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燃情歲月2》第三十一回 預言家的夢魘
一九四二年,春分。
「你確定這地方真的會開啟你閉塞的天目,從而生成預言?」
「來都來了,總得試試。卡珊德拉怎麼還沒到?」
「做這麼大的催眠術預言,你總要給她充足的時間準備。不過有十幾隻隨你差遣的夜梟已經在一公里外的客棧等你的消息了。」
時間接近午夜,蓋勒特一身黑色的衣服和長靴,站在一彎湖泊岸邊的岩石上。他筆直的長髮像金色瀑布一樣披到背上,正如今晚的月華如水。接骨木魔杖插在他的腰間,像一把短劍一樣發著寒光。在蓋勒特的身後,高迪在自己面前變出一面水銀鏡子,對著那光滑的鏡面正試圖用他的銀椴木魔杖盤住自己那頭褐金色長髮。
父子倆面前這片帶有魔法的湖泊,相傳梅林的戀人湖中仙女薇薇安就生活在這片湖水中。每年的春分、夏至、秋分和冬至的時候,當晚的月光會與湖中的魔幻島形成巧妙的夾角從而生成海市蜃樓。一座夢幻般的海島會浮出水面,島上有一座遠古的太陽神廟,專供預言家和祭祀進行魔法祭奠和冥想。
蓋勒特望著波光粼粼的湖水,暗自祈禱湖中仙女能大顯神威,幫助他解開縈繞在自己腦海中的關於烈焰的夢魘。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個古怪的火焰預兆越來越多地呈現出詭異的畫面,蓋勒特甚至偶爾會聽見慘烈的尖叫中從火焰的幻影中傳出。
他曾經瞞著所有人,到麻瓜的醫院去檢查身體。無論是眼科還是腦科,都沒有查出什麼不正常和不對頭的地方。麻瓜醫生無法解釋蓋勒特為什麼會看見火焰的幻覺,他的一切檢查報告都是正常的。
「你的家族是否有遺傳的精神病史?」
在最近的一次檢查中,在蓋勒特否認了自己吸毒或者服用興奮類藥物後,一個精神科的麻瓜醫生這樣問他。
然而蓋勒特不知道如何回答。儘管他早就隱隱約約察覺到格林德沃家的人一代比一代不正常,但他並沒有想到自己會遺傳上這家族疾病。難道預言的能力自己沒能繼承,反而繼承了精神病?
於是,他決定獨自解開這個謎團。
「讓你們久等了。」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
格林德沃父子回過頭,發現今晚的卡珊德拉·特里勞妮今晚的裝束和以往大不相同。平時的卡珊德拉總是一副衣衫襤褸、歪戴著髒兮兮女巫帽子的樣子,整個人看上去簡直像一塊破抹布。而今晚她卻身著閃著鑽石般光芒的薄紗長袍,戴著月桂枝葉編成的頭冠,手裡捧著一大把珍稀的魔法藥草和魔藥瓶。
「採集被比利威格蟲傳過粉的野顛茄不容易,只能在午夜前的一小時動手,否則點燃的香料是不會產生催眠效果的。」
「來的正好,海市蜃樓已經出現了。」蓋勒特平靜地說。
三個人同時望向湖中,稀薄的霧氣在湖面上流轉,一座島嶼顯現浮了上來。水流奔騰而下,殘損的大理石柱拔地而起,古老的神廟呈現了出來。
接骨木魔杖對著湖面一揮,那些湖水立刻被掃到兩邊,露出了一條通往神廟的路。三個人就像三個攝魂怪一樣沉默不語地滑行到了神廟深處。
蓋勒特踏進了神廟的大理石地面上,他抬頭看著天穹的月光直射在神廟中心,於是走上前去讓整個身體沐浴在月光下。與此同時,卡珊德拉將那些藥草點燃,熏香氤氳而出。高迪則用魔杖在地面上划出一個巨大的燃著藍色火焰的五芒星,而蓋勒特正好就站在中心。
最後兩個助手在神廟中灑滿了月桂葉和菩提,就悄然退了出去。他們必須走到神廟外圍靜靜地等待陷入催眠的黑魔王生成預言,而神廟中的蓋勒特不能受到任何打擾。
