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這些疑點,你就能看懂《西部世界》第一季大結局

在長達90分鐘的第十集播放之前,《西部世界》的主創 Lisa Joy 表示,第一季的最後一集將解開觀眾心中大部分的疑團。

為了避免這一集極大的信息量為你帶來的一頭霧水,我特地整理了最後一集里,觀眾需要關注的幾件事。

時間線的最終確認

在之前的9集里,《西部世界》里不止一條時間線的可能性逐漸增大,但其脈絡也變得越來越複雜。時間線的數量從最初的2條,逐漸增加到了如今的4條。

它們分別是:

  1. 34-37年前,Arnold 在公園開放前的死亡。

  2. 30年前,William 與 Logan 在公園的遊歷。
  3. 1年前,剛剛經歷喪妻之痛的黑衣人重回西部世界,殺死 Maeve 的孩子。
  4. 「現在」,黑衣人深入西部世界,追尋「迷宮」。

而要連接這四條時間線,最重要的人物,就是黑衣人與 Dolores。

現在幾乎所有網路上的理論,都接受了 William 就是三十年前的黑衣人的觀點。而 Dolores 在與 William 探險過程中的閃回,一部分是她關於在37年前小鎮滿地橫屍的回憶,一部分其實是她在「現在」重走她30年前與 William 一起走過的路。

也就是這個原因,第9集里她腹部的傷會離奇地變好,她也會在教堂里遇到「現在」的黑衣人。

黑衣人在後面幾集里的表現,讓重看第一集的我,很難相信他將 Dolores 拖進馬廄是為了強姦她。他在那一夜做的,很可能是折磨這個三十年前他深愛的人,讓她走上追尋之路。

William 和 Logan

如果說 William 就是三十年前的黑衣人的話,那麼三十年後的 Logan 又會是誰呢?

黑衣人提起過很多過去的事,他告訴過 Dolores 自己和她見過多次,他看到30年前接待自己的機器人 Angela 會說:「我以為你已經退休了」,他也會提起當他第一次來到這地方的時候所有的機器人還都是由百萬個零件組成的,他甚至告訴過 Teddy 自己的妻子和女兒。

但他從未提起過 Logan。

Logan 和 William 之間的嫌隙,似乎已經很難彌合。William 幾乎喪心病狂地殺死所有 Logan 手下機器人的「暴行」,也很難讓此後回到真實世界的 Logan 毫無防備。William 也就更不可能在對方家族的公司里,成長為未來的商界巨擘。

況且,還有劇集一開始就曾說過的,公園曾在30年前發生過一場「重大意外事故」,由於 Arnold 死的時候公園還沒有開業,那麼這場重大事故,很可能就是一位遊客在公園的死亡,而這位遊客,也許就是 Logan。

Reddit 用戶 MozgNet 說,William 簡直就是《西部世界》里最糟糕的人:

William 到現在為止做的每件事都令人髮指。他女友的哥哥為了在結婚前和他拉近關係,帶他去四萬刀一天的公園遊玩。他們本應該去吃喝玩樂,結果 William 一開始非要故作清高,不久之後又決定去參加什麼狗屁尋寶之旅。但 Logan 還是和他一起去了,因為 Logan 人很 nice,想要對 William 友好一些。後來威廉睡了一個女機器人,卻完全沒想著去營救自己未婚妻的哥哥。Logan 自強不息地逃出來後,依然記得找到 William,並且用盡一切方法勸說他其實愛上的是一台機器。Logan 可以怒不可遏,但他決定原諒 William,給他鬆綁,遞給他一瓶酒告訴他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並且承諾不會把公園裡發生的一切告訴其他人,以保全 William 和自己妹妹的關係。William 沒有感謝 Logan,相反他殺死了 Logan 所有的手下,還把匕首架在 Logan 的脖子上。說真的,fuck William。

Maeve 的逃離之路

Maeve 幾乎不可能成功逃離。

在改變她的參數前,Felix 與 Sylvester 就發現她的參數已經被人修改過,她的覺醒,可能從一開始就不是個意外。

況且無比重視對自己知識產權控制的 Ford,迄今為止依然領先所有人不止一步,單憑 Maeve 招募的幾個幫手,似乎很難戰勝 Ford。

但更重要的是:

Maeve 的故事線雖然在我看來既精彩又有力量,但也一直遊離在主線劇情之外。在最後一集,這條故事如果能和 Ford、Bernard 以及董事會代表 Charlotte 的故事線相交,也許會帶來第一季里最令觀眾意想不到的轉折。

Ford 與 Charlotte

一個有趣的對比:第九集里 Arnold = Bernard 的揭示,讓我覺得西部世界裡兩位創始人的作用像極了蘋果公司的喬布斯與沃茲尼亞克。沃茲尼亞克痴迷於技術,相信開放和自由。喬布斯精通產品和人性,想要控制一切。當然,喬布斯對沃茲尼亞克要比 Ford 對 Arnold 好得多。

責任製片 J.J. Abrams 在本周作客 Jimmy Fallon 秀時,放出了一段第10集的視頻,在這段視頻中,董事會代表 Charlotte 要求 Ford 宣布退休。這也很像1985年喬布斯宣布辭職離開蘋果。

但 Ford 會輕易地屈服於年輕的 Charlotte 的壓力嗎?Charlotte 究竟是掌握了什麼可以強迫 Ford 退休?是來自同樣作為公司董事的黑衣人的關鍵一票嗎?還是 Ford 更深層的秘密?

