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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很多東西類如歸有光的庭有枇杷樹或者小林一茶的然而會變成偽文藝青年所鍾愛的句子?

不論是枇杷樹還是然而似乎都成了濫調陳詞 為什麼


先佔個坑,回去答。

因為偽文青喜歡的句子,必須符合以下這個最重要的特徵:快捷簡單

快捷簡單,首先體現在獲得渠道上。比如這個《項脊軒志》,拿四川的高中教材來說,是老師們的重點選講課文。也就是說,只要念過高中的人,都可以讀《項脊軒志》。更重要的是,有人給你講一邊,往耳朵走一遭再出來,想記不住都難。

歸有光還不算什麼,答主所在的四線城市,新華文軒的暢銷書里,長期被兩大霸王佔領。曰納蘭性德,曰倉央嘉措。這兩個詩人的詩句來源也很簡單,納蘭性德的《長相思·山一更水一更》被選入了人教版的小學教材。至於倉央嘉措,你看,只要你有個能上網的電腦,不來幾句「你見或不見」,或者什麼「那一夜我轉遍經輪」你都不好意思跟別人說你逛過qq空間。

另外還有毛太祖。街上那些開酒店、開茶樓,四十多歲的老闆,大李杜小李杜可能分不清,但《毛澤東選集》肯定看過,酒一喝至少會背「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雖然他們不在偽文青的討論範圍內,但是那個年代的文化資源,雖然不再封閉,但未到繁榮,普通人家,最方便最快捷接觸到的,恐怕就是毛選了。

其次是句義要簡單,背起來要快。「庭有枇杷樹」這句,沒有什麼難字,用詞明白如話,讀起來容易懂。更重要的句子不能長,所以《滕王閣序》都學過吧,全篇都是好詞佳句,哪句拿出來不提高逼格,但為什麼偏偏喜歡「馮唐易老,李廣難封」?八個字,多了背不下。這種情況下,用典什麼的都不是問題,反正我不懂,那我猜恐怕你也不懂,關鍵是短。

還有一種情況,專門找長句。比如馬爾克斯,裝逼利器,居家旅行,過節宴會,父母老師,吹牛作文必備用品。馬爾克斯句子長得你要斷氣,眼睛看完都不錯了,誰還去背。所以這個時候就可以亂背,反正我背不下,那我猜你也背不下,關鍵是我敢。

郭敬明的句子也有很長的,但現在很多上層次的偽文青都不敢用了,因為實在是狗屁不通。

第三是句子獨立性要強,利於自我發揮。這種獨立性,和國畫的留白一樣的,務必給人以遐想的空間,這就很夠偽文青們自我發揮。還是舉歸有光的例子,枇杷樹這一句話,據說本來就是他多年之後加上去的,再加上他寫散文,簡直不要太容易拿出來當簽名,反正獨句成篇。

舉個例子,魯迅也寫詩,雖然也用他的雜文來反映黑暗的現實,比如周末學校又補課了之類的,但詩句就引用的少,那就是因為魯迅的詩句,必須放在整個詩篇,和當時的大環境大背景下加以理解。你看,跟「今已亭亭如蓋矣」類似都是描寫樹的句子,「我家門前有兩棵樹,一棵是棗樹,另一棵也是棗樹」,賭五毛沒幾個人用。

這裡還有一些句子可以給題主看看。

她說民謠太窮,一聽就是一根煙,三瓶酒,而我只有一支煙了還要撐一夜,只剩一點愛還要過一生。(載於某微博大v)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莊子)

當時只道是尋常。(納蘭性德)

祝你有夢為馬,隨處可棲。(暢銷書《乖,么么噠》)

在我們平凡而又微茫的生活里,並不是只有輕鬆的歡笑和捧腹的樂趣。在時光日復一日的緩慢推進里,有很多痛苦就像是圖釘一樣,被壓進我們的心中。(《小時代》)

如今我們深夜飲酒,碰杯都是夢碎的聲音。(北島)

你細心體會簡單快捷這四字秘訣,就能很愉快地和偽文青們玩耍了呢。


是這樣的,多少年前,這種人大多數和我一樣,是複製郭敬明語錄做個個性簽名的人。

隨著時代的發展,大家覺得這種行為已經過時了,然而,這種人大多數並不會因為時代的發展多看書。

古詩詞看起來逼格挺高的,枇杷樹做為高中語文書的文章被人知道的比較多。

比較吐槽的是,有段時間我也想用古詩詞來表達自己內心的哀愁,好歹我百度搜搜知乎看看。

不過我實在是不喜歡古詩詞,比較鍾愛小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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