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客多庄威:從「頭」開始?| 博望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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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和數據一定要打入服務流程
做到了,你產生規模
做不到,你就是傳統髮廊」
文 | 左蘅
採訪 | 左蘅
圖片 | 星客多提供
編輯 | 小肥人
頭髮剪完了,髮型師拿「毛髮收集器」將顧客脖頸以及圍布上的碎發吸走,這一幕不斷吸引著人們的目光,「嘿,他們用『吸塵器』!」
「剪一次頭髮需要多久?」中年男人問髮型師。
「大約20分鐘。」
男人擺了擺手,「還不夠快!」
從去年年初開始,星客多某種程度上把「快剪」這一大陸美髮市場的新生事物推到了京滬市民們眼前,日常也不時會吸引這種生意人模樣的顧客前來觀瞻、學習。
男人慫恿一位同伴剪髮,然後和其他人討論起眼前這家8平米左右的「星客多快剪」理髮店:三個工位,四位髮型師,只負責剪髮,沒有洗染燙。
他踱到髮型師身邊:「每剪一次你們提成多少?」
「8塊。」
他得出結論:只要開到100家店就大有賺頭。
準備理髮的同伴徵求他的意見,男人瞅了一眼,決斷地說:「前面剪短,兩邊砍掉,後面削薄。」
「都說剪短一點、剪短一點,但是多短算短呢?」庄威坐在記者對面反問。自去年創立「星客多快剪」開始,他就想用直觀的方式定義諸多「語焉不詳」和「因人而異」。
顧客通過微信預約下單,也可現場掃描二維碼,店外的一塊電子支付屏實時顯示排隊狀況。
上個月,他們宣布拿到順為資本領投的A+輪融資,並在上海開了第一家3.0版本的店,店外多了兩塊屏,一塊展示產品,一塊展示髮型。顧客可通過掃描後者的二維碼360度地查看每款髮型、了解理髮步驟——庄希望通過這種方式將用戶的期望值標準化、髮型SKU化。
星客多市場合伙人魏澤說:「每款髮型其實有名稱,從文案的角度,比方說『輕鬆舒適型』、『起床就走型』…從名字上就告訴你它的功能是什麼,『回家過年型』,就是他回家過年了,弄得喜氣(一點)。」
記者隨機採訪了幾位正在北京一家店外排隊的顧客,聊起為何選擇在此理髮,他們的回答大多是:「因為快啊!」以及「不用洗頭」。但是庄說,之前將公司業務定位成「快剪」反而是一個錯誤。3.0版本的店面已沒有了「快剪」二字,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異形」五角星和「星客多」三字的拼音。
「當時我們有點擔心,」星客多運營合伙人黃宇令坦言,「就是說從傳播上面,如果名字缺了這個『剪』在裡面,會不會有問題?…反正就有點勇氣了。」
這代表了某種野心——剪髮只是第一步,或者一個入口,庄說他的終極目標是做「美業便利店」。
「有的報告說中國美髮行業估值3500億,有的說4000億,我差不多抓中間的…美髮從改革開放至今,最大的連鎖有兩個,一個是S(代稱),一個是Y(代稱)…最高的時候,一個是1300家店,一個是1700家店。年營業額即便1000萬一家店,你去乘,3000家,30億。」
「兩個最大的體量加起來,最多佔1%。這代表一個問題,就是美髮行業,一直以來很難突破所謂的連鎖化、規模化、複製。」
「(傳統髮廊)一般都是什麼?我是店長,我看著你們髮型師做,標準他定的,每個店長還不一樣。」庄堅定地認為,信息和數據一定要打入服務流程裡面,「只有這個做到了,你產生規模,做不到的話,你就是傳統的髮廊」。
破局
「為什麼叫星客多呢?」記者問。
