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轉載】多比逃亡記 作者:李昇平
很早以前的一篇HP惡搞文,答主非常喜歡。
已獲得李昇平(我好崇拜你啊)的全部HP同人作品授權
我的頓悟從馬爾福莊園暑假某個下午的大掃除開始,當我們一伙人不得不為了對付魔法部抄查之風而疾速突擊的時候。儘管伏地魔已經謝世若干年之久,但政府還是要偶爾防範一下惡勢力的反撥,雖然不很奏效,但至少方向是正確的,簡直有太多像我主子這樣曾經在手臂上烙個小印印、激昂地高唱「伏地魔萬歲」現而今卻道貌岸然蟄伏在上層社會的一隅等待他們的舊主子東山再起的人了。
「如果說我的主人與十年前不慎陰溝裡翻船的某位邪靈毫無瓜葛,那麼這句話完全可以在預言家日報年度最冠冕堂皇謊言Top10上佔據一席之地。」哦,不,這簡直太糟糕了。我把羊皮紙在手中扯得稀爛,再把碎紙屑團砸到地上狠狠踩上幾腳。我那偉大的洋洋萬言回憶錄——《忍辱偷生——我為馬爾福效命之十年》在它醞釀成型兩個小時後不得不宣告流產,更可怕的是這種流產已經基於我身份的緣故而形成了習慣性的。
我又寫了主人的壞話,壞多比!壞多比!我隨手抄起一個銀蠟燭台照自己的腦門狠克,忽然想到照這樣下去,這燭台就是我這個季度敲壞的第四個了,有人早就預言過巫師豢養小精靈的制度一定會導致我們這個物種抗擊打能力的進化,這人真夠遠見卓識。雖然馬爾福家族富可敵國,可是主人最近正在清點莊園內的固定資產,我不能在關鍵時刻撞在槍口上。於是我只能輕輕把燭台放回原位,在搞清楚女主人納西莎正在我腳底下的房間午睡之前,我將自虐方式改為以頭搶地。 此刻我的鬱悶程度不亞於午夜十二點忘記把玻璃鞋丟在宮殿台階上的灰姑娘,我眼睜睜看著自己靠寫作成名的美夢在我卑微身份的牽絆下化為泡影。我那十年煉獄般的生活本來已經鍛鍊出一顆寵辱不驚的心,而命運卻比我更有耐心地一次又一次教導我何謂生不逢時。 誰讓我是個馬爾福家的小精靈!不,誰讓我是個懷揣著作家夢的馬爾福家的小精靈!這註定了我永遠不能實現我的理想,因為我一拿起筆來就禁不住要寫馬爾福家的壞話,而我的身份卻不允許我這樣做,不允許! 我的主人是個徹頭徹尾的壞蛋!噓——儘管《家養小精靈守則》中規定我們不能對主人心懷不滿,但自從我聽見衣冠楚楚的盧修斯在盛醉後含糊念叨過「伏地魔慫包蛋」這樣的言辭,我也就對這條規定不那麼恪盡職守了。內心深處的咒罵使我的抑鬱心情如幼芽破土呼吸鮮活空氣般得以緩釋。當然,我還是不得不對馬爾福家罄竹難書的累累罪行三緘其口,這正是我鬱悶的根源所在,作為一個思想深刻的創作型人才,卻不得不強行壓抑住生活賦予你的深重感受,心中塊壘鬱結難抒,那將是何等悲哀。 所以我暫時還當不成作家,不過我經常像這樣練習抒寫內心的獨白,我相信這是天將降大任於斯人,如果哪天我終獲自由,那將是一個由家養小精靈開啟的文學史上厚積薄發的時代。 到時候我唯一的創作素材就是馬爾福家史,當然不是預言家日報副刊上那些朝雲暮雨的八卦新聞,我所知道的八卦也不少,那都是一旦昭示天下便能足以讓我要麼一夜暴富要麼身首異處的絕密信息。比方說,我的男主人盧修斯與他那極具殺傷力的冷傲眼神極端搭配的高挺鼻子乃是聖芒戈整形醫生的鬼斧神工,這就很好解釋為何小少爺德拉科幾乎遺傳了他爸爸的所有特徵卻惟獨鼻子不夠峭拔了吧,所以女主人納西莎的產後抑鬱症絕非外界傳言那般因節食而致,而是當她看到家裡又添了一號與老馬爾福形神逼肖的小魔種後深受刺激,畢竟一個冤家已經夠受的了。 房門霍然洞開,看到了吧,這個從來都是破門而入的傢伙就是我的男主人盧修斯,於他而言,大門存在的意義便是用來給他趾高氣揚的亮相增加效果的。具有同樣效應的還有他那一頭冷色調鉑金長發,想知道他那標誌性長發的來歷嗎?