「你覺得這次他能成功么?」高迪用魔杖召喚出一套茶具,指揮著茶壺給身邊的女預言家倒了杯熱茶。
「如果令郎成功了,我將確定你們就是莫佳娜的後人。麻瓜的血統都沒能阻礙先知的魔法滲透在蓋勒特的血液里,格林德沃這一支傳承的天賦屬實驚人。」
「恐怕事情並沒這麼樂觀。」高迪品了品茶,說道:「我曾嘗試替這個倒霉孩子占卜那火焰的預兆來自何方,可惜每次都是失敗。卡珊德拉,我有種不好的感覺,我的天目開始不行了……」
高迪陷入了沉默,作為預言家,最令人煩惱的就是天目越來越模糊。尤其是最近,在他的水晶球里的那些火光最後總化為黑霧,從而將水晶球徹底炸碎。這種情況是這位終生致力於占星和預言的黑巫師從未遇到過的,高迪漸漸開始明白那火焰預兆恐怕是不可泄露的天機,任何嘗試性解讀終將遭到失敗。
或許我已經受到了梅林的詛咒。
高迪這樣想到,每一個預言家都曾按捺不住好奇心去占卜自己的死亡,在這一點上高迪卻是個例外。他從來不對自己何時以及怎樣離開人世做任何估算,而預言家的敏感讓他清楚那並非是一個他想要知道並面對的答案。高迪並不害怕死亡本身,他知道自己年齡已經越來越大已經奔往古稀之年。想到這裡他不禁摸了摸自己仍舊不著一絲歲月痕迹的臉,現在的自己依然保持著三十來歲的樣子。而外表和內在的脫節已經讓高迪開始產生痛苦的感覺。
隨著時間的流逝,高迪的感官和知覺已經越來越明顯地承受著巨大的壓力。那些澎湃的魔法越來越強悍,導致他表裡不一的身體狀況越來越難以承受魔法力量的重壓。一生在黑魔法中叱吒風雲的高迪終於開始懷疑自己末日的臨近,然而他清楚地明白,對於自己來說,真正的末日並不是死亡。
高迪突然想起了那個叫湯姆·里德爾的少年,在這個十六歲男孩身上,不需要預言高迪就知道他勢必會成長為一個可怕的黑巫師了。那個男孩顯然也在承受和自己相似的痛苦,最明顯的證據就是里德爾來登門找自己的頻率是越來越高,每次都會帶來一些讓高迪找不出借口拒絕的寶貝給他觀賞。
他知道湯姆·里德爾在引誘自己。
就在半個月前,里德爾當著高迪的面打開了一個盒子,裡面的東西讓正在喝咖啡的高迪差點嗆住。那是一個展翅雄鷹的形狀的銀質冠冕,世上罕見的藍色鑽石在其上閃著誘人的光芒。
羅伊納·拉文克勞……
高迪不知道這個黑頭髮的男孩是怎麼弄到這稀世珍寶的,幾個簡單的咒語他就確認這的確是霍格沃茨創始人之一拉文克勞的遺寶。而里德爾抓住高迪迷炫的瞬間,把冰冷的手撫上了高迪年輕而失真的臉頰。而這次,他沒有遭到拒絕。
「把您這張臉的秘密給我……拉文克勞的冠冕就是先生你的了……」
高迪只覺得里德爾的手和話語就像某種冷血的爬行動物般掃過自己的感官。他輕輕撫摸著拉文克勞的冠冕,就像撫摸著久遠的記憶里蓋勒特母親在演出時戴著的貼著人造玻璃的頭冠……
或許人造玻璃比天然藍鑽石還好多了呢。
最終,高迪什麼也沒告訴里德爾。
然而對方似乎並沒有放棄,幾天前他又給高迪看了一件讓其心頭一凜的東西。然而這次震動可比他看到拉文克勞的冠冕大太多了。
這一次,高迪真的猶豫了,以為他看到了自己的兒子夢寐以求的……
玩具。
高迪從沒有給自己的孩子買過任何他想要的玩具。
他想到了自己那永葆青春的魔法機密,以及隱藏在其背後的揪心故事……高迪·格林德沃那些最深層的秘密緊緊連接在他那年輕的臉龐上,一旦他臉上的魔法泄露了出去,那麼連根拔起的幾乎是高迪整個魔法生命。
這位自命清高的大魔法師將無顏面對和他共事的其他巫師泰斗,從此被視為不入大雅之堂的邪惡黑巫師。但這還都不打緊。而問題是,他將如何面對自己的兒子?