庄很實在,「第一個原因是,1.0要接地氣,『明星的客人很多』。然後第二個,大師算過這個名字好。」見記者笑,他忙說,「是真的,真的!」
1987年出生的庄看上去還是個大男孩,穿著簡單的休閑裝,留著剛剛好的髮型。之前見魏澤正接受採訪,他笑著說了句「我先退場」,微微欠身,輕輕關門。
「台灣人,禮節還是很重的。」魏說。
幾乎每個受訪對象都說庄「條理清晰」。果然,剛開始聊天,他就問,「我可以畫嗎?」
他喜歡一邊說話,一邊用馬克筆在白板上板書,沒等記者開口,他已經把一連串數據攤在你的面前:「20塊8,29塊8,35塊8,基本上我們現在這幾個價位…我們店有6個(工位)的,然後4個、3個、2個,主要集中在這裡(3個工位)。3個工作台一天接待量80人左右,4個工作台效率會更高一點,接待量一天在110人左右,這是我們現在的平均值。」
「現在美髮很難活,」他說,「第一是辦卡的人數少了,第二是辦卡的金額少了…以前一家100到150平米的髮廊,帳上的卡金兩三百萬,簡單。4月搞一次活動,7、8月再搞一次活動,年尾之前春節前再搞一次活動,搞定。現在100萬的卡金,同行為你拍手了。」
縱觀整個美業產業鏈,從源頭的OEM或ODM工廠,到渠道商、供應商、連鎖髮廊,「店裡面最肥」。「實體店是美業裡面最肥的一塊蛋糕,如果(市場總規模)3000多億,那2000多億都是在實體店裡發生的。」
「快剪」源於上世紀90年代的日本,因經濟蕭條,湧現出一批專註剪髮的平價理髮店。後來這一模式被引進到台灣,庄的父親就是某台灣快剪品牌的合伙人之一,也是富康美容美髮學校校長。
星客多聯合創始人張建林是庄威父親的老部下,最初他對「純粹剪髮」這件事比較擔心,也比較好奇。「國內已經習慣了洗頭、剪髮、有燙有染,在我意識當中這叫髮廊。進來什麼也不做只剪頭髮,我不知道這個能不能成立。」
2014年底,他跟庄威一起去了趟廈門,考察那裡的快剪店,「不是我想像的那個樣子,」他說,「我想的就是很多(顧客)會詫異、會拒絕…但是(實際情況)特別正常…像髮廊我們還給人家沏茶倒水、聊天,但那邊沒有,坐那兒就剪,剪完就走,把錢一放…很『便利店』。」
庄威做完北京所有超市的市場調研,做了財務模型,拿出第一次創業掙的一百多萬,開始了第三次創業。
「快剪在日本是『一流商圈,十流店鋪』,」庄繼續介紹,「在一流的商圈裡面找到最便宜的店鋪,可能它在一個巷子裡面,但是消費者會自己去找。在台灣,基本上都是走街邊跟超市。」
前四家店都選在北京的家樂福、沃爾瑪這樣的超市,「第一家店1月28號(開業),馬上春節…來的都是一些老頭老太太…前面四家店那營收可憐的,一萬多兩萬一個月。」
*喜歡3C產品的庄威覺得,將科技引入美業,事情才「好玩」
漲價
魏澤記得,去年年中自己入職時,星客多上調了一次價格,有15元,也有10元的,再後來就是20塊錢15分鐘的快速剪髮。「當你這句廣告語打出來的時候,很直觀地告訴別人,20塊錢15分鐘,就是又快又便宜!」
庄發現,即便漲價到15元,都有點困難。「做得很累,不好玩。沒有什麼想像力。」
進入2.0階段時,他們將目標人群定位在中產人群——工作10年左右、消費理性的「老中產」,以及工作不超過5年的「新中產」——「可能一個月掙七八千,可是他願意花個一兩千做一個面膜。」
採訪時,庄說1.0的店鋪只剩下一家,並且房租到期之後,他們就撤。目標人群調整後,他們在選址時也跟著人群走。在陸續關了一些「超市店」的同時,他們也會選擇歐尚超市這樣比較年輕的品牌,並落腳上海光啟程、國貿三期、世貿天地這樣的地方。「(如果)沒有這一年的沉澱跟積累,這些地兒也不會要你。」魏澤說。
