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會學的另一開創者——斯賓塞

大家好啊，年末了哎，不知大家忙不忙，反正我是天天面對著做不完的文獻回顧以及面對著stata的數據處理結果發獃……，所以我的狀態一直是這個樣子的：

大家有事情可千萬不要拖啊……

好啦，話不多說，讓我們開始今天的人物介紹——斯賓塞。

一、t花邊

赫伯特·斯賓塞（Herbert Spencer 1820-1903 英國），斯賓塞可以說與我們上一次所講的孔德生活在同一時代，只不過孔德要比斯賓塞大二十多歲，而且一個在法國一個在英國，二人也沒有太多的交流機會。

斯賓塞至少在物質上比孔德好過一些，在他32歲的時候繼承了一大筆遺產，所以他可以在他的餘生專心做學者而不用為生計發愁。但是斯賓塞的身體情況非常差，年僅30歲就受失眠問題困擾，而且不論身體上還是精神上的病痛日漸增加。從30歲之後，他因病痛問題而變得越來越與世隔絕。而且最令人驚嘆的是，他終身未娶！

有的時候就在想，是否偉大的、可以提出概括整個社會乃至宇宙的大思想家，總要經受常人無法體會的精神折磨？而且在婚姻家庭問題上也異於常人？

二、t作為社會學的創始人之一，他是如何建立這個學科的？

雖然「社會學」這三個字，是由孔德創造的，但是作為與孔德同時代的人，斯賓塞可以說同樣是這個學科的創立者。所以可以說法國社會學起源於孔德，而英國社會學起源於斯賓塞。

斯賓塞將社會學的任務劃定為：社會在歷史發展過程中的結構和功能變化（structural and functional changes）。什麼是結構和功能？這其實與我們後面要講到的「結構功能主義有很大關係」。（這也是為什麼我們要了解古典社會學理論，即使很多古典社會學理論現在已經沒有多少解釋力了，但是現代理論的源頭卻寓於古典理論之中）。舉一個例子讓大家明白「結構」和 「功能」。我國政府體制是自上而下的管理體制，從中央政府、省級政府、市級政府、縣級、鄉級、街道，中央政府有制定全國性政策、命令地方政府的權利，地方政府也層層由下至上負責，這就是中國政府的結構；而層層政府都有著為當地公民提供福利、保障治安等功能。所以按照斯賓塞的說法，社會學就應該研究不同歷史時期的社會是如何組成的，不同部分履行了哪些義務和職責。當然這只是很簡單的理解。

和孔德一樣，斯賓塞依舊面臨著如何處理自然科學與社會學的關係問題。斯賓塞認為，社會學是一門科學，而且是最複雜的科學。它要和自然科學一樣，研究基本法則和規律，只不過社會學要研究有關社會的法則和規律。但是人人都生活在這個社會中，人人都對社會有所感知和了解，有什麼必要專門建立這樣一個學科來研究社會呢？斯賓塞比較傾向於培育專門的社會學家，他們與一般人看待社會的角度和方法是不同的，這意味著社會學家必須經過專業訓練。而斯賓塞從生物學和心理學那裡尋求社會學的訓練。社會就像生物有機體一樣，生物體內有不同的細胞，由細胞組成不同的器官，各個器官履行著各自的功能，從而維持整個生物體的正常運轉。社會也一樣，社會由每一個個人組成，個人又聚集成了不同的家庭和組織，這些家庭和組織整個構成了社會的運作。當然，斯賓塞的認識遠沒有這麼簡單，我只是指出了其中最最核心的部分。至於心理學，斯賓塞認為社會學可以借鑒的地方在於，心理學會研究人的情感和行為，這是社會學在處理個體問題的時候必不可少的。所以這樣看來，生物學為社會學提供了「宏觀整體」的認識方式，心理學則幫助社會學認識個體。

