，走向了末法時代之前的最大高峰。
而在羅馬，因為卡拉卡拉的神奇政策，羅馬的主體公民制度崩潰，隨後中央集權也就走向衰亡，三世紀危機後的短暫統一的羅馬，最終還是沒有逃脫四分五裂的內部環境，外族虎視眈眈，貴族和將軍互相看不順眼，下層人民更是感覺有今天沒明天。隨著君士坦丁皈依了個已經風靡全國的猶太人的宗教基督教，而因為內部混亂導致的人口缺失，大量的日耳曼人被僱傭成僱傭兵，最終為帝國的滅亡埋下了伏筆。沒想到一個突如其來的神奇民族匈人卻成了最後臨門一腳的存在，匈人帝國雖然因為最後的大王阿提拉的死而崩潰，卻讓日耳曼人漁翁得利，這群哥們一波站匈人一波站羅馬，再加上光腳不怕穿鞋的，羅馬被打殘了但日耳曼人卻啥事沒有，當年凱爾特滅掉義大利土著伊特魯里亞人導致羅馬崛起的故事就這麼重演了。等到羅馬山窮水盡的時候，就連末代皇帝「羅慕路斯·奧古斯都」都是個蠻族血統了，最後日耳曼僱傭軍首領奧多亞塞（Odoacer）廢黜這個名字極其奢華的末代皇帝，西羅馬帝國正式滅亡。
所以，東亞和歐洲又出現了個神奇的巧合，就是曾經作為帝國的「龍興之地」的地區，徹底成為了各路蠻族的狩獵場，而東部、南部的帝國領土卻成為了延續下主體文化的最後一塊陣地。可是不同於東晉的是，中國南方的土著民族越人和濮人，已經在多年的同化和聯姻下影響力極弱了。可東羅馬地區正好是希臘和小亞細亞這兩個希臘文化的大本營，終西羅馬滅亡也沒讓這個希臘語區域說上拉丁文，所以東羅馬帝國的雖然保留了羅馬文化，但主體民族確是希臘人，這個也為後來歐洲的徹底分裂埋下了伏筆。但東羅馬帝國和蠻族不同的是，他們確實繼承了羅馬「夷狄入中國，則中國之，中國入夷狄，則夷狄之」的理念，他們更注重文化認同，所以境內的多個外族也和希臘人其樂融融的生活在了一起。
偏安一隅的東羅馬，仍然自認自己屬於羅馬正統，就算西歐淪陷，但是還想保持著名義上自己對故地的控制，在奧多亞塞篡權羅馬之後，自稱義大利地區的國王。按照蠻族的特性，所有的日耳曼人在來到溫暖的南歐土地上後都開始了瘋狂的分割搶地盤行動，西哥特人主要佔領了西班牙地區，而北邊的蠻族還在一直混戰，不過一個叫做克洛維的蠻族首領即將大展其宏圖了。我們大致看一下這個時候的歐洲情況。
- 其中西哥特人前面也說過了，這群哥們誓死不和匈人混，後來直接和羅馬結了盟，幫著羅馬打那些匈人的日耳曼小兄弟，最後又和同樣不願意和匈人混的，逃到北非的汪達爾打了一仗，基本確定了自己在西班牙地區的勢力。東哥特就沒那麼風光了，不過這群貨看見匈人在阿提拉死了之後內鬥，直接剿滅了匈人的殘餘勢力，佔領了巴爾幹半島北部的區域。
而除了這兩個哥特和汪達爾和羅馬來往比較深厚之外，日耳曼人的其他部落還是相對野蠻的，最北邊的北歐留守大哥們暫且不說，舊日耳曼區搶山頭打獵的日耳曼人也暫且不說。就是荷蘭和德國北部一帶的盎格魯、薩克森、弗里斯蘭、朱特這四個日耳曼邦，就總攪在一起到處當攪屎棍，後來看見羅馬撤出之後，對岸不列顛島的土著凱爾特人們正在內鬥，這四個大哥二話不說就表示要摻和一腳，這之後就是大家都聽說過的亞瑟王故事，雖然他們里也出了不少「抗日奇俠」，但凱爾特人這個歐洲曾經的霸主，終於在這個島上也待不住了，他們被趕到了西邊的大山裡，被以「威爾士」這個他們原來稱呼外族人的名字冠名。（上圖桃紅色部分。）。至此盎格魯、薩克森人佔領不列顛島南部，這也就是後來所謂——Angels land，你可以叫盎格蘭，也可以叫英格蘭了。