從1.0到2.0,庄覺得沒有完成蛻變,只是完成了裝修等面子工程。根據星客多提供的數據,就2.0店鋪來說,其復購率為57%。這是庄驕傲的事情,但「快到一半的人都不來了…我們就想為什麼?因為有一大部分是女性,她嘗鮮,感覺便宜。但是後面發現,體驗感沒有達到她們的要求。」
在星客多的客戶群中,目前男性客戶佔66%。「剛開店前四個月,女性特別多…到第六個月的時候,你會發現女性用戶回落。」他認為6:4的男女比很正常,也很健康,「一旦再多的話我們效率下降了,但是再少的話(也不行),女性要幫我們傳播的。」
星客多在北京和上海已經開了41家店,每家店月營收「隨隨便便十幾萬…低的話就是八九萬,然後再低一點也要七萬多。」庄說。
「最高毛利在上海一家店,一個月毛利6萬塊,4個工作台…第3個月就回本了…踩狗屎運,你知道張江嗎?科技園區…科技男IT男(多),去地鐵口唯一必經之路。開始20多塊,覺得好像太便宜了,一下子漲到30多塊錢,沒感覺。」
如今3.0店的剪髮價格為38元,這已經與一些知名連鎖髮廊的價格持平,高峰時價格為58元,庄仍然覺得這很有競爭力。並且他驚喜地發現,店外的髮型展示屏,已經成為又一個流量入口。
試煉
去年9月份股市大跳水,星客多恰在那時開始融資。「口頭答應的幾家,最後都沒有投進來,那時候一度就是欠錢發不出工資,我就自己掏腰包,先把美髮人的工資給發了…每天早上起來就會想到錢的事情,覺得很噁心。」
「前期沒有錢比較緊張的時候,他也很窮,」張建林說,「窮到什麼程度?『能借我三百塊錢嗎?借我一千塊錢嗎?我跟朋友吃飯沒錢了。』」
然後,庄威遇到了A輪投資人之一東方弘道。對方一開始也猶豫,按庄的說法,他不斷地反覆地溝通,給對方講了一個「互聯網+美業」的故事,通過線上支付採集數據,建立用戶檔案(如性別、髮型、頭皮數據等),隨後切入美業垂直電商,他要做一家「美業便利店」。
魏澤覺得庄威當時有點不懂「發聲」,O2O正火的時候,庄還在一家一家地開著線下門店,不會對資本講一個互聯網變革的故事。而直到去年7月,已拿融資將近半年後,星客多才公布了融資消息。
庄12歲去加拿大念書,19歲在溫哥華讀完大一,回中國人民大學讀大二,可半學期後輟學——他的興趣一直在創業上。在二十齣頭的時候,他曾幫父親從北京拿錢去上海,「那時候你如果打錢打得太多的話,一個是手續費,第二個人家政府會查。」他提著一箱現金過安檢,全程享受著安檢人員的注目禮。
後來,他和表哥一起在珠海做起了手機配件生意。「那時候最賺錢的一款(手機殼),7、8、9塊成本,我們可以賣300多。那一單真的炫翻了!還做了一款金色反光的,直接銷瘋中東。」
但是蘋果每一年都要換手機,後來安卓機花樣更多,「每天起床最怕的一件事情就是又出新手機了…覺得好累,你跟在人家屁股後面走,沒有在創造。」
第二次創業,他跟幾個朋友一起做文化創意園。「7、8版的BP(商業計劃書),一個計劃書快100頁。沒有人買單,水太深了。跟政府聊,我也聊不來。」
後來項目告停,但他停不下來。2014年中旬,庄的父親去珠海看他。庄跟父親一同總結了幾個創業條件,第一個就是「起點要高」。
「不是說有多少錢,是行業內經驗、資源、人脈。不然的話從0到1會好累的。創業者也有0(起步)的,但是畢竟我們做服務行業,跟純互聯網不一樣。」
他們定下的幾條標準是:第一,要有自主制定遊戲規則的能力;第二,要做一個永續的事情;第三,科技化、互聯網化;第四,可以面向資本;第五,一定要「有感覺」。
父親建議他做「頭皮SPA」,「他們都在台灣做,成本十幾塊錢,可以賣幾千塊錢。我說不,這個不好玩。最後他說,那你看一下『快剪』。」
*星客多髮型師遵循標準的工作流程,幾乎沒有閑下來的時候
納賢
魏澤光頭,敞著外套,看上去就像衚衕里走出的敞亮人兒。他曾是「叫個鴨子」的聯合創始人,去年七月加入星客多。在其看來,庄不是一個過多表露自己的人,「但跟他呆上三分鐘,彼此就會像朋友」。