命運總喜歡捉弄人,尤其喜歡捉弄意圖看破宿命的預言家。
因此,高迪甚至慶幸蓋勒特不是一個先知。
里德爾並不著急,他給了高迪時間去考慮。
「他出來了。」卡珊德拉悄聲說。
高迪回過頭,看見蓋勒特板著臉噘著嘴從神廟中走了出來,一腳踢開地上的一塊石頭,就像踢開一隻擋住他去路的蝸牛。
顯而易見,蓋勒特失敗了。他什麼預言也沒能做出來。
不知道為什麼,高迪對此還產生一絲安慰。
「夏至的時候我還要來試試。」當三個人回到岸邊,看著那海市蜃樓的神廟隨著小島隱匿於湖水之下的時候,蓋勒特這樣說道。
「如果夏至那天正好下雨怎麼辦?」高迪輕聲問,但在他的兒子看來,顯然這是不懷好意的詛咒和譏諷。
「那就秋分再來!」蓋勒特吼道,緊接著頭也不回地幻影移形了。
「告訴夜梟們,今晚卡珊德拉沒有生成預言,黑魔王改日來拜會。」女先知悄聲在高迪的耳邊呢喃道。
「明白。」
後者低聲說,他那鉻綠色眼睛彌散著風霜。
霍格沃茨,格蘭芬多院長辦公室。
分院帽在書架上打著盹,鳳凰福克斯在金色的支架上清理著自己的羽毛,不時發出一絲婉轉的低鳴。兩杯熱可可在桌上蒸騰著熱氣,在鋪著亞麻桌布的檯面上,一張申請霍格沃茨變形課教師助理的申請表擺在阿不思·鄧布利多面前。
「我能理解你的決定,米涅娃。」阿不思平和地說。
「正如您所知,鄧布利多教授。」對面戴著薄片眼鏡的米涅娃·麥格疲憊的說,她的嗓子有些沙啞,顯然是剛剛經過一番歇斯底里的敘述。「我無法再忍受魔法部法律執行司安排給我的這項恐怖的工作,我辭職了。儘管他們原想給我升職,以期待我繼續隱蔽在格林德沃的夜梟組織中收集情報。但是這份工作太可怕了,您是沒看見,就在那天晚上,格林德沃一劍就把那個傲羅劈成了兩半!」
「我相信這份危險的差事確實不適合女孩子。」阿不思小心翼翼地說,關於格林德沃的暴行他已經聽麥格小姐這位他曾經的得意門生反覆敘述了很多遍,還不算上在這之前紐特·斯卡曼德像一隻毒角獸那樣手舞足蹈模仿格林德沃動作的那些誇張陳述。
「我簡直沒見過這麼殘暴的人。」麥格小姐用手扶著額頭,像是要抹掉不存在的汗珠一般。「對於這種冥頑不靈的黑巫師,依我看《女巫之錘》裡面那些記載的刑罰用來對付格林德沃還差不多。」
米涅娃並沒有看到坐在她對面的、令她尊敬的老師臉色已經白了,幸好熱可可的蒸汽遮掩了這一切。
「你不是一個阿尼馬格斯么?」阿不思問道,他的眉頭皺了起來。「變成貓的話不會那麼危險。」
「我不知道,先生。」麥格小姐憂鬱地說,「集會那天我就覺得不對頭,我覺得格林德沃能看出巫師的魔法偽裝。這感覺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我也說不清楚。使用復方湯劑的格雷夫斯被發現了,如果格林德沃有心查看我在魔法部法律執行司的檔案就會知道我是阿尼馬格斯。」
「你是說,格林德沃能看出魔法偽裝?」阿不思覺得自己的心跳有些加快了,「這怎麼可能?」
「是啊,怎麼可能呢?」麥格小姐說道,看樣子她也百思不得其解。「不過格林德沃身邊有個古怪的人,好像是個占星師。我也不知道是何方神聖,據傳言格林德沃背後有大術士指點他的魔法。」
