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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政治 | 用愛來融化仇恨:聖地亞哥的「女性大遊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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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按:2017年1月21日,特朗普正式宣誓就任美國總統的第二天,全美乃至世界各地的人們走上街頭,參與到「女性大遊行」(Womens March)的行動中。選·美的一些成員也參與其中,今天的推送是來自紐約、DC、三番、亞特蘭大等地的選·美作者對「女性大遊行」的所見所想。

本文作者張幸甚。

1月21日,特朗普就職的第二天,聖地亞哥的人們聚集到市中心參加女權遊行。據統計,參加此次遊行的人數接近四萬。不到十點,遊行的起始點Civic Center Plaza就已經人頭攢動。因為天氣預報稱當天有雨,部分遊行群眾帶了雨傘並且直接在傘上寫下抗議標語。

這位坐在輪椅上已經85歲的老人引起了遊行起點許多人的注意。她表示想要維護女性墮胎的權利並且不想讓聯邦醫療保險(Medicare)的經費被削減。與這位老人同行的還有62歲的退休律師Susan,當她得知我來自中國時就開始詢問我對特朗普對華外交政策和「一個中國原則」的看法,並且告訴我特朗普的言論不代表大多數美國群眾的想法,讓我不要放在心上。

十點之後,遊行正式開始。 「We the people we are the power」 的口號伴隨著鼓點,一度將遊行隊伍的熱情帶到高潮。

途中隨處可見帶著粉色帽子和拿著 「Pussy Fights Back」 「When Pussy Riots」 標語的群眾。有人拿著擴音器帶領大家吶喊: 「 I don』t want your tiny hands, anywhere near mynunderpants.」

在Hall OfnJustice門口站著許多持有標語的人。一位大鬍子男士和我聊了一會兒:「許多聖地亞哥的居民並不是出生在這裡,他們來自不同的地方說著不同的語言,因此用開放的心態來接納新想法與多樣性非常重要。我周圍的特朗普支持者並不少,儘管我嘗試和他們溝通,但最後都會演變成情緒化的爭執。一些人用各種方式為特朗普的行為辯解,但我認為作為一個領導人,他的許多言辭和做法是非常不合適的。」

這位母親帶著她的兩個孩子站在Young Men』s Christian Association門口的台階上。當我問她為什麼要來參加這次遊行時,她表示她一下不知道從何說起。她覺得特朗普的言辭和政策讓人感到不安和害怕,並說她可以接受不同的觀點但是絕不能容忍不尊重。

途中我被一個學生攔住,她遞給我一支筆並且讓我在她的衣服上寫下我此刻最想說的話。「我想拿這件衣服去參加一個藝術比賽。」她說道。

在遊行的後半段人們的熱情絲毫不減,路過Harbor Drive時,站在船上的人向下面的人揮手,遊行的人群予以熱烈的回應。

從後面看見這個「ClimatenChange is Real! Denial is NOT a Policy」 標識後,我上前與手持標識的女性攀談,得知她叫Angelina,現在是一位母親,曾經是一位教師,教育學研究生畢業。她對我說道:「我不能理解在為什麼在層出不窮的科學證明下,還會有人否認氣候變化(全球變暖)的存在。我們都需要為自己和下一代做出努力, 而不是單純否認和逃避。我認為政府應該撥款給研究環境問題的組織,而不是削減環境研究的經費。」

在遊行的末端我碰到了持有「聖地亞哥心理協會」旗幟的母親和兒子。當被問及協會的其他成員對特朗普的看法時,母親說道:「我們的協會是無黨派的,我之所以今天出現在這裡只是單純為了女權吶喊,和是否反對特朗普無關。」

十二點左右,大家都聚集在遊行的終點City Hall大聲吶喊 「This is what democracy looks like」 「The people,nunited, will not be divided」等口號,許多拉美裔也隨後吶喊著這些口號的西班牙語翻版。

聖地亞哥的綠黨組織也佔領了街道,一位黑人拿著擴音喇叭呼籲人們反對歧視,為不公而抗爭。期間一位綠黨組織的成員還不斷給圍觀群眾分發傳單。

遊行結束之後我依然在CitynHall附近逗留,發現難得的亞裔面孔之後趕緊上前搭話,得知張太太於七十年代畢業於康奈爾大學研究生,隨後和張先生一起居住在波士頓,近兩年才搬來聖地亞哥。他們認為特朗普漠視國際責任的態度和出爾反爾的作風對美國和世界都有害。同時,他們覺得不應該只把重點放在少數群體上,更應該著眼於環境保護之類的國際議題。他們作為「老運動員」在美國遊行四十年毫無間斷,只要是他們認為不對的事情就會選擇上街抗議。但令他們感到悲哀的是,幾乎每次遊行都看不到亞裔面孔。他們覺得身邊的亞裔朋友都唯獨在自己權益受到侵害的時候才會站出來發聲,政治參與度比較低。

我還在雕塑邊遇到了一位曾經參與越戰的退伍軍人。當被問及對特朗普的看法時,他說:「我認為特朗普和普京非常相似。當普京掌權的時候,他開始攻擊新聞自由,後來他們的國家就沒有新聞自由了。當我聽到特朗普對媒體的攻擊性言論時,我覺得他在做和普京類似的事情。」說到越戰老兵John McCain被特朗普嘲諷的事情時,他顯得非常激動:「John McCain是我們的英雄,我當時和他去了同一所監獄,我無法接受和容忍特朗普對其的貶損和蔑視。同時,特朗普在他大學畢業可以被徵召入伍時用醫療借口逃避越戰,簡直就是恥辱。」他也提到了在內華達州和保守派交流的經歷:「我告訴他們我絕對不會給特朗普投票,當他們得知我來自加州並且曾經是一位越戰軍人時,也紛紛表示理解。「 這個時候周圍的幾個人也開始參與我們的對話,一位老人認為奧巴馬可能是最好的總統之一,另一位女性給我們展現她就讀於UC Davis的女兒在白宮實習時與Michael Obama的合影。

下午一點過後人流已經基本散去,City Hall恢復往日的寧靜,附近的公園有許多孩童在打鬧嬉戲。而就像大多數遊行者告訴我的那樣,這次遊行或許可以在一些問題上影響政府的決策;就算沒有直接的影響,也至少能夠作出聲明,實踐民主,讓少數群體知道他們的存在會被接納,他們的權利會受到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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