為了招攬魏,庄前後爭取了一個多月。庄的太太(即當時的女友)曾是專業羽毛球運動員,在得知魏正打球鍛煉時,庄特意帶女友陪練。有人給魏開出比現在多一倍的年薪,當晚庄威給魏打電話,「我認準了就是你。除非你明天去入職別的公司,那OK,我才去找別人。」只要魏一天沒定下來,這個職位空缺就一直等在那裡。他還特意飛到上海見魏一面,「執著」終於起了作用。
後來聊待遇時,魏才發現這個台灣人「摳門」,談好的待遇,庄還會壓價。「一開始我也很天真,我就信了,直到後來再招人的時候我才發現他這個毛病,就是跟人聊好了工資,給你發Offer的時候,『問問他能不能再便宜點,砍一千都行。』」
但魏覺得庄做事有頭有尾、善始善終,這一點終究成了無關緊要的「小事」。「台灣人創業,他會求穩,就是一點一點往前走,千萬不能出現任何差錯。」
張建林是星客多教育學院負責人,從1989年開始從事美髮行業,是庄威父親多年的老部下,後來自己開店、辦學校,在某台資企業做教育總監。庄的父親曾邀請其去台灣講授語言銷售課。
他特別提到自己不懂「扁平化管理」,看到庄可以跟職員「哥們兒長、哥們兒短的,他還可以去員工的集體宿舍,坐到那裡促膝長談…他父親不會像他這麼細。」
創業初期,張會經常就一些問題徵詢庄威父親的意見,有彙報的意味,但慢慢地,已經變成了尋常的問候。因為他發現,每有爭論時,庄威就會對自己說,「張老師你相信我。」
張建林覺得,這話一出,表明庄已經想好,並能夠承擔結果。
採訪前,在張建林主導下,星客多剛結束一期「回籠教育」,他們請日本的髮型師給七位老師上課,老師們再傳達給髮型師,接收時有修正。「第一,我們只有剪髮,它有流行性的東西,需要一些燙髮跟染髮的處理,所以我們沒有辦法完成,必須在自己的根基下(重新)開發這個信息。其實說實話,目前我們還沒辦法影響到流行。而且一味追求流行的客人,也不見得選擇我們。」
精進
第一次採訪時,Continuum公司正在給星客多做Service Design(服務設計)的諮詢服務,英語和港台口音在空氣中你來我往。他們將星客多的用戶定義為「現代華人」,方案中的代表人物是演員江一燕和張孝全。庄沒有參加上午的會議,大家對新客戶畫像感受一致,「天哪,這就是他(庄威)呀!」
當初選擇服務設計公司時,庄的備選單上還有另外三家機構,「這三個傢伙太貴了!」他指了指寫在白板上的一組名字。Continuum也不便宜,庄的策略還是死纏爛打,說創業公司沒錢,同時告訴對方無需提供「100%的service」,庄選擇砍掉一些服務,最後談了一個比較滿意的價格。「中間磨了好多,我比較摳,他們都知道,所以跟Continuum去談的時候,也是摳得要死。」
在3.0之前,星客多每家店面的裝修成本在10萬到20萬之間,3.0之後,成本控制在25萬以內。
星客多運營合伙人黃宇令是原上海皓令科技公司創始人,認識庄三個月後,他們決定併入星客多。皓令科技此前主要研發企業互動營銷軟體,比如淘寶上的「砸金蛋」。併購之後,它開始專攻為星客多打造整套OA系統。
公司內部一開始有點猶豫,因為星客多當時更加偏向於本地服務,類似一個傳統理髮店。這支團隊的工作主要是用IT手段規範工作流程,一旦有新規則出來,肯定會有內部爭論。顯然,他們當時獲得了庄威的極大支持。
星客多原本多是「手工單」,星客多技術合伙人吳嘉峰說,「每一筆單子都要列印出來,再傳遞到髮型師手上,再在系統上做一下登記…每人每晚要做半小時報表,店長還要匯總,之後再上傳到一套舊系統里。」
IT團隊首先砍掉了紙質定單,「所有客戶下單都通過微信手機端…從下單、等待到開始服務、結束服務,包括後期的一些跟蹤,我們很清楚地知道是誰在那兒、在哪裡服務、服務了多長時間、你的體驗是怎麼樣的。」