而下面的主角，就到這個東哥特人和法蘭克人的故事，這兩個部落，大可以看做是西方的鮮卑慕容部拓跋部了。要是說歐洲這些蠻族吧，在西羅馬滅亡之後，也是斷然不敢自稱奧古斯都或者繼承羅馬法統之類的，他們對東邊那個東羅馬殘存著很大的敬畏之心，就像東方五胡十六國一開始的時候，鮮卑慕容的燕國、拓跋的代國也是不敢亂稱帝的，名號都是東晉的王爵，所以當時你擅自稱帝的武悼天王冉閔被慕容燕滅掉的戰爭，按照法統來說是人家東晉的討逆戰爭。
所以就算強橫如奧多亞塞，他佔領義大利之後，也不得不號稱效忠東羅馬皇帝芝諾，是人家冊封的一個「義大利國王」，所以打著正統的旗號，人家也是南征北戰，暫時統一了義大利，但是這貨掛羊頭賣狗肉不得人心是肯定的。
要是說這個東羅馬帝國吧，政治的中心叫做拜占庭，這地方是現在的土耳其伊斯坦布爾，處在黑海和地中海的交通要衝，公元前的時候本來是個希臘人的殖民地，後來君士坦丁大帝遷都拜占庭，改名君士坦丁堡，不過後來西歐越來越不像承認人家東羅馬的「羅馬地位」叫人家拜占庭帝國，不過這也是後話了。
東西羅馬帝國，在皇帝狄奧多西一世的時候徹底分裂，狄奧多西一世把皇位傳給了自己倆兒子成為東西羅馬皇帝，東羅馬這邊繼位的就是狄奧多西二世，這哥們在位時候別的一般，基本上就是被人家匈人怒打割地賠款，所以濃厚的危機感使得他的一朝出現了改變東羅馬的奇蹟，那就是1000年後還會提到的——狄奧多西城牆。
狄奧多西城牆其實也是在狄奧多西二世皇帝7歲的時候就開始修建的一個長城，整個的修建貫穿了其一生，因為君士坦提烏斯二世時代的君士坦丁城牆實在是太小，導致大量的居民區溢出，最後只能擴建這麼一個巨大的城牆——
所以有狄奧多西城牆護體，東羅馬的內部還算是和諧，早期的內部混亂被軍政府的上台徹底壓制，在狄奧多西二世後不久，色雷斯總督利奧在小亞細亞的一個總督芝諾以及權臣阿斯帕爾的擁立下，繼位皇帝，這個也就是以前說過的利奧一世，利奧一世把守著高大的狄奧多西城牆，讓所有來犯的日耳曼侵略軍一籌莫展，也就這樣保住了東羅馬帝國的半壁江山。不過那個芝諾支持利奧一世的條件就是要當人家的女婿，所以在利奧一世的外孫利奧二世繼位沒多久，利奧二世就不明不白的掛了，他爸芝諾繼位，這也就是前面說的那個冊封奧多亞塞的東羅馬皇帝。
不過這個時候，芝諾發現自己手下的一個蠻族人質狄奧多里克，好像有點別的想法。這個狄奧多里克本來是東哥特的王子，利奧一世的時候，有了科技加成的東羅馬防禦了東哥特王國的攻擊，最終迫使兩方簽訂合約，但是利奧也知道這些蠻族很愛出爾反爾，所以按照一貫的模式，把對方的王子狄奧多里克搞到了拜占庭當人質。要說無論東方還是西方，最後崛起的神人都是這種存在，滅亡西晉的推手匈奴人劉淵原來也是曹魏的人質，畢竟這種從小受到先進文化教育的蠻族首領，可以最大限度的調動兩個民族的優勢，包括匈人王阿提拉也是如此。
狄奧多里克（Theoderic），後來又被叫做狄奧多里克大帝，多次出現於日耳曼人的史詩里，簡直是個媲美雷神托爾的人物，他信仰基督教的阿里烏派，前面也說了這個教派不承認耶穌和上帝的同一性，所以本質來說是個異端，卻讓哥特人在本族文化和羅馬基督教文化中找到了個調和點。狄奧多里克作為人質期間一直在君士坦丁堡大法院里混，從小就耳濡目染，芝諾看這個人非常的有才華和能力，西方的那一套學的非常的溜，能做到和東羅馬的貴族談笑風生，就任命他當軍士師傅，也就是我們所謂的八十萬禁軍總教頭之類的活。後來發現這蠻族把軍隊調理的非常好，就封他作為「羅馬領事」，還給了一大片土地。
不過也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狄奧多里克早就和境外的東哥特同胞勾勾搭搭謀求最大利益，在擔任羅馬領事期間，用先進的那一套訓練原來那群鄉下士兵，最終這群黃頭髮的哥們差點攻到了狄奧多西城牆上面去，讓芝諾很是惶恐。沒想到禍不單行，義大利的奧多亞塞一看東羅馬被自己的日耳曼兄弟圍攻了，立刻表示老子要獨立，想要扯旗造反。
