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誰同坐：明月，清風，我。

文 / 聽潮

一

又要下雨了。

我曾喜歡這樣的雨天。

是什麼時候開始厭倦了呢？

很久很久以前。

二

很久很久以前？

是的。

在很久很久以前。

······

好像是有一個故事要講吧？

為何終於還是無話？

三

老兄，看你寫的文覺得確實很無聊耶。

不知你最近生活怎麼樣？

這好像是個很深奧的問題，我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我還是教你看雲識天氣吧。

最近天邊雲彩倏忽萬變，看來又要下雨了。

你說什麼？我好像也曾喜歡這樣的雨天。

是的，想必也是在很久以前。

四

從前？

過去？

往昔？

都是一些陳年舊事了，還提起來做什麼呢。

生活還是新鮮一點好。

就好像一件衣服穿了幾個月後覺得該換了。

五

衣是不如新！人也不如新嗎？

未必！

至少朋友還是越舊越好。

酒不也是越老越有味道嗎？

一二閑日，約三五好友，或談天說地，或炒菜烹茶，滄海浮生之中人生又多了幾分意義。

六

多了幾分意義？

難道人生沒有意義？那活著又為了什麼？

其實人生本來就是毫無意義的。活著，有時候只是為了活著；活著，有時候只為畫龍點睛。

一個人出生的那一刻，也並無人性善惡之分。

人世間所有的一切，都是後來偶然的邂逅和碰撞。

七

一切都是偶然的嗎？

一切都是必然的嗎？

聽我說，孩子，我只能這樣告訴你。

所有的偶然也都是必然。

所有的必然都是偶然。

就像落花飄下後隨風而動，有的飄落在王侯將相門前，有了飄落在山林江河之間。

八

那麼，命運能夠改變嗎？

每個人的格局雖然不同，但是命運的軌跡卻只有一條，無法逃避，又如何能改變呢？

其實莫說是命，有些人就連運氣都差得令人嘆息。

大概這世上真有宿命這回事吧。

有些人好像註定能夠笑傲江湖。

有些人好像註定只能籍籍無名。

有些人情花遍地開放，卻不見有片刻須臾的珍惜。

有些人情深似海一心一意，卻只能長嘆：望美人兮天一方。

就這是宿命，無法改變，也是逃避不了的。

是否有人命犯天煞孤星，註定一生一世永遠孤獨？這個問題我想大概也不必再回答了。

九

忽然很喜歡與殺手有關的電影。

真的很喜歡。

而且我能讀懂他們。

因為我們都是一些沒有根的人。

沒有根？是的。

其實這世上有些人的要求向來都很簡單，有的真的是簡單的不能再簡單。

可是有些簡單的夢想，卻偏偏在一生的光陰中耗盡所有的心力，也未能有絲毫的收穫。

這個世界真的很不公平！

其實，這個世界什麼時候又公平過呢？

十

你什麼總喜歡自言自語呢？

那難道要逢人談笑，逢人說悲呢？

有什麼不同嗎？

其實也沒有什麼不同，一樣半醉半醒一樣凄迷朦朧。

十一

你這樣說，我忽然覺得人生入戲。

確實如此。

活著的時候，我們大多數都在表演。

當你不表演的時候，又有誰留意？

十二

好久沒有去旅行了吧。

是的，不單是旅行，好想好想去遠行。

遠行？和旅行有什麼區別嗎？

有的，旅行的本質在於放鬆身心，慰藉憂傷的心靈，外在的表象和旅遊相似。

而遠行呢？本質在於自我迷失後，去完全放逐，直到找回自我為止，外在的表象和流浪相似。

那你準備好了嗎？

其實無論我準不準備，都已經是在路上了。

人生本就是遠行，只是這一次遠行並非自己所選，途中太多的人事，更是難以預料而已。

十三

雨停了嗎？

還沒有。

這雨什麼時候會停？

不知道，但是總有停的時候。

你真的不喜歡這樣的雨？

從前我喜歡：倚樓聽風雨，淡看江湖路。

現在呢？

細雨濕衣看不見，閑花落地聽無聲。

- 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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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聽潮，公眾號：聽潮論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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