阿不思在這一瞬間突然冒出一個古怪的念頭,他真的很想和這個在卧底們當中口耳相傳許久的、這個謎一樣的占星師較量較量,至於為什麼自己會冒出這想法,阿不思自己也不清楚。冥冥中阿不思有一種直覺,而通常他的直覺總是準確地令人吃驚。
阿不思總覺得這個藏在流蘇面具背後的占星師他在哪裡見過,但自己似乎從沒看清過他的臉。自打紐特跟自己提起過這個占星師後,那個人頭龍身獅尾獸的面具就常常出現在自己的夢境中。
那個夢魘,又出現了。
阿不思常常在睡夢中看到那個占星師的面具,很快那長長的黑色流蘇就翻騰著卷飛起來,帶出一串奔騰的火焰。那些經年不變的場景,那些怪異的引擎轟鳴聲,那些火山熔岩噴發般的慘景以及滔天的火浪,最後總會在一陣夾雜著火花的黑霧中戛然而止。阿不思總是在這最後一刻猛然驚醒。
甚至有一次,他聽見了一陣令他渾身發冷、毛骨悚然的狂笑聲,而這妖魔般的笑聲他在清醒的狀態下不是沒聽過類似的……
在十八年前那個恐怖的夜晚,蓋勒特·格林德沃用他的魔杖把自己插在橡樹上的時候,也發出了這般魔鬼附體般的哈哈聲。那個夜晚,格林德沃的背上彷彿生出了魔鬼的翅膀。
「鄧布利多教授?」
阿不思瞬間回過神來,他馬上意識到自己走神了,於是他趕緊換上一副溫和的表情。
「霍格沃茨熱烈歡迎你的回歸,米涅娃。」阿不思從容地微笑著,向麥格小姐伸出了手。「如果你準備好了,明天就可以在變形術部門登記做實習了。」
「謝謝您,先生。」麥格小姐用袖口擦了擦眼淚。
當麥格抱著書本告辭時,阿不思起身相送。然而當他扭開門的時候,眼前的景象讓他和麥格小姐全嚇了一跳。
波比·龐弗雷小姐站在門口,頭上還戴著法網,身上穿著護士專用的長睡衣。她抱著一盒子生薑蠑螈餅乾,俊俏的臉板著並漲得通紅,看樣子在門口不知站了多久。
「嗨,波比。」麥格有些驚訝地望著自己的老同學。
「米涅娃。」龐弗雷小姐表情僵硬地招呼了一聲,「我來請示鄧布利多教授一些關於學生流行感冒的事宜。」
「哦……對不起,你們慢慢聊。」麥格有點尷尬,顯然她認為自己耽擱得太久而感到抱歉,於是匆匆地逃走了。
龐弗雷小姐已經是霍格沃茨校醫院的護士長,等到她的領導兩年後退休,她就可以接管校醫院了。此時此刻的她,跨進了阿不思的房間,接著他看見了桌上兩個裝熱可可的杯子,於是一下子撅起了嘴。
「波比,你要請示我什麼事?」阿不思輕輕關上門,柔聲問道。
龐弗雷小姐轉過臉來,「你以前從不讓女生進你的房間的。」
阿不思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他只是愣愣地看著眼前的姑娘。而後者的眼睛漸漸汪出了淚水。
「原來是因為她!米涅娃·麥格!你知道現在是什麼時間么!鄧布利多!我恨你!」
龐弗雷小姐憤怒得說完最後一句話,就把餅乾盒扔到了地上。裡面的生薑蠑螈餅乾頓時撒了一地。接著她就哭著跑出了門外,甚至都沒給阿不思一個解釋的機會。
阿不思憂鬱地站在辦公室的門口望著龐弗雷小姐跑掉的背影,嘆了口氣。他要操心的事情已經夠多了,而現在顯然又添了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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