據說他年輕的時候曾經在對角巷冰激凌店與格萊芬多的幾個學生發生集體械鬥,當時雙方人馬都緊握魔杖昏天黑地地念著發射咒,他卻突發奇想朝後來成為哈利波特教父的那個少年猛掄胯下折凳,當三十幾個防暴傲羅把冰激凌店圍得水泄不通喝令他們抱頭走出來時,若不是盧修斯鬢角淌血的傷痕,他那一副佯裝出來的謙謙君子態差點就被誤認為是和古靈閣的妖精洽談商業貿易的無辜銀行家而矇混過關,從此,他只能靠蓄長發遮掩破相傷疤。當時他因為是這次群毆中唯一沒有使用魔杖的人而最先獲得保釋,並且他的行為令那一代魔法少年首次見識到,這個世界上除了使用魔杖,還有一種格鬥方式叫做散打。 我知道他來做什麼,可惜只比他撞開門的時間早覺悟一秒鐘,他舉著蛇頭手杖向我呼嘯而來,我露出了刀俎魚肉那般的悲戚眼神。 多比忘記了女主人在午睡,而且多比自我懲戒的時候不得不弄出響動,主人!令我意外的是,他竟然沒有苛責我擾了女主人的午覺。其實有時候他對我也蠻謙和的,甚至讓我覺得我和他兒子德拉科之間的差別僅僅失之毫釐,比方說他有一次在玩賞著新鑄在手杖上的銀質蛇頭的時候,自以為是地對女主人說:你看它多麼別緻,以後我可以用大頭管教德拉科,用小頭管教多比。
原來他是叫我趕緊去儲藏室收拾雜物。為了對付魔法部的抄查,我的主人花費了不少心思。他要把那些能彰顯他食死徒身份的東西趕緊處理掉,比如毒死羅密歐的藥水、殺死哈姆雷特的毒劍以及藍鬍子公爵的禁忌鑰匙等等,當然還有一本樣式老土的伏地魔青蔥時代日記,我一直對它覬覦不已,如果我能偷偷搞到這本日記,日後出一本《當他還叫湯姆?里德爾》的書倒也不錯,現在考證伏地魔的秘密戀情可是比研究哈利波特的身世更炙手可熱的事業。
當我為主人把這些邪惡的雜物全部裝進盒子,我那個名聲像他爸爸一樣糟糕的小主人走進書房,掛著他那招牌式的壞笑,接下來主人把我支走。 我臨走前故作可憐地看了德拉科一眼,沒錯,這個小孩子一點也不可愛,聽說他在霍格沃茨的整整一年都在挖空心思跟大英雄哈利波特作對卻每次都偷雞蝕米。他從小就被父母慣壞了,當然孩子都是自己的好,這也無可厚非,但是他父母對那個明擺著處處比他技高一籌的好孩子哈利波特毫無根據的誹謗中傷也太尖酸刻薄了。正所謂上樑不正下樑歪,當盧修斯第一次給德拉科解釋正義與邪惡的區別的時候,我就知道這孩子沒救了。 「爸爸,為什麼波特的父母不是食死徒?」 「因為他們先天條件不好。」 與此同時納西莎也不忘把她那套超級自我感覺良好的理論灌輸給他。 「媽媽,為什麼波特拒絕和我做朋友?」 「因為他看到我們的德拉科會感到難過,就像多比照鏡子的時候會感到難過一樣。」 得了吧,夫人,我承認我從不了解照鏡子有什麼樂趣,但是波特先生厭惡你兒子可絕對不是出於自卑。我不了解照鏡子的樂趣,但我了解用自己的尊容嚇唬小孩子的樂趣。當我那擁有迷人的淡金色頭髮的小主人還是個襁褓中的乖寶寶,我已經嘗試著不只一次將腦袋伸進他搖籃的紗帳,用那兩隻無辜的綠眼睛對他勾魂攝魄了。
對,我就是故意的,我希望在這孩子口唇期的記憶中留下我揮之不去的身影。但他似乎能很快從中吸取教訓,當我第二次探進頭去,他已經懂得了用尖叫咒呼喚母親。還有,他天生就跟他爸一樣不知道何謂尊重,無論如何我也是看著他長大的,本來我們的關係應該比波特先生和他的教父更加親密。可是德拉科是個天生不討人喜歡的孩子,後來他漸漸學會以折磨我為樂,他三歲半的時候開始嘲我臉上淬唾沫,沒錯,我記得很清楚,因為當時我在花園角落搶了他手裡的棒棒糖並且拎起他的背帶褲弔帶怒呵,「告訴你媽今天中午想吃酸奶布丁!」 哦,我的德拉科小少爺,你這個壞孩子!壞孩子! 我現在走出盧修斯先生的書房了,我不假思索地走到走廊盡頭,又不假思索地繞了回來,當我嫻熟地把耳朵貼在門縫上,果不其然,他們對門施了反監聽咒。