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一則《子不語》,其四,獺淫

獺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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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諸位多數的人,大都會看過《鬼吹燈》這本書,在其中不僅有光怪陸離,匪夷所思的地下墓葬世界,同時也有很多或是早已滅絕,或現如今只能在諸如《山海經》及《水經注》諸般的古書中,才能能夠通過隻言片語,得此一窺廬山真面目的神話之中的生物也是同樣大放異彩,而這其中,錦蚺蟒便是被作者所重點提及。

錦蚺蟒原本出自於《山海經》之中,山海經中形容其「周身色彩斑斕之猶如古之錦繡,更亦是顯得鱗甲變幻莫測,而在其尾部兩側則還能看出曾經尚有尤可立之的雙腳,身體前粗後細之餘則凸顯的尾部更是細得如同可穿百枚之銅錢的鋼針一般,周身則能絞殺人畜以吞而食之。」

而自古人的觀念中,蛇性本淫,大致是由於古人每每見蛇類在交配的季節時,往往是大群聚而纏之,不分公母,更加之蛇本身變為冷血動物,每每喜好人類的熱炕頭,而在彼時的農村中,掀起來被褥來,坑上盤著一條蛇的例子,更是屢見不鮮,故而人類將「地八仙」的「青家」的蛇歸納為「蛇性本淫」。

鬼吹燈中的錦蚺蟒似乎也是絲毫沒有有愧於人類對其的歸納總結,錦蚺蟒的特點便是喜好淫辱婦女,用其細可貫穿百餘枚銅錢的尾部,刺入女性的陰部,而被刺入的女性,則金石無醫,必亡無疑,但若是將其捕獲後做以藥用,卻又妙用無窮,據傳若能將雄蚺尾部所獨有的尾骨,並喚作「如意勾」含於口中,便可以以做房中之用,夜御十女而金槍不倒,以打采陰補陽,亦稱之為「采戰」之效也。

正如道家典籍《抱朴子》等之所云,古人若是想羽化登仙,也勢必要煉精化氣,鍊氣化神,煉神還虛,天人合一的境界還需要最終三花聚頂,五氣朝元,乃至於大羅金仙之道,而中國的古人,則講究的是「萬物有靈」,即凡事萬物,皆可成仙,於是清人紀曉嵐便在自己的《閱微草堂筆記》卷十記載到「人物異類,狐則在人物之間,幽明異路,狐則在幽明之間,仙妖殊途,狐則在仙妖之間,故謂遇狐為怪可,謂遇狐為常亦可」大意便是講狐狸這種生物是介於人與動物陰陽,仙妖之間的,也便是說,狐狸是最可能成為得道成仙的,而狐狸成仙,也並非是全無限制的,它也需要如同人類一般,整日吸取日月精華,在自己的洞府之中深居簡出,進而抱丹以摸索金丹大道,當然也有那不循規蹈矩的狐狸,便通過劍走偏鋒的採補之道,以求修鍊之上的進境,只是此道是「不幹冥謫,必有天刑」,也是萬分危險的,在《閱微草堂筆記》的卷十八之中,也是有著明確的記載的;而其他精獸若是也想成就大道,則也是如同狐類一般的,或是走金丹大道一途,或是用采陰補陽之法,而更有傳說若是狐妖與蛇類等精怪修鍊至了一定境界,而修鍊這本就是逆天之途,便會引來天誅地滅之,這天劫也便是驚天動地的天雷大劫,當此緊要關頭時,此時若是渡劫失敗,那自然是前功盡棄,千百年的修鍊,化作南柯一夢罷了,而若是僥倖能夠度過天雷劫數,那邊是可以頭升角,身批鱗,從此便如越過龍門的鯉魚一般,升天化為翱翔於九天之上的神龍了,但是俗話也說的好,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蛇縱然化為神龍,但是相傳龍性,卻乃至最淫之物。

明人謝肇淛便在自己所寫的,《五雜爼》記錄了如此這般的故事:「龍性最淫。故與牛交則生麟,與豕交則生象,與馬交則生龍馬,即婦人遇之,亦有為其所污者。嶺南人有善致雨者,幕少女於空中,驅龍使起。龍見女,即廻翔欲合。其人復以法禁,使不得近。少焉,雨已沾足矣。」其大意便是嶺南有那求雨之人,便將少女懸於半空之中,那龍見了,便欲撲上來與少女交合,然而舒術法者卻用了法術讓其不能得逞,如此這般,少頃,天空之上,便會淅淅瀝瀝的落雨而至了。

而清人紀曉嵐筆下的《閱微草堂筆記中》,則更是記載了「牛犢馬駒,或生鱗角,蛟龍之所合,非真麟也。婦女露寢, 為所合者亦有之」,大意便是龍的性情是最為淫蕩,與物便交,而有些牛犢馬駒會長出鱗片與角來,這邊是龍一時興起於牛馬所交而生,乃至於遇見裸露而睡的婦女時,也會上前而淫之,如此這般,便是最淫者也,故而古時也會有「龍生九子」之一說。

