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碗酸得剛剛好的醋粥,溫暖了整個冬夜
不記得從何時起,就有了生病後就多食醋這個習慣。
也許因為醋能殺菌,也許因為醋能開胃,又或許只是單純的記得,那酸酸的醋味,是對虛弱的身體最好的慰藉。
昨天晚上發高燒,38.5℃。
其實這幾天,天氣一直很差。連續的陰雨伴著大風,身邊的好多朋友都感冒了。就在幾天前,我還在朋友面前炫耀自己身強體壯,沒想到,自己還是沒抵住這南國的寒流。
每當生病時,和「多喝點開水」一同浮現在我腦海中的就是「多吃點醋」。醋在我家的地位那可是治病良藥。
過去,家裡只要有人生病,或是流感季節,媽媽總會在做菜時多放些醋。醋粥也成病號專用餐。熬得濃稠的白粥與醋混合,酸度適中,總會讓人短暫忘記病痛的折磨。
剛開始我吃不慣,總覺得酸得牙疼。可後來,也漸漸愛上了食酸。
記得非典的時候,不光吃醋,還在家裡煮醋。把醋裝在一個小鍋里煮,沸騰之後,滿屋的醋味,說是可以殺菌消毒。好笑的是,有一次,沸騰之後忘了關火,家裡至今都有一面牆滿是醋點子。
感冒的時候,胃口不太好,總喜歡吃點流食。中午到樓下麵館點了份白粥,白粥在砂鍋煲里用大火熬得軟爛,對病號再好不過。而且粥是熬好的,也不用費時間等。
很快,老闆端上了一碗熱氣騰騰的白粥。我隨手拿起桌上的醋瓶,當時,我能感覺到老闆看我時異樣的眼神,但我還是洋洋洒洒的往白粥里倒了大半瓶醋。
小時候,也是一次重感冒,在家卧床了一天。印象中,爸爸給我削蘋果、允許我看電視,媽媽則負責我的飲食。當我坐在床上,吃了一口媽媽端上來的醋粥時,我便發出了一個感嘆:「要是我能天天生病就好了。」爸媽則笑我是個傻姑娘。
我用筷子在碗中攪了攪,讓醋均勻的裹在白粥中。喝了一口,酸酸的,好像跟小時候的味道一樣,又好像不一樣,我也不太確定。
接到媽媽的電話,和往常一樣,還是那些輕描淡寫的問候。那時,我的感冒好像加重了,聲音有了些許沙啞,腦袋也感覺越來越重。我沒有請假,也沒有告訴媽媽。獨自一人在外工作多年,許多事情,還是得自己克服。
直到下班的時候,我看顯示屏上的字已經有了重影。回到家一量體溫,38.5℃。我趕緊找了些感冒藥服下,洗了個熱水澡,蓋上厚厚的被子,在床上躺下。這個時候,要是來一碗媽媽的醋粥就好了,醇香的醋味,軟爛的米飯,酸酸的,淡淡的......
我想之後,我應該睡著了。
後來我是被一陣淡淡的酸味驚醒的。我感覺頭上涼涼的,伸手一摸,原來額頭上有一張帕子。
我不記得我睡前有用濕帕子降溫啊?
我慢慢起身,尋著那淡淡的酸味來到廚房門口。果然是那個熟悉的身影。
和小時候一樣,媽媽喜歡將煮醋的鍋放在左邊的灶上,右邊則用來煮粥。大米淘洗乾淨,將少許雞肉丁一起下鍋,大火熬煮。醋不用燒得滾燙,溫熱即可。
關火前,將少許蔥段和溫熱的醋放入白粥中,稍加攪動,一碗醋粥即成。這些步驟,媽媽做了許多次,動作十分熟練。
「媽,你怎麼過來了?」媽媽將醋粥放在桌上:「年紀輕輕的,怎麼老是感冒。過來快把這碗粥喝了再睡。」
寒冷的冬夜,我坐在飯桌前,喝了一口醋粥。濃濃的,酸酸的。沒錯,醋粥就應該是這個味道。
這一次,我敢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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