在 HBO 第十集的官方預告片中,Ford 的確像 Charlotte 所要求的一樣,在退休前發布了自己的新劇情(new narrative)。

而扮演 Ford 的安東尼·霍普金斯,至今沒有確定會參加第二季的拍攝。

關於 Charlotte,也有一些很有趣,但可能性並不大的預測:

第9集當 Ford 告訴 Bernard 他其實是模仿 Arnold 的機器人時,他也告訴 Bernard,他死去的兒子只是一種「致敬」。而 Charlotte 這個名字,可以算得上是 Bernard 兒子名字 Charlie 的女性版。因此很多人認為,Charlotte 也許正是 Arnold 的女兒。這似乎也能解釋,為什麼她能以這樣的年齡進入董事會。

在 Bernard 的回憶里,他總在病床邊給 Charlie 念《愛麗絲夢遊仙境》的故事,而 Arnold 也曾在將這本書交給過 Dolores。

但這個理論的疑點也很明顯:如果 Charlotte 真的是 Arnold 的女兒,那麼她又怎麼可能認不出和自己父親長得一模一樣的 Bernard。而且 Arnold 也告訴 Dolores,自己常常給自己的「兒子」讀這本書。

為了彌補這個疑點,Charlotte = Charlie 理論的支持者又提出了 Charlotte 是機器人的理論。這雖然彌補了上面很多的疑點,但未免顯得有些牽強。而且讓劇中僅有的三個主要黑人角色全都是機器人,也實在有些政治不正確(雖然劇中唯一的主要亞裔角色是一個擅長寫代碼的……)。

如果 Charlotte 真的是機器人,那麼為了讓這一揭示合情合理,那麼第十集就必須講到福特這樣做的動機,以及這一真相帶來的後果。我也很喜歡想像因此而引發的一系列連鎖反應,甚至對未來第二季可能的影響,雖然我對這一揭示的可能性比較悲觀。

遵從 Arnold 的心

很早就有人發現,將 Bernard Lowe 的字母重新打亂組合。就是 Arnold Webber。

而如果你打亂 Dolores Abernathy 的字母順序,你就會組成:

Obey Arnolds Heart。

遵從 Arnold 的心。

我相信,比起恨不得控制這個世界裡每一個角落的 Ford,Arnold 更愛這個混亂無情的世界。

迷宮和 Ford 的新故事線

比起前面所有的懸念,最令我沒有頭緒的,就是黑衣人追尋的 Maze 與 Ford 的新 Narrative 了。

這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劇中所有關於 Maze 的描述,大多是一段又一段很虛無的獨白。而 Ford 的新故事線,更像他終極的動機一樣難以捉摸。

不止一個機器人曾告訴黑衣人,Maze 不是為他這樣的遊客而準備的。而 Dolores 一直在追尋 Maze 的中心,也間接證實了這一點。所以 Maze 是為了機器人們而設計的嗎?

不少人認為,當機器人們來到 Maze 的中心,會終於發現,自己並不擁有真實的生命,而當遊客來到這裡,會徹底無法分清自己與機器人的區別。

諾蘭兄弟的確喜歡在自己的作品裡,加入大量關於存在的討論。無論是《致命魔術》里觸目驚心的結局,抑或《記憶碎片》里「回憶決定你是什麼人」的設定,還是《盜夢空間》里緻密的夢境和晦澀的 Limbo。

如果 Jonah Nolan 筆下的迷宮是這樣的,我並不會感到意外。我最關心的,是他能否恰如其分地闡述關於 Maze 的哲學,讓網友不會在看完之後查閱大量的資料才能了解其中的奧秘。

Wyatt 是誰?

「就像所有偉大故事一樣,根植於事實」,這是 Ford 對自己新故事線的描述。而在這個故事的盡頭,是一個叫 Wyatt 的角色。

第9集里,Angela 告訴 Teddy,你會在上次看到 Wyatt 的地方看到他。「Escalante」,Teddy 想起了這個地方,以及他和 Wyatt 一起殺死鎮上所有人的回憶。

「就像惡魔控制了我」。

滿鎮橫屍的畫面,只在兩個人的回憶里出現過,除了 Teddy,就只站在 Escalante,目睹眼前的一片慘相,用槍口對著自己太陽穴的 Dolores。

而如果這世界上有一個機器人可以像惡魔一樣控制 Teddy 的話,也只可能是 Dolores 了。

這個新故事線所根植的,也許正是 Dolores 殺死 Arnold 的事實。

第9集里,Dolores 已經來到了 Escalante,她離開教堂時,也見到了剛剛走進教堂的黑衣人。

"Tell me, Dolores. Do you remember the man I used to be?"

第7集里,Bernard 看著畫著自己的設計圖,單純地說 「Doesnt look like anything to me」,是我心中最悲傷的台詞。

而當 Dolore 看著黑衣人,叫他 「William」 的時候,應該又會讓無數觀眾心碎吧。

我還不清楚為什麼福特要費勁周折建立這個故事線,我也不確定第9集里被徹底殺死、無法繼續深入迷宮的 Teddy 在故事線中究竟扮演著什麼。

但也許迷宮的中心就是這一切的存在與不存在,活著與名存實亡,回憶的真與假。也許一切就像那段台詞所說的:

Because youre dead.

Because youre just a memory.

Because I killed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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