這對父子又在秘密醞釀什麼陰謀?我暗自竊笑,敲響指弄開門上的一個小洞。 原來他們打算在去斜角巷採購新學期用品之前先到翻倒巷把黑巫師的物品典當掉,還要把那本日記神鬼不知地弄回霍格沃茨去迫害哈利波特!我的梅林,在我被納西莎捉到之前,我正為自己透過門縫把馬爾福父子的機密窺探得一覽無餘而得意忘形,我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把那本青皮日記放到了儲物盒的最底下。 當我察覺到右上方那個含糖量極高的聲音而意圖逃跑時已經太晚了,我被納西莎拎著脖子後的枕套角提了起來,她噘起粉櫻桃小嘴把我扔到盧修斯的書桌前,把她糟糕的午覺又變本加厲地控訴了一遍。看著她那眯縫起來的卷翹睫毛,我真覺得膩煩,納西莎每次對她老公撒嬌都好像自己才十八歲。 盧修斯和德拉科也開始對我吹鬍子瞪眼,特別是納西莎提出要用午後彈唱來安撫神經之後。說實話我的女主人很有演唱天分,自從盧修斯把那個大號三角鋼琴弄到家裡,馬爾福莊園的鳥已經越來越少了。按照盧修斯的話說,它們在聽到納西莎的天籟之音後深感自慚形穢,以至不惜克服自身的生理習性而大批遷徙。不過他緊接著就為琴房換了隔音性能最好的魔法玻璃。 我自然喜不自勝,納西莎的午後彈唱是不能沒有聽眾的,看來我晚上又要給這倒霉的爺倆準備治療耳鳴的魔葯了,你們有所不知,納西莎的高音那無與倫比的穿透力足以導致聽者鼓膜穿孔。但是盧修斯朝她無辜地攤開雙手,說晚上有魔法部的董事會議要提前五個鐘點給自己修指甲,那個跟他一樣嘴臉的金髮小滑頭的借口則是自己喝完下午茶還沒有刷牙。拜託,你們瞎掰也得找個像樣的借口吧? 當這一家三口不約而同把心懷叵測的目光轉向我,我彷彿聽到身後中國瓷瓶乍裂的恐怖聲音。半分鐘後我跟在納西莎後面悲壯地走向琴房,身後漫射著兩個馬爾福幸災樂禍的眼光。 梅林啊,我恨這一家子。斜陽的暖光一點點退出琴房的落地窗,我懷念中古時代家養小精靈那段暗無天日的沉痛年代,懷念傳說中那令人敬畏的不可饒恕咒,甚至懷念德拉科的惡作劇與盧修斯的手杖。你們透過明澈的魔法玻璃,只能看到一位絕色少婦在雕刻古花的三角鋼琴旁嫻靜地彈唱,身旁惹人憐惜的我帶著幾近痴呆……不,是痴狂的迷醉表情,這是可以印製成明信片的溫馨畫面,然而我此刻經歷的卻是常人無從企及的痛苦,宛如被瘋狂凄厲的漩渦拉扯吞噬——馬爾福,你的另一個名字就是紅粉骷髏!我看著夕陽下的藍天綠地,大自然那單純美好的世界和我僅有一窗之隔,我的視線落向那一頭,橙紅色的夕陽中,兩個馬爾福全神貫注地拼著東洋武士刀,哼!盧修斯根本沒在修指甲,德拉科也沒有刷牙。
當盧修斯第九次利索地把德拉科的武器挑到空中,納西莎的演唱終於被迫結束了。那孩子竟然忿忿離開了,是的,他拿出了前所未有的勇氣反抗他爸爸。納西莎以子彈的速度怒不可遏地沖了出去,當她來到盧修斯身邊的時候,他甚至還保持著收招時的最後一個造型。接下來的五分鐘我站在納西莎身後,並且對她的每句數落盧修斯的話都閉目點頭深以為然。 是的,德拉科只有十二歲。 是的,他可是你們唯一的孩子。 沒錯,他可沒你盧修斯那種神經質的暴力傾向。 雖然一哭二鬧三上吊是女人百試不爽的常規武器,但是到了納西莎手裡怎麼就變得異常不靈光呢?她的蔥根玉指對準盧修斯的鼻子質問,盧修斯馬爾福,你是不是想逼死兒子?盧修斯照舊擺出慣用伎倆高揚劍眉說老婆老婆這樣有助於鍛煉他的心智哈不管怎麼說我都是愛你們的! 這最後一句我簡直可以為他同期配音了,絕對形神逼肖。又來這一套!納西莎又露出了如願以償的迷人微笑。接下來,我聽見了冰河解凍的聲音。 此時此刻我感到一股強勁的過路寒流從頭頂突襲而下,我實實在在打了個大冷顫。真掃興,每次我以為這兩口子肯定要大吵一場的時候,總是以我的冷顫作為結果收尾。我不知道成年巫師是不是都愛玩這種欲擒故縱的遊戲,如果全像馬爾福夫婦這麼熱衷於打情罵俏,那巫師社會除了拍幾部自作多情的中年人偶像劇以外還能有什麼前途!看看,天哪,又來了!我可什麼也沒看見。小精靈守則第十一條,不要在主人不需要充足光線的時候充當電燈泡。當我鐵青著臉意圖離開,那兩把寒光爍爍的武士刀驟然飛插入我腳底下的草地中。盧修斯命令我把兵器放回他的書房,然後繼續跟夫人甜蜜去了。「我只是擔心德拉科,不知道他的小腦瓜在想什麼。」