上面講的是社會學的研究內容，下面來談談斯賓塞認為社會學應該如何認識社會。上次在講到孔德的時候，就提到過社會學有沒有可能想自然科學那樣客觀地認識社會？這個問題在斯賓塞這裡同樣出現了。雖然強調像自然科學學習研究社會，但斯賓塞也意識到了，社會現象根本沒法想自然現象一樣認識，比如我們可以藉助顯微鏡來觀察微生物，那麼社會現象你能通過什麼儀器來觀察？而且，社會事件在全球的不同地方每分每秒時時刻刻都在發生，這麼龐雜，怎麼研究？所以怪不得斯賓塞說社會學是最複雜的科學，某種程度上來講，社會科學的研究要比自然科學還要困難。另外，社會科學研究還面臨一個社會學家的價值判斷問題，社會學家都有自己的國家、政治階層等等，所以從這個角度說或許社會學家就沒法客觀地認識這個社會。而斯賓塞針對這一問題只是很簡單地提出社會學家應該排除偏見，保持價值中立，但似乎並沒有什麼有效解決辦法。（有關社會學的「價值判斷」問題也是社會學界爭論不休的問題，後面的思想家如韋伯等對這一問題都有討論，我們以後再談，這裡就不展開了）。

三、t斯賓塞的理論就是「社會達爾文主義嗎?」

有關斯賓塞的理論中，最引人注目的莫過於他所提出的「社會進化思想」。而這一觀點與刺耳的「社會達爾文主義」扯上了關係。社會達爾文主義強調優勝劣汰，弱小民族終會被強大民族所淘汰。實際上，目前學界對於斯賓塞的思想是否可以歸屬於「社會達爾文主義」這麼激進的觀點尚有爭論，我能接觸到的書籍中有提到過「劣等的種族（或民族），由於他們不適應進化規律，只能受「優等民族（或種族）統治與指揮，最終將在社會進化中被優等民族（或種族）所淘汰」（侯均生《西方社會學理論教程》第三版 第35頁），但即使這樣說，書中並沒有明確提出「社會達爾文主義」這一名稱；而再參考英文教材《classical sociological theory》，當中根本連「優等劣等，淘汰」之類的詞都沒出現，僅介紹了斯賓塞體系中的社會進化的幾個階段。而在《斯賓塞社會進化學說與達爾文進化論之考異》一文（侯 波 求索 2009年12月）中，提到過斯賓塞本人對將自己和達爾文進化論思想扯上關係的反對。但尚沒有一個明確的成果將斯賓塞的社會進化思想和社會達爾文主義進行辨析，所以我們在這裡也無法下一個確切的結論。

但是，我們需要了解的是斯賓塞認為的社會進化到底是怎樣的？

孔德也多多少少提出了社會進化的思想，從神學階段到形而上學再到最後的實證主義。而斯賓塞在這一點上更複雜一些:

簡單社會（社會沒有分化，人與人之間同質性很高）

↓

複合型社會（開始出現異質性，也就是說人與人直接開始組成了不同的部門，有了社會分工）

↓

好戰型社會（高度機構化的組織來進行戰爭防衛或攻擊）

↓

工業型社會（社會更加多元，政府控制能力減弱，民眾之間出現了自願組織）

我們似乎都能看出斯賓塞社會進化觀點中的問題，這樣的分類似乎並不準確。好戰型社會似乎可以和工業型社會同時存在，而且我們目前所處的時代也很難分得清楚。但是我們在古典理論部分的學習目的不是為了驗證理論有多強的解釋力，而是要搞清楚社會學發展的源頭，以及它們對之後理論的影響。

四、t我們究竟該如何認識孔德和斯賓塞？

孔德和斯賓塞，也許他們的理論在現代人看來很可笑，但是他們可以說是社會學這個學科的開山鼻祖，所以他們對於整個社會學的發展歷史來說，起到的就是河源作用。總結起來，他們的貢獻主要在於

1、t首次提出了社會應該也可以像自然那樣用科學的方法去認識；

2、t所以要創辦一個專門的學科——社會學。

別看這兩個概念現在看起來很簡單，但是回到當時的歷史情境，可謂是開天闢地，算得上是偉大了。

至此，我們已經將社會學的源頭向大家介紹完了，大家有什麼問題的話都可以在下面留言~

下一期是塗爾干！社會學的祖師爺級人物！提前膜拜~下期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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