目前,星客多微信平台上近30萬用戶,「每天1300單左右,有留言的定單在1200多單,我們再從中梳理,每天能得到十條到二十條有用的建議。」比如有用戶提議買票後可隔天過去理髮,有的客戶購買後臨時有事想退單,這些建議都被採納了。
吳相信,理髮是一個重決策的服務,一旦習慣了哪家店,不會輕易改變。「如果這家店的服務品質令他滿意的話。」
*三個工位的店面,平均每天客流量80人左右
野心
一位經常在星客多理髮的顧客告訴記者,在這兒的理髮效果「時好時壞」,髮型師們的水準並不統一。目前,用戶還無法在星客多的微信平台自主選擇喜歡的髮型師,庄認為,那樣效率太低。
在傳統髮廊,用戶碰到喜歡的髮型師,可能會一直追隨。庄對此並不擔心,他從小到大,都由父親身邊的一位老師傅剪髮,「他每次剪出來都是不一樣的」。
髮型師佳琦今年3月份入職星客多,1994年出生的他,已工作近五年。他熱愛技術,這裡「無需背負銷售任務」,但顯然更累,「傳統髮廊一天可能最多接待七位客人,前段時間有朋友過來,(他之前)在品牌高端店做,一天也就接待三個客人。」星客多呢?4人日均80單,每人每天要接待客人20個左右。
每剪完一次頭髮,佳琦就會將工具放進消毒櫃,撣去柜子上的碎發,並將地上的頭髮掃進另一吸塵器入口。再將一切物品複位,做好下一次剪髮準備,整個過程不到一分鐘。如果後面暫時沒有顧客,他便站在門口迎賓。總之,這裡的髮型師似乎沒有「閑著」的時候。
髮型師不會主動推銷產品,你不問,他們就不說。但理髮後,星客多會提供產品優惠券,顧客也可通過掃描電子屏上的產品二維碼購買。
剪完頭髮,髮型師會做一個「請」的手勢,一邊鞠躬一邊說「您辛苦了,謝謝光臨星客多!」幾位顧客對記者說,這讓他們感覺過於隆重。星客多覺察到這點,在3.0店鋪中,「除了長輩我們給45°鞠躬,平常都是35°鞠躬…不需要讓顧客看到謙卑過頭。」張建林說。
在張看來,傳統髮廊辦卡、以銷售為導向的「好日子」大約持續了十年,2012年之後,消費者開始「聰明」起來。「把髮型師從設計師引到了銷售員的方式,是最大的敗筆,挺悲哀的。為什麼現在必須要轉型了?顧客對髮廊是厭惡、反感的。」
佳琦說自己來星客多是因為這裡沒有營銷任務,只要做好技術就行。「(很多傳統髮廊)髮型師剪髮價位有38、68、128元,它不是用技術去定位價格,而是根據你的銷售能力去定…」
如果完不成業績任務就體罰。「有的店懲罰喝廢水,就是洗盤子的那種水…或者脫光衣服穿一條內褲,在廣場上做俯卧撐、做蹲起…兩三年前的事,好多。」
可庄威覺得,美髮行業確實是管人的專家,「前幾天開預熱會,文化教育培訓,那個拍手都是同一個節奏,真的不誇張。」
因此在運營方面,星客多也沿用了很多傳統做法,據佳琦介紹,髮型師團隊分屬三個家族、三個區域,店長和儲備店長首先要通過家族競選,「競選資本首先看服務,還有技術,還有感染力、帶動力,還有執行力,要具備這些條件才可以在『家族』競選…」
「以前就是把快剪做好,現在要把星客多品牌變成快時尚王國,」在張看來,庄的思考格局大了,「那小孩野心變多了。」
魏澤有一個「剪髮日誌」的設想,「比方說我來北京三年,不同髮型配合不同時期的工作,找不一樣的男朋友,髮型都有變化…很容易講成連貫的故事,而且C端用戶對這類故事絕對需要。」
「如果只是為了做一個幾千家的連鎖,那這個事情就不好玩了,」庄威說,他的目標是做美業的優衣庫,也不主張太花哨的造型,「我們在設計一套機制,這個店最終會屬於手藝人。」
左蘅簡介:面朝人海,死性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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