「別在意,親愛的,我也像他一樣年輕過,至少我們還有多比……」
嗯?我對主人最後一句話感到困惑,他們就這樣走遠了,我一臉痴呆地站在風中。那痴呆在我臉上漸漸化為狂喜,人生大起大落實在太快,我扛起武士刀,興高采烈地沖向書房,我那充滿憧憬的雙眼彷彿已經看到儲物盒中小魔王的可愛日記本在向我招手。有道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就在這一瞬間那個計劃閃電般在我頭腦中形成,第一步,把兩把武士刀放回主人的書房,順便從書桌底下的儲物盒裡將那本日記順手牽羊;第二步,從雜物室偷拿一把飛天掃帚去對角巷的冰激凌店品嘗冷飲,順便把日記高價販賣給翻倒巷的博金—博克,當然在此之前,那日記因為已經被我盡悉知曉而完全失去了商業價值;第三步,用賣日記的錢去遊覽傳說中的倫敦塔橋,順路去拜望一下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併購買他的傳記版權。想到這裡我不禁要冷笑,多麼光明的前景在等待著我,我決定命名這次行動為——多比勝利逃亡計劃!我,馬爾福家養小精靈多比,要首當其衝背叛自己的主人,奔向實現我作家理想的光明未來!我一定要搞到伏地魔的日記!我把武士刀橫舉過頭頂高喊這句話的時候,我確定盧修斯和納西莎不在音量所及範圍之內,而當我躊躇滿志地轉過身,德拉科正瞪著他那一雙天真無邪的銀藍色眼睛困惑地看著我。
我們彼此對峙,空氣在那一秒鐘凝結到冰點,我的冷汗順著弧長的刀鞘滑落到地板上,一滴,兩滴……我感到手中兵刃的咄咄煞氣呼之欲出。" 「晚上給我做個櫻桃布丁派!」他懶洋洋地吩咐,然後沒精打采地轉身離開,此時身後傳來一聲巨響,他轉回頭,發現我暈倒在地上了。這孩子的大腦一定被他爸折磨得遲鈍了。
我的第一步計劃非常成功,武士刀近乎完美地被擺到刀架上了。然後我順利地拿到里德爾的日記,唯一的小失誤就是一本狂燥的《妖怪們的妖怪書》出其不意地夾住了我的枕套袍子,別擔心我很快就能制伏它……兩個小時後我終於狼狽不堪地爬了出來,雖然耽誤了點時間,但是問題不大,幸虧我能夠嫻熟地使用清理咒,否則等盧修斯發現,肯定會以為伏地魔捲土重來,黑白兩道的第一場戰役在他的書房裡打響了。照現在的情形看來,他頂多會猜到魔法部的抄查提前了。儘管有些好事多磨,但最重要的是日記安然地揣在我的懷裡。當我活蹦亂跳地步出馬爾福莊園,然後倒霉地遇見了他——德拉科孤零零地站在星光月下的碧綠草坪中央,一動不動地仰頭望著夜空。我產生了強烈的不祥預感。這個傻孩子不會一直在等他的櫻桃布丁派吧?「藍色的星星和白色的星星有什麼不同?」他頭也不回地問我。「嗯?」我支吾道,「沒什麼不同,只是沙拉醬調出不同顏色在布丁上做的點綴「白天和黑夜又有什麼不同?」
「你分得清海跟天的界限嗎,分得清哈利波特和我嗎?」我確定他不是在等櫻桃布丁派。「你從書房出來嗎?」他又問道「是啊。」「被那本恐怖的書夾住了嗎?」相關鏈接:HP精品同人及讀後感收藏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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