芝諾這個人也是很壞很壞的，他趕緊和狄奧多里克說，你看你也是在我們羅馬長大的，不知道比奧多亞塞那種貨色高到哪裡去了，如果你能把打我這功夫去干這個奧多亞塞，我就欽點你當義大利國王，國家自然還是需要正統的，我大羅馬不能亡啊。
所以就像劉淵後來自稱繼承了阿斗的正統建國「漢」一樣，狄奧多里克深以為然，覺得在自己怎麼說也是個有文化的人，於是立刻帶著自己的大軍就撲到了義大利去了。
但是畢竟是蠻族打蠻族，兩邊的實力都不差，後來狄奧多里克心生一計表示，要和奧多亞塞平分義大利，並且搞個大怕踢慶祝一下，奧多亞塞是個單純的漢子，也覺得不錯。沒想到這也是個鴻門宴，狄奧多里克在奧多亞塞麵包吃的正爽的時候搞掉了他。至此東哥特人迅速全面佔領義大利，一個嶄新的統一國家出現了，芝諾表示你以後就是羅馬帝國的義大利國王了，不過就和五胡十六國一樣，誰也不會認為北方是屬於東晉朝廷的了。
這個就是義大利半島的東哥特王國時代，狄奧多里克一改日耳曼人亂分封的習慣，走了中央集權的道路，並且大搞宗教平等，把羅馬的遺民奉為座上賓，所以在東哥特王國時期，整個義大利還算是一片和平，以至於後來西方提到日耳曼人，第一反應就是這個哥特（Gothic）。
義大利還算風平浪靜，古典文化在保持復甦，可是高盧那邊就不一樣了。要說這個日耳曼的法蘭克部吧，本身就是一個其他部落對其的泛稱，一般認為這個部落的核心最早源自於萊茵河一帶的一個日耳曼邦卡姆布里，法蘭克可能是一個首領的名字。當然還有個說法是這個詞的意思是古日耳曼語的標槍、拉丁語的扔斧頭的人等等。在西羅馬滅亡時期，其實法蘭克人裡面還是分為——薩利安人(Salian)、里普利安人(Ripuarian)和卡蒂人(Chatti）這麼幾個部，這個卡蒂人之前還是提過的，原來都是生活在萊茵河東部，也就是現在德國地區的日耳曼部落。
- 但是在這三個部落里，只有這個薩利安人混的最體制內，當年阿提拉西征，法蘭克這邊的部落因為處在羅馬和匈人的前線，全是一群牆頭草隨風倒的，當時薩利安人首領希爾德里克就表示要跟著羅馬的埃提烏斯混，事實證明他眼光很是長遠，隨著後來匈人的崩塌，羅馬錶示你這小夥子真是忠心大大的，以後對付其他日耳曼蠻族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說句題外話，從這裡也能看出來羅馬和日耳曼人命名後綴的區別了吧，一邊是各種里克ric，一邊是各種烏斯us，其實看到這段歷史總覺得人名不好記，等到時候開一個番外講那個時候人名的問題，還挺有規律的。）
法蘭克薩利安部就這樣打著羅馬的旗號，開始對付自己早就看不慣的西哥特人，還有北邊的攪屎棍薩克森人他也很看不慣，給人家打的很是惱火，所以其實從這個時候開始，英法這倆國家不對付的禍根就埋下來了，當然，如果說羅馬時代的話題都在地中海，那麼中世紀很多好玩的東西，就集中在這個「北海」區域了。
奧多亞塞篡權的時候，希爾德里克頓感這怎麼打著打著老大掛了，以希爾德里克的實力也不敢貿然忤逆羅馬，一看芝諾都冊封奧多亞塞了，隨即也表示臣服東羅馬帝國，但是等到奧多亞塞要反水的時候，希爾德里克又表忠心一般的攻擊了義大利北部，表示自己永遠忠於羅馬。
所以不管這個哥們到底是不是忠於羅馬，總之在他死的時候，法蘭克薩利安部控制的地盤已經包括整個高盧行省的北部地區了，而希爾德里克的兒子，就是後來著名的克洛維一世。