只是在清人袁枚,袁子才的筆下,還有著一種動物,其性淫,則不在龍蛇之下也。

若是對中醫稍有涉獵的人士,便會知曉中醫自古便有「以形補形」的食補之術,無論是核桃的補腦之功效,亦或是各類猛獸的鞭類的壯陽之效果,都令很大一部分人群,尤其是男性,心神不已,而這其中,則尤以壯陽最被男性們趨之若鶩,上至古時皇家宮廷之中的御用虎狼之葯,乃至時至今日的種種繁多,花樣層出不窮的活物泡酒,猛獸的鞭類,始終都是各類補藥的座上客,瓶中之臣。

而這其中,多數的人大都只認得虎鞭,鹿鞭之功效,最不濟也是狗鞭,牛鞭已用做藥用之效,卻鮮有人只水獺,海獺的胯下之物,也實乃壯陽之聖物也,更加之此物大都時候在水中,更是在很多的文學作品之中,將其與「水猴子」這般窮凶極惡的生物混為一談,故而其胯下之物的妙用,也鮮有人知,更因此物近年來因為環境的每況愈下與水污染的日益嚴重,所面臨的生存環境更是堪憂,其中的某些種群,諸如日本水獺,更是瀕臨滅絕的窘境,故而此物尋常更是難得一見了。

關於水獺胯下之物的入葯之用,《子不語》中,則是給出了如此這般的說法。

獺物者,其性最最是淫,而吳越之地,也便是現今的江蘇的南部一帶的女人家,則多是在其地水中刷洗自己的衣物,乃至於內衣褻褲等貼身的私人物品,此時便會有那水獺俯卧於水中,而若是在其中聞嗅那女性的貼身衣物久了,則多會迷惑人心從而作怪,做出一些匪夷所思,有悖常倫的事情來,雌性的水獺,則多會迷惑當地的青壯年男子,與其交媾,從而另起力盡脫陽而死,而雄性的水獺,則會一邊嗅著女子的貼身的褻衣褻褲,一邊在女子的腿旁逡巡而久久不去,即便眾人發覺後將其亂棍斃之,但是其胯下之物,仍然雄壯而熱情,久久然呈一柱擎天,旗杆倒力之姿也。

辛亥十一月時,有蔡村人家新婚燕爾,娶了新婦過其家門,高朋滿座,觥籌交錯乃至於夜深之時,賓主盡歡之下,客人散去,伺候在堂子下的奴婢們,也皆倦極而睡,新娘在外接待賓客之下,自然也是累極,便回到內屋,寬衣解帶,準備入榻而卧,之時此時卻發現有一物纏繞於其雙腿之間,一邊用鼻子上下撫嗅著,一邊滿口的垂涎欲滴的模樣,新娘頓時大驚失色,但是其又是一個聰慧伶俐的姑娘,生怕大聲呼喊起來,驚了此物讓其遁走,難免有後患之憂,於是便若無其事的打開門去告訴了另一屋住的姑婆,姑婆聽其所描述,便知其必定是獺怪在作怪,於是便囑咐新娘若無其事的回到自己的房間之內,而此時的獺怪,則還是一副沉醉其中,不能自拔的模樣,絲毫沒有意識到有任何的異樣;然不多時,新娘的姑婆便糾集了一種身強力壯的青壯年男子,手持火炬棍棒,搶入新娘的房中,不由分說,堵住了大門便是一通大棍伺候,打的獺怪是床上地下,几案之上,四處逃遁,到時奈何人多勢眾,又是齊心協力,不多時,連帶著物中的傢具,被打的面目全非了,此時眾人方才定睛一看,只見此物通體毛髮黝黑,光可鑒人,身長一尺五寸有餘,而其胯下之物,便足足長約七寸,與人一般,只是頂端較之人類的,稍顯碩大,而將其剝皮售出之後,所換的的財帛也是不菲,足以抵償了那些被誤打誤砸而壞的傢具了,只是其肉卻腥臭異常,難以入腹了。

有的人說「獺怪的肝臟骨髓,皆可作為藥材之用,而其胯下之物,也是奇異如斯,想必也是可以作為房中的虎狼之葯一用的,只是彼時的醫術中卻沒有明確的記載,而這些村人也是見識不足,空有寶物而不知自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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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獺性淫。吳越小家女人多於水中洗褻衣,獺食之久,能為異迷人。雌者多就異類交,為異則迷惑男子,亦不遽至魅死。其雄者聞少婦褻衣氣,輒纏繞不去,雖眾逐擊之,至死勢不痿。

辛亥十一月,蔡村人娶婦,客散,婢僕客就寢。郎醉先睡,新娘閉戶解帶,則有物繞兩足間,作鼻嗅口涎狀。新娘駭怪,性頗慧,不作聲,密啟戶告其姑,知是獺怪。新婦歸房,則獺在門跪俟,隨新娘繞足如故。移時,翁姑結健者十餘人,各持一燭一梃入房,即扃門守定,見獺共擊。獺上牀則上擊,落地則下擊,走几案則聚擊,屋無完器,而獺已聚梃斃於地矣。毛黑如鑒,身長一尺五寸,勢長七寸,與人無異,而肉棱甚大。剝其皮,售值足償所毀器物。其肉腥不可食。

或曰:「獺肝髓入醫經。其勢異若此,可為房中藥,惜醫經不載,而村人皆不之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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