克洛維一世繼承首領之後，本來他老爹征服過的地盤又開始不聽話了，當年羅馬為了「幫助」法蘭克，派到高盧地區一個叫做「西阿格里烏斯」的哥們去平亂，羅馬亡了之後，這哥們就自稱「羅馬人的王」在搞獨立，他知道法蘭克不好惹，就和西哥特商量一起對付法蘭克。而克洛維這輩子也就主要幹了三件事，一個是徹底剿滅了西阿格里烏斯，確立了自己「羅馬國王」的地位。第二個就是，和前面說的狄奧多里克大帝聯姻，同時還和現在法國東南部的日耳曼勃艮第部聯姻，保證強強聯合。第三個就是，確立以羅馬基督教文化為正統的理念，成為第一個皈依羅馬教廷天主教的蠻族國王，並且讓自己的民族完全羅馬化，說拉丁語，並且征服了萊茵河東邊前面提到的剩下的法蘭克部落，從此大家只知法蘭克，不知高盧省。而作為日耳曼人的一支，法蘭克人和其他日耳曼從根源上劃清了界線，以至於現在的法國，也仍然是個拉丁系（羅曼語族）的國家。
如果說還有那麼一點，就是，正式建立了法蘭克王國——墨洛溫王朝，西歐至今的一個大的政治環境就這麼確立下來了。
總之，曾經在萊茵河以東多瑙河以北的日耳曼人，徹底成為了西歐的主人，這個曾經蜷縮在極夜以及寒風中的北歐的民族，讓自己的名字刻在了中世紀上。日耳曼人的生活方式還很原始，我們看到克洛維編纂的《薩利安法典》也能看出來一些法蘭克人原來的習慣法，在日耳曼人的習慣里，女性也是沒有任何繼承權的，所以在這之後也引起了不少歐洲的內鬥。按照日耳曼人的規矩，是非常原始的眾多子嗣平分遺產的規則，所以就這麼一來，國家也就甭想統一了，所以在克洛維死後，法蘭克王國很快的就被四個兒子平分了，這個局面直到法蘭克的下一個時代——加洛林王朝的時候才徹底解決，不過這個也是後話了。
- 克洛維皈依天主教的決定，對整個法蘭克乃至「日佔區」都有著深刻的影響，事實證明克洛維也是明智的，日耳曼人如果不能服從羅馬人普遍支持的天主教，勢必將受到舊羅馬人的高度不滿，而日耳曼人本身有沒有能征服羅馬遺民的文化。
- 而如果沒有羅馬教廷的存在，這些蠻族雄主也很難覬覦其他領主的土地，我們總認為歐洲直到如今還處於分裂，實際上這個「羅馬」的名字卻一直是歐洲各大強權，甚至各個民族的靈魂追求，這畢竟是一個回不去的時代。
為什麼回不去呢？刨除以後要說的各種政治和經濟原因，沒多久之後，可以被稱作歐洲第一攪屎棍的對岸島國就要逐漸興盛起來了，不過這在它距離影響歐洲環境，還有好遠的距離。
克洛維死後，法蘭克自身也難以凝聚，而在狄奧多里克大帝死後，曾經因為他個人魅力而凝聚起來的西哥特王國，卻因為西羅馬遺民、哥特人、東羅馬人這三股互相看不順眼的勢力的角逐而崩潰，而在芝諾之後不久，東羅馬面對的敵人不僅僅有傳統的日耳曼人，還有一波不斷西遷的奇怪民族、還有北邊曾經被當做奴隸的斯拉夫人。也就是這個時候，外戚加上將軍——查士丁坐上了皇帝位，其實如果是現代人的名字就是...賈斯丁。這哥們本是個農民出身的大字不識的武夫，卻在精明的侄子的建議下奪得了皇位，查士丁自己執政能力一般，就封侄子為「凱撒」，共治帝國。
而這個侄子，就是被稱作「羅馬帝國最後榮光」的——查士丁尼大帝，他一生都想恢復羅馬帝國西部的領土，並為之奮鬥終身。當然了，我們的下一篇，是走進五胡十六國的頂峰時期，當慕容的燕和符家的秦佔領北方後，東晉的一個士族將軍桓溫，也讓這個王朝差點恢復了往日千里江山。
但是，無論東西，都是差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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